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余风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任性得像个孩子。”

  叶闻新倒也不想反驳这句话,他想了想,说:“我也没有那么任性。”

  孤余风很无奈似的,沉默了几秒钟,他问:“明天准备去哪儿玩?”

  “什么?”叶闻新其实听清楚了孤余风在问什么,他只是很惊讶,孤余风还有心情考虑去哪儿玩。

  “我们刚刚新婚,要找个有意思的地方玩儿一下,不度蜜月,也要度蜜周啊。”

  孤余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还有些红,但很显然,他整个人已经镇定下来了。

  叶闻新有点惊讶——实话实说,他以为孤余风会失落一段时间,甚至会和他闹一些别扭的。

  这时候,应该说一些扫兴的话的。

  叶闻新这么想的,但他说不出口。

  他总是很难对孤余风真的狠下心来的。

  所以他最后说出来的,是他在筹备婚礼的时候,就选定的地点:“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吧,可以顺便逛一逛海洋馆。”

  “这么有童心?”

  “我名下新建了一个动物园,还没有对外开放,我们可以先去玩一玩。”

  “好,”孤余风答应得也很快,他甚至重新抱住了叶闻新,“明天睡醒了我们就去。”

  叶闻新看着他抱着自己腰部的手,忍了忍,没忍住,问:“为什么还要靠近我?”

  “即使是金丝雀和饲养员的关系,也可以靠近彼此吧?”孤余风甚至凑过来,亲了亲叶闻新的嘴角,“我太寂寞了,我想抱着你睡,即使你并不喜欢我。”

  叶闻新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也舍不得推开孤余风,怀里的人太暖和了,而他大概也许可能,有那么一点的皮肤饥渴症。

  孤余风把叶闻新抱得更紧了一点,他说:“一会儿中午吃火锅吧……”

  “好像不能吃辣锅?”叶闻新忍不住开口提醒。

  “吃寿喜锅没问题的,酸酸甜甜的,超好吃的……”

  叶闻新垂眼看着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中午要吃什么的伴侣,舌尖舔舐过了牙齿的齿尖,些许疼痛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而带来了更多的难以言喻的欲。

  他终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精准地吻上了对方的嘴唇,安静的室内响起了衣服布料被撕裂的声响,以及断断续续的□□声……

  午饭的时候,一开始叶闻新和孤余风是对坐着吃的,但吃了一会儿,叶闻新对他们的座次不太满意,于是孤余风坐到了叶闻新的身边,边吃还边给叶闻新夹菜夹肉。

  叶闻新还是不太满意,孤余风于是让工作人员离开,很自然地坐在了叶闻新的大腿上,说:“那这样?”

  叶闻新的手环上了孤余风的腰,指尖灵活地解开了对方的腰带,顺便将抽出的腰带扔到了一边。

  他的手按了按孤余风没什么肉的腹部,近乎冷淡地开口:“你吃火锅,我吃你。”

  孤余风一时无言以对,但他最后很顺从地回答:“好。”

  ——

  这是很漫长的一个白日,叶闻新一直和孤余风在一起,并且随时随地,都会和孤余风负距离接触,仿佛有了什么瘾。

  孤余风被使用得很彻底。

  他短暂地昏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小声嘀咕,叶闻新凑了过去,他以为他听到的会是一声声谩骂,但最后他听到的却是一句句。

  “我爱你。”

  叶闻新勾了勾嘴角,当他感受到被爱的时候,其实挺开心的。

  他希望孤余风很爱很爱他,但他不想爱上孤余风。

  这或许就是资本家的傲慢和冷漠吧?

  叶闻新这么想着,却很自然地抱住了孤余风,又将头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汲取着对方的体温。

  他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孤余风还在睡。

  叶闻新有些艰难地腾出了一只手,用手机给工作人员发了信息。

  “晚餐推迟諵砜一个小时,其他按原计划。”

  他闭上了双眼,却没有睡意,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孤余风醒来了。

  孤余风并没有着急起床,而是先轻轻地喊了一声:“叶闻新。”

  叶闻新没有回应他,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稳,假装自己睡着了。

  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他正想顺势醒来,嘴唇又被对方吻住了。

  孤余风亲他的时候很克制,但偶尔又有一点凶,叶闻新睁开了双眼,他以为对方会被吓到,但他没想到,对方亲得更凶了。

  等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一点气喘吁吁的意思了。

  孤余风咬了一下他的喉结,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叶闻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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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闻新也的确安排好了。

  晚餐是很精美的法式大餐,古典乐队在一旁奏乐,叶闻新还为孤余风准备了昂贵的玫瑰花、华丽的珠宝,以及一处在市中心的写着孤余风名字的房产。

  孤余风收了礼物,表达了感谢,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等工作人员散去,他才叹息似的开口:“闻新,你给我的,要比我想象得多得多,再恩爱的夫妻,也不过如此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拥有的太多,给你的不过是我拥有的九牛一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