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余风沉默了几秒钟,苦笑着说:“我说我并不害怕,你会相信么?”

  叶闻新嗤笑出声,他明知故问:“你昨天去哪儿了?”

  孤余风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点,他说:“我不想说一些谎话。”

  “但你已经说了谎话,”叶闻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余风,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么?”

  “你知道了什么?”孤余风轻声问,叶闻新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些许不安。

  他端坐在他的座椅上,遥遥地看着他的伴侣。

  半响,他笑了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一直站在门口那里么?”

  孤余风终于开了口:“昨天晚上……”

  “我已经不想听了,”叶闻新慢吞吞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近乎温柔地说,“过来。”

  孤余风住了嘴,他刚向叶闻新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得到了新的指令。

  “要不要脱了身上的衣服?”

  “……”

  孤余风沉默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扔在了地上,向叶闻新的方向走了几步。

  “继续。”

  “……”

  孤余风只能继续。

  “继续”

  “……”

  衣物散落了一地,孤余风也终于走到了叶闻新的面前,台灯照亮了他不着寸缕的身体。

  叶闻新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观察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转过去。”

  “叶闻新——”孤余风看起来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似乎要爆发了。

  叶闻新扬起了头,尽管身处下位,却丝毫不见慌乱。

  他轻声说:“我不太喜欢你喊我的全名,也不太喜欢你质疑我的决定。”

  孤余风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眼角变得通红,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透明的液体,像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兽。

  但他是孱弱而无力的。

  猎人或许因为一时的喜爱而对他温柔以待,但当猎人重新拿起□□的时候,他又没有什么抗拒的方法。

  那些亲昵愉快的过往是真的,但猎人与猎物之间巨大的诧异也是真的,在这场名为“婚姻”仿佛“恋爱”的游戏里,叶闻新永远握着随时变更游戏规则的权利。

  叶闻新甚至没有催促,他只是很从容地等待着。

  孤余风果然也没有反抗,他转过了身。

  叶闻新的手指划过了对方柔软的皮肤,像一个皮肤科医生似的,仔细观察着对方。

  他没有在触目可及的地方发现什么痕迹,但仰头观看有些累,于是他很自然地说:“你站得有些高了。”

  指腹下的皮肤颤抖得有些厉害,叶闻新甚至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呜咽声。

  他猜孤余风一定会想“他们之间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昨天的时候,还都是好好的”。

  好巧,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叶闻新做好了孤余风会反抗的准备,但他等待了一会儿,等到了孤余风缓缓地蹲了下来——他变得比他更低了,也更容易观察了。

  叶闻新的手指随着他的向下而不断向上,最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闻新稍稍用力戳了一下,孤余风就很顺从地从蹲着的姿势变成了跪坐的姿势。

  ——他跪在了他的脚下,仿佛在祈求他的原谅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