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总裁豪门>世事心尘>第4章 十年之痒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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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刘枫结婚后,就把她在婚恋网站上的账号密码给了她的闺蜜。她的闺蜜是她的大学同学叫李娅,是一个厂矿的西医大夫。个子高挑。虽然也40多了,保养的不错。每天化的淡妆。她是家里的独苗,家境也不错,活得很精致。自己买了一辆十几万的车。有时会带着刘枫到四处转一转。

刘枫在婚恋网上的照片就是她给照的。李娅把刘枫网上照片都删掉以后,又修改了点信息,换成了自己的,在互联网的海洋里,放出了诱饵,等待鱼儿咬钩。可能是时间短。很少人给他回信。毕竟年龄在那里。偶尔有几个人给他回消息的。都是二婚。有的还带个拖油瓶。刘枫建议她。放低点要求。她闺蜜说,他可不想嫁过去吃苦。嫁不出去就单着,单身也不错。要嫁就嫁个有钱人。

李娅的找对象的事。几乎和刘枫同时进行。刘枫订了婚以后,闺蜜多少也受刺激。没过半个月就在别人的介绍下。找了一个二婚,以前住一个家属大院里的,李娅小时候叫他作叔叔。李娅的男朋友,是一家建筑公司分公司的总经理叫王宝东,刘枫给卢维看过照片,个子有1米6左右,大腹便便,爱穿西服。头很大,脖子很短,多少有些谢顶。满脸络腮胡刮的很干净,嘴唇上留胡须。怎么看也怎么配不上李娅。毕竟李娅是个黄花大姑娘。

王保东女儿在国内上的高中,考了雅思,就被王宝东送到了美国留学。那时才刚刚大学毕业。王宝东每天跑工地出差。与前妻聚少离多,感情慢慢淡了。唯一能联系他俩亲情的就是李娅。女儿也成人了。该是分手的时候了。李娅毕业不久。两个人就办了离婚。分割了家产。为了家产撕破了脸皮。差点没有协商好,上了法院。

王宝东离婚后。院里的王阿姨就把李娅介绍给了他。王宝东很满意,两个人认识一个月,就住到了一起。王宝东的女儿成人了,虽然身在美国,也知道自己父母关系紧张。离婚也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没有想到父亲刚刚离婚,又找了一个。而且两个人年龄还差了很多。王宝东征求过女儿的意见,王宝东女儿嘴上说的同意,心里还为他妈抱的不平。一定就是这个狐狸精搞散了他的父母。卢维结婚,蜜月旅游的那一段时间。王宝东正好带的李娅。飞到了美国和他女儿团聚。

王宝东的女儿。和他妈一样很精,嘴很甜,表面上阿姨长,阿姨短。还带着他们去所在的城市游玩。她得巴结她爸。他爸就是她的饭票。背地里没有少给李娅穿小鞋。

唉,后妈难当。何况有一个继女还长大成人了。已经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

王宝东有个朋友在美国。他女儿就是委托给他的朋友照顾。他们到美国那天朋友正好在邻近的乡村,王宝东就就开着李娅的车去会友,王宝东前车刚走,李娅和刘枫就由热战变成冷战,终于由于一件小事,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刘枫自己躲在酒店里哭泣。和远方的刘枫诉说的苦衷。没有等王宝东回来。李娅自己订了机票。直接飞回了国内。第2天,王宝东也订了机票,追了过来回来。给她买了名贵的包包。

李娅常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发消息。刘枫看到李娅去美国游玩的照片。刘枫多少有些嫉妒。听到她和继女吵架,心情就平复了很多。

对物质的渴望,刺激了刘枫的感官。这才让她的心情高忽低。让人难以琢磨。

卢维所谓的蜜月过后,两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各在各家,各顾各妈。

卢维还是常出差,不出长差了,出的都是长短差,三天5天就能回到家,两个人只是电话联系。很少见面。

“喂,你在哪儿呢。”一天刘枫打过来电话。

“我在晋城。”卢维说,男人总要说着谎话,真实的谎言,只为了给自己套个壳,卢维那时在榆次出差,当天就能回来。

“李娅要结婚了,”电话里刘枫说,电话里的声音嘈杂,天气凉,像是在一个饭店。

“哦,”卢维应了一声。等着刘枫继续说下去。

“你什么时候回家,”刘枫问到。

“事情多还得两三天,他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卢维脑子里快速的转着,是去还是不去。

“人家明天就结婚呀。”刘枫说,

“咱们结婚的你看一下礼单,她上了多少礼。我记得好像是1200块钱。”

“哦,我记得也好像是。”卢维说。

“记得记得。我让你看一下礼单上。到底是多少钱。”刘枫又发起了莫名其妙的无名火。

“要不你回一趟家,”卢维说,卢维知道刘枫来家很少。他不来才好,图个清静。

“我每天忙的。哪有时间。”刘枫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半。

“行,我让妈找到礼单看一下,然后告诉你。”刘枫挂了电话。

卢维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就忙自己工作去了,没有半个小时,刘枫的电话又来了。问看了没有。卢维随口说,就是1200。

卢维下午做完事。就坐的城际公交回了家。到家时才想起来,赶快翻箱倒柜的。找到了那个礼单。李娅的礼单排在第3号,1100元,而那个给刘枫上上了1200的。是他的医助,刘枫的医助有男朋友,但还未结婚,等着回礼。

“我操,自己又埋了一个雷。”卢维心里想着。不知道,该说还还是不该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去。

晚上睡觉前拨弄的手机,刘枫发来的微信。发微信她爱用语音,卢维懒得听,就转成了文字。

“明天的婚礼你参加吗,中午很简单。在山外山大酒店。”

“我出差,哎呀,坐高铁怕赶不上。”卢维回了消息。

“那算了,他只摆了三桌,只有他家亲戚。你就别来了,来了也是给我丢人现眼”卢维没敢听这段声音,一定是高了几度。

刘枫一周依旧只休息一天,有时一周也只休息半天。卢维每周日我去她家看看。每次去家都手里从不空的手。买些菜和水果。周六周日。她弟会把侄子送到他妈家,要他妈带他去培训班。补习功课。补课的费也是他妈从退休工资里拿出来的。

每周六卢维的姐姐和姐夫。来卢维妈妈家。一起吃顿饭,卢萍也60多了,知道妈妈也风烛残年了。

周日卢维一般去她家,给他妈做顿中午饭,慢慢的成了惯例。日子就这一天天的平淡无奇熬着度过。如大树的年轮一样。把心里的心酸,生活的点滴,一圈一圈的刻录在脑海里,深浅不一。

“你明天休息吗。”卢维正享受的周六假期,躺在床上看电子书。正犹豫的明天到底去不去她家,卢维不是嫌弃他们。只是他家太凌乱了。每次去心情都很不好。而且岳母对他也并不好。自己结婚怎么就这么草率,可能还是磨合的不够。

“休息。不过多少有些维护工作。”卢维说这句话。半真半假。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等时刻等公司的电话。做系统维护,主机网络路由器数据库,都需要他来照顾。有可能电话一接就到,就得登录到机器上,做系统维护。每月周六日总有那么一两天。有事做。远程在家加班。但没有加班工资。

“我内蒙的小姨来了。你明天到家里给做点饭。你烙的馅饼不错。明天就烙馅饼吧。我周日得加班。”刘枫说,刘枫周日加班,其实事情也不多,就是坐在那里等病人。民营医院全靠广告营销,时不时的会拍一些广告。

“好,我明天去。”卢维说。本想着骑着电动车到西山旅游公路兜风,看来没戏。

第2天一早,卢维就坐的公交车,到了他家附近,到菜市场买了香菇韭菜西红柿豆腐豆腐干等蔬菜,又在旁边的水果摊买了水果,装在两个大的塑料袋里。

到了他家,单元门锁着,卢维按了楼宇对讲机。我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他岳母的声音。

“谁啊。”听得出口音有着怒气。还以为是他侄子的小朋友。他侄子调皮。不爱学习。每天就想和小朋友到处玩。只要门铃一响。他侄子就冲了出去。

“我卢维。”卢维刚说完,单元门咔哒一声开了,卢伟走到了3楼,门依旧虚掩着。卢维推开门,满眼的狼藉。

“这位是。”一个中年妇女。从岳母房间走了出来,看样子比卢维年轻。卢维问道。

“这是刘枫的小姨,”岳母说。

“人家可是公务员科长。在内蒙什么什么什么后旗。”岳母炫耀道。一个县里面的局长也就是个副科级。

“小姨好,”卢维说着,想把蔬菜放到了厅里的桌子上。桌子上放着没有刷的碗,到处堆着东西。一时不知道放到哪里去。

卢维的岳母走过来,接过了蔬菜。留下了香菇豆腐等做馅饼的食材。其他的又一股脑的塞到了冰箱里去。关冰箱门时。一个西红柿掉了出来。摔到了地上。西红柿熟透了。有些软。摔到地上裂开了。卢维的岳母往下腰,捡了起来,随手放到了饭桌上的碗里,卢维也不知道那个碗洗有没有洗。

“我帮你做些什么,”刘枫的小姨说着,上下打量起来卢维。看着卢维心里有些发毛。

“不用。你坐着看电视吧。”卢维说着。去拿盖着纸的面盆。准备和面。

“面我已经和好了。上次你和的面太硬。烙的饼有点儿干。”卢维的岳母拿起了韭菜,和她小姨一起摘韭菜。

卢维进的厨房,厨房里凌乱不堪,锅碗瓢盆放在灶台上。灶台上都是黑油腻。掩盖住了原来的颜色。案板也发的黑,案板用了很久了,一看已经有年头,案板中间被切菜切出了不浅的一个大坑。

厨房客厅旁边的阴面的阳台上,阳台上堆的满满的,还有一个老式蜂窝煤炉,旁边还放了一些劈柴。劈柴上落满了灰尘。水槽是一个不锈钢的水槽。已经看不出不锈钢亮亮的颜色。水槽底有一层洗着菜的干了的黄泥。下水不是很通畅。看的时候有些堵塞。

卢维洗了案板。水槽里的水,等了很久才流了下去。台面上的那个菜刀。也有年头了。刀背很厚在拿在手里有些沉。刀面上挂着切菜时留的碎屑,都是铁打造的,还挂着铁锈红,卢维拿到水槽里洗了洗。

从厨柜里拿出了几个盘子,盘子一看就是有年头的文物,上面还写的毛主席语录。不过盘子和碗洗的那挺干净,整齐的放在柜子里,橱柜里还放了十几包未开封的咸盐。应该是日本福岛核电站爆炸,网上谣言盐会被污染,而且能抗辐射,市民抢盐时留下的。

卢维把豆腐,豆腐干,切成小丁。分别放到了盘子里。从冰箱里取出4个鸡蛋。打到了碗里。用筷子不停的搅和着。

“菜摘好了。我来切吧。”她小姨说。

“小卢。听刘枫说你也去过内蒙。”

“啊,去过。我在内蒙呆了多半年。”卢维回答道。

“是吗,”她小姨边说边把菜放到菜盆里开始洗。

“乌蒙的管理局软件,是我们公司做的。我去那里切割系统。”卢维说。

“杭锦后期你去过?”他的小姨问道。

“去过。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还带我们去三盛公水利枢纽玩儿了玩儿,还在黄河滩上吃了烤鱼。”卢维说。

“那你认识管理局的王琪吧。”他小姨小声的问道。

“哦,王琪,认识,一面之缘。”从内蒙回来已经一年多了,卢维想了想。确实有一个人是叫王琪,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卢维说。心里盘算着。别有什么事儿他求别人办。

“我们在那儿切换系统时。王琪招待的我们,王琪是不是瘦瘦小小的。”卢维问。

“是个头不高,戴个眼镜。他是信息科科长。”刘枫的小姨说。

“你们内蒙的那甜瓜特别好吃,特别是伊丽莎白。特别甜。”卢维想起了在内蒙的时的情况。他和两个同事在内蒙做事。王琪会每天把那里的特产甜瓜摆到桌子上。供他们吃。

“那是。”罗伟小姨说着已经韭菜切成了段儿。卢维瞟了一眼。韭菜切的稍微有些长。卢维也就没说什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汤锅。把粉条放了进去,煮了起来。

又在另一个灶上支起了油锅。炒了鸡蛋。开始调馅,调了满满一锅。又放上了五香粉,厨房里充斥着馅料的香味。

卢维拿出了面盆里的面团。面和的有点多。拿走了木箱子上的面板上盖的那层宣传纸。面板上有上次留下的面粉,面粉有虫子爬过的轨迹。卢维拿扫帚,扫了扫面板,从面板下的面袋子里取出了一碗面粉。重新铺到了面板上。面和的正好不软不硬。

她小姨擀的皮。卢维开始做韭菜盒子。韭菜盒子呈半圆形,包好一个后,卢维用小碗的碗沿压圆,把皮儿的边角料又和到了面里,这一招还是从妈妈那里学的。

做好了三五个,才拿出了平底锅,卢维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拿着筷子,不停的翻转的馅饼,韭菜盒子两面都烙的金黄,才装到了盘子里。递给了岳母让她先吃。

她小姨也上来帮忙。不过有时候翻的慢了炉火又大。烙焦了几个。卢维就让她先吃去。半个小时后,韭菜盒子都烙完了,最后的剩下的面团。卢维切了一把葱花,烙成了黄澄澄的一小张葱油烙饼,切成西瓜瓣放到了盘子。卢维吃了几片烙饼,又吃了个大的韭菜盒子。肚子就已经饱了。本来想做个西红柿紫菜汤。西红柿倒是有,翻了一下橱柜没有紫菜。也就罢了。

吃完饭,卢维又寒暄了几句。他小姨和他妈一起回到他妈家休息,他妈家只有一个双人床, 家不大,东西很满,床单好长时间没洗。有些发黑。

卢维告辞回家了。他家太凌乱了,卢维就待不住,时间一长高的心情烦躁。回家路过超市买了些菜。

刚到家不久。刘枫的电话就来了。她那天没什么事儿,下午就直接回家了。留下了医助在单位值班。

“你看你做的馅饼。烙焦了,韭菜还切的这么长。”刘枫一边吃一边抱怨道。

“韭菜是小姨切的,”卢维说。

“那你就不能再切一切。”刘枫说着挂了电话。 卢维零落在风里。

后来刘枫才告诉卢维。她小姨来家里是给她丈夫看病。她丈夫类风湿。以前吃过,刘枫妈开的药。据说效果还行。就想住到他家看看病。

她妈年岁大了。还得照顾他孙子,根本就没那个精力,何况他家太小,根本就住不下来,只开了几个药方。就找了个借口推脱了出去。

又过了一周,到了周日。无为本打算找个加班借口歇一歇。中午还是被刘枫叫到了他妈那里。嗯嗯,他妈租的房子,正在做棚户区改造,换掉上下水的管道,也要换掉美甲的旧的木头窗户,建筑的外墙还得做保温。

卢维走走到小区院子里,小区规模不是很大。都是5层砖砌的楼,楼盖起也十几年了。有些老舅,小区改造工程刚刚开始,两栋楼。正在安装外墙保温材料。有一栋正好是她家那栋,几个工人吊在半空中正在作业。绳子在窗户上晃来晃去。时不时传来电钻打墙的声音。

到了家,他妈住的房门关着。他的侄子可能去玩儿去了。没有在家。她住的卧室。拉着窗帘。卢维刚进门,就被他紧紧的抱住了。坚挺的乳房,勾起卢维的肉欲。

“咱们洗一洗,回房间去。咱们多长时间没做爱?”刘枫要酥软的扑在卢维的怀里喃喃的说。

(此处略去540字)

两个人翻云覆雨一番。肉欲过后,地下是一片狼藉,擦拭的卫生纸扔了一地。刘枫满足的赤裸的抱着卢维。卢维已经有了经验了,多少也是个老司机。两个人躺在床上闲聊着。这才注意到。窗户外有个人影。电钻声音也停了下。卢维嘘了一声。那个人可能在窗外偷听。两个人脸有些红。不一会儿各吱一声,卢维听到她妈房间门开了。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屋里煮玉米的焦糊味道。

“阿枫你也不看住火,煮玉米改成烤玉米了了。”他妈大声的说,房间里能听到。窗户后的阴影。顺着绳溜了下去。刘枫瘫软的搂着卢维的脖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食色性也。是孔夫子的名言。意思说性和吃饭一样。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满足着人们的欲望。如果没有性,人类的繁衍从何而起。虽然两个人不住在一起,但多少都有生理需求,只是卢维年纪大了,需求没那么强烈。何况有时还闹得别扭。

平凡的日子就这样在柴米油盐中度过。卢维和刘枫。结婚也几年了,始终就像两张纸。粘不到一起。卢维受不了他的小姐脾气。只是在电话和微信里,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两个人话越来越少了。日子还在继续。

又到了是周四,周五晚上管理局要切换数据库。今天得睡个好觉。明天要加一晚上的班。卢维刚盘算躺下,接到了刘枫的电话。

“快开门。我在你家门口。”刘枫说。你家还是你家,不是咱家。卢维想着。周一到周五,工作时间他不会来。周六日来的也少。来之前一定会先打电话。难道又遇上什么事。

卢维快步走到了门前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后。打开了门。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皮衣走了进来。皮衣是卢维刚给她网上买的,是仿照的名牌样式。卢维看到刘枫今天有些特别。居然化的妆。

“你家怎么了?门铃坏了,我按了半天。”刘枫多少有些生气声音有些大。一边脱了大衣。把包包放到了门口的柜子上。

“虚,妈睡了。”卢维说。

“你妈耳背听不见,”刘枫说。声音也小了许多。

“我妈耳背是听不清,不是听不见。”卢维说,心想。还是你妈你妈的,不是咱妈。什么时候才能成一家人。

“看我漂亮不。”刘枫没有察觉到卢维的变化。转了转身子。脸上挂的笑意。

“漂亮。”卢维倒不是敷衍。女人只要底子好。化化妆,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形象。

“今天怎么化妆了,”卢维诧异的问道。肯定不是为了他。”

“单位拍广告。请的专业化妆师给画的。化个妆就用了一个多小时。”刘枫自豪的说。

是啊,女为悦己者容。刘枫化妆还是比较美丽。结婚时拍的结婚照。就可以看出来。但生活已经让人疲于奔命,还哪里有那闲情雅致化妆。而且两个人三观不合,彼此看的都不顺眼。

“我明天晚上要切换系统,需要早点休息。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卢维说。这两天工作多。一点儿也没有兴趣。

“不行,今天你就得陪我。”刘枫撒起娇来。

“好。”卢维有些敷衍的搂了搂她。在他额上亲了一口。两个人又搂到了一起。

(此处略去100字)

“把你妈家的房子卖了吧,咱们在城里买套房子。”刘枫赤裸着身体,搂着卢维的脖子说。

“为什么要卖我妈的房,”卢维有些诧异。推开了他的肩膀,怔怔的看着她。

“房子太大,一楼,阴冷,又有风,我住不习惯。”刘枫一把卢维推到一边。瞪起了三角眼说。声音有些大。

“卖了房子我妈往哪住。”卢维隐隐的感到。自己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个圈套。自己已经入套了,只是那个绳子还没有慢慢的扎紧。

“你大哥你二哥结婚,你妈都给买了房,为啥你结婚没有。”刘枫理直气壮的说。

“你现在住的就是婚房,”卢维说道。毕竟有些心虚。这间房子的所有权已经转给了他大哥卢希。

“这房子我住不惯,太冷太凉。到处漏风。”刘枫说着快速的穿上了衣服。声音很大。卢维妈从房间里出来探了个头。看着刘枫出去。拉住卢维问道。

“怎么了,好好的。”卢维妈耳背,没听清。他们的谈话。只是后来刘枫的声音太大。感觉两个人在吵架。

“嗯,没事我回家呀。明天上班。”刘枫对卢维妈语气缓和了一些。毕竟老太太对她不错。去年见面才送给了他珍珠项链,还有两个金戒指。

刘枫快速的走到客厅。打开了客厅里的环形的景观灯。从客厅的鞋柜上拿起放在那里的背包,穿上了皮衣。换上鞋摔门而去。

“你们俩吵架了,”卢维妈问到。

“没有,你睡觉吧。她东西落到家了,回家去取。”卢维随口说了一句谎话,为的是让妈妈安心。

卢维也穿上了衣服,追了出去,到了小区口。已经没了他的踪影。小区门口就是公交站牌。最晚的一班车是晚上8:30。现在已经9点了。刘枫可能打了一个车回去。

卢维又回到了家里。有些泄气。家里就是这么拧吧。什么时候才能理顺的关系。这大概就是命,就是缘,出生时就固定在了自己的基因里。每个人带着自己的遗传信息,被投到社会的大熔炉里,解析聚合,再解析,再聚合。拧成了一股一股的命运的麻绳。串联起到了前世今生。又把因果埋到了未来的世界里。

从此以后。卢维每周六,就有了新的任务,去刘枫妈家附近,看二手房和新开的楼盘,卢维岳母家是老城区,新开的楼盘不多,大的开发商。只能在城区的郊区拿上土地开发。房子倒是不错,但离家太远,交通不方便,附近的超市也少。配套设施不齐全。关键还是期房。

开始两个人还一起看房,就是为了得到开发商送的小礼物,后来慢慢的刘枫也厌倦了,最后只剩下卢维一个人去看房。

卢维2003年就在西安买了精装房,房子不大,2室1厅,三年后就交了钥匙。卢维妈妈的房子,当时就转给了,大哥卢希。当时签的协议,卢维和妈妈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

卢维住在妈妈的房子里。自己把西安的房子租出去,收租金。总觉得不合适,何况房子是精装修,卢维有点舍不得租出去。

卢维写过程序,会c++,会使用的pb,Vc编程工具等,年纪大了,程序写不动了。就转行数据库维护,十几年也成了数据库专家,熟悉小机路由器交换机防火墙的硬件配置。能力是有,就是学历太差,只是个大专,还是个委培生。

西安的房子交房后,卢维试着在西安找工作,那些年没有智联招聘。只有招聘会。西安高校林立。不缺大学生。卢维简历根本就进不了招聘人员的眼里。房子里的家电都是新的,电磁炉洗衣机,电饭煲。出租卢维也舍不得。只想着再干上10年就退休了。退休了就去西安去。西安房子的钥匙。卢维给了卢西和卢萍各一把。卢维没有给卢维二哥卢剑钥匙,他拿趟钥匙还不把西安的房给他卖了。

房子就空了十几年。大哥大姐偶尔去西安住一段时间,那时候西安还没有通高铁。卢维。每年都要去几次西安,住上两天,

西安的房子在旧城里,是个学区房,旁边的学校是个重点学校,空房很好租出去。

也就是结婚前卢维手头紧,姐姐和妈妈的主张就是把西安的房子租出去,放着还得交物业费。卢维才依依不舍的。让姐姐去西安,帮他把房子租出去。

罗萍到了西安,当天就碰到了租户,租户是个小姑娘。小姑娘不是西安户口。一个人在西安打拼,本来就住在这个小区,合约到期了。房东收了房,他就在楼里物业打听,正好碰到了姐姐。姐姐同意把房子租给他。

第1次收到的一年的租金,租金交了欠了的物业费,姐姐还买了一个伊莱克斯的柜式空调。安空调是租户提出来的。夏天西安太热。 如果是卢维租,卢维是不会买那么贵的空调。9000多块钱。

一切都是姐姐做主的。卢维从网上找,找了一个制式租房合同,发给了姐姐。姐姐代替卢维签订了协议,又和姐夫在西安住了两天。才回到了家。把小姑娘的微信留给了卢维。

西安房子贷款只剩下不到一万,本来就打算一并还了,卢维手头那时有八九万块,结婚里里外外元旦出去游玩。买衣服。用了五万多。

本打算缓两年,再考虑买间小房子,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买房提前了。

刘枫是她家的顶梁柱。她妈离不开她。他弟一家也靠他接济,可是卢维妈也离不开卢维。

卢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开始后悔结婚。婚姻没有给他带来了幸福。反而像一个枷锁。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勒得他喘不出气来。自己已经快五十岁了。没有儿女的负担。工作事业没有什么起色,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尴尬年纪。50岁到60才是人生最难熬的时间,如果,如果不结婚就好了,但生活里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没有那些if语句,也没有goto语句,直接从命运得循环里跳到轮回的外圈去。

难熬的日子啊。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困境。

后来卢维才从刘枫的口里得知。新买的那套房子。其实刘枫已经看过多次了,离她妈们家不远,只有一二公里,订房子的那一天,刘枫满脸的高兴和兴奋。卢维掏了5000元定金,签了合同。开始考虑买房的首付,和还钱的办法。吴炜本来想凑个7 8万交个首付,然后每月还。但刘枫提出来要全款买房。新房子是2室1厅毛坯房位居二楼。80多平米。总价下来70多万。全款可以分两次支付。第一期得交40万,半年后交剩下的尾款。

卢维没有想到刘枫她家能拿出40万来首款。

自己手头有五万现金,如果把股票卖掉。有点太亏了,股市一直不赚钱,在那里。只能和姐姐和妈妈借些钱。妈妈听到后还是很支持,卢维妈妈知道,自己看病吃药的钱都是卢维出的,他的工资卡没有动,每个月卢维会拿着和卡绑定的定期存折打印出来,给她看。时间久了他也不看。就问卢维,他有多少钱。卢维查了一下。居然已经8万块钱。计划再和姐姐借上十万,钱也基本上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三五千,就好周转了。

新买的房款。卢维是通过自己的银行卡划到开发商的账户上的,刘枫的钱也是他自己用银行卡交给了开发商。

交尾款时,卢维得出10万,姐姐已经和姐夫商量答应了,那天是个下午。卢维是接到了刘枫的电话,电话里通知第2天去交尾款。

“姐,我明天得和你借上10万块钱。我给你每年5个点的利息。”卢维说。当时从银行贷款,也就4个多点。

“没事,正好家里有钱,你先用。都是亲的,说什么利息不利息的。”卢萍说。

卢维知道姐姐不掌权。家里还得过姐夫那一关。

“我姐夫都存的定期,他的定期损失我也给他补上3000块钱。”卢维接着说。

“没事,我一会儿给你姐夫打个电话,你直接去家取。”卢萍说着挂了电话。

那一年卢萍刚给他儿子买了房子,交了首付,手头也只剩下十几万现金,股市里也套得不少钱,取不出来。

不一会儿卢维姐夫的电话来了。

“四,你姐已经和我说了,你过来一下吧。你有建行的银行卡吗?”

“有。我一会儿马上到。”卢维还在客户那里驻场。本来也就快下班了,和客户请了一会儿假。就匆匆的骑着电动车。回到了,家里取上了,自己建行卡,到了姐夫家。

“快进来,快进来。”罗伟的姐夫开了门把卢维招呼了进来。

“买房子是大事。你姐支持你。我也支持你。”卢维的姐夫面露喜色。卢维知道。他开出的借款条件也不错。

卢维姐夫马上打开了,电脑插上了u盾。一笔一笔的把钱转了出来,转到了卢维的卡上。

“四,是那个3000块钱。”卢维的姐夫问了一下。

“姐夫你先给我打10万。说好的明天就得给人家。”卢维说。

“好。”卢维姐夫打了钱,把卡交给了卢维。卢维匆匆的赶回了家。走到了小区门口。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是钱拿到手了。”卢维姐姐问道。

“哦,拿到了。我一会儿给我姐夫打个借条。”姐姐一提醒卢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回家拿出了a4纸写了一份借条。

今借到卢萍拾万元整,补贴姐姐取款时利息损失3000元。每年按年利率5%支付利息,还款期限5年。从第2年开始还钱。每月还款金额暂定3000块钱。还款金额可以协商调整。然后签了个名。卢维拍了个照,留了个底。又骑着车匆匆的送到了姐夫家。

卢维你细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与支出。新买的房子,两年后才能交房。年内自己又能挣上十几万。节省点。不出意外。两三年就能还了本息应。

虽说背了负外债,但又增加了资产。原打算贷款买房,这样就不用欠了人情,人情最难还,特别是隔扯的亲情。

唯独让卢维猜不透的是刘枫的心,也不知道他能和自己走多远。卢维没想到到头来还会离婚。卢维回头看,自己开始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两个人没有了默契。互相猜着各自的心思。

转眼两年又过去。相互之间少了新鲜感。各自的毛病也暴露出来。碰撞着,磨合着。终于等到了收房日。要交尾款。办理房产证前各种手续。轮到卢维办公证时。公证员发的各种资料时,刘枫对卢维说。

“不行写我一个人名字吧。以后再换大房子的时候。就可以用你的名字买第2套房了。”

公证员诧异的看了一眼,有些不敢想象。看这俩怎么也不像夫妻。

“房子的款项你掏钱了吗,如果这个房子只写他一个名字,以后你和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公证员提醒道。

“我也掏了不少钱了。写上咱们两个的名字吧。换房之后再说。买房子又不是买菜。再买房子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卢维心里也不太痛快,但脸上没有挂出来。

房子是两个人共同买的。刘枫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两个人心离的越来越远,隔膜也越来越深。

收房子,日子马上到了,装修房子的钱还没有着落。卢维接过房子的钥匙。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先看看小区里其他楼层。同样户型是怎么装修的。打算自己简单装修一下。装修费肯定是得卢维自己出了。原因是刘枫交的钱比他多。刘枫心里不太平衡。和刘枫在一起。更像是在做的交易。根本就不像一对夫妻。哪怕是吵得很凶的夫妻。吵架后还能搂着在一起。卢维和刘枫两个人三观不合。终究会走向分离。

刚收到房子。刘枫带着她妈,她弟一家看了几次。他弟说。他有个朋友。就是搞装修的,6万块钱全包。卢维没有答应。

一到周六放假,就到新房的小区里看一看,小区里到处都在装修房子。自己楼上的邻居,正在铺的地面。铺砖的工人做活精细。兄弟两人加叔叔嫂子。4个人。一周就把楼上邻居家的厨房,卫生间,阳台的瓷砖。都贴好了。

卢维带着刘枫看了一下。刘枫说你定。她就不管了。新房统一走的地暖。但房子交工时。没有把地面找平。还得铺上4公分厚的水泥。刚开始卢维和刘枫说好的家里面铺木地板。客厅阳台和走廊都铺成800的砖。一方面地砖有利于散热。家里暖和。而且也好打理。砖都铺好了。卢维又定了木地板,打了门套,安了木门。吊了阳台厨房。卫生间的吊顶。又做了一组橱柜。和卫生间的柜子。卢维自己从网上买的插座开关。客厅的灯具是卢维自己装的,他买了一套电动工具。陆陆续续用了一年半,还从单位的掐了几个绿萝。丢到了一个玻璃坛里。很快绿萝就长了一片。

房子基本装好。卢枫装修时他偶尔也来看。装修完开始批评着,这也不对,那也不好。不是有份就是有味道。为此卢维还专门找了一个测甲醛的朋友,测量了一下,甲醛指标是达标的。但刘枫就是不信。

本来设想的。新房子装好了。她和她妈妈来搬进来住。卢维两头跑。他妈住的那房子在简单装修一下。让他弟住。多好的方案。刘欢不同意,就成了泡影。

两个人。没有有效的沟通,就很难达达成一致。而人又成年了,不用说改变她的想法,就是改变自己的习惯,都需要很大的自律。

结婚到房子装修完,又过去了4年,房子也空了10年。两个人依旧各住在各家,过年才在新家住上一晚上。房子装修好,卢维就把结婚时妈妈买的床和柜子搬了过去。两个人偶尔在那里住上一晚上。第2天就又各奔东西。关门的时候把所有家的窗户他都打开。晾着。罗威只得把床上的睡觉的东西卷了起来,用床单盖着。干干净净的新房。就落满了灰尘,家乡还是雾霾重。灰尘也大。

虽说睡在一张床上,但两颗心隔着一座巨大的山,各过各的。

她妈的加家里更加凌乱,房间里堆满了塑料袋。塑料袋装着各种物品。他的衣服放在一个纸箱子里,新买的毛衣被虫啃的的,一个一个洞,毛衣也一两千块钱,前壁虽然破损。但不影响价值,毛衣破损了,她只能在家里穿。穿到外面也有些难看

卢维的岳母家里堆满了旧家具。旧家具上厚厚的一层多年的老灰。家里本来就有一股味道,说不来是什么味儿?可能刘枫闻惯了。到了新的环境下,总觉得有一股味儿,其实她闻到的味儿。就是自身发出的味而已。卢维也不敢提醒。

刘枫对待卢维。也是时好时坏。拿到房产证的那一天。非要让卢维写个证明。证明这套房是他婚前的财产。为此闹了很好多天。卢维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才满足了她的心意。本来就是过日子的,不要分的太清,生活不是做交易。总想着她能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卢维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婚姻合不合适,就这样一双鞋。不过卢维穿的这双鞋太硌脚。婚姻从来没有给卢维带来什么改变。带来的更多的是烦恼。和心情都不宁静。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也可能是她闺蜜出的主意。说是地砖阴冷。要把客厅换成木地板。非要把客厅的铺的好好的地砖翘起。换成木地板。

当时卢维妈妈正在住院。卢维只能由他去。他弟带着电镐。把厅里的地砖都取了,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乱七八糟。妈妈出了院两个月,卢维才去家里看了看,地砖就像地震过后的情景。卢维的邻居真巧,也在装修家。有个小推车。卢维借了小推车。把那翘翘了的地砖。扔到了小区指定垃圾场里。

“你家这怎么好好的地砖给撬了?”卢维的新房的邻居问道。

“哦,地暖漏水。”卢维编了个谎话。

“漏水得找物业去。让他们包赔你损失。”邻居接过卢维送回来的小推车。说道。

包赔的损失。 唉,卢维叹了一口气。

卢维过年依然会去她家。每年给他侄子压岁钱,在以前他侄子从来没收到过压岁钱。

偶尔也会给他妈买些衣服,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母亲,买的衣服总不合他和她妈的心意。结婚近十年。刘锋只是第1年在卢维妈妈家过了年,以后过年过节就很少了,偶尔来上一半次,也就是为了自己的那点肉欲。

卢维细细想起。早应该一刀两断,断了这种关系。结婚没给卢维带来了幸福,带来了更多的烦恼,也落下了心病。卢维妈妈身体不好,如果卢维离婚,怕妈妈担心,就一直凑合的过着。那段日子。郁闷和忧郁时常伴随着卢维。

卢维每天能看到老妈,就感觉无比的幸福。忘记了烦恼。有妈陪着。日子最有希望就能平安的过下去。其实卢维妈也看出了问题。

“四儿啊,能过了就过,过不下去,把咱们的钱要回来,离婚算了,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回事儿。”卢维妈妈说。又替自己小儿子担心起来。

快50岁的人了,还得让80岁的老母操心,卢维感觉的很失败。又没处诉苦。整天的压抑。只有在忙碌的工作中。才能忘却生活中的烦恼,但工作也有很大的压力。

客厅里的水泥地一直没铺木地板,一晃两年就过去。卢维借姐姐的钱,本利都提前还了,只是借妈妈的钱。还差一两万就还完了。

从交房到这一天,已经快十年过去,每年的物业费,暖气费,都是卢维在交,刘枫是一分钱也不出。有时候感情这个事情是不可以勉强。你也改变不了他。他也左右不了你。情感好了,两张纸粘在了一起。情感不好就是两张皮。有时确实应该快刀斩乱麻。及时止损。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

卢维妈妈面前。装着自己很幸福的样子,其实卢维妈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每年过年连来都不来一趟,偶尔来一趟,也就是待上一天。

客厅里的水泥地板,光秃秃的,和门厅的凉台上的地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一个人的伤疤。谁进去家都觉得难受。卢维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所谓的新家,房间里都是土,

提出铺木地板,也是刘枫提出来的。卢维也是犯贱,又花了一个万块钱在居然之家。定了个品牌的木地板,铺了上去,虽然有些不和谐,和瓷砖接缝处稍微高了一块。就像一个膏药贴贴在了人身上。

安装好后没有半年。刘枫嫌房子有味儿,说他铺的木地板都是次品,刘枫又和卢维吵了一架,卢维没有理他,她就吼着。说卢维冷暴力。

后来索性,刘枫就让他弟。连卧室同门框都翘了,两个卧室的地砖也重新翘了起来。

卢维忍受着,直到了母亲离世,才提出了离婚。这样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家里那张床你还要不要了?不要我扔了,”刘枫打个电话给卢维。

“行,我把柜子和床再搬回来。”卢维说了一下。

“那套实木柜子我留着了。”刘枫大声的说。好像卢维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行,灯不要我都卸了。”卢维有些赌气的说。

“都给我留下,谁让你拆家。我完了,自己装修。”刘枫说。

卢维最后一次进了家,客厅里放的他家的那个碗柜,房间里弥漫的那股他家的味道。家成了修罗场,就像一个马上要拆迁的房子。家里凌乱的。卢维叫上姐夫把床放到了地下室里。地下室是卢维后来自己买的。根本就没有告诉她。

刘枫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她这次闹来闹去。也影响了她的工作,卢维总感觉他精神上出现问题。

她妈家的房子,那两年正在政府棚户区改造,小区公用设施老化,供水管和暖气管正在集中改造,每家都换了水管和门窗,小区里的。到处贴着净水器的广告,说水质不达标。而且都用的是塑料水管。刘枫就说水里面。说水里有毒,而且水里面有味。

刘枫让他弟在网上给他买了轮椅,卢维也怕刺激了她,也就没有提出离婚,离婚的事,暂且放一放,等他身体好了再说,毕竟夫妻一场。卢维工作很忙,震感到系统正在切换到政务云上,有时只能挤出时间请假陪她去看病。卢维善意的提醒他妈和他弟,他可能精神上有些问题。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妈。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妈是一个以前厂里的退休医生,并不是什么医学世家。他总是固执的只认中医。听不见别人的劝告。

等他身体好了再说。至于新买的房子。就留给她吧。也算夫妻一场。卢维已经想好了放弃。房子已成了他的伤心地。

“你家有没有?陶瓷小罐,就是吃锅包饭的那种小陶瓷罐。”很久没有接到刘枫的电话。周日卢维也不想再去他家。房子都拆成那样了,谁还没有点脾气。

“你要那罐子干啥?”卢维压抑在心中的郁闷,问道。

“我要煎中药,”刘枫说。

“我妈这有砂锅要吗?我给你送过去。”卢维说。卢维妈妈已经走了,留下的两个煎药的砂锅也没了用处。

“这种中药只能用陶瓷罐煎。”刘枫说的,带着哭腔。

“行了,我去市场给你买,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卢维说多少有些怜悯起来。

“你明天给我挂个中医学院的专家号,是那种有特殊津贴的专家。我要去看病。”刘枫情绪平复了起来。

“行。我挂上号通知你。陪你去看病。”半个多月没见了。刘枫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卢维多少有些担心。

挂好号第2天,卢维就坐的公交车去了他家。她弟弟开了。一辆五菱面包车。带着她姐和卢维。一起去医院看病。

车停到了医院门口。他弟一把折叠轮椅车从后门拿了出来。扶着他姐下了车,坐到了轮椅上,刘枫就像得了绝症一样,歪歪斜斜的靠在轮椅上。头头发杂乱的,只是梳了几下,满脸愁容。两眼无神的耷拉着头。

卢维曾经提醒过他妈,不行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系统的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器质上的病变。可惜卢维他妈和他弟都听不进去。卢维很无奈。

专家诊室前坐满了人。他们来早了。刘枫他弟,推的轮椅到了就诊大厅。卢维在门口的花坛边看的手机。查询的抑郁症,焦虑症的一些信息。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医生给他看一看。

不一会儿她弟就推着她出来了。还是那个问题,到处都有味儿。而且这种味道别人都闻不到。医院当然有医院的味儿。那是酒精福尔马林,消毒液的气味。 但刘枫说他闻到的不是那种气味。又说不出来味从何来。

“姐夫不行带他到北京看看病吧。”刘枫的弟弟说。他弟还多少知情达理。但遇上这么固执的姐姐,她也没办法,新房被这塔拆的乱七八糟。卢维可以想到。那卧室里的地板。并没有破坏,他弟媳刚拆迁分了一套房子,有可能地板换到了他的房子里。

刘枫他弟把他姐推到花坛旁。就返回到面包车上取东西。

“你不知道我怕风怕冷,把我推到太阳地里,晒晒太阳。”刘枫斜的眼瞟了一下。还以为是卢维推他从漫展大厅出来的。我懒得说的。

卢维没有和他争辩。来让你受苦的人,就是来帮你渡劫的。卢维默默的把他推到了太阳地。

不一会儿刘枫他弟从车上取出来一点宣传材料,是北京一家叫知一堂理疗馆。宣传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交给了卢维看。卢维一看就知道是民营医院。治不了病也治不死人。

“你从哪看到的资料,”卢维问道。

“是楼里的邻居递给我姐的。让他去北京试一试。”刘枫的弟弟说。

“你看我姐这工作也上不了。家里的钱也买了房子了。”没等他弟弟说完。卢维就打住,打断了他弟弟的话。

“先在这个专家上看了病再说。”卢维说。然后就走进了医院大厅。刚巧号已经排到了。卢维招了招手,刘枫他弟把他推到了诊疗室。。

“哎呀,你这病严重了吗?坐的轮椅。”专家看着。还真以为腿或者什么地方有问题。

“我老闻的一股怪味儿。浑身没劲儿。我的肝肾都有问题。”刘枫说。

“在医院检查过吗。”专家问道。说着耗着刘枫的脉。

“你是说西医检查。”卢维有些高兴,能让他检查一次,也能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中医大夫没有给他开检查的处方。

“我这病机器检查不出来问题。我也是中医。”刘枫说。

“哦,遇到同行了。”专家笑了笑。又换了只手摸着他的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问了大小便。很快就开了一个药方。

示意医助叫下一个号。卢维接过药方。一眼就看中了一味药。

“大夫,你这药开的有问题。本来我就是气短。胸闷心慌。应该补气才对。”刘枫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

“哈哈,遇上同行了。要不给你开点成药,你调理调理。”专家有些微笑着说。没有和她争辩。

“我先试吃上一剂试试。不行了再来找你。”刘枫说着。把方子递给了卢维。他弟推他到门口去,卢维看他们走远了。才拿的药方问大夫,

“大夫,我老婆有什么毛病,”

大夫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有毛病,”你们应该带他去精神科看看。中药起效太慢。

“她每晚上睡觉好不好”大夫问到。

“还行吧,”卢维随后说了一句,他俩就住不到一起,哪知道他睡觉好不好。再说卢维一到了他家,他们就都烦。卢维就很少去。

“你没看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直,”大夫说。最好能住院治疗两天,吃些药就好了,焦虑抑郁还有一些强迫症。

大夫说完就开始给下一个诊断去了。卢维拿着方子去药房取药。药方上的种类比较多。药房里抓药的工人很忙。本来卢维想去药店抓,但怕有的药店中药不全,索性就在医院一并抓好。省得跑来跑去。卢维到了医院门口,找到了他弟。刘枫已经坐到了车里,

“还专家了,不如我。一眼就看出他的问题,”刘枫有点炫耀的说,卢维看到他的眼睛,确实有些发直。

“你先给我抓上两副药看看。”刘枫说的,掏出了手机拍了一下方子。有几味中药的药性他不太熟悉。回家他要查一查资料。

“姐夫,要不我们先回。”刘枫的弟弟说。已经启动了汽车。

“你们先回吧,我抓好药给你送到家去。”卢维说着就返回了药房。药房里又坐了几桌进去几个人,卢维才知道,得先到药房在那口上拎个号,并把单子放到那里。单子有厚厚的一摞。卢维也拍了一下方子,坐到了就诊椅子上,打开了百度,一味一味的中药开始看起。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按医生的要求抓了8副药,4天的量,居然花了近小1000块钱。急匆匆的打了个车,到了她家。

门是刘枫开的,开了门,刘枫就大骂那个大夫,说那两味药就是毒药,就是要害她。卢维站到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买上的中药又不能退。

“要不你先吃着试试。”卢维小心翼翼的问。

“你也想毒死我。”刘枫三角眼又瞪了。

“去去去,你把药扔了吧。会害死我们姑娘。”他妈说的,把卢维推了出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母女俩都是一个品种出来。

卢维一脸懵逼。这他妈1000块钱就这的就没了。只好打电话给他弟。他弟比他妈和他姐通情达理,毕竟上社会上混的知道人情世故,而且卢维对他儿子也不错。又开着他的小面包,到了小区外面,卢伟把那8副药你给了他弟,和他说了大夫说的情况。他弟多少有些不信,卢维就说不信你去问问那个大夫。然后卢维把药人进了面包车的副驾驶的座位上,那个面包车其实就是个垃圾桶,毕竟那8副药是自己花钱买的。自己不想扔掉。只是找个代理人扔了而已。

又隔了一周,刘枫家对门的邻居信佛,煞有介事的说刘枫,鬼神附体。还帮他请了一尊佛像,说给她驱驱邪。

卢维周日又去他家看了一下,家里弥漫的医药味儿,早中晚用不同的陶瓷煲。熬着中药。头发披散的。好长时间没洗。颜面也憔悴了很多,每天在家。手写着申诉材料。到社区区委找人。说他得了病就是那些水引起的问题。申诉材料送上去如石沉大海,早就被工作人员扔到了垃圾桶里。

“妈,阿枫这几天睡觉怎么样。”我也问岳母。

“睡觉不好,给他吃的酸枣仁。也不行,这波又给他开了几副中药,让他自己试一试。”刘枫的妈妈也一脸愁容。龙伟不敢和他妈说。直到说他精神有毛病,一定又是一顿争吵。

“邻居说有个北京的知一堂,能治这病。”他妈说着,眼睛一斜。闭了一只眼。瞟了卢维一眼。

“只是治疗一次得3万多块钱。家里的钱已经给你们买了房子了。”卢维听得出,他妈有怨气。

“我这段时间工作忙,请不了假,过两天陪他去北京。”罗维说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还工作,天天就是工作。”刘枫说着眼睛就掉下泪来。

“要不让弟弟陪你去,我明天给你筹钱。”卢维说。

“行。阿晋有时间。他不出钱就让他出出力。”刘枫的妈妈睁开了那个鼻子的眼睛。说话的语气也平缓了许多。那只闭着的眼睛要睁开。

芦苇手头准备了3万块钱。就是为了让他住院。本想着说服他妈和他弟,去普通医院的精神科看一看,住上两天院。吃些西药就缓解过来了。但总是事与愿违,

第2天卢伟就把3万块钱打到了刘枫的微信账户上,他弟陪他趟北京,他弟住在宾馆里。带的两个行李箱。装的衣服和被子。那段时间刚出了三伏天。坐高铁火车,他弟还准备了一个毛毯,给他批照身上。

从北京回来,病情看似好了一些,开了一大堆的药,都是中药磨成了粉剂。现在的医生心都黑了,就怕别人知道他的药方。医者仁心。卢维看来是医者黑心。心病还在心药医。特别是精神上的毛病,得自己想开了,才能慢慢的走出困境。

刘枫的病,慢慢有了好转。有时卢维去他家。他总是坐在家里研究着中医。时不时的让卢维去图书馆,给他借医医学方面的书。卢维跑过几次图书馆。恰巧也有一次。他要还书。 卢维就去他家取了书和借书证。跑到了图书馆。还书时才发现。有一本婚姻法及相关案例的书。卢维心理一下子明白了许多。是该结束了。

卢维妈妈一去世时来也不来。就已经不是一家人了。放手才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马上快过年了,妈妈刚走了快一周年。刘枫基本上多少恢复了着。卢维起草了一个离婚协议。内容就是那套新房归她。然后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然后通过同城跑腿送到了他的家里。

刘枫还卢维单位,社区闹了几次,大有我好不了,也不让你好过架势。家事纷乱如麻。五十多的卢维活成了笑话。

十年的痛苦的经历,埋在的心里发酵着。卢维每天忍受巨大的压力。心脏也有一些问题,血糖血脂也高。妈妈吃的那些药,自己也开始吃了。看病没必要去找医生,调取一下大数据平台,就知道哪些药治什么病。

刘枫早就想离婚,只是想抓住卢维的一些把柄,好能再多要10万块钱赔偿费。

离婚时刘枫提出来。卢维没有时间。和他讨价还价。让他写诉状。去法院起诉离婚。起诉书收到没两天,就通知开厅,起诉书上说了她的不幸,最后的诉求新买的房子归她,外加10万的生活补贴。

案件并不复杂,卢维去银行打了交房时出资证明,房子至少自己有一半权益。开庭前,心情算了,由他吧,只要工作还在,自己在慢慢挣钱。死亡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不会让你带走任何东西。

案件不复杂,卢维也没有写答辩材料。刘枫郑重的请了两个律师,律师的年龄不大,还准备了厚厚的辩护材料,本以为是唇枪舌剑,卢维做了简单陈述,提出延期审理,主要是工作忙,第2天要出差,卢维也想写一份材料来告诉刘枫。法律不是同情弱者,而是没为每个人提供公平。保持做人的基本底线。道德才是社会的准绳,是社会文明的标尺。一个国家的道德水准越低,这个国家就越来越野蛮,活在极小的频带里。少了人性。

再次在开庭时,卢维就没有参加,卢维心多少有些诗释然。上诉期快过了后,才收到了法律的判决文书。法庭是把那套房子判给了他,至于10万块钱的生活费。驳回了诉讼请求。

卢维自由了。只是代价有些大,不是金钱上的损失,关键是精神上的内耗,让他痛苦不已。十几年以前已经好了的抑郁症。又被这些纷杂的家事刺激着。而且心脏多少有些不舒服。父母都得过冠心病。自己也有。血糖也高,血脂也高。妈妈未服完的药。卢维又替他吃了起来。吃他的药,治自己的病。能吃药就不打针,能打针就不输液,能输液就不开刀。久病成医,卢维也成了半个医生。

每天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让卢维感到更加的孤寂。大姐已经去了广州,马上新的一年开始了。过几天就是春节。心里的阴霾,终将会被春暖花开明媚的明天驱散。

忽然想起了自己侄儿龙龙的旧作,心情也平静了很多。

《自逍遥》

夕晖斜照向天边,

辗转东西三十年,

今朝仰见此明月,

方知逍遥便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