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兄妹跑了——他们简直就跟狼一样狡诈!幸好我先制服了多洛霍夫,”小天狼星灵活地把玩着手里的魔杖,笑吟吟地踮着轻快地步伐来到切尔西面前,他脸上的神情活像个邀功的孩子,“现在我们至少可以知道这些食死徒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我记得场地内可是施加过赤胆忠心咒。”

  “哼嗯~干的漂亮,”切尔西压住心慌,回以对方一个挑衅、又更加得意洋洋的笑容,她勉强轻声说道,“但我可是单枪匹马拿下了你口中难缠的莱斯特兰奇兄弟,你怎么说?”

  “哇哦!”小天狼星笑意不减,他夸张地点了点头,好似漫不经心一般轻抚过对方颈间的淤伤,“那我真该感到自豪,你的格斗技巧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还记得吗,亲爱的?看来我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别惹得你发脾气。”

  他们两人浑不在意地在“战场”中心打情骂俏,很快就惹得某些赶来支援的凤凰社成员直翻白眼。

  “我说,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儿干能不能帮忙打扫一下战场!”尼法朵拉·唐克斯忍无可忍地嚷道,“这里简直一团乱了!”

  “好的,唐克斯。别生气,唐克斯。”切尔西比比划划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会十万分配合,但一扭脸她就朝小天狼星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意有所指地朝他扬扬眉毛,“走吧,我可不想让她再心生‘嫉妒’!”

  “嫉妒?你——”小天狼星似乎有些讶异,但他的话被突然爆发的哭喊声打断了。

  “梅林啊!玛格丽特!玛格丽特!”男人的声音过于撕心裂肺,以至于切尔西意识都分辨不清那是谁的声音。

  “是阿莫斯。”小天狼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跟切尔西紧张地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两人几乎同时幻影移形到了场地的另一端。

  “塞德——”切尔西被眼前的景象哽住了喉咙。

  “迪戈里夫人和两个麻瓜不幸遇难了,其他伤员被我们转移到了村庄里。”海丝佳走近两人身边,低声向小天狼星说明情况,她同情地看着那对痛哭失声的父子和惊慌失措的村民,但伏地魔自从挑起战争以来她已经看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

  “迪戈里夫人是被——”切尔西按着喉咙嘶声问道。

  “是索命咒,”海丝佳的眼神更加同情了,她抬手随意地指了个方向,“据张夫人说,她们躲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但那堆帷幔阻隔了她们的视线,不知道是谁发射了索命咒正巧击中了迪戈里夫人。”

  切尔西瞪着海丝佳指的方向,几乎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会儿,她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其实还躺在中国某家医院的病床上,进行生命的倒计时。

  “切尔西?切尔西!亲爱的,停下!”小天狼星的声音由远及近拉回了切尔西的理智,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晕眩感并不是错觉——过度频繁的呼吸依旧让她的身体难以负荷。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小天狼星扶着她的胳膊,万分紧张地盯着那双几乎失焦的眼睛。

  听到切尔西的名字,塞德里克下意识地抬起头满脸泪t熏群.吧仪斯八衣流.九六散发布.此文水地看向切尔西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

  切尔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迅速避开对方困惑而悲伤的眼睛,强硬又哆哆嗦嗦地挣脱了小天狼星的手,跌跌撞撞地飞快后退了几步,然后“噼啪”一声——她幻影移形了。

  “切尔西这是怎么了?”海丝佳被切尔西脸上神经质到疯狂的神情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绷紧面庞暗暗捏起了拳头,他忧虑地盯着女孩儿刚刚消失的地方,但并没有立刻追过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职责,“我们先清点一下现场。”

  切尔西摔倒在冷冰冰的地上,她揪着自己的衣襟惊慌失措地在原地转了几个来回,这才慢慢平复下呼吸脱缰的节奏,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居然是这里……”切尔西捂着额头难以置信自己潜意识里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安格利亚斯的小屋、不是小天狼星的房子更不是圣芒戈或者孤儿院,而是霍格沃茨,“……这可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玛格丽特·迪戈里的死和几场战斗遗留下的恐慌让切尔西久违的恐慌发作又卷土重来,在刚刚几乎失去理智的时候,她唯一的想法正是“带我去最安全的地方。”

  “亲爱的?想进来吗?”三把扫帚的老板娘正指挥着一只巨大的橡木桶滚进自己的酒吧,她疑惑地看了看切尔西,“你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对吗?我还记得你。”

  “对,但不了,谢谢你,罗斯默塔,我一会儿就走。”切尔西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好吧,如果你坚持……”罗斯默塔摇摇头推门进到了温暖的室内,她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在这寒气侵人的夜里呆站在外面。

  切尔西站在灯火通明但人烟稀少的霍格莫德,神情恍惚地盯着远方在暮色笼罩下显得有些黑黢黢的城堡,脚下像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动了。

  “我得说,你不该拒绝罗斯默塔,”老人的声音穿过冰冷的空气传到切尔西的耳边,“嘶——今天可真够冷的,我猜你应该不会忍心拒绝一个老人家的邀请吧?”

  阿不思·邓布利多极为绅士地举起一直手臂,微笑着看向惊讶无比的切尔西,“我想你会愿意回城堡看看的。”

  他说的对,即使切尔西再习惯拒绝别人的好意,她也难以抗拒这种诱惑,“……我很乐意,邓布利多校长。”

  天色已经黑沉,坐在久违的校长办公室里,切尔西迷茫地摩挲了一会儿手里的热可可,生锈的脑子这才慢慢开始转动。她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刚好出现在那里还是时刻监视着霍格莫德的动静,但此时此刻,她真的万分感激对方的慷慨邀请。

  “晚上好,福克斯。”切尔西小心地摸了摸凤凰的翅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暖热量让她好受了不少。

  凤凰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轻柔地鸣叫了一声,安静地趴卧在她的膝上,切尔西立刻受宠若惊地坐直了身板。

  邓布利多看了看女孩儿的神色,默认了福克斯有些不寻常的举动。

  “我猜你是从迪戈里先生的订婚仪式上赶来的,对吗?凤凰社的成员已经尽可能第一时间赶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一切都还顺利?”邓布利多审慎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他见切尔□□自一人以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出现在霍格莫德,心里有些不妙的猜想,但既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传信给他,这又让他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以他对切尔西的了解,他认为直截了当地问更容易快速得到真正的答案。

  迎着老人宽容又满是慈爱的笑容,切尔西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而当她以为自己终于有勇气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邓布利多,我犯了大错。”

  作者有话要说:

  “邓布利多,我犯了大错。”

  这可真耳熟——by邓布利多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