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竺从没有设想过自己会获得貌合神离的婚姻。
他对婚姻、爱情,都曾冀望许多。
会和贺亭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也从不是他偶然产生的某种幻想。
也许人就是会这样。
在某种时间忠诚,又在某种时间厌倦,然后喜新厌旧,继续旅行,直到下一次又想停留。
奚竺的夜不归宿让他和贺亭的关系降至冰点。
贺亭好像终于开始审视他们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但审视之前,他怀里抱着另一个人。
他的情人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永远都仰望崇拜他,在床上时热情似火。
完美符合情人的标准。
可情人就是情人,不等于恋人,更不能取代伴侣。
没有人能取代奚竺的地位。
贺亭认为自己还是爱奚竺的,他只是喜欢新鲜。
当拥抱、亲吻另外的人时,贺亭会感觉刺激和愉悦。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不再忠于他的婚姻。
——贺亭是这样想的。
他不会让任何人取代奚竺的地位,也不会让所谓的情人破坏他美妙的婚姻。
对于少年时的恋人,他依旧喜欢,也真心喜欢。
于是事情被贺亭反复审视,最后找到了一个结论。
他没有询问奚竺夜不归宿的原因。
在工作与生活上,贺亭仍没有放弃向奚竺示好,他将目标转移在了江懿的身上。
他约江懿谈谈。
江懿不会怯敌退场,相反,在看见贺亭的邀请时,江懿没有任何迟疑,就欣然接受了。
他们在咖啡厅的包间里见面。
如果忽略他们想要谈论的话题,他们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你想要和我谈什么?”江懿陷在座椅里,姿态轻松,既没有挺直脊背,表示自己的端严,也没有肃敛神情,展示自己的认真。
江懿的语调都很轻松。
贺亭看他。朋友和情敌的一线之差,让江懿的面容在他心里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感受。
从前还能欣赏,现在却没有欣赏的心思了。
贺亭说:“希望江少能看在我们以前做过朋友的份上,收手。”
江懿有些意外他会提出这种想法。
“收手?贺亭,既然曾经是朋友,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绝对不是能随意收手的人。”
贺亭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奚竺和我的感情、婚姻,不可能被撼动。”他清楚地阐述,“江少,奚竺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的确不一样。”江懿承认。
在与奚竺相见之前,江懿听贺亭讲述过许多次那个“神秘恋人”。从一开始,江懿就知道奚竺的不同之处。
“正因为他不一样,所以我更不可能收手,不是吗?”江懿笑着反问。
贺亭说:“他不是我们斗争的战利品。”
江懿挑眉:“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我还真有些意外。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说,“贺亭,你能为了你的感情、婚姻……向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生意场上的人只看利益。
江懿更不是心慈手软的慈善家。
贺亭沉默了两秒钟。咖啡杯在手里抬起,又落下。贺亭说:“和熙科技是我和奚竺的心血,如果江少有意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那我一个人做不出决定。”
江懿的食指点了点脸颊。
他凝视贺亭,嗤笑道:“上次我们做交易的时候,你一个人做了决定。不是吗?”
在那场所谓的庆典上。
奚竺已经成为过一次江懿的战利品——只是最终他们谁也没有确认这件事情,贺亭临时反悔。
“也许贺总是想告诉我,你可以掌控奚竺的人生,但不能掌控你们的公司?”
“因为奚竺属于你,而公司不属于?”江懿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微妙的,带着些许恶意的笑意,“是这么个一个道理吗?”
贺亭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可我觉得你有这个意思。”
“我只是在劝告江少,感情和婚姻在奚竺看来一直都很神圣,你不可能破坏它们。”
江懿问:“你这么了解奚竺,还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很神圣,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送给我呢?”
贺亭有一会儿答不上来。
后来他说:“我后悔了。那天,我已经拒绝了。”
“在你拒绝之前,你先答应了我。”江懿微笑,“你先让神圣的东西变得不再神圣,现在你却要来告诉我,它神圣到我不能破坏?”
江懿站起身,隔着咖啡桌居高临下地看他。
贺亭的神情并不好看。
江懿也不屑欣赏这等不入流的美色。
“能不能破坏,不是你说了算。”江懿说,“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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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元旦快乐(丢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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