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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方圆非常高兴,主动打电话询问叶闻新打算什么时候再开一部武侠剧,叶闻新耐着性子给了他两分钟的时间,然后说:“你也可以自己开一部。”

  “叶大少爷,您不知道,这圈子里讲究玄学,您现在正在赚钱的风口上,沾了您的名字必然爆,但我自己开剧恐怕不太行,说不定还会赔。”

  “没那么夸张,”叶闻新表情冷漠,不为所动,“武侠剧我不会再开了,现代剧你已经跟投了,接下来再开什么剧,等孤余风选好剧本再说吧。”

  “叶大少爷,您不会只想给孤余风开剧吧?”

  “与你无关。”

  “圈子里还是有些好演员的,您看郑荣,刚好是您旗下的演员,再看看我们小苏,也是水灵灵的……”

  “他们的发展情况,会有专业的团队来运作,”叶闻新打断了钱方圆的话语,眉眼间有些愉悦泄出,“我很喜欢安排孤余风的工作,这是我私人的一点小爱好。”

  “叶大少爷,我该说您婚姻美满么?”

  “你可以说。”

  “您不怕再次捧红了孤余风,他……”

  “钱方圆,”叶闻新的声音很轻,却让对方瞬间停止了话语,“这不是你该询问的事。”

  “是,叶董。”

  “我记得张深深导演是你公司的御用导演。”

  “对,我们和他签了十年导五部电影的合约,现在已经导了三部了。”

  “让他做导演,开一部电影,男一号选孤余风,投资我出。”

  “您这真是……”

  “同意。”

  “好好,我同意,我的叶大少爷,我必须同意。”

  挂断了孤余风的电话,叶闻新又接起了一个友人的电话。

  对方带来了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

  “叶闻新,我长话短说,白夜快死了。”

  “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叶闻新还特地看了一眼日历确认。

  “他的确是快死了,现在人在米国。”

  友人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真的。

  但叶闻新依旧不怎么相信,他用左手拉开了抽屉,看向那个倒扣着的相框。

  “哦,他快死了,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做什么么?”

  “你难道不想再见他一面么?”

  “实话实说,并不想。”

  “叶闻新,我没开玩笑。”

  “你以为我会信。”

  “我可以发你病历和检测报告。”

  “那些材料都可以伪造。”

  叶闻新镇定自若地说出了这句话,但他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同样地,电话另一端的友人也没有挂断电话。

  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仿佛正在做一场难以言喻的博弈。

  良久。

  友人叹了口气,说:“叶大少爷,你不挂断电话,应该已经相信这个消息了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呢?”叶闻新的语气很平静,“我不是说过么,以后白夜的消息都不用再告诉我了。”

  “作为你们共同的朋友,我其实应该遵循你的意愿,也应该遵循白夜的意愿,不把白夜的状况透露给你。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不想让一个濒死的人临死前见不到自己最惦念的人,也不想让一个执拗孤单的人有一天想起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见到的只是一座墓碑。”

  叶闻新没有说话,他走了几步,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椅上,身体后仰,维持一个最舒适的、用力最省的状态。

  他问:“白夜还能活多久。”

  “半年左右,脑癌晚期,无药可救。”

  “他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是你猜的那样。”

  “说清楚一点。”

  “他是查出来了脑癌,才决定出国治病的。”

  “那时候,他在大张旗鼓地筹备相亲和联姻。”

  “他父母也不知道他生病的事,但他拒绝了所有的相亲对象。”

  “这样。”

  “只是这样?”

  “不然呢?”叶闻新的语气很平静,整个人却完全陷入到了座椅之中,“我已经结婚了,也很多年没见他了,难道你希望我立刻买张飞机票,跑去米国看他么?”

  “我以为,至少你们还是朋友。”

  “是很多年很多年不见的朋友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也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知白夜,我会认真思考,然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