“什么叫我只配做吉祥物？”
肖肃气不过，追到了他的办公室，江川耸肩：“字面意思啊。”
从更衣柜里拿出白大褂穿上，别好工牌，拉过肖肃，把他压在椅子桌上坐好：“今天轮到我看诊，你给我在这里坐好了，乖乖看狐狸。”
小狐狸嗷了一声，表示想出去玩，江川把新做的肉干放到它的零食柜里，打开一小袋，喂给它后摸摸脑袋安慰：“乖，下班了咱们再出去。”
得了吃的，小狐狸不闹腾了，叼着肉干躺到自己的小凉椅上。
“喂……”感觉自己像个大小孩负责看护小小孩，肖肃不开心，拉住江川的衣摆：“我也要去，我也会看诊。”
江川试图掰开他的手：“别闹。”
“除非你让我去看诊。”
肖肃不肯放手。
江川无奈，拍了拍他的手背，放软声线：“上班呢，乖。”
这一声乖，让肖肃熏熏然，红了老脸。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开心的凑上去，想再听一次那声乖。
江川只是哄小狐狸哄习惯了一时之间的脱口而出，哪里还喊得出这暧昧的一句，摇头拒绝，匆匆溜走。
肖肃不死心，跟了过去，刚好有人抱着狗狗来看诊，江川进了门诊室，如此一来，肖肃不好意思上去打扰，只能退回了他的办公室。
说也奇怪，他分明也能看诊的，江川却偏偏不肯录用他，这么大个帅哥，医术也不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江川不肯和他签合同？
肖肃疑惑着坐在椅子上，小狐狸正吧唧吧唧啃着小肉干，浓香的牛肉味在空气中飘荡。
想起江川做的牛肉干的整个过程，途中肖肃偿了一个，味道实在香得不像话。
打开小狐狸的零食贵，肖肃拿出一小袋肉干，因为是给动物吃的，盐放得很少，装袋时进行了真空包装，可以说江川是相当细心养育狐狸了，难怪小狐狸只对8他撒娇。
肖肃将牛肉干打开，小狐狸还以为是要给它一根新的，立起了脑袋，眯着眼睛，像是在笑一般，期待他的投喂。
肖肃把牛肉干塞在嘴角嚼，对着小狐狸冷哼：“你那根还没吃完呢。”
小狐狸哼哼唧唧，低头继续啃自己的牛肉干。
肖肃咬着牛肉干，没有水分的牛肉吃起来颇费牙口，但很香，江川没有放过多的调料，因此牛肉本身的香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加上芝麻的酥脆，越嚼越有香味，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一根接着一根，嚼得不亦乐乎。
*
江川进了门诊室，就接到了今天的第一位病患……一只食不下咽的小猫咪。
江川戴着手套，把猫咪接到看诊台上，由于小动物面对陌生的环境容易应激，因此门诊室以及小动物病房里都会备一些猫条或者其它小零食进行投喂安抚，当然这些都是要算在医疗费里面的，不然每天看那么多个小动物，实在是供应不起。
但眼前的小三花挺安静的，把它放在诊台上，它就乖乖卧着，也不反抗，就是看着没什么精神。
江川用体温枪测量了耳温，显示体温正常，伸手摸了摸十分配合的小猫咪：“喵喵真乖。”
说完抬头问猫咪主人：“你平时都怎么喂喵喵的呢？”
女主人霎时就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
江川只好问到：“平时有正常喂猫粮和水吗？”
女主人点点头：“是的……”
“有喂小零食吗？”
“有猫条和小鱼干。”
“过来的时候有吃东西吗？”
问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江川无奈地摸摸猫咪脑袋，听张宇说最近老有一波人过来踩他的点，江川还当笑话听，不以为然，没想到亲自遇上了。
它把小猫咪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看起来没精神，估计是猫猫还在睡觉就被逮过来了。
江川把猫咪还了回去：“它没什么大碍，小动物不容易生病，一般情况下又拉又吐的时候，再送看就成，平时主要不要让它受凉吃错东西就可以。”
女主连连点点头，一脸痴迷地，连猫咪都忘了接，江川只好帮忙把它放进她的背包里去。
女主人这才醒悟过来，笑着道谢，并掏出手机要加微信。
江川推脱不过，用小号加了她的微信。
整理好衣服，播报器叫了下一个号，很快走进来一个牵着一只德牧的男孩子，很瘦，画着很酷的烟熏妆，他往凳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就往江川桌上的扔了一沓钱，德牧像个小保镖，坐在他身边，并用一双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睛看着江川。
江川一脸懵逼
“这是……”
搞咩啊？
一来就砸钱，很可怕的好吗？
男孩嘴角勾小，小腿一下一下摇晃着：“离开那个狗男人，跟着我。”
江川：“啊？”
震惊中把钱推了过去：“那个，小朋友，请问你成年了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双手啪地拍在看诊桌上，对着江川怒目而视：“我成年啦！”
江川咩了一把汗。
这娃娃脸虽然画了烟熏妆，但也能看出年纪很小，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成年的孩子。
“不信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再次啪一声，把身份证拍在了江川面前。
江川：……
好好好，你成年了行了吧。
冒了一阵冷汗，江川问：“那个……你的狗狗……看起来挺精神的……”
“它当然精神，我每年都要给它做体检的……你要不要离开那个男人？”
“啊？”
江川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离开哪个男人？”
“你不是给别人做饭吗？你那么金贵的手，怎么可以为他人洗手作羹汤？”一双乌漆嘛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江川咽了咽口水。
手被他拉了过去：“离开那个男人，别让爱情玷污了你的美！”
江川被这一句发言弄得嘴角直抽抽，现在的小孩都在闹哪样？
抽回手，江川把那一沓钱递回去，翻转过他纤细的肩，牵着它的狗，把人推了出去。
“我是医生，不是商品！”
虽然金钱很诱惑人，但他江医生现在不缺他那点钱。
一整个上午，江川都没遇到一个正常来看诊的人，比起看不完的诊，做不完的手术，应付奇葩人士显然更让人疲惫。
回到办公室打算叫上肖肃一起去吃饭，只见小狐狸跑过来，对着江川嚎了一嗓子，然后盯着肖肃瞧，那眼神，又愤恨又嫌弃，好像肖肃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
江川狐疑地看向肖肃：“你今天干什么了？”
肖肃快速摇头：“没有啊。”
江川将信将疑：“行了，去吃饭。”
肖肃僵硬笑着点头，两人一起出门。
张宇见状，飞扑过来排住两人的肩：“院长是不是要带肖大少爷出去吃饭？两个人吃尴尬不？带上我呗？”
江川忍不住笑：“我说不带，你就会不去？”
张宇，挑眉，笑得贼贱：“江院长哪有那么小气是不？”
江川笑着捶他。
肖肃哼哼了两声，悄悄吸了口气。
三人出门时，被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挡住了去路。
正是蒋超的车子。
江川正意外，蒋超却已经走下了车，看向他们：“下班啦？一起吃个饭吗？”
本以为上次把话说开，蒋超应该会回到魔都去，毕竟在云省这样的小地方，再怎么挣钱，比起魔都，真算不上什么。
“我已经和同事们约好了。”
江川拒绝。
蒋超却不在意，温和笑着：“无妨，一起吧，我请客。”
“走走走！”张宇二话不说，勾着两人的肩，就往车上去了。
小狐狸看到副驾驶里的雪貂，兴奋地奔过去，扒拉车门，蒋超顺势给它开了门，让它上去。
三个人坐在后座里，你挤我我挤你，副驾驶上的狐狸惬意地给自己的貂绒伙伴舔毛。
“蒋总可真是狗闲的。”肖肃开始阴阳怪气。
说话时，像是嘴里含了一口水，有些口齿不清。
蒋超启动车辆，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笑了一下：“不比无业游民的你闲。”
肖肃被气得长吸了一口气：“你才无业游民，我可是……我可是……溯川医院的吉祥物！什么都不用做就往哪儿站就可以了！”
噗……
江川和张宇忍不住笑出声。
反应过来的肖肃，把两人各自揍了一圈：“我说错了吗？你们两个胳膊肘往外拐什么？！”
肖吉祥物。
溯川的搞笑担当。
两人都没说话，在车厢里把他嘲笑了一遍。
午饭在希尔顿餐厅，高档大气。
但菜是真的不怎么样。
张宇和肖肃各自往贵了点，江川独喜欢他们家的红烧肘子。
点完菜，三人坐在包厢里等着上菜。
蒋超周到地替他们倒了水。
肖肃很不客气地把热茶用来烫自己的碗，又帮江川也烫了。
张宇期待地看向肖肃，肖肃怒瞪他一眼，没说话，张宇只能作罢，自己烫了碗：“小气鬼。”
江川没理会他们的战场，目光盯着小狐狸和雪貂，发现雪貂在跑步的时候，居然有些跛脚。
江川想寻问清楚，抬头，就见肖肃在抢蒋超手里的茶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川儿的水，我自己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