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东大夺冠已经过去有一段日子了，陈然和他的球队受到了校方隆重的欢迎。之后庆功宴、体报采访、联盟拍摄、市长活动日等等一条龙，直到这两天才算消停。
陈然趁热打铁，搬了新家，寓意双喜临门。
今日乔迁，李东吐槽陈然一把年纪，非得赶这节骨搬家，小心闪着腰。
乔迁宴是下午四点，李东和黑兰山准备出门去给陈然挑个礼物。
西山和绿鸭蹦蹦跳跳猛找存在感，也想一起出门溜溜，见得不到回应，又悻悻地回窝睡觉去了。
出门前，李东看着墙上的两个大相框，一脸春色，越看越喜欢。
一张是东大夺冠的赛后大合影，彩带金粉漫天，全队上下大喊茄子，另一张是夫夫合影。
照片里，黑兰山单手高举奖杯，另一只手环腰搂着李东。李东看着黑兰山，笑开了花，黑兰山回以深情的注视。
球场人声鼎沸，定格的瞬间，仿若世界只有彼此。
黑兰山压哨绝杀之后，李东从观众席第一排直接翻了栏杆，冲下了场。从相拥到亲吻的全过程，都被随队的校报记者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记者小妹赛后还特意找到黑兰山，一脸羞涩说拍了一点他个人的照片，想要加个微信，发照片。
李东就在不远处看着，表情丰富，想着自己已经向全世界宣布主权了，怎么还有不死心的过来跟他抢人。
黑兰山本想拒绝，谁知记者小妹凑了上来说：“不要会后悔哦。”
小妹说完顺带瞟了一眼李东，笑如蜜糖，一脸磕到的样子。
黑兰山了然，“那就谢谢了。”
“操，居然还加微信。”李东又酸又气，但他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又不能冲上去跟一个小姑娘争宠。
于是就有了墙上的照片，李东挑了一张最好的，连同黑兰山的冠军合影一起洗了出来，这样客厅那面空了许久的墙，等来了它的命中注定的装饰品。
黑兰山看李东发呆，从后面把人搂在怀里，耳边亲昵道：“这么喜欢？”
“嗯，喜欢。”李东转头，轻啄黑兰山的唇。
“那以后我多拿几个冠军给你。”
“一言为定。”
李东就喜欢黑兰山做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年纪轻轻，那份张扬和稳重完美组合，形成了致命的魅力，让李东无法自拔。
黑兰山心头荡起涟漪，李东看向他的目光，永远都像一壶温水，没有沸腾时的热烈，却是最让人舒服的温度。
“我不想出门了。”
黑兰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探进了李东的腰侧，来回摸搓，想要的再明显不过。
“那你和陈然说，礼物明年一起给他。”显然比起陈然的礼物，两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罢，李东迫不及待地将黑兰山推倒在了沙发上。
李东正值壮年，黑兰山又是精力最蓬勃的年纪，两人昨晚已是不分你我，这会儿发春，那真的是情到深处难自控。
“哥对你好不？”李东一边啃着黑兰山的下巴，一边解着身下人的裤腰带。
李东很快就被翻到了下面，轻轻一扯，运动裤就退了半截。
“还可以更好点，”黑兰山问：“我给你买的牛仔裤为什么不穿？”
李东撑起身，凑到黑兰山耳边，“这不是方便……你来操么”
李东最懂怎么撩拨黑兰山，黑家小子喜欢的，李东豁出老脸也要满足。
此时欲壑难平，不负大好光阴，然后门铃就响了。
“操。”除了挨千刀的陈然，李东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个时间过来敲房门。
李东想起身，谁知黑兰山不让，他捂住李东的嘴，“嘘…随他去。”
谁道铃声灭，转而是更强烈的徒手敲击。
“再不…”李东没忍住发出了哼唧，试图从黑兰山的掌心挤出话来，“再不开门，人就自己进来了。”
黑兰山当即如遭雷击，输密码的声音成了催命符，两个人迅速起身，奈何黑兰山的腰带来不及扣上，门开了。
“操！”陈然当场石化，“啊，那个，我就是过来取红酒，以为你俩不在家呢，哈哈。”
陈然有一箱红酒，寄存在李东这有一段日子了，想着搬家之后过来拿，正好今天聚会，楼上楼下的，没事做就上来了。
“你等着、那个在厨房，我去搬。”李东被哥们撞见好事，脸皮再厚也撑不住，决定先撤。
留下的两个人，尴尬无声无息逐渐蔓延，黑兰山却跟没事人一样，坦荡如君子，一边系好腰带一边客套，“然哥，你喝水吗？”
“啊要，冰的。”陈然暗道：“这俩没节操的。”
李东躲在厨房不出来，试图听清客厅的动静，奈何听不到。
“你俩谁上谁下？”陈然突然开口问。
战胜尴尬的只有尴尬自己，这一问黑兰山着实没想到，一时语塞。
“我就知道！”
黑兰山无奈又无语，“我说什么了，你就知道了。”
“那个和女人比，哪个爽？”陈然喝了口冰水，决定一尬到底。
“啊，我忘了，你应该没有和女人做的经验。”陈然越说越离谱，干脆忘了自己是过来干嘛的。他见黑兰山根本不接招，准备先撤为敬。
“我还有事，先走，不用送了哈。”
“然哥，等下！”黑兰山开口叫人，脸上闪过大片狡黠。
陈然临出门来了个急刹车，“啊？”
“我是没什么经验，不过然哥你到是可以找个男人…”黑兰山故意顿了一下，目睹陈然脸色由青到紫再到红，“试一试！”
“你！怎么和教练说话呢！”陈然丢下一句，而后一溜烟没影了。
黑兰山心情爽了不少，而后又想到了什么，“人走了，出来吧。”
“操，陈然这个老王八蛋，真是…哈哈，你别生气哈。”
“我以为家里的密码，只有我和你知道，”黑兰山的关注点是，“别人为什么知道密码？怕是赵小远也知道了？还有谁？”
“不是我给的，是陈然非得要，我也没办法……”
李东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黑兰山野蛮蹂躏一番之后，才道：“我求婚的日子，怎们能随便给外人。”
黑兰山赌气，他一点不担心李东和陈然纯洁的革命友谊，但心里就是忍不住冒酸水儿。
“那咱们改一个，改个结婚日期，好不好？”李东为了哄人随口就来。
“结婚?好！”
“不是，我不是…”李东犯了愁，“两个大男人怎么结婚啊？”
“不是什么，”黑兰山将李东拦腰抱起，“我们可以进卧室，慢慢商量，什么时候结婚好！”
“黑兰山，你放我下来…”
出来之后，陈然没搭电梯，而是跑下了楼。
黑兰山仅仅一个提裤子的动作，陈然不受控制地脑补了前序镜头，“操！这小王八蛋。”
人生如戏，剧本天定，只是陈然还不知道，属于自己的大戏，没有预告，没有rehearsal，即将上演。
下午四点，黑兰山气色极好，李东则看着有点泛虚，他们准时敲了陈然的门，
黑兰山抱着那箱酒，“礼物，教练您请笑纳。”
陈然坏了人家的好事，这会儿自然也不敢说什么损话，“哎呀，客气了，快请进。”
今天过来的人都是和陈然私交不错的，没多久门铃又响了，陈然和黑兰山在厨房忙，李东去开门。
一开门，傻了，赵小远、程砚、还有那个……程墨？
“操。”李东心里的潜台词是，“过年了这是？”
“哥，我在楼下遇到了程、哥，就一起上来了。”还没等李东反应过来，赵小远就溜了进去。
李东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程砚那是什么表情，干嘛要盯着赵小远看？还有，这个程墨怎么会来？
“等等，程砚、程墨，你俩是？”
“认识一下，这是我弟，程墨。”程砚笑着说。
“哥，要不我、我走吧。”程墨万没想到会再见这个凶神恶煞，诺诺地想走人。
“走什么，说了带你来玩的。”程砚说完就拉着程墨进了屋，独留李东一人在门口，凌乱。
陈然是主角，一堆人围着他转，程墨在角落，始终不敢看黑兰山一眼。
“跟这装可怜来了？”李东头大，于是躲到厨房图清净。然后，程砚也跟了进来。
“我听说了，你俩在一起有一段日子了。”
“怎么？有意见？”
“别生气啊，放心吧，我没当三儿的嗜好，也没空跟你俩搅和。”程砚说的飘飘然，但还算真诚。
“所以，咱们就还是朋友？”
李东也不是矫情的人，“嗯。”
“你们说什么呢？”黑兰山走了进来，表情不太好琢磨。
“我走了，你们继续。”程砚瞟一眼黑兰山说：“你男人比你大度多了。”
“他以前是对你有意思，你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还有客厅那位。”李东意有所指，“黑兰山你可以啊，一对亲兄弟都着了你的道。”
黑兰山立马抱住李东，“说明东哥你眼光好。”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俩人居然是兄弟，李东说：“笔墨纸砚，你说不会还有俩吧？”
黑兰山心道：爱几个几个，与他无关。
没多久开饭了，桌上熟不熟的都能聊几句，唯独程墨从上桌就闷头喝酒。
陈然看不过去，拉着程砚小声说：“你就这么看着你弟喝？”
“不用管他，有心事，借酒消愁呢。”程砚说的轻松，明显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他这个弟弟，一喝酒就口无遮拦，行为反常。
当他知道程墨一直追的男人是黑兰山之后，吓个半死，暗道还好自己没再跟人扯上关系，不然他这个宝贝弟弟，不知道要怎么闹他呢。
这会儿，程砚巴不得李东和黑兰山最好再腻乎点，再刺激点。
虽然有点对不起哥们陈然，但也没办法，谁叫他这人心眼小呢。
“王八蛋，”程墨酒劲上来了，开始自说自话，“王八蛋。”
“墨墨，”程砚假意训话，“注意点，别捣乱。”
“狗男男，一个不理我，一个要打我，呜呜…”
李东一口酒喷了出来，咳得不轻，黑兰山忙给李东递水说：“喝慢点。”
到这，他跟程家兄弟的梁子怕是清不了了。
程墨上次被李东吓得不轻，心灵遭到重创，张扬自信的人间小太阳，足足郁闷了好几个月。
人眼前早已模糊不清，程墨扯住身边的陈然，一通甩，只是手劲软绵绵的。
陈然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小孩儿，竟然觉得有点可爱，“墨墨，你先放手。”
陈然学着程砚的样子，叫人墨墨。
“你叫谁墨墨，叫小爷的名字，你也配？”
陈然尴尬环视众人，众人回以“不要打扰我看戏”的表情。
黑兰山给李东夹菜，李东噗嗤又笑出了声，“报应。”
赵小远则瞟着程砚，神色诡异，这一幕正好被黑兰山看进了眼里。
“然子，我们几个先走了。”几个李东不认识的哥们起了身，明显喝的差不多了，识相的说告辞。
陈然被程墨扯着，分身乏术，“抱歉，不送了哈。”
“抱歉？道歉有用的话，要你有个屁用，王八蛋。”
“我也先走了，墨墨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吧。”程砚对于扔下自家弟弟的行为，毫无愧色。
“哥、嫂子，我也先走了，一会儿没地铁了哈。”赵小远也跟着没影了。
“呵，有问题。”
“什么有问题？”李东问黑兰山。
黑兰山没兴趣关心除了李东之外的人和事，为了他当东哥的心脏考虑，平静道：“没事，觉得有点累了，不然我们也回吧。”
“行，然子，走了哈。”李东微醺道。
黑兰山将人背起，潇洒之余，虐狗成分更大。
“别介，欸，东子…”陈然深感无助，“这叫什么事啊？”
“我叫墨墨，不叫冬瓜！你…你陪我喝，干杯。”
“好，你不是冬瓜。起来别喝了，去洗手间吐一下就好了。”说罢，陈然起身，程墨却死赖着不动。
“你抱我去，不然我吐你一身，哼哼。”程墨说完紧紧搂上陈然结实的老腰。
看着第一次见面的小鬼，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程墨太过漂亮，陈然脑袋一热，“抱就抱，都是男人怕什么。”
陈然身材高大，常年健身，球场鬼见愁，随手一捞，“这也太瘦了。”
程墨一听嘟起嘴，眯起眼，“受？受怎么了，受才爽。”
陈然一头雾水，跟小酒蒙子唠起嗑来了，“老子还没抱过谁，第一次，你小子能不爽吗！”
陈然的大三居，仿佛变成了大别墅，走起来没个尽头。
程墨原本下垂的胳膊，一扑腾，彻底挂在了陈然脖子上，略有羞怯的说：“小爷也是第一次。”
陈然当即定住，脑袋里乍现黑兰山那句“找个男人试一试。”
“操，”陈然腾不出手，不然绝对要扇自己一嘴巴，他妈的想什么呢？
“操？好啊。”
程墨仗着陈然身材宽广，迅速变成小墨鱼，双腿攀住陈然的腰，跟陈然面对面，动作一气呵成。
陈然傻了，手臂却不受控制的更用力，怕人掉下去。
极近的距离，程墨肤白透着粉，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又密又长，还有那张小嘴。
陈然觉得自己要疯了。
程墨酒气冲天，双手开始夹击陈然的老脸，揉来揉去，挤成了公鸡嘴。
“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程墨打了一个嗝，“操男人吧？”
一语乍惊雷，陈然被个小鬼，不对，是醉鬼鄙视了。
“你特么…”陈然话遭截胡，程墨已经亲了上来。
陈然被动接受着，俩眼瞪溜圆，程墨的嘴唇好软，舌头好小。
程墨胡乱啃着，仿若奶狗吃奶，奶出天际，陈然沦陷不过十秒。
作为有过六七任女友的陈教练，很快就知道，身上的小鬼，没什么接吻经验。
“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嗯…唔…”
陈然将人高高抵在墙壁上，反客为主，教这只八抓鱼，什么才叫男人的吻。
程墨嘴小，陈然在里面翻江倒海，称王称霸，程墨发出了舒服的奶音。
陈然空窗两年，除了为球队操碎了心，最累的就是右手，哪里经得起这么搞。
身下涨热呼之欲出，但还是中断了唇舌互动。
“喂，冬瓜？小鬼？”陈然粗喘着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色、鬼！”
陈然被气笑了，色鬼也就认了，老？不存在的。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答对了，我们才能继续。”
说话的功夫，陈然已经掏出了手机，打开录音。
程砚信任他，自己却要搞他弟弟。但是这事儿，你情我愿，可不是他单方面耍流氓。
“你是谁？成年了吗？”
“墨墨！19 岁，yeah。”又给陈然一口，“mua～”
“我是谁？”
“老色……啊，教练？”程墨迷迷糊糊想到黑兰山那个王八蛋，那会儿就这么叫的。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陈然催促赶紧地。
“和你上床啊，mua～”
程墨的话直接让陈然的大坝决堤，抱着人改道进了卧室，迫切间，手机掉在了门口。
陈教练下了球场，依旧睿智从容，风范犹存，无师自通……那是不可能的。
“啊、你会不会啊？”
“对、对不起，你说我照做行了吧？”
“拜托，润滑啊，大叔你专业点行不行啊？”
“我这没有那玩意儿啊！”
“橄榄油也行。”
“操，你等着。”
窗外月色撩人又朦胧，屋内忙乱一点不朦胧。
“不行？”陈然心说谁不行？
“啊…叔叔你慢点…”
“叔？叫哥！”
“哥……嗯你……”
“谁不行，嗯？”
“啊、我不行了，哥啊……”
猝不及防，糊里糊涂。这一夜，匪夷所思。
门口的手机是陈然新买的，屏碎了，电满格。孤零零躺在地上一宿，录了一晚上的墙角，可谓活色生香，少儿大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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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练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