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进你房间都不准, 他却可以睡在你身边……他凭什么?!”
这种下意识的偏爱和双标,让他怎么能不嫉妒?!
萧逍大口喘着粗气,突然上前一把将慢吞吞的郎渊拽翻:“你给我滚出去!”
“你发什么疯?”
郎鸢脸色骤变,蹭地一下起身, 连忙甩开他碰郎渊的手:“你别碰他,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我就碰他, 我就动他怎么了?!”
萧逍震惊于他对郎渊的维护, 一边歇斯底里,一边疯狂推搡郎渊:“丑八怪,丑鬼, 给我滚啊!”
“你疯了?!”
郎鸢连忙挡在郎渊面前:“萧逍, 我们早没关系了, 你别得寸进尺!”
“你就这么维护他?”
萧逍一见他这样, 红了眼,疯了似的胡乱朝郎渊挥起拳头:“你给我去死啊……”
“啪!”的一声。
萧逍的拳头停滞在半空, 脸歪向一侧。
郎鸢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脸色阴沉:“闹够没有!”
折腾他就算了,扯到郎渊身上去算怎么回事。
萧逍捂着脸,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愤恨的瞪着他:“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为了个丑八怪,出轨, 打我?!郎鸢, 你还是人吗?!”
心脏猛地扑通跳动, 怒气仿佛要从心口里突破出来, 带着疯狂的热和燥意。
实在不好受!
郎鸢不想再跟他吵,闭了闭眼, 手指向房门,语气森冷:“滚出去,从此以后我们绝无瓜葛,你别再缠着我!”
萧逍捂着脸,无声流泪。
沉默了许久。
红着眼,仰头看他,哽咽问:“郎鸢……今天你是要他,还是要我?”
如果是要他,那他们这辈子,绝对再无一分真情可言。
郎渊就盘腿坐在床上,衣着单薄,但是眸子一错不错的望着郎鸢。
面无表情,眼底却灌满了饶有兴致和趣味。
这个场面,是他想看到的。
要不这么磋磨郎鸢那优柔寡断的小崽子一顿,他恐怕还下定不了决心把自己和萧逍这一大家子割裂开,断干净。
郎鸢是真的气急了,只冷言冷语说出一个字:“滚!”
“好……好……”
萧逍似哭似笑,后退半步,夺门而出:“你以后不要后悔!”
房门“咚!”的一声被甩上。
郎鸢眉头微皱。
后悔?
他绝不可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萧婳在房内揪着手指,慌张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撂下一句:“我,我去看看逍哥哥……”就跑了。
房间终于清静下来。
郎鸢呼出一口浊气,扭头瞪了郎渊一眼,一把将他拽进被窝里:“冷死你得了!”
郎渊笑了,埋在枕头处,心情愉悦。
不过,他们这里闹的动静太大,打仗似的。
不一会儿,巡逻队的人就给招来了。
一来就压低了声音开骂:“吵吵嚷嚷什么,想死是不是?!”
“三更半夜的,要再敢这么闹,信不信老子把你们丢出去喂怪物喂丧尸?!”
基地巡逻的人可不惯着他们。
外面的怪物耳清目明,虎视眈眈,就等着哪里有活人争先恐后吃呢,基地里人人自危,个个小心谨慎,生怕弄出太大动静把怪物招来。
这里倒好,吵闹声几乎响彻半个基地!
这动静,搁谁身上不怕?
基地巡逻的人狠狠将他们骂了一通。
最后还是张羌出来打圆场,硬是给基地巡逻的人一人散了一包烟才把人打发走。
张羌扭头就差给他们跪下了:“大爷,您二位行行好,有话好好说成吗?”
别有事儿没事儿吵起来吓唬他啊,他想睡个安稳觉啊!
郎鸢摆摆手,关上房门:“下次一定。”
“下次……不好说……”
郎渊又跟着慢吞吞爬上床,爬进床铺里面躺下。
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沉寂了一瞬。
郎鸢呼出一口热气,挪到郎渊身边,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肩角处:“好热……”
“热?”
郎鸢的欲望期,来了?
郎渊连忙翻了个身,面向他侧躺,把他拢进怀里:“难不难受?”
郎鸢莫名觉得委屈,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蹭进他怀里:“感觉浑身疼,哪哪儿都疼,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炸了一样……”
情绪也根本控制不住,波动太大了!
丧世伊始,郎渊就给他吸收了很多纯度高的丧尸晶核,他的异能等级很高,已经超过大部分人达到了铜级一级。
而异能等级越高,欲望期就会越强烈,需要人帮忙净化的程度也就越高。
郎鸢刚开局就是地狱级的欲望……
郎渊心疼又无可奈何。
这是变强必须忍受的代价,他只能受着。
“忍一忍。”
郎渊抱紧他,任由他乱蹭,就像抱了一个大火炉。
直到后半夜,郎鸢的欲望期彻底爆发,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冰天雪地,热出一身汗,失去理智乱动乱蹭,被郎渊抱紧锁住之后,就软了身子,瘫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眸迷离。
黑暗中,他的呼吸声沉重,急促。
郎渊被磨得心烦意乱,身子也逐渐跟着微微发烫,有了感觉。
床上弥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仿佛整个房间都跟着热了起来。
他们闹的动静也不小。
张羌又气又担心,小心翼翼敲响房门询问:“祖宗,你俩又怎么了,没事儿吧?”
怎么声音那么……奇怪啊?!
昏暗中,郎渊冷冷抬眸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没事,郎鸢欲望期,这几天别来吵我们。”
一听这,张羌连忙答应:“成,有事你叫我,我就在隔壁!”
*
怀里,郎鸢衣服凌乱,白皙细腻的胳膊缠在他脖颈处,T恤往上褪起,堆积在胸口,大片白皙解释的肌肉隐在厚实的被子下。
两条长腿死死卷着他大腿,劲瘦的腰肢乱动。
郎渊憋着难受,眼看他的闷哼声越来越大,连忙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掐手召了一个星芒防御法阵。
但没想到郎鸢一把揪住他冰凉的手,胡乱往脸上贴,法阵成型,却迟了一步。
郎鸢碰到他微凉的肌肤,舒服的“嗯哼”声先传了出去。
隔壁房间,萧逍早经历过人事,当下就恨得咬紧了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脑子里几乎全是郎鸢和郎渊两个在床上凌乱纠缠,被子半拖到地上的画面……
萧逍眼眸猩红,攥紧了拳头发狠低吼:“王八蛋,太过分了!”
*
屋里,郎鸢几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低低小小的“哼”声不断。
“乖一点,我让你没那么难受……”
郎渊轻声哄他,嗓音低低沉沉,带着莫名的欲意,暧昧烫耳。
*
欲望期起码要三天以上。
郎鸢第一次欲望期爆发,用了四天。
这四天里,他们俩一直在房间里,连门都没出。
郎鸢一直在忍受万蚁蚀骨般的剧痛,最后一天有气无力,连吃饭喝水都是郎渊喂的。
恢复好,能出房门,已经是第五天。
“外面的情况还好,曙光基地的人只要物资到位,个个狗腿子似的,问题不大。”
张羌把这几天的情况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
说到物资,折腾了四天,他们背包里的干粮最多只能顶两天,那这几天他们是怎么过的?
郎鸢疑惑抬眸,看向后面牵着霍望进来的霍禧。
霍禧神色淡漠:“问题不大,曙光基地的人吃怪物的尸体。”
“吃怪物的尸体?”
郎鸢皱起眉,那些恶心的怪物,吃人的,他们去吃怪物的尸体?
“是啊是啊,我们实在是对那些怪物的尸体下不了口,所以我们出去打了怪物,就把尸体拖回基地,跟基地的人换粮食。一百斤怪物肉只能换半斤粮食呢,可黑了!”
霍望兴致勃勃解释。
怪物的尸体肉块看起来恶心,煮熟后像鱼肉,雪白轻绵,易碎,闻起来是还不错的,但是100:0.5的兑换比例确实太黑了。
要不是他们过不去心理那关,他们都不换了,直接吃怪物的肉了。
霍禧捏捏他的脸蛋:“你还可惜上了?”
怪物肉有什么好可惜的。
基地那些人是怕极了饿疯了,他们烂命一条,已经没有退路了,什么都敢往嘴里塞。
但是他们不一样,在他们还有退路的情况下,没必要冒险去吃那些怪物的尸体。万一吃出什么病,亦或是感染了病毒,那可得不偿失!
霍望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跟郎鸢吐槽一下。
郎鸢大致了解了情况,皱眉问:“你们刚才说,出去打怪物的时候,撞见了地窖里那群村民?”
“不是村民,是沈锡和沈虎子一伙人,七八个,都是青壮年,没有老弱妇孺……”
“好家伙,那群人看见我们,眼珠子猩红,跟要扑上来撕了我们似的,可吓人了!”
霍望缩缩肩膀:“他们也进基地来了,一撞见他们我就感觉没好事,昨天开始我就感觉我们这附近有人在监视!”
“你说什么?!”
一直在偷听的萧父萧母从屋里冲出来:“什么一群人?你们跟他们有仇的?!”
“哎哟我的妈呀,我们被监视了?!”
萧母夸张的拍胸脯:“哎哟,这可怎么办哟,你们跟别人结了仇怎么不早说?!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别连累我们!”
“鸢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突然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还莫名其妙突然多出一群仇家?”萧婳脸上的忧心忡忡不像作假。
郎鸢没答,神色冷漠。
他们跟谁有仇,关萧家人什么事?
霍禧说:”我们明天得离开这里,继续往西南方向走……”
“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萧母徒然拔高声音:“不许走!不准走!基地里这么安全,你们还想往哪里走!?”
“……”
众人古怪的看向他。
他们要去哪里,往哪儿走,又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又不是一队的。
“郎鸢……”
事关生死,萧逍也不闹了,咬唇看着他:“鸢哥,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我们留在这里,我们不走好不好?”
郎鸢闭上双眸,额头靠向郎渊的肩膀,头突突的疼。
他现在实在不想跟这几人闹,萧家人的作已经快让他精疲力尽了。
趁着这时候分开,绝对是个好事!
郎渊揽住他的肩膀,慵懒的扯起大衣衣摆盖住他后背:“有什么事吃过午饭再商量。”
“不行!”
萧母生怕他们答应离开基地,一双尖酸的眸子死死瞪着他们:“总之就是不准走!基地里安全,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你们想出去送死,我可不想跟着你们去死!”
“那你就自己留在这里!”
张羌不耐烦:“一天到晚这里不行,那里不准,怎么,真把我们当你萧家人的奴隶了?我们事事都得听你的?”
“你说什么?!”
萧父猛地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不过是我儿婿手底下的一条狗,我们在这里说话,有你什么事?你插什么嘴?!你在那里吠什么?!”
“住嘴!”
郎鸢一听就炸了,咬牙撑着身子站起身,脸色阴沉:“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