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禁止摸尾>第29章 正宫

  一个包装精致的土特产强塞进楚牧手里:“妈妈给的。”

  楚牧:“这个应该给郁呼月吧。”

  一条看起来便价值不菲的大牌围巾挂在楚牧脖子上:“妈妈给的。”

  楚牧:“这个有点贵重了。”

  一张股份转让合同平摊在楚牧面前:“妈妈给的。”

  “这个不行吧!”楚牧当了半天任君摆弄的玩偶小人,如今被这张合同吓得小叫一声。

  郁玺点头:“肯定不行。这张合同只是做个样子,没什么法律效益。真要转让,还要再开个股东大会……”

  “不是这个意思,股份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给吧!你妈妈有好好考虑过吗?”

  “转让的股份是哥哥的,所以没事。”

  郁呼月适当插嘴:“我不介意。”

  楚牧:“……那你妈妈为什么要给我?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郁玺不答,转身丢给郁呼月一个手链,低头又强行给楚牧戴上另一个。

  “不用这样。”楚牧想躲,没躲过,只能认输,“这又是什么?”

  “妈妈特意去寺庙求的手链。”

  “保事业?”

  郁玺头也不抬:“保姻缘。”

  “哎呀,妈妈怎么这样!”郁呼月立刻爆发出一阵语调乱飞上下几个弯的笑声,摆出几分无奈,瞬息间将手链扣在腕上,手跟花蝴蝶似的左摆摆右摆摆,欣赏,“我们是公职人员,不能迷信!”

  “对,不能迷信!”楚牧恶狠狠,作势要把手链摘下。

  郁呼月却不让:“既然不迷信,那戴不戴都一样。这也是妈妈一片好心,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戴一下嘛——戴一天也好。反正你不迷信,只把它当普通手链看,对不对?”

  话都被这家伙说完了。楚牧想着,气不打一处来,炸起毛就要跟郁呼月吵;郁呼月哄归哄,真让他摘下手链,那是不可能。

  “哥哥。”郁玺叹气,很像郁呼月。

  郁呼月似乎想起什么,不情不愿闭了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热情地带妹妹熟悉熟悉房子;楚牧气还没消,嘴里骂几句,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

  并且手链没摘。毕竟,这不是手链的问题,是他要跟郁呼月吵架的问题。他们还没吵完呢,楚牧才不摘。

  等郁玺缩回三楼,他们两人回到一楼继续嘀嘀咕咕。

  “等下。”楚牧突然眼睛一眯,“郁玺是你妹妹?她跟郁老师不像啊……”

  “小玺为什么要跟老师像?”郁呼月满脸莫名其妙。

  楚牧的表情更为困惑:“郁老师不是你妈妈吗?郁玺是你妹妹,那她妈妈也应该是郁老师。”

  “谁跟你说老师是我母亲了?”郁呼月非常不满,“我们没有母子关系。”

  这把楚牧听傻了:“你们没有母子关系?怎么可能?你们长得那么像!”

  他不可置信:“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是为了避嫌啊还是什么,隐藏这份血缘关系。然后呢,因为是妈妈,所以郁老师压榨你也压榨得更得心应手……原来你们没有关系吗?怎么可能!郁老师精神体还是只北极狐呢!”

  “我们长得哪里像了!”郁呼月睁眼说瞎话,“北极狐是北极狐,赤狐是赤狐,这两个能一样吗?你问蛋蛋,问它愿不愿意认北极狐这个亲戚。”

  “真的没有关系吗?”楚牧怀疑。

  “真的没有。”郁呼月信誓旦旦,“我跟她长得确实有一点点像啦,这可能是‘返祖’还是什么?我不学生物,不清楚。不是有句话叫‘外甥肖舅’吗?我跟郁不随这个阿姨有点像,很正常。”

  “真的假的?”楚牧嘀咕,心里却已经信了,“你们长成这样,最好辟谣一下,不然别人肯定以为你们是母子。”

  郁呼月随口嗯嗯,黏糊糊蹭过来,可怜巴巴地看向楚牧,转移话题:“我可是做了点好事呢,小楚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有什么好说的?”楚牧硬一句,又马上补,“我打算跟秦寻远分手了。”

  郁呼月顿时凌乱。他似乎没想好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消息,发自内心的喜悦一闪而过。可能是觉得这份愉悦过于明显,郁呼月试图压出一份同情、好好安慰楚牧这个失恋人士。但努力无果,郁呼月干脆不装了:“还有这种事!”

  “你高兴什么?”楚牧瞪,随即叹气,“我已经出轨了,没资格跟秦寻远一起走下去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会好好处理,跟他道歉。但他现在还病着,直接说会不会刺激到他?你说,我要不要先瞒着……?”

  后面的话,郁呼月听不下去了。他满脑子都被“出轨”二字填满。出轨出轨,没有外遇哪有出轨?也就过了一天,除了郁呼月,还有谁是楚牧的外遇?四舍五入,楚牧就是在承认他们的关系!

  至于秦寻远,刺激死最好。

  “难说……”郁呼月含糊,“我建议你直接跟他说,最好能带我一起去。早点结束少伤人心。”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还撺掇:“你干脆别跟他提分手。不分手也没关系,我们管自己……”

  “瞎说!”楚牧呵斥,不满,“怎么能不提分手呢?不提分手,那不就是出轨?一段感情要是没人提分手,那么它就没有结束……”

  他原本想继续说下去,但郁呼月的表情越听越奇怪。有几分意外,有几分茫然,但更多的是惊喜与迈过几年岁月的感怀。

  正当楚牧疑心自己说错时,郁呼月却忽然直视目光,美目含情,眼睛不知柔情使然还是天赋异禀,水波流转。

  “你干什么?”楚牧被盯得心乱,“别突然看过来。”

  郁呼月装作没听见一样,湿热的气息直往楚牧耳边钻:“小楚,我喜欢你。”

  “你、你又发什么疯?”楚牧被这话打懵了,胡乱对上一句,“你不会觉得我和秦寻远分手后就跟你处了吧?才没有!我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小楚,超级喜欢你。”郁呼月只管自己亲热,啄楚牧脸颊,“特别想亲你……给我亲一口,好不好嘛?就亲一口……”

  楚牧努力别开自己的脸,好像在嫌弃,手却不推:“我还没好好跟秦寻远说分手呢,你这样是小三!而且,我跟他分手了也不一定找你……”

  “我才不是小三。”郁呼月轻轻咬他眉骨,似娇嗔,也像勾引,“秦寻远才是小三。我跟你谈了十多年恋爱了,秦寻远才是不要脸的第三者。”

  乱说。楚牧想。他现在还没过三十岁,前几年都在跟秦寻远处,哪有时间和郁呼月谈?他们总不可能从幼儿园谈起吧?

  放在平时,他定是要好好嘲笑郁呼月这句胡言乱语,但是郁呼月此时太缠人了,勾着楚牧不放。他贴得紧,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水味。轻且淡,没有劣质香精的工业味,既不浓到令哨兵作呕,又浅到恰好令人留恋。

  哪怕开了暖气,楚牧依旧感受到那无法忽略的热。应该是离得太近了。他想。古来素有“抱团取暖”的话,如今看来效果确实非同凡响,楚牧都快被份温度烧到头晕了。

  也正是离得太近了,楚牧不得不承认:郁呼月,长得真好看。见着这张脸,楚牧原本便烧得发晕的大脑更晕了,心想天底下怎么能生出这张脸?现在柔情蜜意看着他的时候像天上仁爱众生的仙人,刚开始疏离冷漠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亲一口,好不好?”这被爱恋酿成几分甜蜜的脸问。

  楚牧晕得快要点头同意了,临门一脚想起个躺在病床上的秦寻远,道德感不合时宜地占据内心。

  “不行!”他一跃而起,哇哇大叫,像是说给郁呼月,也像说给自己听,“我明天才分手呢!我这是出轨!昨天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这哪是出轨?都说了秦寻远才是不要脸的小三!”郁呼月不知哪来的底气,“我是正宫,你就应该跟我亲。”

  “乱扯!”楚牧不听,同对方大眼瞪小眼半天,忽而,“你把脸转过去!别老盯着我,这让我怎么说话?”

  等郁呼月不情不愿地别开脸,楚牧顿觉自己有了几分镇定:“反正我不会再犯错,不可能再出轨了。你有什么事,等我明天和秦寻远正式分手再说。这次和上次全算我的错,以后我们各自安分,别突然凑过来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郁呼月像被班主任训斥的顽劣学生,抿着嘴听楚牧义正辞严的大论。

  等楚牧讲完了,他才慢吞吞,似乎是故意同楚牧作对,字吐得轻浮:“你之前不是说没想好什么时候跟那谁分手吗?这下怎么又变成‘明天’了?”

  这可问到点上了。楚牧卡了一下,答不上来,怼:“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

  “快十二点了,”楚牧语速快到像是想逃,“你明天还要上班,我明天还要看秦寻远,先睡吧。”

  “好吧。”郁呼月意外地让步,“明天事多,你确实应该休息一下。看那谁时帮我捎一份果篮,就当单位慰问过了。”

  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趣事,笑得极为标准:“你去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把小玺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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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正宫,敢与让对象和家人见面,敢让对象看望小三。

  这,就是正宫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