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画外空间【完结番外】>第62章 长夜灯火,不死不休

  车子驶下高架桥,沿着公路奔驰,沧浪园失火后从里到外修缮过,红墙碧瓦,檐下栽种着一排松柏。

  孟亦舟把车停好,从正门进去,他步履匆匆,沿着曲折的回廊,拐进最里面的一间佛堂。

  正中央安置了一方长形案几,其上供奉着一尊观音像,自从孟浩钦过世以后,姚佳便不问世事,整日参禅念佛。

  孟亦舟胸腔起伏,他努力缓好气息,朝手执毛笔,低头写字的那抹倩影叫道:“妈。”

  姚佳转头,深邃的五官褪去艳色,一袭齐腰长发用簪子挽在脑后,翠玉衬得她的面色愈加苍白,那纤细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串佛珠。

  “怎么这么晚过来?”这些年孟亦舟宁愿住南苑楼的小公寓也不愿意足踏沧浪园,这里锁着他不愿意面对的过往,母子连心,姚佳有预感,孟亦舟突然回来肯定没那么简单。

  “刚刚下班,”孟亦舟抬脚跨进佛堂。

  姚佳的视线倏忽停住,平素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展露喜色,她搁下笔墨,缓缓站起身。

  “你……”姚佳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一遍孟亦舟,“你的腿能走了?”

  孟亦舟将外套衣摆往后一拉,露出背部的装备:“Den exoskelett。”

  “最新研发的电子设备,戴上就能实现无障碍行走,”孟亦舟顿了顿,看着姚佳补充了一句,“沈晚欲送的。”

  姚佳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朗的情绪,很快褪掉,她似笑非笑:“那孩子回国了?”

  孟亦舟嗯了声,他仔细观察着姚佳脸上的神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说:“他是我新电影的编剧。”

  那丁点错愕消失之后,姚佳已然恢复那张无波无澜的脸,揽着孟亦舟要朝外走:“还没吃晚饭吧,我让张姐备点。”

  “妈,我有事想问你,”孟亦舟忽地攥住姚佳的手腕,佛珠抵着指腹,“七年前的那个冬天,你和爸爸是不是找过沈晚欲?”

  他问得直接且准确,但姚佳似乎并不意外。眼前的孟亦舟已近而立,他和从前那个骄阳似火的少年判若两人。姚佳的目光很轻很轻地拂过孟亦舟的脸庞,恍惚间就好像穿越他成长的路途:童年,少年,青年。天真烂漫,意气风发,到现今孑然孤独,满身凉意。

  姚佳动了动血色淡薄的唇瓣:“你都知道了。”

  “我猜的,”孟亦舟嘴角扯出嘲弄的弧度,“所以是真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姚佳点头,承认:“嗯。”

  其实早该猜到,只是孟亦舟的时间从沈晚欲离开那天起就静止了,他被判无期,尤其腿伤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他把这一切都归结到沈晚欲身上,靠恨意撑着这具残破的身躯,又靠爱意思念着那个远走他乡的人。

  他活得浑浑噩噩,一晃,七年过去了。

  佛珠反射出稀稀落落的光扰了孟亦舟的视线,他眨眨眼,拼命克制着疯长的暴虐因子:“你们为难他了?”

  “不是为难,”姚佳眼神悲悯,像极了那座观音像,“只是告诉他一些事实。”

  孟亦舟觉得难以呼吸,他压低语气:“开了什么条件?”

  “他妈妈危在旦夕,需要做手术,你爸为他找了最好的医生,“姚佳说,“任何事物都有代价,离开你就是他的代价。”

  孟亦舟掐红了掌心,猛地闭眼,睫毛颤抖得很厉害。

  他甚至能想象到孟浩钦那天会跟沈晚欲说些什么,孟浩钦一定不是居高临下的,甚至有可能是温和的,礼貌的,但即便如此,孟浩钦与生俱来的俯瞰感仍然会让沈晚欲感到不适。

  沈晚欲骨子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自卑,那种不安来源于早逝的父亲,或者是同龄人沉迷于游戏机时他却只能在油烟熏天的烧烤店端盘子,再或者是那笔他头悬梁锥刺股,拼了命才得到的奖学金。他身后没有退路,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将他置于死地。

  如果说孟亦舟是太阳,那么他的光耀只会照得沈晚欲本就陷在阴影里的困苦人生愈加灰暗。孟浩钦的出现,不过是压垮这段岌岌可危的爱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爸很早就查出肝癌,他一直没告诉我,直到有天半夜他咳血我才知道他生病。他担心他去了以后没人庇护你,担心你选的这条路太难走。舟舟,爸爸妈妈可以接受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不指责你,看轻你。为了你,我和你爸怎么都甘愿。可是我们唯一舍不得的,是看你受苦。”姚佳仰头,望着紧紧抿着唇角的孟亦舟,“有一次妈妈去找你,远远地看见你在街头发传单,冬天那么冷,你穿得好单薄,鼻尖冻得通红,从小到大,你哪里吃过这种苦。”

  近几年母子俩很少见面,姚佳消极避世,对一切都冷漠疏离,此时再提那段过往,也忍不住泪光泛泛。

  “事实上你心里明白,哪怕你们非要在一起,也走不了多远。”姚佳抬手,替孟亦舟撩开挡住眼睛的额前碎发,“人一出身就自动划分成了三六九等,你从小生活的环境,接受的教育,见过的世面,都是沈晚欲无法企及的。”

  “好的爱情绝对不是俯视或者仰视,只有平视对方,你们的爱才能完整的活下来。”

  后背蹿起一股可怕的麻意,孟亦舟死死咬住后槽牙,下颌线条显得凌厉无比。

  可笑的是,姚佳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无法反驳。

  身为人子,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父母,他是一等一的幸运儿,这份幸运并非来自丰厚身家和红色背景,而是他从小就拥有了父母的万千宠爱,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造就的童话世界,玻璃花房里有充足的阳光,水分,丰盛的土壤,让他不必为任何事物而感到担忧,所以他天真任性,只晓得拼尽一切去爱,却又不懂什么才是成熟的爱。他更无法在占尽了父母给予的所有好处之后大声告诉他们他要自由。

  真是讽刺,人生处处是荒诞。

  孟亦舟睁开眼睛,喉结小幅度地上下滚了滚,片刻后他开口,嗓音又轻又沙哑:“我走了,早点休息。”

  “舟舟,”姚佳小跑着追过去,倚门而立,事隔经年也终于明白沈晚欲离开并没有让孟亦舟好过,反而将他推入了深渊,“恨我们吗?”

  孟亦舟驻足,站在昏暗走廊,缓慢地摇了摇头。

  佛堂冷光在月色中透窗而来,阴影一寸接一寸攀爬上孟亦舟的背脊,地面映出一条斜长的影子,如他悄然枯萎的年岁。

  “我知道我让你们失望了,也知道你和爸爸做这些是出于对我的爱护,”孟亦舟垂首,凄然一笑,“可是,那年凛冬,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

  矮身钻进驾驶座,倒车镜映照出孟亦舟冷峻至极的侧脸。

  拉档,踩油门,引擎发出狂嗥,轿车如疾坠的流星冲进夜色,以一种近乎失控速度向前狂奔。

  半个小时后,在那栋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前停下。

  孟亦舟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发麻,窗外天际阴沉,黑铁色的乌云像铁笼一样将高楼围困,倾塌感呼之欲出。

  剧组所有成员都在三楼开会,《花裙子》拍摄进入收尾阶段,方菲提议邀请专业影评人看片,提前做好电影宣发。楚洋这边任务重大,不仅要准备邀请名单,联系媒体,还要盯过审。

  正巧说到龙标的事,会议室的玻璃门“嘭”一声被推开,力道震得水晶吊灯晃了晃。

  数道目光齐刷刷投来,孟亦舟眉目幽冷,面色十分难看,浑身散发着难以忽略的阴鹜,这模样人鬼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正跟方菲商量拟邀请名单的楚洋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孟导,不是说没时间——”

  沈晚欲刚抬起脑袋,那道高大黑影忽地朝他扑过来,不由分说地拽起他就往外走。

  众目睽睽之下,沈晚欲被拎鸡仔一样拎起胳膊,几乎是被拖出会议室的。孟亦舟一言不发,下颌线冷硬异常,上楼时三步并作一步,刚进公寓沈晚欲就感觉脚底悬空,整个人被狠狠摔在沙发上。

  脊椎那一阵阵的疼痛甚至来不及传进大脑,下一秒,孟亦舟欺身而来,他将沈晚欲摁倒,压制着心底的杀意:“沈晚欲。”

  “你……你怎么了?”沈晚欲没见过这样的孟亦舟,那双眸子的猩红蔓延扩散,仿佛无边无际,他有些害怕地后缩,抵住沙发背,没了退路。

  孟亦舟一把攥住沈晚欲的脚踝,猛地往前一拉,将他困死于身前,稀疏光影映着头顶那张寒气逼人的脸,冰冷滟然。

  孟亦舟质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沈晚欲紧张地望着他,他听不太懂,但能察觉出情况不妙。

  孟亦舟咬牙切齿:“我爸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走?为什么这么狠心,一走就是七年?”

  三个为什么,一字一重锤,劈头盖脸砸下来。

  孟亦舟鼻尖即便几乎贴着沈晚欲的脸,凌乱呼吸喷在颈侧:“不解释解释?”

  尘封的过往沈晚欲没打算诚实摊开,如果有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孟亦舟,那些离别近得仿佛还历历在目,回忆都带着抽骨剥筋的痛,他不舍让他再痛一次。

  可是那道目光亮如利刃,剜着沈晚欲,他越来越承受不住:“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孟亦舟烦躁地打断他,“我不想听这个。”

  “告诉我,”那只掐着沈晚欲肩膀的手几乎趋于失控边缘,“告诉我!”

  孟亦舟咬住后槽牙,呼吸急促,那双似要喷火的眼睛死死盯住他。陷入对视的两束视线如猎猎疾风,一层一层吹走埋藏着惨烈往事的泥土。沈晚欲脸色煞白,鼻尖冒出冷汗,那行藏了好多年的清泪终于被逼落下来。

  沈晚欲反手一把抱住孟亦舟,脸颊埋进他的肩窝,嗓音颤抖地说:“我……我不想连累你。”

  轻微抽泣声在安静的房间爆开,沈晚欲连话也说得语无伦次:“你穿的衣服有线头,那件衣服有线头,我……我受不了。”

  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本就穷困潦倒的沈晚欲再受重创,为了给宋丹如治病,他到处找工作,最极端的时候一天只睡三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玩命挣钱。孟亦舟除了跑剧组,也找了一份咖啡店的兼职,寒冬腊月,他被负责人叫去街上发传单。那天凌晨回到家,沈晚欲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他听见动静,睁开眼盯着孟亦舟那件袖口破了个小洞的黑色羽绒服看了很久,早上起床时,为了保暖,孟亦舟里头还套了起球的毛衣,沈晚欲说:“孟亦舟,你衣服破了。”

  就是那件破衣服,让沈晚欲更加清晰的意识到孟亦舟跟他在一起只会备受折磨。骨子里的自卑,许军的告诫,生活的苦难,一桩桩一件件,都加速着沈晚欲离开的决心。

  孟亦舟咬住牙,沉默的一秒格外漫长,犹如过了一个世纪,沈晚欲眼睁睁看着那片高大的阴影罩住自己,穿堂风过,一片沙沙声里后颈被一把捏住,耳廓挨上尖锐的牙齿,孟亦舟的气息撒遍那片肌肤,又疼又烫,激得沈晚欲不住地打颤。

  沈晚欲呼吸变重,他紧紧抓住垫子,手背青筋暴起。

  “沈晚欲,”孟亦舟气息不稳,声音和撕咬一起扑进耳朵里,“你以为你走了我就会好过?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安安心心做孟家少爷?”

  孟亦舟低下头,鼻尖抵住沈晚欲的面颊,眸里满是哀伤:“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娇贵?连跟你同甘共苦都不配?”

  “不,不是,”沈晚欲无助地摇头,蹭乱了头发,“我烂命一条怎么都无所谓,但我舍不得让你受苦。”

  他来人间二十载,孑孑独行,形单影只,就在他以为这样平凡的生活会持续不断地进行下去时,他遇上了孟亦舟,杂草一般的沈晚欲,遇到光辉灿烂的孟亦舟,他喜欢看他发光,喜欢看他得意,喜欢他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受不了孟亦舟为他坠落,那样他会觉得自己亵渎了神。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沈晚欲死死抱住孟亦舟,侧脸蹭着他的外套,“你别难过。”

  “难过?”孟亦舟反手拧住沈晚欲的手,举高压在他头顶,忽然低吼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难过吗?你知道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亮是什么滋味吗?你要真那么爱我,为什么要让我等你七年?你他妈为什么不回来?”

  坏情绪爆发得毫无征兆,他根本控制不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一声点燃了,如泄洪般倾泻而出。

  “我想回来,我很早就想回来。那天夜里看到你受伤的新闻,我就去了机场,但是,”沈晚欲颤声道,“但是到了机场我才发现,我连机票都买不起。可是现在不会了,我有钱了,我有好多好多钱。孟亦舟,我不敢要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这些话仿佛是一杆黑黝黝的枪对准孟亦舟的胸口,嘭一声打得他鲜血直流,原来沈晚欲离开不是因为他不爱,恰巧就是因为他足够爱。

  他是这样深刻地爱着他,爱到无法忍受他穿一件有线头的旧衣裳,可是他又如此狠心,离开了他七年,多荒唐啊。

  “你太残忍了,”孟亦舟狠狠抹了一把脸,眼底一片血红,“你不知道吗?我的世界叫沈晚欲。”

  下巴被掐高,孟亦舟恶狼扑食般吻下去,舌尖肆无忌惮地抵入,搅得沈晚欲轻声呜咽,他要征战,挞伐,凶狠地毁灭一切,召回曾经丢失的领土。

  积压已久的雨珠终于落下,“噼里啪啦”砸着窗户。

  孟亦舟在混乱间摸索到沈晚欲的裤脚,用力往下一扯,粗糙的布料狠狠刮过髋骨,他咬着沈晚欲耳廓低声问:“疼吗?”

  “不……不疼,”沈晚欲整个人都在打颤,他不太清楚这剧烈的颤意是来自寒凉的雨夜还是掌控着他的这个人。

  “好,那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我有多疼,我给你机会,让你补偿我,”孟亦舟抬微微发抖的手一把扯松领口,因为太用力扣子瞬间崩坏。

  “七年的债,今晚,你一并还给我!”孟亦舟解开电子设备,往后一甩,一百万就那么被他丢去了地上。

  沈晚欲松垮垮地挂着一件白衬衣,下身完全赤裸,孟亦舟抬起沈晚欲一条腿往腰间盘,他们贴得那么近,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都碰了个遍,孟亦舟一手抓着沈晚欲丰满的臀肉,头晕目眩的感觉迅速充斥全身,欲望如春水般在相触的皮肤上滋养,往外涌,流经之地一处比一处痒。

  裤子前面顶出鼓鼓囊囊的形状,一小处已经被液体浸湿,孟亦舟扬手扯掉,性器与沈晚欲的性器摩擦,欲望如瘟疫般疯狂蔓延。

  客厅没有润滑没有套子,只摸到一瓶香薰精油,孟亦舟倒在自己完全勃起的阴茎上,手指跟着顶入沈晚欲的后穴,那处许久没被入侵,敏感的嫩肉层层吸吮而来,紧得再难行进半分,孟亦舟扩张得很潦草,艰难地进出几下,便换上坚硬的性器。

  前端沿着臀缝,硬生生抵进稍显干涩的后穴,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沈晚欲死死咬住嘴唇,他疼得冷汗直流,整个人像被钢刀从中间生生劈开,可不管有多疼,他都不吭一声。

  沙发狭窄,无法完全容纳两个大男人,孟亦舟动作间没踩稳,左脚撞上了矮柱,撞出响动。

  “你的腿,”沈晚欲皱着眉头,心疼地去摸孟亦舟的腿,想说去房里。

  “不要紧,”孟亦舟五指抓着沈晚欲饱满的臀肉,腰腹收紧,猛地往前一顶,阴茎破开紧致的内壁,骤然贯穿到底,“我一条腿也可以干你!”

  沈晚欲浑身都烧起来,喘得很厉害,他视线失焦,只能看见孟亦舟模糊的轮廓,感到那硬物像条蛇一样往身体深处钻。

  “孟亦舟……我……我要射了……”仅仅被进入,沈晚欲就承受不住,他难耐地仰高脖颈,前面那根玉柱涨得通红,铃口淅淅沥沥淌出精水,浸得沙发湿了一小片。

  临界点来得比在福泽村那次还快,孟亦舟眼神一暗,快速伸手握住沈晚欲的根部,撸过他最敏感的顶端,又用指腹堵住湿漉漉的小孔,沈晚欲失控地“啊”了声,可是他射不出来。

  沈晚欲全身的血管都张开了,雪白的肌肤仿佛红梅怒放,他可怜地扭腰摆胯,哀求道:“让我射……求你……”

  “憋着!”孟亦舟面色仍是冷的,只有眼底蕴着无穷的欲望,他蛮横地丢下一句话,大手掐住沈晚欲的腰,将他往上一提,再用力掰开他的双腿,使后穴完全暴露在自己眼睛里。那里被蹂躏成一片艳红,穴口不住张合,摩擦中磨出肠液,和精油混淆在一起,但进出比刚开始顺畅很多,孟亦舟换了个角度,对准沈晚欲最不耐受的敏感点开始发起猛攻。

  沈晚欲被插得腰酥骨软,热汗满背,前头硬得快要炸开,后面又那么凶,他连呼吸都断断续续。

  孟亦舟动得很快,健硕的身形晃出残影,他每一次抽送都不含糊,次次连根顶入,沈晚欲被掌控着,毁灭般的快感席卷了四肢百骸。

  沈晚欲手脚发麻,臀部被撞得不断耸朝前,上半身快要从沙发上掉下去,他蜷缩着身子想要逃:“不……不行……饶了我……”

  孟亦舟粗喘着,一把将沈晚欲捞回来。爱恨,暴虐,兽欲在这瞬间开闸,沈晚欲越求饶,孟亦舟撞得越狠,囊袋怕打着沈晚欲的屁股,水声滋滋,声声入耳,“不是要还债吗?今晚才刚刚开始。”

  “我……错了……”沈晚欲前后都承受着巨大的快感,他感觉灵魂都要出窍,偏偏孟亦舟还要故意折磨他,手指抚上他的胸口,掐住那颗茱萸揉捏搓捻,他又叫了一声,求道,“你……疼疼我”

  双腿间性器高高翘起,小孔渗出清亮的液体,顺着修长的指腹往下淌,沈晚欲浑身战栗着,呻吟变了调子,尾音颤得不成样。

  “还走吗?”孟亦舟往前狠撞猛送,一边无止境地索取,一边逼问他。

  “我……”沈晚欲仰躺在沙发上,红润内壁吞吐着那物,抽插间带出曼丽的媚肉,他股间打着颤,吃力地说完后半句,“不敢……”

  “如果呢?”孟亦舟叼住他的耳垂,执拗地逼问,“如果你又抛下我,或者跑去一个我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怎么办?”

  “不……不会……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除非我死”

  “沈晚欲,我这个人一根筋,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孟亦舟狠狠地咬着沈晚欲的侧颈,结痂的伤口再次被咬出了铁锈味,“你想清楚了再招惹我。”

  “我……很清楚……”

  “你说的,得记好了,”孟亦舟放开摁压沈晚欲铃口的手,扳高他的脸,含住他的嘴唇与他激烈深吻,下身速度稍有减缓却没有撤出,一下重过一下擦弄着肠壁,“如果你还敢走,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你。”

  “啊……嗯……啊……”

  又重又准的抽送几十下,沈晚欲被插得快要哭出来,他浑身不可控地剧烈痉挛,顿感被风浪卷入大海,被指腹摁住的铃口处喷射出一股股白浊,在完全没有撸动前面的情况下,他持续地射了十多秒。

  沈晚欲从来没经历过如此疯狂的性爱,从前的孟亦舟很绅士,他给他无限快感,也给他无限温柔,但今晚他变身为屠杀他的利刃,令他徘徊在欲仙欲死的边缘,沈晚欲脑中一片空白,完全臣服在欲望脚下,成为欲望的奴隶。

  高潮余韵还没过去,孟亦舟将大腿根抽搐个不停的沈晚欲翻了个身,抬起他的腰,再次挺身而入。

  沈晚欲被迫趴跪着,侧脸蹭着沙发,嘴唇嗡动,用尽全力只说得出断续的几个字:“要……要坏了……”

  “坏吧,”热汗顺着孟亦舟的鼻尖滴落,他俯下身,掀起沈晚欲衬衣下摆,往上推高,舌头和牙齿齐攻,顺着那雪白背脊往上吻咬,每一寸肌肤都留下鲜艳的吻痕,“坏了我就把你绑在房里,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不用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沈晚欲眼眸潮湿,腰身塌下去,拉出一段漂亮的弧度,又圆又翘的臀部高高撅起,那两片臀肉紧紧夹着孟亦舟粗长的性器,穴口红得像滴血,就着这个姿势,沈晚欲又被操射了两次。

  单身多年,情与欲全都积压在心底,一旦破戒,就如烈火燎原,天都烧红一片。

  孟亦舟眼神暗哑,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危险,小腹挤压着白里透红的背脊,每一下都进得又重又深,硬物在后穴中碾磨,快感直冲天灵感,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沈晚欲欲生欲死,胯间挺着发红发亮的性器,茎身酸胀异常,却射不出任何东西了。

  孟亦舟双掌撑在沈晚欲两侧,掐过他的脸颊跟他接吻:“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许骗我。”

  “不骗你……”沈晚欲泪水淌满双颊,嘴唇微张,不住地喘息。他被顶得胡乱呻吟,脚趾勾缠着布料,他想要抓住点什么,可身体唯一的支点就是孟亦舟,臀部不受控地往下坐,湿软的穴肉将那根硬物吞得更深,深到就像顶到了心脏。

  “孟亦舟太……太深了……”最敏感地那点被疯狂戳弄,沈晚欲垂下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他感觉要被干穿了,身和魂都在那结合的潮迭中跪下。

  “啊……别……我要死了……”

  “就这样,这样好像我的梦。”孟亦舟胸膛剧烈起伏,肌肉蕴着透亮的汗水,他欣赏着沈晚欲的失控,捉住他后颈,将他越发往下压,下身进攻得更猛烈。

  “在梦里,我就是这样进入你,操你,弄得你求饶,”孟亦舟犹如野狼,不讲技巧,一味地抽插猛挤,恨不得跟沈晚欲融为一体,“然后你说你爱我,再也不会离开我。”

  沈晚欲在孟亦舟的顶弄中上下颠簸,衬衫大敞,露出一半肩膀,月色在他肌理上流淌,他意识昏沉,只想着说点好话,让孟亦舟停下那毁灭般的侵袭:“我爱你……再也不会离开你……”

  孟亦舟浑身一震,然后动作变得更为粗暴,他将沈晚欲的双腿压去肩上,让他的下体朝着天花板,还没等沈晚欲适应就狠狠撞进他最深处。里头完全湿透,肠液和润滑混合在一起,黏腻又湿滑。

  “再说一遍,”孟亦舟发狂地操着沈晚欲,滚烫粗硬的阴茎每次都撞在那块栗子状的凸起上,“再说一遍。”

  沈晚欲溃不成军,他觉得哪里都是水,真的要坏掉了,暴雨肆无忌惮地敲打着窗棂,合着这淫靡的抽插声,如急促的鼓点。

  “我……爱你”沈晚欲受不住这快感冲击皱起眉心,脚趾头蜷缩,他觉得腰和腿都要被折断了,但他还是努力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取悦着孟亦舟,“我好……爱你。”

  激烈的快感伴随着情话席卷而来,阴茎被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吸吮,孟亦舟大力揉捏沈晚欲满是指痕的饱满臀瓣,下身操得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深,临界点来得迅速且凶猛,孟亦舟忽地抱紧他,全部射进了他身体最深处:“阿欲!”

  解开这场误会花了他们七年,错过的时间无法弥补,唯有这种方式才能笃定真的再度拥有了对方。

  这一晚,他们疯狂放纵,不停交合,后来孟亦舟把浑身都在抖的沈晚欲抱进卧室,床铺正对着一面穿衣镜,这次,是对着镜子做的。

  性器就着射进去的精液滑入穴内,沈晚欲的舌头被咬破,嘴唇肿了,像一块融化的草莓蛋糕,奶油淌得遍地都是。孟亦舟掐高沈晚欲的脸颊,逼他看向镜子中双腿大张,胸前袒露着春光,姿态淫靡的自己:“抬头,好好看着。”

  穴口晶莹透亮,红得一朵盛放的玫瑰,白浊,体液,润滑摩擦出的泡沫。粗硬的阴茎合着沈晚欲的呼吸抽插深送,每一次都带来要命的欲海狂潮。

  “说,现在上你的人是谁?”沈晚欲趴在孟亦舟胸膛,两腿被分开跪在他胯侧,半透明的液体顺着结合处往下淌,臀缝和大腿根亮堂堂一片,孟亦舟一手揉着他的臀肉,另一只手指摁压着那小口周围可怜红肿的皱褶,这姿势能清楚地看着孟亦舟是怎么进入自己,怎么操干自己。

  “是……是你……是孟亦舟”沈晚欲像是一具有缺口的瓷器,缺失的那部分在孟亦舟身下,欲望愈发疯长,他渴望被操弄,被顶坏。那射了太多次的半勃性器可怜地挂在胯间,又在抽搐的快感下挺立起来,随着力道左右晃动,上头浸出水液来。

  孟亦舟动作激烈,吻到沈晚欲快要缺氧:“喜欢吗?”

  “喜欢……”

  “喜欢我这样吗?”

  “嗯……喜欢”沈晚欲喘息越发粗重,蹭着孟亦舟的侧脸,探出舌尖,要孟亦舟吻他。

  孟亦舟偏头,翻了个身,猛地将沈晚欲压在底下,他从他身体里彻底退出来,龟头在他红肿敏感的穴口来回摩挲,却不肯插进去。

  那处一时不能适应硬物突然离去,不受控地一张一合,沈晚欲喘息着看向孟亦舟,眸中带着懵懂。

  孟亦舟抬指抹去他鼻尖的汗珠,在他耳边命令道:“沈晚欲,求我,求我操你。”

  床笫间的荤话他不是没说过,以前做上头了,孟亦舟也这么逗过他,但此刻孟亦舟面色严肃,薄薄的热汗覆盖着那健壮的肌肉,他明明赤身裸体,但情色二字却与他不沾边。

  累积的渴望越堆越高,沈晚欲看得耳热,脸皮也烧得慌,面对孟亦舟这么严肃的模样实在说不出口,只好体现在行动上,他主动张开瘫软的双腿,用红嫩的股间去蹭孟亦舟硬挺的阴茎。

  孟亦舟摁住沈晚欲的大腿,强势地不准他动,然后侧过左耳靠近沈晚欲的嘴巴:“说出来。”

  沈晚欲浑身绯红,欲望吞噬着他的理智,他一咬牙,道:“我……求你……”

  孟亦舟直勾勾地盯住沈晚欲,继续逼问:“求我什么?”

  沈晚欲猛地闭眼,将羞耻抛到九霄云外,放弃似地恳求道:“求你操我!”

  孟亦舟满意了,他往前挺身,勃发的性器再一次插入,直捣黄龙,沈晚欲臣服于孟亦舟身下,随着挺动加快,电流迅速蹿遍他的全身,他仰高脖子,嗓音沙哑的失控呻吟,他的手指死死抓着孟亦舟的后背,抓得指尖泛白。

  孟亦舟声声粗喘,他看着镜子里沈晚欲倚靠在他身上的销魂之色,攻势一次比一次激烈,火焰烧得越来越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沈晚欲。

  要沈晚欲困于他的臂弯间,要沈晚欲爱他,要沈晚欲永远为他停留。

  要灯火长夜,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说:满身凉意化用于“凉意披满身,净光谋两目。”乾隆《净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