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死后他还在捅我刀子>第十九章


祁水穷重重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道,“这也没办法让他回来啊,要不你就送他去投胎得了,最后也是还能再遇见的。”

其实不然,他清楚确实有办法能让白鹤羽回来,只是这件事办起来风险极大,且极为复杂。他不想大费周章来送一只鬼回人间。

上官若澜回头阙了他一眼,似是要将他看穿。

祁水穷不禁打了个寒战,全身哆嗦了一下。

上官若澜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道,“不,有办法,我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是,有办法,你知道该怎么做你想让他回来,可是我不想陪你闹啊,浪费我时间。

当然这些话祁水穷只能在心中想着,没敢说出口。

他面上洋装高兴道,“是吗?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上官若澜轻笑了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讽刺道,“你不是知道吗?”

她是活了万年的老东西,这些小把戏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那些人在她面前躲躲藏藏便也只像是将那些小秘密摆在她面前随她看罢了。

祁水穷愣了一下,尬笑着说道,“是、是吗?”

若是想让一只鬼重回人间,便需要那只鬼魂魄齐全,能量稳定,还需要一具完整的躯体。一旁需要有人为其稳固魂体,将魂魄强行塞回□□。而那塞魂魄之人,期间更是在悬崖边蹦迪,一不小心便会掉下去,指不定最后人没救回来,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上官若澜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却又像是在无声说些什么。

他四下躲避她的目光,终究是抵不住,但还是没有承认,“这,我确实不知道啊,这么厉害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是吧。”

说着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纪云起,待那人转过头来,又使劲冲他眨眼。

纪云起有一瞬的怔愣,随后犹豫着应和道,“是……吧。”

计划顺利,他转过头看向上官若澜,一摊手,道,“你看,他都这么说了,这不就说明我不知道了嘛。”

“……”

很明显,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最后也不知什么原因,上官若澜也没再纠缠,“那便算了吧。今日有些累了,明日一早再送他回冥界。”

闻言祁水穷总算松了口气,笑着道,“这就对了嘛,那我们先走了啊。”说罢他便拉着身后两人的手出了房间。祁之逸也跟在身后往外走。

“走走走,别打扰人家休息了。”

走出门后,他又定在原地,拉着两人的手也没松开,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想了许久,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松开了两人,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身后三人看着这一幕,满脑子疑惑。

见人走了,祁之逸也很老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的祁水穷,又突然想到什么,当即刹住,转过身又朝两人走来,拉起纪云起的手又往回走。

被遗忘在原地的楚镜黎张着嘴,一脸懵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嘀咕。

所以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另一边,祁水穷两人拉着回了房间,直接将人推到桌旁,往人肩膀上使劲将人按着坐到凳子上。

纪云起还处于懵逼状态,心中不解,却也很开心。

他把我拉过来做什么?

他……愿意拉我手了,是不是说明他并没有很讨厌我。

正暗自高兴时,祁水穷又将双手拍在他肩上,原本低着的头刷地一下抬起,一脸认真盯着他。

纪云起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淡。

他这么认真我是不是也应该认真一下?

想着,他准备有所动作,却突然被祁水穷出声打断。

“非常抱歉!”

啊?

纪云起微微皱了下眉,眼里满是疑惑看着对方。

“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还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你,非常抱歉!!

纪云起突然反应过来,忙道,“没事,那件事也是我对不起你。”

闻言祁水穷心中疑惑。

他?他对不起我?哈?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 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面上再次挂起笑容,“没事没事,今后咱们谁也不提这件事就好了!”

纪云起淡淡笑了下,轻声道,“好。”

突然,祁水穷瞪大了眼睛,又闭上双眼,一手捂住自己的脸,哀怨道,“我怎么给忘了啊。”

纪云起歪了下头,“什么?”

祁水穷颓废地弓着腰,双手无力地下垂着,头也低着,幽怨道,“我把斗笠忘上官屋里了。”

闻言纪云起轻笑了下,“去拿回来就是了。”说罢便准备起身去拿,却被祁水穷拦住,“算了,别打扰她休息了,明早再去拿吧。”

“那……好吧。”

祁水穷走到一旁坐下,却在一瞬间捂住头,面上痛苦。

纪云起下意识伸手,却又止住,只问道,“你怎么了?”

闻言祁水穷暂时忍住,冲身旁那人笑笑,说道,“没事,那个,你快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都累了。”

纪云起有些犹豫,许久才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就在隔壁。”

“好,你快回去吧,快去快去。”

最后他还是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房间。

其实原本房间的安排两人的房间并不是挨着的,因为祁水穷想道歉,最后耍了些手段,这才将两人的房间挨在一起。

当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只说是自己要看着纪云起,防止他做些什么。

当然这个借口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他乱编的瞎话罢了。

待人离开后,他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床榻边坐下,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扶着额,一会儿晃晃脑袋,一会儿又悄悄脑袋,面露痛苦的神色。

最后,他放弃挣扎般,直挺挺躺了下去。身体和床榻相撞传来闷响,他双手大开,整个人呈“大”字,嘟囔道,“崩溃,绝望,怎么这么疼啊。”说完他躺着慢慢将两条腿挪到床榻上。

“啊啊啊啊啊啊!”他腾地一下坐起来,“烦!”

话音落下,他转过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下一秒,那凳子便哗地一下散架,变成一堆木棍。

他抬手,一根木棍便到了他手里。

他拿着木棍在手里颠了颠,又一手拿着往另一只手心敲了敲,“靠你了!”

说着,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木棍举到自己眼前,找好位置,只听“咚”的一声,木棍和额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下他用了五成的力,不至于让自己头破血流,但让自己晕一会儿应当是可以的。

不出所料,下一秒木棍脱手,他只觉得脑袋晕晕的,“嘿嘿,真不错!”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便倒下,昏睡过去。


“娘!”小男孩面带笑容扑向一个女子。

那女子肌肤如雪,眼眸同湖泊般深邃,眼角含情,丝丝细光如水般向外流淌;发丝如雪,如锦缎,光滑、柔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优雅、温柔;她头上长着四只角,四角间仙气萦绕;一袭白衣外是一层淡蓝色纱衣,周身芳若有仙气萦绕,美得惊心动魄,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美。

那女子本趴在池边,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拂过水面,逗弄着池中的鱼儿,惹得水面泛起淡淡涟漪。

听见小男孩的声音,她偏过头,正见男孩扑向自己,忙接住人,嘴角却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潼儿来了。”

男孩重重点了下头,随后又满脸不开心嘟囔道,“爹爹总是不让我来见娘亲,爹爹坏!”

“臭小子,又背着我和颜儿告状!”

男孩猛地僵住,僵硬地回头看向身后,正对上一张人脸。

他唰地一下瞪大了眼睛,手不受控制扬起,随后一巴掌拍在了那张人脸上,一下子缩进女人怀里,“有鬼啊!”

莫名被扇巴掌的男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一把揪起男孩的后衣领,“你说谁是鬼呢?!”

女人轻笑了下,那男子竟就松了手,随后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女人,“颜儿,你儿子打我。”

女人抬眸看着男子,原本帅气的面庞上此时正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足以见得男孩下手有多重,加上男人此时委屈巴巴的表情,倒是让人不由可怜几分。

若是仔细看,便可发现,这位被印了巴掌印又一脸委屈巴巴的男子和赵清海简直一模一样——当然除了那个巴掌印和委屈巴巴的表情。

女人不由得轻笑出声,赵清海更加委屈了,“颜儿,连你、连你也嘲笑我!”说着眼角就要掉下几滴眼泪,女人眼疾手快强行止住了他的眼泪,又抬手轻抚被扇的地方。

被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一股暖流,原本火辣辣腾的脸也缓和了几分。

耳边传来女人温柔悦耳的声音,“这么大个人了,就别和潼儿斗气了,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闻言赵清海又立马委屈巴巴小声嘟囔,“哦。”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破坏气氛的声音,“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娘亲哄,不害臊!”

声音的来源正是女人怀里的男孩。

赵清海抬眸等了他一眼,便又缩回了女人怀里,还不忘冲赵清海做了个鬼脸。

女人温柔地抱着男孩,轻轻笑出声。

“潼儿……”


“小乐乐!小乐乐!”

祁水穷猛地睁开眼,正对上槲樾,心中松了口气,问道,“怎么了?”

楚镜黎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面露担忧问道,“方才怎么叫你都不醒,可担心死我们了。”

“还一直呲着个大牙傻乐,差点以为笑死鬼附身。”闻人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转头看去,嘴角抽了抽。

好……好尴尬。

除了上官若澜和被白鹤羽的鬼魂,其余人都聚在这间屋子,五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

槲樾回过头瞪了闻人羽一眼,那人便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闭了嘴。

祁之逸走上前,面上的面具没有摘,问道,“尊主,你怎么样了?”

祁水穷没作声,一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这才回道,“没事,睡得太死了而已。”

这话说来祁之逸是不相信的,毕竟跟着祁水穷几十年了,他自然是清楚自己主子的睡眠质量的。

基本上也就是稍微一点动静都能猛地睁开眼拔刀扔出去。

但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既然对方不肯说,那定是有原因的,他自然不会追问,便默默退到一旁站着。

祁水穷松了口气,庆幸祁之逸没有多问,不然就不好收场了,可一旁的槲樾却一针见血地问了出来。

“所以你把凳子拆了拿木棍扔床榻旁做什么?把自己敲晕好睡觉吗?”

“……”

祁水穷小心翼翼道,“我说我也不知道这凳子怎么就散了还飞了一根木棍到床边你信吗?”

槲樾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祁水穷哈哈干笑了两声,槲樾这才松口,道,“药呢?”

别人不知道这药是什么,祁水穷和祁之逸却是知道的,祁水穷回道,“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

闻言祁水穷的脸瞬间僵住了,“额,应该是……嗯……应该……应该是那个时候没的!”

“……”

槲樾一看便知道他这是忘了,正想说些什么,祁之逸的声音响起,“四个月前,捉那只灭村的鬼的前几天就没了。”

闻言槲樾满脸黑线地死盯着祁水穷,好像下一秒就会臭骂他一顿。

见着阵仗,祁水穷立马怂了,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对祁之逸道,“哎呀,之逸你记性可真好!”

可显然槲樾的注意力全然没有被转移,立马严肃开口,“祁水穷!你要我怎么说你啊,没药了你不会来找我吗?你是想疼死自己吗?我费心费力救你你就这么作死的?那疼法你是嫌不够吗?嫌疼不死你是吗?还用木棍把自己敲晕,你怎么不直接一剑封喉给自己刀了啊。怎么,想着自己是鬼就可劲嘚瑟是吗?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神魂本就不全,再嘚瑟迟早得完,魂飞魄散,鬼都做不成,完得彻底……”

他还想再念叨些什么,却被祁水穷打断,他总算是忍不住了,道,“好好好,我以后没药了一定和你说!”他说着竖起两指做发誓的模样。

看见是两指,槲樾忍不住又想开口,被祁水穷眼疾手快打断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送那鬼魂回冥界要紧。”说着他便准备起身。

“不用送了。”槲樾道。

祁水穷还不清楚,笑着说道,“怎么会不用呢,好歹得给送去投胎吧。”

“投什么胎啊,早跑了。”闻人羽坐在凳子上说道。

祁水穷却还没反应过来,仍旧笑呵呵说道,“哎呀,跑了就……”

“什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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