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禁止摸尾>第30章 夜色

  冷静想想,用“没有套”中断那场意外,属实不对。

  “没套不能做”,按这个道理,全兽化的哨兵向导也能推出“有套才能做”结论。这样一来,又引发一个问题:安全套哪里来?

  当然,当然,这有效保护双方当事人健康的性道具随处可买,附近的超市摆在货架上,足不出户还可上网网购。

  但是,为什么要买?这个“为什么”实在是过于深奥过于尖锐,深刻程度直逼“宇宙如何诞生”。首先,作为一个纯洁的预备生,郁呼月肯定不会生出“想搞未成年”类似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楚牧,一个连《学生手册》都认真研读过的优等生,更是引以为耻。

  那么,既而两位都清心寡欲,这与“淫秽”紧紧相连的“安全套”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呢?郁呼月总不能说他好奇买来玩玩吧?

  更可恶的是,家里只有两个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郁呼月不能偷偷买回来勾引楚牧颠鸾倒凤后恬不知耻地把罪赖在可怜的第三人身上。同楚牧说“是家政人员一不小心落下了的”吧……哪有好人随身携带这玩意还丢到别人家里啊!

  而且郁呼月揣测,倘若他真的这么说,楚牧还会义正辞严地回:“这可是别人落下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随便用呢!”

  实在是太难了!郁呼月在心中怒斥商家的迟钝。就没有一个商家,商业头脑敏锐到抓住商机吗?他们就不知道悄悄在“情侣必买浪漫礼物表白利器”里面塞个安全套,替那些暧昧期的情侣打破纱窗,也好让郁呼月装作不知情买下、演出“天哪商家居然送了这种东西!送都送了不要浪费我们用一下”,他们不知道吗?

  反过来,楚牧“未成年”做借口,实在是无懈可击:郁呼月还能绞尽脑汁在“安全套”上折腾几下,但他不能乾坤大挪移把楚牧变成成年人——起码两年内不行。

  楚牧说未成年不能搞淫秽色情,那就是不会搞淫秽色情,除非他被郁呼月迷乱了心。这听起来荒谬,但思来想去,郁呼月决定色诱。

  只要把楚牧勾引得神魂颠倒、情欲难耐,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除却难度系数有点大,这个方法堪称完美。

  郁呼月破釜沉舟,抱着必输的心,势必要挣扎最后一回:他精挑细选了一套情趣内衣。

  其中还有些小插曲:郁呼月原本想先去某宝找点灵感、好跟设计师提要求,结果一搜便是满页的“***骚浪***小狐狸🥵***诱惑**涩情内衣”,污染某宝的大数据算法,害他那几天一打开软件便是“**火辣***夜晚激情小玩具”。郁呼月啧啧称奇,对照图片上面的狐狸哨向模特在身上比划比划,选了几套不那么“骚浪小狐狸”的样式发给设计师,顺手把几个推荐商品放入购物车,反手点了一大堆“不感兴趣”调教算法。

  和设计师交涉几个来回后,郁呼月心满意足地敲定一个方案,又等了快一个月,才收到这定制情趣内衣。

  定制的就是好,不仅布料高端,而且走向贴合郁呼月身材。加上著名设计师亲手设计,整体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线路,欲露不露,更为勾人。

  郁呼月洗好澡,喷好香水,穿好衣服,万事俱备,铁了心要当一回“骚浪小狐狸”,把隔壁优秀好学生骗到自己床上去。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郁呼月风情万种:“小楚,你对我没有什么欲望吗?”

  楚牧点头说有:“有种给你披几件衣服的欲望。虽然家里有暖气,但是也很冷。”

  郁呼月不死心地换了几个pose,最后在楚牧担忧“你穿这件衣服睡觉会磕着的吧?还是换一件宽松的,舒服点”的关怀在败下阵来,知道对方是故意说反话,闹了几句,被楚牧哄着亲一嘴才作罢。

  幸好,楚牧后续没有主动提过。可能在他心目中郁呼月不是那个“骚浪小狐狸”,还是“端庄大学长”。

  垂死挣扎失败后,郁呼月反而放平心态。反正未成年前已经不可能了,郁呼月索性躺平摆烂。他和楚牧谈恋爱又不是图这个,无非是只能清清白白拉个小手亲个小嘴过两年而已,郁呼月不介意。

  自我调理完,郁呼月心平气和许多,连带着变得无欲无求、可以和楚牧一起遁入佛门当和尚了。别说,释怀之后郁呼月精神气都好了几分,晚上睡觉睡得香甜,失眠次数都少了。

  但这并不代表郁呼月睡得死。窸窸窣窣的敲门声,刻意压低的脚步声,郁呼月哪怕没有哨兵的超强五感,也一清二楚。

  因为有楚牧这个S级哨兵在,郁呼月从不担心有外人闯入,轻而易举地推出来人。

  “怎么不开灯?今天比较暗。”他问,掀开被子作势要开灯。

  夜色中的身影却急急扑来:“不要开灯。”

  郁呼月不解其意,又察觉某人正拉扯被子,拍拍狐狸让它下去,自己挪出空位。

  这床不小,两个人睡绰绰有余。可等细碎的摩擦声响过后,滚烫的体温却紧贴身侧。

  郁呼月瞬间紧张,动动耳朵,关切:“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夜色中,郁呼月看不清楚牧的神情。白日里俊逸突出的五官被浓夜与碎发隐藏,连黑色的豹耳都完美融在短发中。他甚至把脸藏在冬被下,似乎不愿面对郁呼月。

  看得郁呼月更心慌:“怎么了呢?你慢慢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闷在被子里的人过了许久才回:“……学长,我最近想了想我们的关系。”

  模棱两可的话语令郁呼月生出不好的预感:“我们的关系?我现在对我们的关系非常满意。小楚你是有什么问题吗?是我让你不舒服还是我们现在的关系让你不舒服?”

  “学长,你真的对我们的关系非常满意吗?”楚牧却问。

  “满意,非常满意。”郁呼月肯定,随后放缓语气,“为什么要这么问?是我给了你错误的感觉,还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对面的人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被子里了。沉默许久,楚牧才慢慢:“但是,学长先前一直心不在焉的,还穿了……嗯……很好看但是不适合穿出去的衣服。”

  还是提到了色诱的事。郁呼月心中暗自懊悔:看来这事真让楚牧难受了。他满怀歉意:“对不起,我应该……”

  楚牧:“这样下去会影响学习,学长成绩下降了怎么办?”

  郁呼月:“……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件事吗?”

  “顺便的关心。”楚牧笑了笑,气氛缓和一瞬、又被接下来的话语压得严肃,“但我很认真地考虑过了学长的想法……”

  “我已经自我开导过了……”

  “我觉得很合理,很正常。”

  平静的语气让郁呼月一时间失语。

  “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和尚,学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敢保证永远不会生出一些、一些比较‘成人’的想法。所以,我真的真的觉得学长有这个念头无所厚非。”

  可话锋一转:“但是,我也说过,我不喜欢未成年性行为。”

  “我知道。”郁呼月轻轻。

  “我也知道。”楚牧跟着放轻,“我知道学长不喜欢学习,知道学长无所谓成绩,知道学长不喜欢晨跑早起。但是,我随随便便要求一句,学长不还是那么做了吗?”

  “不不,小楚,这不一样。”郁呼月像是意识到什么,惊讶之余,第一反应却是否认,“我确实不喜欢,但也不排斥。这不一样,你那是底线问题……”

  “这不是底线问题。”楚牧反驳得异常坚定,“毕竟,性同意年纪不是十八岁。”

  “我只是想,这么久了,学长一直在迁就我……”语气逐渐放缓,然而听不出犹豫,只让人觉得郑重。楚牧终于从被窝中探出头,顿了顿,依旧存几分对性事的羞耻,但还是平静又确信地望向郁呼月,亮晶晶的双眼成为夜色中郁呼月唯一能看清之物。

  滚烫的手贴着身体移来,悄悄向郁呼月手里塞个方方正正的物件:“所以我也想迁就学长。”

  手下意识一握,塑料包装壳揉出“咔嚓”一声,像郁呼月脑内炸出声响。

  过了许久,楚牧才听见他的回答:“不需要。”

  “小楚,你不需要这么做……”哪怕身处黑夜,郁呼月的手还是精准抚上楚牧的脸颊,“我真的不在乎这件事。有没有、做不做都一样。你不需要为了这种事迁就我。”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

  “和你在一起我就很舒服了。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了。”

  楚牧摇摇头:“学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并没有为这伤害自己。我是自愿的。而且……”

  他反扣郁呼月的手,亲吻掌心:“我想让学长更舒服。”

  郁呼月已经说不出话了。惊讶,欣喜,激动,种种情绪挤满他的喉舌,让他失语。无论是情感还是理智,他只有“接受”这个念头。

  然而他罕见的沉默令楚牧有些心慌。他像郁呼月破釜沉舟来个“骚浪小狐狸”一样,咬牙翻身,压在郁呼月身上,涨红脸低声:“说这种话真的很羞耻,学长你不要再拒绝了,否则我会耿耿于怀一辈子的!”

  郁呼月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感动地在夜色中笑望楚牧。他从来没有想过、做梦也梦不到,楚牧竟会如此主动。

  从这个架势来看,郁呼月通过自己匮乏的性知识判断出楚牧想骑乘 。心底顿时一股娇嗔:像他这种处男,哪怕做春梦也只敢做个寻常体位的,谁能想到楚牧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哎呀,小楚也真是的。郁呼月能怎么办?肯定是顺着他喽!郁呼月娇滴滴:“那……小楚你来吧。”

  他这么一说,楚牧还害羞了,扭捏半天才拿回安全套,在夜色中摩挲着撕开。

  “刺啦”的声音格外明显,楚牧的心跳声也随之扩大:“我、我不会用。”

  “没关系,”郁呼月安慰,“我也不会用。你拿给我,我研究研究。”

  “不用了。这个我研究就可以了。”

  “你研究半天,最后还不是我上手弄?还是我自己来吧。”

  楚牧那边顿了一声,不好意思:“居然是学长来吗?不好吧?太、太那个什么了……”

  安全套不是郁呼月自己弄,难不成还是楚牧握着他的性器套吗?郁呼月一方面困惑不解,一方面被自己的异想天开吓了一跳:太色情了吧!

  也是这么一想,郁呼月忽而察觉到一丝不对,像哄孩子般亲和:“小楚,有件事我要确认一下:安全套是我用,对吧?”

  楚牧那边先是死了一阵,再是一副新生儿的无知:“学长你刚才有说话吗?听不懂呢。”

  郁呼月:“……小楚,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我不要!”楚牧耍赖皮,死活压在上面不走,“我就要在上面!”

  郁呼月语气还是那边温和,字却咬得一声比一声重:“你先下来,把灯打开,我们坐下好好谈。”

  “我不要!我心理预设准备一个多星期了,我就没想过我要到下面!我不谈!”

  郁呼月:“我心理预设做半年了,我也没想过我要到下面。下来,开灯,我们谈。”

  楚牧憋半天:“实在不行我们互相退让一下,换着来。今天第一次,学长你就让让我,让我先……”

  “不行。”郁呼月残忍拒绝,“我不接受。”

  他好像突然间遁入空门,话中多了几分空灵:“刚才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性事根本不重要。只能亲嘴拉小手也不错。小楚,要不我们柏拉图吧?”

  “……学长你别这样。”

  “反正我不管。”现在轮到郁呼月撒泼打滚了,“我接受不了。实在不行我们都别做,我用手或者嘴帮你搞出来。”

  “……”楚牧无声僵持半天,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他将手中物重新塞回郁呼月手里,不情愿地嘀咕:“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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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让骚浪小狐狸一句话间戒色成佛?是什么,让郁呼月彻夜未眠?请看郁呼月的噩梦之“你老公在外面做1”(虽然并没有发生过,楚牧没做过1)

  感觉用一句话能精确描述楚牧现状:0.5偏1只做0

  还有,期末考考完了(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