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大的男人压于身.下,身形轻易便将人严丝合缝地盖住,任楚司译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半分。

  楚司译幡然醒悟间,气得眼眶水雾弥漫。

  原来自己是那被捕捉的猎物!内心生出对蒙凯帕拉骗他的愤愤然来。

  蒙凯帕拉身上霸道的气息侵略着他,肆意、无所顾忌,楚司译什么时候见男人如此过?

  “放了我…蒙凯…求你…”

  他恐惧地不断挣.扎、求.饶,就如被野兽咬住喉咙的猎物,快要悬溺,连呼吸都令他刺.痛。

  可他底泣、微垂的声音,只会勾得身上那早已理智不在,以为自己还身处一场恶梦中的男人,更加疯.狂、恶劣。

  毕竟,此刻他身.下压着的,是他无尽痛苦中,窥视已久的解药啊!

  现实太苦了,在梦里,就让他得到一次吧…他真的会疯的…

  十个时空,自己的身体、器官,已经冰凉刺骨,可带来的无尽绵长的痛,痛得他想要了结了自己!

  毕竟自己被杀了十次呀,他怎能不怨、不恨?怎能不抱怨世道不公,问一句凭什么?可又那般无能为力,只能体会一遍又一遍被杀死。

  但他不能死,他死了他的楚改怎么办?

  有楚的世界,是不同的。

  “楚,楚…”男人气息不稳,近乎疯.魔地念着这个名字,凝望着身.下自己刚捕获的人。

  蒙凯帕拉无疑是高级的猎手,他就这样用自己体型大上一圈的优势,行成了一套天然的锁.链与牢.笼。

  就这样看着身下那可怜的人儿,求助、挣扎,哭红了眼睛…到力气耗尽,完全泄了力。

  而自己完全未耗费多少力,猎物便已气殆力竭,沦为刀俎上肥美的鱼肉,待人仔细烹饪后,细细品尝。

  两片温.热相触,夹杂着血腥味儿。

  蒙凯帕拉竟是病态地将自己划伤还未完全愈合的手,又划了几道,血液喷出,给楚司译喂血。

  ‘喝吧,喝吧……”

  “喝了你我血液相连,不管过去未来,古老流动的血脉,都会让我再次找到你。’‘像婴儿一样吮吸吧,将我当做你永生止渴的营养,让我们融为一体,此后再也没有苦难、痛苦。’……

  红的液体散发着红酒般的醇香,让楚司译醉得双眼,几乎失去焦距。

  他喉咙被迫吞.咽着,溢出多余的鲜红顺着瓷白的脸颊,滑落至耳畔、颈部、胸膛,再到地上,浸透干爽的衣料。

  耳边几道金银饰品相击、解开之声。

  “啊!”楚司译身.体突然迎来一阵钝痛,没有任何事前准备,男人野兽般的冲.锋动作,几欲将他从中间劈成两半。

  他无力失神的眼神中,充斥着麻木、木然的苦痛。

  原来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知何时已经被男人撕扯、剥落…

  楚司译身体颤颤,细弱的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可光滑的地面他什么也抓不住。

  一时竟无助地像个孩子。

  可他却哭闹不出,因为被迫启唇间,他竟然失声了…

  黑色与金棕色的发丝缠绕、交叠,垂在两人身下已成血玉的床。

  男人领兵,发疯地开疆扩土,谁能轻易承受得住?

  无声地泪珠,缓缓滑落,伴随着完全没了力垂下手腕。

  而凝白的手腕儿上几圈红紫的指印,那般刺目。

  室内的油脂灯,这一夜燃烧地极为漫长,竟是一直照亮了整夜。

  在这样的灯光下,楚司译在某次意识沉浮间醒来,无疑瞥见了蒙凯帕拉那本应还余留的狰.狞伤口,竟然全然不见了……

  他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那个星际之前指派给他的任务:“消灭这个时空存在的,一切超越红线规则的人和东西。”

  这是第二个任务。

  而第一个任务是:“找到反叛者,杀死他。”

  克威尔曾说:“楚司译,不只你有任务。”

  所以,系统指的反叛者,真的是克威尔吗?还是指的……从来都是自己……

  ‘你是最后一个履人……’‘降雨进度100%…’‘检测到阁下身体状态不妥,是否使用强心剂?’‘阁下,您的身体很健康…’‘埃及履人,隶属于星际公职人员之一,随时准备为星际与人类利益,牺牲一切!’目的之始,始为目的。

  *

  第七控制室。

  “画面被屏蔽了,应该不会错过什么有效信息吧?”一位人员皱眉道。

  他当然知道画面为什么会被屏蔽,这是系统一开始的设置,保护履人隐私所用,包括洗澡、如厕、以及恋人之间的……都会相应自动屏蔽。

  “我们还要继续吗?议会都在宣告我们失败了…”

  乘枫看着星网直播,声音沉沉道:“继续。”

  “等中央议会完全结束,最后下达的通知。”

  这是他们和星际这么久的心血,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怎么能说失败就失败?说停止就停止?

  而且……

  乘枫盯着议员中,突然站起来提出质疑的楚宴清,这位少爷的态度,很明显了。

  楚宴清的发言,可谓是挑起一阵波澜:“父亲,具我最新了解,穿越计划还没有失败,还在继续正常运行。”

  楚元开嘴角微向下拉的微表情,已经说明他对楚宴清的举动,不满意。

  不只是不满意,若是没有直播,没有这么多旁人,他可能已经将这个自己放在手心疼爱过头了的孩子,呵斥一顿。

  楚宴清作为三个月后正式接替他的人,这段时间可以视为交接时间。

  所以楚宴清说的话,有很大的效用。

  果然,斐斯特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直接将整个穿越计划,推给了他们这边。

  回到楚家。

  楚元开直接拿出鞭子,连续抽了楚宴清十几下。

  楚宴清不服,转头就向母亲沈雅哭诉父亲责骂还鞭打自己的事。

  沈雅心疼自己的儿子,可这事,还真是楚宴清的错,光是当众顶撞自己父亲的权威,这样不成熟的做法,一定会是儿子身上的污点,恐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楚宴清间母亲竟也倒向父亲一边,他冷眼道:“母亲,你知道父亲正维护的那个穿越计划中的人是谁吗?楚司译,就是那个永远入不得楚家大门的私生子!”

  楚宴清一听,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小兔崽子,我维护谁了?”

  “宣布失败,推给西方激进派,那是楚家智囊团的意思,你却因为私情,在中央议会上驳斥。”

  沈雅沉默听完两人的争吵,随后护住楚宴清,她道:“如果是关于他的事,那我永远站亲生儿子这边。”

  “晏晏做的对。”

  楚元开拧住发愁的鼻梁:“穿越计划,现在是个烫手山芋,进行下去,风险很大。”

  楚宴清和沈雅母子两人一听,这是心疼那私生子,不想让他冒风险?

  “宣告失败,然后呢?把人接回星际,接回楚家?楚司译参加计划后,在星网上的个人账号父亲关注过吗?比您都多,你知道就间断发布的几张图片,让他在星际已经有多高的知名度了吗?”楚宴清直言自己的顾虑。

  沈雅一听,这是楚家智囊团看中了楚司译?她直接表示:“他回来,我们母子就走。”

  楚元开觉得自己所说和他们的理解,完全是两个频道。他真是说什么,都会被他们误会、曲解。

  现在事已成定局,接下来他们唯一剩下的路,就是将穿越计划进行下去,希望他们担忧的事,不会发生才好。

  这场选择,就像是博弈,前进一步海阔天空,后退一步万丈深渊。

  “晏晏,既然你坚持来穿越计划,那便好好做,别夹带私情进去,以楚家和星际的利益为先!”楚元开劝解道。

  楚宴清点头:“父亲放心,儿子自然分得清。”

  楚元开神色疲惫,晏晏也应该长大了,希望真的能办好这件事。

  *

  明光照射,如往常一般,可守卫的士兵,却未见里面的人有所动静。

  他在门外请示再三也未得回应,于是便直接进了殿内。

  可眼前之景,令他差点拿不稳手上的兵器,他屏住呼吸,让人赶快去请主殿等待议政的维西尔大人前来处理。

  乌瑟一见士兵这般慌张,明显不符合他们平时训练的素质,便知肯定是出了大事。

  他立刻跟着士兵快步前往。

  当他脚踏入寝殿之内,白玉质地的地板上,昏迷的两人,不知生死地交.叠在血泊之中。

  画面带来的冲击过于强烈,更令乌瑟全身的血脉都冻住了。

  特别是当他视线落在那被强硬压在地上,脸色近乎透明的人时,自己心跳,似乎都停滞了。

  各有暗线渠道的其他人,得知宫廷中异样,也都纷纷赶来,贾胡提便在乌瑟后一步便到了。

  眼前这一幕,令他心下直接怒骂了一声。

  待他们正想上手,去将两人分开时。

  蒙凯帕拉,突然醒了。

  然而当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幕,令他的心脏,就算被生生刺十次,也没有现在这么疼过。

  身下如玉的人,现在竟找不出一处皮肤完好之处。

  楚司译的脸色苍白,颈间脖脉的跳动,微弱直接。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就像是……

  察觉到殿内有其他人在,他用自己的身体遮掩住楚司译,声音发沉:“去请医师,你们现在都出去。”

  贾胡提和乌瑟的手都不由紧捏,但是明显蒙凯帕拉应该没有什么事,而明显现在有事的,是楚司译。

  可他们不能拿楚司译的性命当儿戏,也知道他们继续看下去,是对楚司译的不尊重。

  他们只好转身都出去,殿内只留下蒙凯帕拉和楚司译两人。

  “楚…”蒙凯帕拉几乎是全身颤抖着从楚司译身上起来。

  昨晚自己发疯的一幕幕,现在回想起来,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好。

  他都做了些什么?

  “唔…”男人起来时,不知牵动了哪里,令楚司译不适地闷哼一声。

  蒙凯帕拉现在脑海中没有半点其它想法,他心如刀割,心中绞痛。

  他现在要做好的,是先将楚司译身上的伤口清洗好,再将人放到床上保暖,等待医师来诊断治疗。

  ‘可楚醒后,他该怎么面对楚?’这位埃及的王,心一点点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