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总裁豪门>世事心尘>第5章 生活还得继续01

#010A

卢维离婚后,公司里的人谁也不知道离婚了,两个月后才告诉了卢萍和卢希。卢维公司的同事也很奇怪。为什么卢维的老婆不来闹了。大家就等着看那场好戏,有可能还是个大结局。

卢维被调回了公司,再也不去驻场了。每天依旧提前40分钟到公司。依旧和往常一样上下班。只是脸上多了一层忧郁。以前从来不戴帽子。后来从网上。买了一个棒球帽。棒球帽长长帽沿,稍微低头就能遮住自己的眼睛。

眼睛花了,看笔记本的屏幕,都得摘掉眼镜。看远处。还得戴上眼镜,摘来摘去的麻烦,就在吃午饭时,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电驴,到了公司附近,一家全国连锁的名牌眼镜店,配了一个调焦镜。调焦镜子以中间为分割线,向上看是近视,向下看是远视。眼睛镜框。是服务员给选的。镜框是特殊塑料制成的折不断。戴上眼镜。显得卢维的头小了很多。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看着很舒服。眼镜很贵,花了700多。戴眼镜度数刚好合适。带的也很清爽。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既然心里。都是那些发酵了许久的陈年旧事,那就需要用东西隔离开。

卢维在就又去了那家眼镜店,配了一个带变色的同样框架的眼镜,眼镜儿这个连锁店配不了,得发到总部去。还得等上几天。那个给卢维配镜框的服务员。就推荐了一款墨镜。复古的蛤蟆镜。卢维式的戴了戴。在镜子里照了照。感觉还不错。就配了一个带近视的墨镜。墨镜下午就配好了。 卢维取上了墨镜。以后下班时就戴着墨镜,骑着电驴。卢维的妈妈是10月底去世的。秋高气爽,但卢维更加忧郁。

每天晚上回到家,空空荡荡的房间,孤零零的,妈妈的影子围绕着自己。睹物思人。心里总是怅然。

卢维妈妈的葬礼,是卢维请的司仪,本来就打算简单的办了一下不想通知任何人。是二哥通知的他的朋友和老家的仅有的一位表哥。在广州的卢维的外甥也回来奔丧,卢维的外甥长得和他爸很像,剃了个寸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西装笔挺。在一家培训机构做事。很成熟。卢维妈妈的骨灰盒是卢维买的。

葬礼的费用是卢维出的。卢维的大哥只给妈妈买了寿衣。卢维妈妈的单位。挂靠在学校,学校专门有个老年处,管理着退休员工,帮家里料理,各家的丧葬仪式,有一套办理流程。卢维通知了,老年处不发讣告,妈妈去世,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需要别人的白帖子。

二哥的发小,就在老年处工作,有两个人忙前忙后。芦苇分别给了两个人1000块钱。作为谢礼。人情是最难还的,还也还不完,最好是及时结清,两不相欠。妈妈的葬礼办完,宴请的宾客,卢维没有去,他没有心思吃饭。回到了家里,办葬礼时。姐夫没有去现场,是卢维没让他去,让他把家里收拾干净。打扫一下卫生。告诉他把窗户都打开晾空气,家里好几天的烟熏火了。到处都是烧香的味道。让他买了几瓶风油精,到处撒一撒。

葬礼办完,宴请的宾客,卢维没有去,几天的劳累,已经筋疲力尽。饭店就在家附近的一个老字号办理的,二哥主持的宴席。吃完饭后。卢剑就急着招的,和卢希回到了家。房门是卢剑打开。他拿着妈妈的钥匙。

“四四,你真应该去吃饭。这是最后一次。我的朋友都能去,你为啥不去。”卢剑说。卢希也黑着脸站在旁边。看样子。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是有争吵。

“走到妈妈那里。咱们可断头像。以后咱们就不是亲戚。”说他拉的卢维,进了妈妈的房间。房间里散发的,清爽的,清凉油的味道。让人头脑清静。妈妈的遗像就挂在一个老式高低柜的上面。一个同质的仿造。毛式鼎的小小香炉,供奉在遗像前。小卢里放着小米,有了一层厚厚的香灰。先回燃剩下的竹签儿插在那里,看到那些竹签儿,就像万箭穿心。

“我的发小用,你给他们钱,你还不如把钱给我。”卢剑说。

三个人磕完头,卢剑就甩门而去,卢维后来才知道,宴席办了20多桌,很多都是卢剑的朋友,他的朋友有的,连礼金也没上。收的礼金,除了烟酒,只剩余了不到2000块钱。大概断头衔就是因此而起。

父母都走了,世上就剩下了卢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寂寞空寂。卢维大哥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看卢维。来家里打扫卫生。平时上班还好,忙起来就忘了一切。最难受的就是晚上回到家,还有那长长的周六日。心绪难平。写下一首诗。

《思》

淡云清风醉,

落日暮霞辉。

遥望炊烟起,

母盼游子归。

每天也不再做饭。三餐都在外面吃。以前爱吃的面皮夹肉饼。也食之无味。周六就买了电影票,去看电影。电影也看到,没意思。

“四,我和你姐夫。这周日就走,去广州了,周六你在家。咱们吃个团圆饭。”电话是卢萍打过来的。

姐夫日子过得很仔细。不舍得花钱,手机还是用的他儿子剩下的。姐姐的手机。是芦苇给他的小米5。是卢维退下来的。卢维用手机很仔细。给姐姐时重新贴了膜,就像一个新机。小米5存储空间小,卢维就换了小米9,这台小小米手机。卢维用了不到半年。姐姐走,总想送点她礼物。就在网站上又买了个小米 civi手机。把手机的资料导入到新手机上。初始化了小米9,又升级到最新的系统,带上当时小米9的空盒子。去了姐姐家。

“姐,给你换个新手机。”卢维说着。虽然是个谎言,但机器包装都在,壳子也在,各种配件都在。和新手机没什么区别,只是那个透明的塑料手机壳有些发黄。卢维新买的壳子,还在路上。货是直接发到姐姐家。

“你呀,就知道花钱。钱别乱花。你现在一个人,手里得有点养老钱。”姐姐说。姐夫就高高兴兴的拿起了手机。把玩起来。姐夫是大学的讲师。给学生带实验课,课程带了几十年,器材也换了多次。他讲课从不带课本,闭着眼就讲完了。课程很受学生的欢迎。只是学历太低,一直是讲师,到老了,连个副教授也评不上,心里对学校也有些怨言,工作干的最多,功劳全被别人占了。评职称得得有学历。学历啊,学历。你就是个敲门砖。敲开了门。就能走进去。

姐夫已经快70岁了。以前爱好鼓捣电器,会修家电。毕竟是他本行。老了也懒得动了。倒是对手机电脑很感兴趣。不用他教。自己就会。不懂就会问卢维。

“姐,这手机上带有NFc功能。可以把门禁卡存储到手机上,内存也大,256g足够我给你孙子拍照片儿了。”卢维说。

“你让我姐夫给你导一下数据。小米5,你要是不用,我就拿回去。小米5,我已经上次给你申请了账号。按个一键换机,数据就导到了新手机里。”卢维说。这个姐姐夫就会搞。卢维说着,看见姐夫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姐夫用的手机是华为的。内存也不大。

“四,华为能一键换机吗?”卢维的姐夫问道。“我没试过,姐夫你研究研究吧。我一会儿有事。先走了。对了姐夫。这个蓝牙耳机送给你。”

说的卢维掏出了一个蓝牙耳机。两只耳机放在圆圆的耳机充电盒里,仿制苹果耳机。卢维也新换了新的耳机。

卢维确实有事儿。想去看电影,电影院离卢伟妈妈家不到1公里,旁边是新开的商业区,超市商店也不少。电影院是连锁的,占了一层顶楼,被分割成不同的影厅,电影院在顶楼。楼下就是大大小小的餐厅。 卢维进了餐厅,吃了一大碗炸酱面,喝了两罐啤酒。然后坐电梯上了顶楼。前一阵儿卢维就办了一张电影卡,交了300块钱。几周下来,钱也花的差不多。芦苇又充了300块钱。那天正好有个大片放映。但放映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后。反正也是闲的没事。就在服务台选了一场电影《人生大事》。

电影院装修的精致,只有一个出口,买了票,至于你想看什么电影,都可以进去。没有工作人员来查票。

电影拍的很感人,恰恰又勾起了卢维的心事,电影放映到出现演员的字幕时,卢维就起身。灯忽然亮了。卢维这才注意。前排有一家人。哭得稀里哗啦。那个七八岁的小孩。不断的用手擦着眼泪和鼻涕。

卢维戴上了耳机。从随身那个浅绿荧光色便携包里,取出了棒球帽。带到了头上。从包里取出了带温度显示器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走了出去。电影院离旁边的超市不远。超市很大。卢维就逛了超市。买了下周的食品。奥利奥的饼干。溜溜梅,恰恰瓜子。平遥牛肉,八宝菜火锅调料等,都是妈妈,可卢维爱吃。满满装了一大塑料袋。骑了一辆公交的自行车,往家里骑去,卢维妈妈小区门口就一个公交自行车的停靠点,而且离电影院超市也就1公里多。很方便,卢维妈妈家附近还有个大大的菜市场。

平常的日子犹如懒驴拉磨一样,慢慢的熬,慢慢的再继续。很快就到了周六,周一越早姐夫姐姐就要走了

“姐,你今天怎么没来?”卢维正在准备周六的团圆饭菜,其实他早打算做火锅,火锅省事儿。洗点菜买点儿火锅底料自己涮。

姐姐的电话响了一声就又挂了。姐姐没有电话卡。给他儿子买房子时这连手机都没有,就是办户口到广州市。需要一个电话卡,那个电话卡还是他儿媳办了一个副卡,给她的。连来电显示都没有了。打过去电话不知道谁打的。也就不会回过来了。

卢维在拨过去电话。电话的那头是姐夫接听的。

“喂,你是哪位?”姐夫的声音有些急促。像手头有一些紧急的事要处理。

“姐夫是我。”卢维说着。卢维的嗓音很独特。有气无力。有很强的辨识度。

“中午咱们涮火锅。下午咱们一起看电影去。你们啥时候过来?”卢维说着。厨房准备洗菜去。

“你自己去吧。你姐病了,在拉血,现在住院了。”卢维的姐夫说。

“严重吗?怎么不告诉我?”卢维有些着急。

“你要上班,你姐不让通知你?不严重。就是肠炎。已经住了三天院。情况好多了,开些药。 周一就回广州了”卢维姐夫说。

“需要我过去吗?”卢维问道。

“不需要。”卢维姐夫说。

“那你们中午就回来吧,在家里吃饭。”

“不用了,你姐的肠炎不能吃辣的。回家我给他做熬些稀饭。下午就到家了。”卢维姐夫说。

“那周日一起看个电影吧。我订了票。”卢维说。

“算了,你姐也不爱看。”听得出卢维的姐夫,征求一下他姐姐的意见。

“明天还要收拾东西。”

“周一我可没办法送你。还在上班。”卢维说。

“你几点的飞机?”

“早晨7:30。”

“太早了。你4点多就得起来。提前打好出租车。”卢维说,卢维姐夫住在学校的旧校区,地理位置比较背,早上那个点没有出租车。姐夫那时候还没学会用滴滴。

“你别操心了。院里正好有个开出租车的,我已经定了。以后就你一个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卢维姐夫说完。挂了电话,两滴眼泪从卢维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日子就像一个沙漏,倒过来倒过去,卢维在公司,已经很少有事做,倒也没安排工作,唯一安排的事就是培训员工。抑郁抑郁。搞得卢维失去了自信。培训用的ppt。很久没换了。上班就是写一些ppt,写一些文档。不知道为什么。卢维一讲课。就没有感觉。思路总是被思念打断,自己在家,有时候。录下了视频,回看时。如自己凌乱的生活一样。支离破碎。把一个重点学生的学霸培养成才不算本事,如果能把公司的清洁工培养成专家才是你的本事。卢维很想成为这样的培训老师。但培训讲课也得讲究心情。何况心里面都是事。

好在培训不是天天进行。卢维就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籍。有专业的,有诗歌。小说。就放在自己公司的工位。没事了就看一看。

自己在单位已经是老员工了。已经算元老级。多少还有些资历。只是手头的事很少,心里还是很慌。天天在网上看着。时不时的买些无用的东西。咖啡机。电烤炉。按摩垫。电滑板。罗兰的电子鼓。雅马哈电子琴。很快就把自己的现金花的差不多。购物也能上瘾。渐渐的。支付宝的花呗已经欠下了三四万块钱。手头的现金也不多了,一些钱买的封闭式基金。一年后才能赎回。妈妈走了,手头的钱也不必要留那么多。卢维又不是抠门的人。开销比以前大了很多,不过卢维有个习惯,自己2003年开发了一个小程序。小账本,用于记录自己平时的花费,每隔两天会把账记录到电脑里。

二哥的孩子小名蛋蛋。很听话。眼睛里也是忧郁,自从上高中后,卢维就定期给他一笔生活费,每月也就三五百块,怕他乱花钱。二哥的孩子。是重点高中毕业的,可能由于家里的环境影响的。第1次居然连大专也没考上。补了一年。才考上了大专,学的会计。上大学后。卢伟就每月给他1500块钱,作为生活费。也能减轻一下卢剑的负担。钱投到教育上值得的。卢剑的养老还得靠他儿子。

很快就到了春节。春节的喜气和卢维一点也不沾边。姐姐回来广州。家人团聚去。大哥也回了长治。有了自己的落脚地。每年二哥都会回来。他丈母娘家,离卢维妈妈家也不是很远。去他丈母娘家后就会回家。

每年他们回来,卢维和妈妈都要准备一些多少还得准备一些年夜饭,大哥的孩子,龙龙每年也会来。带着他的可爱的小女孩。也能排解一下心中的阴霾。

“四叔,过年我爸要和我去杭州姨姨家。今年就不来了。”过小年的那一天。蛋蛋打来电话。而小年正好是大伯的出生日。

“你不来可是没有压岁钱哦。”卢维有些失望。调侃的说。

“我明天就去,提前预支了压岁钱。”蛋蛋一脸高兴说。卢维知道。蛋蛋是来家 看他奶奶。卢维放了电话。电话铃又响了,卢维还以为是蛋蛋打过来的。没细看了屏幕就接了起来。

“老卢啊,你这个小同志可不行,看看你们开发的什么程序,又挂了?”电话是龙龙打来的,龙龙是大二哥前妻的儿子医学院毕业后就考到了,考了公务员,龙龙在他们单位财务处工作。使用的卢维公司开发的管理程序。他和卢维的关系特别好。不分长幼,从小时候到初中都和卢维在一起。小时候脑袋大大的,身子小。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初中后脑袋就没长过。长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身体。快1米8的个头。上面挂了个脑袋。就像五星级宾馆里那长长的一根火柴。说话爱弯腰,穿上长袍马褂像一个绍兴师爷,更像孔乙己。

“滚一边去。是不是又让你把我们的程序搞瘫了?”卢维开玩笑的说。

“你们开发的程序就是屎。是不是你写的?真应该让你们的程序员来这里办业务。能tmd把人累死。”龙龙笑着说。确实是,一帮新员工的侯蛋蛋能写出什么好东西。卢维也心里想着。

“你小子,公司培训老师给你讲,你就不好好听。还自以为是。就我传授给你仨瓜两枣半脚猫的功夫,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大咖了”卢维笑着说。

卢维培训过他 Java。芦苇是学c++,属于c加加的流派,看不起 Java, c加加太自由了,可以在想象空间太大了,是可以做任何的东西操作系统。或者再重新写一一种编程语言。只要你能想象得出, Java和c+加很像。多了垃圾回收器,想一想垃圾还是自动回收。有时候回收的也就不干净,所以Java的运行效率并不高。卢维自从改行做了数据库维护后,只会看上去,不再给他们写了,写程序的都是码农。就像工地的砌砖的人一样。其实没什么区别。全凭自己的手艺。

龙龙多少会写些程序,卢维没有系统的教过他,就是指导了他几本书,不懂得问,龙龙很聪明,语文学的特别好,特别是文言文,功底比卢维都高,写的那些诗歌还很有档次,想着如果报报国无门,那就学医吧,医者仁心也,才报了医学院。

自从卢维教了他几招后,小伙子就开始研究,还真有天赋,他做给单位做的。统计报表。基本上和程序差不多,本来Excel就有很多功能,直接可以导入数据,文件之间也可以相互读取。只要设计了数据源,还是有很大的发挥余地。其实只要写一写脚脚本,就可以从数据库里统计到Excel的单元格里, Excel画好了,表格的样式,设定好了外部数据源,直接就能生成表格。很快他做的表格就在单位推广开来。卢维给他起了个外号,Excel boy。

“唉,你们的程序,屎啊,这泡屎还没擦干净,后面的屎已经准备好了,那家伙,都是稀饭的,一不小心喷射出去。”龙龙说着笑着出来。

“你个小屁孩儿,懂个屁。快说有啥事?是不是我孙女想我了?”卢维问道。

“切。她才不想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给她买玩具。上次她跟你要的芭比娃娃,你买了没?”龙龙笑的说。

“芭比娃娃没有,倒是买了个机器猫玩偶。”卢维说着。确实,他从网上买了个机器猫。不过不是给是女的,是买给自己玩的。

“四叔,我和你说个正事,”龙龙收起来。严肃的说。

“要不你和四婶来我家?”那时候龙龙还不知道,卢维已经离婚了。他不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自己的侄子,毕竟自己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快别了。我过年到外地游玩去。”卢维没有说我们。心里就开朗了很多,是的,过年,今年要带着妈妈爸爸的照片一起到外面旅游去,离开这个伤心地。

“那好,记得给你孙女带点好吃的啊,小丫头可是嘴刁的很,太淘气了我们快管不了了。养不起了。”龙龙开玩笑的说,说完挂了电话。

行程很快就定下来了。先订机票到贡嘎。去一趟布达拉宫。然后从贡嘎。转机到成都,在成都玩上几天,再去重庆,从重庆坐高铁到西安,西安住上几天,回家上班。去贡嘎的机票订在了初二,年还是要过的,怎么也得请父母回到家里吃顿团圆饭。过年前的食物放满了冰箱。冰箱不大。还放着妈妈打剩下的胰岛素和针头,赵阿姨也有糖尿病。赵阿姨的儿子也是卢维的小学同学不过时间很久了,互不来往,赵阿姨和卢维妈妈的关系很好,卢维就把胰岛素和针头送给了赵阿姨。赵阿姨打的胰岛素,品牌和卢维用的不一样,胰岛素退了回来。把七盒针头留下来。胰岛素又送给了另外一个不太熟悉阿姨。

卢维妈妈家,4室2厅2卫,160平米。家里的窗户。一年没擦了。也应该擦拭一下。卢维的在公司的年假,按公司章程来算。有20多天,但一般也很少休,那些年假是为妈妈住院准备着。没想到今年也没用了多少,索性就请了年假。请年假前,把维护的所有的服务器,数据库都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又叮嘱了一下自己的徒弟。这才安心的回到了家。

家是应该好好整理了,整理家也能收拾收拾心情。

“妈,谁让你爬那么高的,”卢维想起了和妈妈最后过的那个春节。那个春节卢维没有请假。单位提前两天放了假。卢维一回到家。就看见妈妈站在椅子上, 用自己买的擦玻璃器。正在擦着玻璃。擦玻璃器的胶条。已经被磨得不平。擦出来的玻璃,一道一道的。卢维年前买的新的擦玻璃器,还放在盒子里没拿出来。卢维赶快跑到了他妈。身边,扶着她下来。

妈妈的手有些冰凉,不锈钢盆里的抹布黑不溜秋。温水已经凉透了。脸上还蹭着窗户上的陈年细灰。

“我会小心的,没事儿。”妈妈笑着说,“过年就得干干净净。”

“唉,你爸在就好了,”不过妈妈的口气并不悲伤,就像爸爸只是出差走了。

“你这摔一跤可了不得。妈,”卢维正色道,表情很严肃。像是在训斥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你这要摔一跤,给我们惹出多少事?”卢维的声音大了。妈妈坐在了厅里的沙发上喘着气。

“没事儿。我能动我自己知道。”卢维妈妈还在狡辩,像是做错的的小孩低下了头,用沙发旁边的一个毛巾擦着手。

“你给我保证。以后不能爬高爬低。”卢维说完。已经脱了衣服换了鞋,准备擦玻璃。本来卢维想找个人来做这些事情,可是卢维妈妈不同意,他觉得花上500块钱不值得。

卢维拆开了,十几天气前的买的那个快递,取出了一个崭新的擦玻璃器,牛津的刮条,用起来很顺手。妈妈就打开了电视,电视音量开的比较大。坐在厅里休息。电视里正转播的经典咏流传。刚巧听到了凤凰传奇在演唱《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卢维一听到歌就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每天在单位一坐就是一天,在家里,大部分时间也是做的,真成了作家了,久坐伤脾。干点体力活,就气喘吁吁,腰酸背痛。 看完了电视又歇了一会儿,又爬到了阳台的玻璃上擦了起来。卢维的妈妈。站在地下帮忙,一会儿去卫生间换着热水。抹布只要擦一下玻璃就脏了。卢维在家里走来走去。新的刮刀很好用。拿清水一过。玻璃就刮得干干净净。不过卢维擦玻璃就是应付差事。玻璃的窗框也懒得擦,还是黑不吧唧。刮条偶尔会蹭上灰尘,刮出了一道灰迹。

“这里这里,”卢维妈妈在窗前指导着,中午天气多少暖和了一些。不像早餐,抹布擦到窗户外面的玻璃,很快就结了薄薄的冰。

“你呀,就是给日本人办事敷衍了事。你应该学二哥,看人家家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卢维妈妈说。

是的,即使再坏的人,也有自己的亮点。二哥确实是个干净的人。只是聪明过头了。没有得到好好的教育。

“快快快,给我递一下抹布。”卢维打断了妈妈的话。阳台的玻璃终于擦完了。一头大汗。卢维喘息的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1步。还有6个窗子等待着他。

“你还不如我。还没干活就累成这样。”卢维妈妈笑着说。

“你还说我。看看你脸上的那黑。你也不去照照镜子。快成包公了。”卢维笑着说。

“对了。我嘱咐你的事儿,你办了没有?”卢维妈妈,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脸已经擦了干净。

“呀,忘了。我一会儿银行给你取钱去。”卢维就知道妈妈会问。

“我不提醒你,你早就忘了。”卢维妈妈说。又坐到了沙发上。卢维走到自己的卧室从电脑包里取出来一个红包,红包里装着从财务换的崭新连号的5000块钱人民币。

“我点一点。你不会贪污吧?”卢维妈妈假装从红包里取出钱又塞了回去。

“你个老财迷。你个老财迷。”卢维用手点的妈妈的鼻子。妈妈哈哈笑着。这段情景。记录在了卢维新买的小米云台摄像头里。可惜的是云台摄像头会定时自动覆盖。卢维在再从存储卡里取信息时,这段美好的回忆已经被抹去。留在了记忆里。

蛋蛋补习复考,卢维给他了很多鼓励,不知道为什么,还只考了个大专。应该和环境有关系。考上选好的专业。才通知卢维。

“四叔你在家吗?”蛋蛋说话很平静。卢维能感觉到蛋蛋对自己的考试的不太满意。

“我考上大学了。想去看看奶奶。”蛋蛋说。卢维的二哥自从卖了妈妈给他买的房子,就一直租房子住,儿子考上大学,就搬家加到大学附近,大学离卢维妈妈家不远。

“好的,你过来吧。你奶奶已经睡了。过来你打电话,我给你开门。”卢维说着,窗户外时不时的有鞭炮响起。过年喽。唉,又过年了。卢维叹了口气。

蛋蛋到了门口,拨了一下电话就挂断了。为卢维省点话费。卢维开了单元门。蛋蛋穿的崭新的衣服。衣服是他妈买的。一身名牌。手腕上还戴了一只他爸给他的陀飞轮表,那手表肯定不是他爸买的,也不知道他爸是从哪儿搞的。表也不错。看样子几千块钱。卢维曾送过蛋蛋一只卡西欧的大泥王,他两只表轮番带着。蛋蛋手里拿着两盒牛奶。想换鞋,卢维摆了摆手。示意他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四叔奶奶呢?”蛋蛋轻声的问道。

“你等等我去看一看。”卢维说着走到了妈妈住的房间,妈妈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着。卢维轻轻的把房间门关住,剩了一条缝。

“奶奶睡觉了。怎么样?小伙子又长高了。”卢维说着,拍了一下蛋蛋的肩膀,蛋蛋并不太高兴,其他时他平常也是这样,有些忧郁。是啊,家并不给他太多的避风港湾。卢维能体会得到。

“考上大学了,四叔给你5000块钱。交学费。”卢维说。

“不用了,四叔。我妈已经给我准备了。”蛋蛋看了卢维一眼,像是有些心事。但又不说。

“四叔给你买的笔记本还行吧?每个月不使用,要找个时间放一次电再充满,这样电池就会用的很久”卢维说。

蛋蛋第1年高考时,估分估高了,还以为自己能考上,卢维就提前给他买了一个华为笔记本,想如果他考不上,就和卢维一起学计算机。计算机是死的。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卢维都能把公司的文员培训成数据库的备份专家。培训个他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

“知道了,四叔。”蛋蛋说。

“对了,你过来蛋蛋。”卢维把蛋蛋引到了自己家里。关上了房门。怕吵醒对门的妈妈。

蛋蛋的身高。和卢维差不多。比卢维瘦弱。但小伙子长得很帅,眼睛里的忧郁也很有个性。

“来试试这套西服,”卢维从房间里的衣柜里取出来一套西服,从西服收纳袋里,取出了那套2003年买的名牌浅灰色毛料西服。卢维不爱穿西服。只是在几个还式场合里穿过几次。裤子穿的比上装多,但穿了也不过十几次,前一阵才放到了门口的干洗店洗了。拿出来西服和新的差不多,西服得有人打理,但每次穿完了都要干洗麻烦,又费钱。所以西服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静静的躺在柜子里,西服20多年了,还笔挺的。就像新的一样。在上一个单位工作。单位就发了一身雅戈尔的深蓝色西作为工装。那套西服卢维结婚时穿过。也只穿了两三次,挂在衣柜里。

蛋蛋脱下了那套白色的棉服,棉服的试样一看就是他妈精心挑选的。穿在他身上,感觉人很帅。蛋蛋试了一下西服刚好。西服的袖口刚好能露出他的蓝色的衬衣袖口一点点。

“是不是有些短?”蛋蛋问到,卢维看得出,他对衣服还算满意。

“不短,刚好。”穿西服就是这样子的。手垂下来刚好西服的袖口,会把衬衣遮住。抬起手又会露出那洁白的衬衣。

“四叔,你该减肥了,看看这能装下一个半。”蛋蛋穿上了呢西裤。西裤刚好,以前穿西裤,裤子要遮到袜子,离地两厘米,裤子长短只是向上多了一点点。盖在了旅游鞋上。就是腰有些肥。

“你回去让你妈找个裁缝收一收腰。”卢维别人说边整理着西服,把西服挂在了木质的衣架上衣架上的两个夹子夹住了裤腿抖了一下。放进了西服收纳袋里。拉住了拉链。从蓝色的西服套装里取出一条男子蓝紫条纹的领带。领带也是上个公司发的。没用过,还包在塑料包装袋里。卢维在蛋蛋胸前摆了摆,还是比较合适一并放倒了西服收纳。收纳袋是全装的,有1米6长。比西裤长。收纳袋的底部有个挂钩,可以挂住衣架的钩子方便提。卢维收拾利落了,就挂在了。老家带来的那个古床上沿的装饰孔上。那张床是妈妈的聘礼,至少也有一百年了,

“对了,四叔,你借给我的几本书。我还没看完。那些计算机的书。我上大学还用不着。你要不看就先放在我这里。”蛋蛋多少高兴的起来。

蛋蛋第1次没考上大学。卢维就准备着培训他。给他买了 c++之父,再版的那本经典的c++编写的那本书,那本书卢维读了很多次,有一本一直放在单位的桌子里,时不时的翻山两页,新书出来了,有了新的改动,计算机是自己吃饭的饭碗,也是自己的兴趣所在,看书就得看大师写的书,看大师写的书,就是和他在灵魂对话,一直没顾上再买一次正好他没考上大学,就给他买了一本寄了过去。

母亲离世后。卢维闲下来就泡到了图书馆里,就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看完后觉得这本书还不错,就把书还了,自己在网上重新买一本放到自己的书架上,随时阅读。蛋蛋一到家就会借走卢维的书,有时候忘了还回来。好书大家都想拥有。

“你可不能学刘备入荆州。一借不还。”卢维开玩笑的说,龙龙和卢维关系很铁,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卢维喜欢和龙龙开玩笑,看那些没大没小的玩笑,但蛋蛋不行,蛋蛋一直跟着他爸妈,他的生活状态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蛋蛋眼里卢维是他的依靠。

“四叔,你又买吉他了。”卢维高中毕业就买了吉他,谈过一段时间,称不上会谈,以前的吉他让卢维摔烂了。母亲走了,心里空荡荡的,就买了吉他,也不弹放在那里,蛋蛋有吉他,吉他是他表哥,卢维的外甥送给他的。

“怎么你想要我刚买的?”卢维开玩笑的说。

“我哥给过我,不过没你的好。”蛋蛋说着,从黑色的吉他包里取出来,吉他轻轻的拨了两下。

“走,咱们到后面的屋子里去。”卢维招呼的,他走到了后面的房间里。关上了门。家里隔音很好。只要不是太大的声音。惊动不了熟睡的妈妈。

“四叔,你这个吉他音不对。”蛋蛋随手弹了一下。谈了一个歌曲,但是一看就不是常练。边说边打开了手机。从手机里。下载了一个调音程序,可以看得出那个程序他经常用。可能是为了学习,用完直接删除了。调音程序很好用,卢维一看也学会了。吉他的音调也调整了。

“上大学了。你也成人了。大学里不光要学习知识。还要学会人情世故。为人处事。要和社会多接触。多参加公益活动。多参加社团。大学和高中不一样。”卢维听的蛋蛋谈完后。蛋蛋收起了,吉他放到了床上。

“我知道四叔。我得先学会安身立命的本事。先得学会养活了自己。我不会浪费时间。我已经比我的同学晚了一步。我要加紧追上去。”蛋蛋说着眼睛里充满了坚毅的神情。

“也不是完全什么也不玩,四叔可惜的就是没上过大学,上大学就住在家,没有宿舍。没有过过大学的学生生活。现在还是很遗憾的。”卢维说。

“你不光要学习知识,还得学会生活,你会不会做饭?”卢维问到。

“刚刚在和我妈学。”蛋蛋说。

“留住一个人就是留住他的胃,烧一手好菜。泡妞用得上。”卢维开完笑的说。蛋蛋终于笑了。

“你看这个。”卢维拿起了手机。找到了一个视频。视频是韩国吉他大赛的冠军。一把吉他弹出了一个乐队的效果。曲子是世界名曲《加州旅馆》,两个人坐在床边静静的欣赏着。

“我本来就想按这个好好的练习。如果给我是半年时间,我只练这个手指的,怎么也能能有他七八成的功力。”卢维说着。其实吉他已经20多年没摸过了。早就忘了怎么去弹捣乱咪发骚。

“哼,吹牛。我要是半年还差不多。”蛋蛋也被刚才的曲子吸引。

“那咱们就比一比。”卢维说。

“唉,算了,还是你赢,我得用功去学习,将来争取能考个注册会计师。”蛋蛋说着起身。有了离开的意思。又和卢维走到了卢维的住房里。偷偷的推开了奶奶家的门。奶奶依旧没有醒。又轻轻的关住了门。回落的卢维的房间。看的卢维新买的几本书。不想离去。

“靠,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卢维拍了一下蛋蛋的肩膀。蛋蛋是笑了笑。从卢维书架上。取出了那几本,刚买的,新书是用塑料皮包的,塑料还没来得及撤去。

“四叔,我不客气了。”蛋蛋拿到了手里。低起了西装就想走。

“等一等好人做到底。”卢维走到了去另外一个空屋里。空屋里放着一辆绿色的比赛用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麻布包,麻布包是支付宝积分换,印鸽的App把卢维手机上的图片打印了上去。照片是卢维随手拍的,照片上是有三朵小黄花,绿叶衬衬着,很是美丽,还加了一行字。世界唯一,这个手提袋很有特色。卢维去图书馆借书时就拎着这个提袋。在图书馆里这个替代也很引人注目。

“四叔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我笑纳了。”蛋蛋眼前一亮。也能和卢维开玩笑了。

“包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给你的。等等别着急,再送你两本书。看完要给我写心得体会。”卢维说的,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两本佛经。一本是金刚经与心经的合订本。另一本是坛经。经书是一套10本,带个黄色的盒子。是商务出版局出版的。卢维偶尔的也翻一翻,佛经不是迷信。是人心的灯塔。会去除心里的阴暗面。260字的心经,包罗的宇宙万象。什么东西不是心幻化出来的。所有互联网的网文都只是个屁。世界名着也是个屁。

“这两本书呀,”蛋蛋以前就没看过,这一套书也是买的不久。小的时候多读读经书还是有好处的。他有些意外。

“我没看过。行,我回去看一看。给你念念经。”说完一手拿着西服,一首提着的一提包书。走出了房门,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奶奶的房间门看了一下,退了出来。卢维看到门口摆着两箱牛奶。

“蛋蛋如果下次来奶奶家就不用买东西,你还没钱。等你上班了,再给买。”卢维说。

“两箱牛奶是孝敬奶奶的,又不是给你。”蛋仔笑了笑,开了门走了出去。

今年的春节比较冷清而特别,妈妈走了才两个月多就是新春。卢维把家里简单打扫了一下,本来还想擦一下玻璃,正好赶的那两天降温,还下了一场大雪。擦玻璃的抹布粘到玻璃上就结成了冰。而且一个人爬上爬下麻烦。就没擦玻璃。过年时已经请不到搞卫生的家政。卢维也懒得搭理。而且他也变得懒了。把家里的床帘床单。都收拾到走廊上。放到了滚筒洗衣机里,不断的洗。洗了一天。洗完就挂了上去。家里玻璃上有水蒸气流的哈气,不久就结成了窗花,那些窗花很美丽,就想一个一个的花园,吴炜真的希望妈妈和爸爸,大伯大妈。在天之灵,能再次光顾到自己住过的地方。

阳台上家里的君子兰有些枯萎,好几天没浇水了,马上就要出去。 出发前好好的把花儿浇了水。能够再坚持到卢维回来。家里的君子兰已经好几盆了。最老的那盆君子兰是妈妈养着。已经有至少10年。大的君子兰已经枯萎了,那个盆里面的。是前几年才翻出的嫩芽,已经长出了五片叶子。还有一盆银边尖,君子兰。由于养分不足。花杆儿上的花骨朵,被君子兰的叶子紧紧的压着。卢维找了个筷子把鸭子的两片叶子支撑开。等待着花朵的绽放。

家里的绿萝。是从单位掐了一只。直接装在单位的一个罐头瓶里。在单位繁衍到半米长时。才拿回了家。在家养了劲10年。绿萝的叶子挂满了,阳台上的晾衣架。由于水分浇的少。叶子绿的。但打的蔫儿。有的叶子还稍稍泛黄。妈妈走了,没人再养花了。花毕竟也是植物。这么多年有了感情。家里的吊兰虎皮兰。随意的养着。少了妈妈在时那精心的打理。叶子枯黄的,像是诉说的委屈。

卢维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除夕下午就开始蒸馒头, 家里两个月没开火了,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斤猪肉,卖猪肉的都觉得有些诧异,过年大家都是10斤10斤的买。猪肉基本上都是瘦肉。肥肉少,老娘喜欢吃卢维调的馅儿,特别是莲藕大葱猪肉饺。初二就有就要出远门,调好的馅儿。取出1天的量,多余的馅儿冻到了冰箱里。冰箱也被卢维塞得满满当当的。每年母亲都会和卢维炸些丸子,炸着带鱼,炸些丸子。就一个人。也就省了。不过每年都要吃些油炸馓子。老妈在时。会准备上好几天的量。卢维又和了点面,扎了点馓子。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很大,欢乐的气氛,排解的卢维心中的阴霾。累了就躺到沙发上刷刷手机。然后又去整理家去了。家里的地拖了两遍。也就到了下午5点。这个时候到了饭点了,卢维起身,回到了厨房,把和好的面取出来,包了第2天大娘初一的饺子,然后冻到了冰箱里,冰箱的冷藏室也塞得满满的。好几盘羊肉。冻在里头,卢维只能等取出羊肉,把饺子冻硬后再拿包装袋包起来,放在了厨房隔离栏散放的一个塑钢做的柜子里,其实冬天还需是要什么冰箱,这个柜子是第2次装修,妈妈家时,卢维找人做的。到了冬天基本上就可以停了冰箱。

家里面满是潮气。晾衣杆上的所有的被罩晾着。家里的窗帘也是湿漉漉的挂在了那里。天也渐渐的黑了。卢维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就像妈妈在的时候。把客厅的景观灯也打开。家里亮堂了许多。干干净净。

母亲去世是不能贴对联的。今年也就没从单位拿,每年单位都从开户行拿来很多对联供职工选择。卢维今年没拿,小区门口以前的对联也是卢维贴的。有一年大年三十才回到家。忘记了贴。小区的对联就没人再管。去年的对联,耷拉的脑袋贴在哪里。

卢维把香菇木耳蒜苔。洋葱。还有几片留下的肉,炒在了一起做了一个麻辣香锅。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又切了一盘牛肉。还有火腿。只够一个人吃,稍微有些剩余。年年有余嘛,都是老规矩。

客厅一圈儿房梁上。掉了一个造型,七彩的灯带环绕着。不断的闪着。卢维三年前买的红色的氛围灯带,以前年年都会挂出来,妈妈走了,今年就没挂。静静躺在收纳盒里。

客厅房沿吊顶是个大的波浪,卢维起来铝合金梯。把那里整了整,把爸爸妈妈一些遗物放在了吃剩下的。德芙巧克力空出来透明的有机玻璃盒里,从相片里找了一张大伯大妈和爸爸妈妈的合影。用买的塑封机封了口。放在了透明的有机玻璃盒边,妈妈床头那常用的电子表。是大伯第1次回乡送的,已经有30多年了,卢维换了新电池,也一并放在了在吊顶里。

“过年啦,你们回来吧。”卢维找了几个酒盅,酒中都是买汾酒10年自带的,在家里有很多,放在地下室的盘子里。卢维爬上爬下,放倒好了酒。把爸爸买的那张很久的折叠原桌。放倒了,吊顶的下面。摆上了供品。瓜子,花生,水果。满满的摆了一盘。

要从妈妈他房间里取出了那个小小炉,把插满小卢的竹签一根一根的取了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从网上买的印度制的檀香,取出了三根,点燃了高高的拜了拜。

“大伯大妈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吧,四四想你了。”说着卢维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卢维磕了三个头,就搬的小马甲。做到了客厅台几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对着前面的那个吊顶。说。

“来过年了,咱们团圆干杯。”说完一饮而尽。刚巧到了新闻联播。主持人穿的大红的喜庆衣服。祝福的大家。卢维又去厨房。取了墩布,蹲了蹲那些走来走去的湿脚印。

现在专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年年。禁止鞭炮。不放鞭炮,少了过年的喜庆。冷冷清清。两个发泄的欲望都被专家的嘴给吹掉。一点点的。去给别人洗脑,传统也变成了非物质文化。放到了博物馆里。

以前大年初一。卢维会主动联系。几个要好的,约定到饭店吃一顿。见见面。后来大家都有事。淡淡的就忘了。通过微信发些祝福的话。往年都是卢维主动提前给几个发小发发祝福的话。还会写个小诗。一并发过去。今年卢维没有心情。手机偶尔响一声。也是单位的同志发过来的。卢维没有回。没有那个心情。

大年初一。卢维收拾了晾衣架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的放到了妈妈的柜子里。又收拾了收拾家。开着电视躺在沙发上,重看的那新闻联播。边刷的手机。

大年初二一大早。卢维吧,大年初一剩下的煮好的饺子,放到平底锅里煎的金黄。吃完饭,收拾了碗筷。然后回到了自己家整理出发的行李,带上了塑封好的爸爸妈妈两张照片,还有和妈妈最后的那一张最后留影。还从买的那一大包印度产的檀香取出了一小整盒,也顺便放到了拉杆箱里。拉杆箱买的时间不长,小米商务款。设计的很合理,可以放下电子书和那个新买的平板。

卢维又把所有的花都集中到了阳台上,阳台上摆满了花草,滴了4桶水,才有一个一个教了一遍,然后接了两盆清水放在阳台的空地上。只把阳台的窗帘拉开了。其他家里的窗帘依旧拉着。怕惊动了父母的魂灵。

卢维在滴滴上叫了一辆车,不久车就到了门口,卢维把一个常用的中号旅行包也一并塞到了拉杆箱里,拉杆箱放的东西不多。提起来也不费力。走以前查看过天气预报,按那里的天气,收拾了衣物。穿着灰色的轻便羽绒服,里面套了一个灰色的高领厚带绒毛的t恤,带上了卡西欧的光动能电子式光波表。穿的牛仔裤旅游鞋。拉的拉杆箱,坐上车直接奔飞机机场去。

天干冷干冷的。万里无云。节前下的雪。道路上都被小雪在咸阳洗得干干净净。花坛里堆着清洁工打扫到雪,时不时的能看到路边堆这个雪人,几个小孩穿的干干净净的洗衣服,在街道的雪地里玩着雪。卢维没有心情,懒懒的靠在副驾驶上想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