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他一旦走了，龙云圻很快便会被确定位置，等待他的大概率就是死亡。
他毕竟救过自己好几次了。
周围的空气愈来愈热，在寒冷的秋夜中显得有些诡异，唐弼抬起手紧紧捂住那个喘息的源头，手指碰上，方觉得嘴唇柔软，灼烫的温度也极度不真实，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信息素炸弹的威力。
七年前他加入太空军时，是以技术工种编入，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更是在正式确认入编后，便被植入了永久性的信息素抑制装置。虽然偶尔能从研究所保存的资料里窥见当年第二性别分化给战争带来的巨大变机和缺陷，但总是未亲眼见过。
如今一见，方知此类武器的厉害之处。
它能将一个理智正常的人，完全抹灭智慧变成个纯粹的兽类。
这就是自然赐予人类强悍生存能力的后遗症吗。
——要繁殖，不顾一切意愿的繁殖，以便保存下最后的火种。
此时对面的人显然已经是到达了忍耐的极限，一双充满劲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强力将他往下拉扯，狠狠地禁锢了他的所有行动。
全黑的环境中根本不能看到对方的神色，他只能听见龙云圻极力压制中牙齿磨出来的细微“咯吱”声，听着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唐弼干脆直接就借力往前一扑，把龙云圻紧紧箍住，压在身下，防止他暴动之后发出响声。
被压住后，那人暴躁的身体反倒离奇地镇定了许多。原本应该反抗的四肢却紧紧地回环住了唐弼，那人把头抬起来，浓郁的薄荷味香气从唐弼的耳后滑过——
一双滚烫的唇瓣，像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般，在他的脖间试探着亲吻、舔舐、啃咬着……
！
酥麻的感觉源源不断传来，唐弼身体倏地僵住，他怎么忘了，第二性别被激发后一定会唤醒另外一个本能——
性欲。
他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一声自己，收手想要将那人推开，可惜对方紧梏的双手完全推不开。上天永远都不是公平的，巅峰状态的alpha，在力量方面，永远都比Omega强，即使是像他这样训练了七年的空军老兵。
挣扎间，黏湿的不适感从脖后慢慢爬升上了耳后，奇异的瘙痒让唐弼感到难得的难堪，他甩头企图搅乱耳边浓烈的信息素，那张柔软又烫热的嘴唇又往前，咬住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细细的牙齿不断试图插进弹软的肌肤，似乎其下跳动的脉搏里，有着更为深刻诱人的所在。
唐弼耳边只听得见自己突突直跳的心脏，嗓间只觉得有些发干，抑制装置只能阻止信息素的散发和接收，但是他血液里的信息素，与其他Omega别无二致。
从龙云圻的表现来看，他大概率是个alpha。
遗民中的alpha，是绝对非常稀少的一个种类。
一旦龙云圻感受到哪怕一丝Omega信息素，事情很可能就会朝着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
不得其法的嘴唇已然到了他的唇边。
像是终于看见了黎明前的一丝光亮，本能指引着龙云圻紧紧地衔住了对面人的柔软，轻舔、旋转、深入。只是似乎好像总是缺了一种他想要的那个隐秘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不断地掠夺、搜刮着一切，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一并扫荡而走。
“唔……”
笨拙又带着力道的舌尖不断滑刮着唐弼的上颚，又在牙龈之下徐徐逡巡，出奇的痒意像闪电般击中了唐弼，从尾椎一路遥遥而上，绵延不断地狠狠冲进大脑，连带着语言都难以控制，竟然发不出一声拒绝。
淡淡的血腥气味已经开始弥散开来。
他咬破了唐弼的嘴角。
适配的AO信息素果然开始交相融汇，顷刻间让人的思绪无法运转，唐弼耳边只剩下对方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有些短暂的茫然。
此前他从未对自己分化出的第二性别做过什么研究。
当年第二性别分化时，他正好刚入大学。即便彼时地面上动荡不堪，但作为特需人才被纳入特殊计划的他，非常安稳地就度过了很短暂的分化时期。
无论分化成什么，他被需要的只是那一颗1400克的大脑。
此时，楼下又响起枯枝草叶的碎声，将迷惘之中的唐弼瞬间惊醒，浑身的鲜血冷凝下来，他冷静思考道，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如果放任血液中的信息素缓慢交融下去，他也会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那到时两人都会暴露位置。
他眸色微闪，却像回应般双手慢慢环上了青年的头颅，唇间也开始伸出舌头任他舔弄，正在渴求的人意识到他不再挣扎，愈加紧紧地固定住他，无师自通地与他的舌头纠缠，黑暗中，唐弼的嘴角泛出沉静的冷笑。
机会只有一次。——就是现在！
一直蓄力的双手倏地使出最大力气，狠狠地齐力敲击上了龙云圻的后脖颈，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的身子猛地一顿，随即就瘫软下来。
唐弼急忙紧紧揽住他，反身将他轻轻靠在破旧的铁门上，仔细听着楼下动静，那人又接连射出两发子弹后，可能是意识到人确实已经不在此处了，脚步声逐渐远去，很快便再不可闻。
终于缓缓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他就感觉身前被他压在门上的人动了。
滚烫没有消减，反而越发高涨，他又活动起来，手劲大得吓人，不像是这副身躯能有的样子。
“……难受。”
那人呓语。音调隐隐有点不似平常所用的语言。
唐弼稳定住心神，却只觉肩上一阵疼痛，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肤，很快在其中挖掘搅弄，肉下一个小拇指般粗细的金属环被牙齿顺利找到，然后被生生连皮带肉一起咬了出来：
“啊……”
唐弼被令人窒息的疼痛攻击得手脚冰凉。
他竟然……竟然找到了抑制装置的皮埋位置，并把它直接咬掉了。
永久抑制装置在每个人身上皮埋的位置都不尽相同，就是为了防止被人蓄意破坏而使宿主失控，然而龙云圻竟然直接把它咬出来了！
肩上一片温热，唐弼知道那是他的鲜血，然后那个炽热的舌头席卷而上，将带着信息素气味的血液尽数吸食殆尽。
像极了一批饿狼。
此时他才觉得那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味道，勾动着心脏也在跟随着共鸣，浑身的力气也开始抽减，最后变成难以抗拒的软绵。
他发情了。
这个想法让唐弼觉得十分荒唐，又十分难堪，自从分化后，学校就提供的有常规抑制贴，几月一换，他此前几乎从未感受过发情期的困扰。后来念完硕士后进入太空军继续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加入探测器研究并至今，他从未有过如此难以控制第二性别副作用的时候。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自然的力量。
唐弼仍旧拼尽全力挣扎，在一片纯黑的窄仄空间内，恨不得四肢并用地爬出去，然而没伸出一只手，便被那头发情的alpha抓住，残暴地拉回去啃咬舔舐。
唐弼强力保持着冷静和强硬，精神力高度集中，却仍旧用击打将那人踢开，鲜血已然从嘴角流出。
那是他为了保持清醒咬出来的。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暗哑沉郁、带着压抑的情欲又充满磁性的喘息不断在他耳边响起，然后那双利爪已经伸向了他身上披着的厚布……
“不行！龙云圻。”唐弼紧紧并拢着衣料包裹的双腿，蜷起膝盖提醒着他，尽管这好像根本没用。
他现在浑身根本使不上任何劲。
很快衣物被剥开，龙云圻将它们扔在地上，不由分说地抓住唐弼的膝盖，强硬地将其拉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身上的人默然不语，只剩浓重的喘息声环绕，他又趴下来，像狼一般咬住了唐弼的脖子。
尖利的牙齿在跳动的颈动脉上跳着危险的舞，留下了发疼的齿痕，唐弼如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轻颤，简直难堪至极。
随后啃咬沿着脖颈下滑，在胸前的某处本能地停留，粗粝的舌头摩擦着、翻滚着，尖齿反复地舐咬着、摩挲着，唐弼如同遭到惊雷一般颤动着身体，不断蜷缩，又舒展，显然意识已经有些涣散。
强烈而又陌生的异样感连续轰击着，唐弼无法相信这竟然是自己的身体作出的反应，然后只觉下身有什么东西淌出，热液黏腻，唐弼窘迫得感觉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
花香开始蔓延，清淡中又透着隐隐辛辣，那是发情时才有的独特的具有攻击性的味道。唐弼仍旧不断抬起双腿以试图反抗，却又只能被不断地压回地面，粗粝的生锈地面已经把他的大腿内侧剐蹭出了细细的血丝。
或许是被他纯粹的omega信息素所影响，龙云圻很快直接扣住了他的腿弯，把他的腿压到了腹部。
门户大开，滚烫的手指已然摸索到了某个正在不断紧缩又舒放的入口。
“放手……”唐弼仰起头做着最后的挣扎。赤裸的背已然因为挣扎而被摩擦得生疼。
但是那个手指却没有情绪。很快没入那羞耻不堪的地方，在炙热的内壁间摩挲，隐隐竟有淫靡的水声响起，不断刺激着唐弼的耳膜。唐弼只能紧紧地攥住龙云圻的肩膀，似乎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仍旧没能将他推出去半分。
膝盖晃动，蓦地触到一个炽热的棍状物。
他的脑海之中已然有炮弹轰击之势。
不论是分化前还是分化后，在公元纪年或者是灾后纪元，他的性取向都是十成十的为异性，第一性别的异性，如今碰到这样的情境，简直让他无所适从——
明明他们都是男性。
这该死的第二性别！
很快裤链拉开的声音响起，那人不耐地剥了自己的衣物，炙热的柱状物触到唐弼的腹上，很快抵在了那个脆弱的小口前。
“滚……”
他发出虚弱的抵触。
用尽力气踢推着的人根本难以撼动，肌理流畅的身形激烈地摇晃，却完全逃不开半分。浓郁的花香自他身上散发而出，清新又凌冽。
下体已然被液体涂满。徐徐淌下，在生锈的地板上留下清澈的粘液。
“……别动。”那人近在耳边的薄唇吐出了残忍的冷语，不等唐弼有所反应，炽热已经狠狠地没入。
！！！
剧烈的痛意闪电般袭击全身，唐弼的手不自觉地死死捏住龙云圻的手腕，脚趾紧紧地勾起，全身都剧烈地颤栗起来。
龙云圻被他紧紧地夹弄，似乎有些不适，手下使劲，在唐弼隆起小丘的腹上掐捏，很快让这具omega的身体驯服下来，如期瘫软如泥只等alpha的征伐。
似乎对他的反应极为满意，侵略者俯身又咬住了唐弼带血的嘴唇。像是奖赏一般，将浓郁的薄荷清气徐徐灌入，瞬间充斥进唐弼的大脑。
浓烈的信息素交汇融合，那里已经无法思考。
他只觉得身体像一只烂熟的柿子，撕开外皮便是汁水横流，强烈的alpha信息素已经让意识有些模糊，他发狠地咬住了龙云圻扫荡的舌头。抱着最后一丝想让对方清醒一点的念头。
然后后果告诉他，从来不对第二性别做了解的结果，就是被彻底带入深渊。
两种带着不同信息素的鲜血混合，搅弄，然后彻底融为一体。
体内压抑的情欲也在同一时刻被点燃，就像太空舰被引燃起飞时那样，喷薄庞大，迅速一飞冲天。
唐弼残存的理智被完全凌迟。
然后那人开始了本能地律动。
随着抽送，这具omega的身体也开始了难堪地迎合。强烈的痛感过后，唐弼只感觉渐渐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的感觉从尾骨刺啦啦地往上窜，混着身下摩擦的疼，让他开始恐慌地无所适从。
那人狠狠地撞击着唐弼已经酸麻的腿根，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对方不自觉的紧窒。
尽管如同所有omega一样流出了源源不断的体液以供润滑，但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激烈的情事，随着粗壮的器物残暴地进出，淡淡的血水还是混着体液晕染了二人的下身。
血腥味中浓浓的芳香似乎让龙云圻十分愉悦，他抬起唐弼无力的双腿，直接架到了自己的肩上，将那个肿胀的入口再度往上暴露得更彻底些。
此时的唐弼仍旧顽强地想对抗omega的本能，他手指死死地抠住粗糙的地面，想要离开龙云圻的压制，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再也没有任何意识推开了。
指尖磨破出血，可是那暴露的红肿处已经再度被灼热的性器抵上，龙云圻冷冷地压制着他无谓的抵抗，然后再度紧紧地扣住唐弼的脚踝，深刻的贯穿如期而至。
“啊……”
唐弼禁不住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呻吟。
这一声实在太羞耻，他竟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种淫靡的叫声。
可惜思绪还未展开，就被一次次送进体内深处的火热给搅断，不知是触到了什么地方，唐弼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被对方敏锐的注意到了。
然后他便挺身故意攻击着那一点，随着一次次的冲击，强烈的快感轰炸了唐弼的大脑，他强歪着头，像是要将自己置身事外一样，无意识地叫道：
“龙云圻，放了我……”
那人不置可否，甚至连一丝听到的反应都没有，他用手捏住唐弼的下颚，将他的双唇捂住，二人结合处还在随着撞击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粘稠的清液沿着被撑开的穴口往下直流，唐弼只能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似乎极为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
快感逐渐攀升上了他的大脑，眼神涣散，全身发热，四肢早就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由衷地讨厌这副omega的身体。以前在星舰联合的时候，他从没有感觉自己和那些alpha战友有什么区别，甚至很多时候，在体能测试时他都比他们强。没人在意他是个omega，因为在星舰联合上，大家都埋入了抑制装置，与公元纪年时没什么区别。
可是如今。
强烈的快感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唐弼感觉自己像洪水中的一条小船，只能被动地随着波涛摇晃、翻滚，甚至是被掀翻。
“嗯……啊……”
他发出低沉嘶哑的呻吟，充满着隐忍、压抑、难堪与情欲的声音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声音显而易见地努力压到了最低，但显然让身上的那人十分满足。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唐弼早就欲发不得的昂扬，边撸动边加快了抽送的频率，喘息声起，那人终于又说话了：
“我要标记你。”
这是一句通知。
唐弼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有多难堪，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何时才能停止，快感达到了顶峰时，只觉得脑中有道白光闪过，身下便是紧紧地一热，眼前短暂出现一片空白。
接着他开始感觉到更大的恐慌——
身体里的东西在不断地试图冲破某个所在，疼痛感像尖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小腹中。
他想要逃开，可是释放之后的他根本没有一点力气，那灼热的利刀戳穿了他的最后一层防护，毫不留情地膨胀，直到变得更加难以逃离。
浓郁的液体悉数灌进了他的生殖腔，被结锁住的下体根本动弹不得，但是唐弼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他不想被标记。
他拼尽全力地想要逃开，手指上的血已经染上了灰尘，侧身扭转了身体，紧绷的肌肉充满了倔强又脆弱的美感，他在缓慢地往前爬。
却又被那个强力地拉了回去。
唐弼可能不知道，没有哪个omega能逃开结的束缚。
剧烈的痛感像把唐弼的身子劈成了两半，额头之上早已经是汗如雨下，头发紧紧地贴着鬓角，已是一片湿热。
逃走。
逃走。
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龙云圻似乎被他扯得有些生疼，毫不犹豫地将他拉回压在身下，将他湿透的身体紧紧按在地板上，手指一摸，那人高挺的鼻梁下是灼热的呼吸。
然后他才俯身，把牙齿咬进了那人脖颈之后的腺体之内。
信息素交汇融合，彻底完成了终生的标记。
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