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楚相如的母亲,原文里没提到过,但是以前听楚相如说过几次。
他母亲去世得早,五岁前卫氏还在他身边,五岁后卫氏因病去世。在人生中仅有的五年和生母相处的时间里,楚相如记得的并不多,主要还是因后来生病忘记不少,加上年份久远,本身也没记得多少。
但他俩刚认识的时候,楚相如说过,母亲教导他以后对媳妇儿好,要多听媳妇儿的话,这在这个男权主宰的世界,简直是过于开放的思想,哪怕是不知道以后娶了个男老婆,作为这句话的受益者,白沫还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婆婆心有好感。
说起来,原文中从没提过楚相如的外家,也不知道他母亲叫什么,只在过年祭拜祠堂的时候见过一个排位,上面也只有楚家卫氏这四个字,再就是一些挽联了。
“相如,你母亲叫什么?”
楚相如在迎风处坐下,帮他倒了杯茶,情绪淡淡地回答道:“卫梨青。”
十分惊艳的名字,白沫已经能想象到她是个多漂亮的美人儿,毕竟看他儿子就知道了。
清风徐徐吹过,似在同叹心中,“真是可惜,今年没怎么能看到这些梨花。”白沫叹惋一声。
“阿沫喜欢梨花?”
白沫笑了笑,他没多喜欢,就是想到卫氏会感到惋惜,但还是跟楚相如说:“我对花都挺有好感的。”
楚相如点点头,“那等我们搬出去了,可以多养点你喜欢的。”
“嗯。”
气氛不算太热络,楚相如也感受得到,回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白沫没说出口的话他心领意会。他的阿沫是这样的,很多时候嘴上不说,但心里会记挂着。
“阿沫在担心我吗?”
白沫一怔,这小子现在说话越来越直白了,不过这样也好,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相互坦诚,可还是不太好意思,“你知道就行了,还说出来。”
男人轻笑一声,随后一个坚挺温暖的肩膀便靠了上来,他叙述道:“我对小时候的事记忆不深,我记得我娘很好,可是时间长了,她的好我也没多少感触,所以阿沫大可不必为我伤怀。”
“现在我有阿沫了,一切都好了。”
虽然他这么说,白沫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酸。楚相如这辈子原本就是个炮灰命,身世可怜,人也可怜,可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就装在他心里,一想到原文的剧情,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
可白沫为了不让楚相如发现自己情绪不好,便将头埋在了他怀里,闷闷地说:“以后我会更努力的,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嗯,好。”楚相如释然一笑,伸手在他脑后温柔的抚摸着。
*
下午白沫刚从床上起来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元宝:“少爷,您现在就去吗?不等公子?”
“不了,他病没好,少折腾一点。”
白沫蹙了蹙眉,怎么上午说的这会又要把他关起来了。
楚相如掀开帘子进门,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侧身盯着他。
这一眼楚相如就知道,方才的话肯定是让他听见了。
“阿沫。”
“你又要把我关在家里?”
楚相如张了张嘴,阿沫有时候的话还真不好回,“阿沫,我是为了你好。”
白沫眼尾下垂,那双桃花眼看着怪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来楚少爷是不需要我了,以后我就只能在这深宅中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妇道人家了。”
这话差点把楚相如逗笑了,“阿沫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出去看看宅子。”
可白沫似乎并不领情,末了他只好叹口气,“阿沫想去便去吧,我陪你去。”
嗯?还真说动他了?
“但我先说了,要说天天久居深宅,在人身边伺候的,应当是我吧?”
白沫满意一笑,“那你知道就好。”
楚相如也笑了,说给白沫当媳妇儿的事确实是他亲口说的,倒不是后悔,就是感觉他俩这关系很复杂,在外喊他做媳妇儿,回来自己就成了媳妇儿。
“算了,阿沫开心就好,我也不介意名分的事,只要个家里只有我,正房也是我就行”。
白沫不容置疑:“这是当然,在我们老家,一生只会娶一个人。”
楚相如笑笑不说话,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是被娶进来的。
这次见到那人牙子,对方愿意砍十万两的价钱,尽管还是不便宜,可这宅子五十五万就能拿下,已经算是捡便宜了。
于是过几天他们便签了地契和房契,两人正式买了套宅子。
他们买宅子的事,很快也传到了楚家。
楚家那些外戚或者旁支倒没说什么,楚老爷和老夫人也觉得孩子要是能有那个钱,买就买吧,总归还是在京城里。
谁知道第一个唱反调的竟然是张琴。
“老爷,相如和白沫就这么搬出去了?”
她挺了个大肚子,坐在那,还有些威严,近来她在楚家老夫人派专人照料,楚老爷也对她敬爱有加,她便越发嚣张跋扈了些。
楚至朝道:“总归是孩子大了,有能力了,出去住也无所谓。”尤其是最近,他听说青云坊的生意都做到其他地方去了,影响力颇深。
张琴没话反驳,但她心里仍旧不悦,那个楚相如自从成亲以后,是越来越好,竟然还自己做起生意来,生意也做的不错,再看她,跟老爷成亲那么多年,才有孩子就算了,也不知这一胎是男是女,万一是个女儿,那楚家的家产不就没她孩子的份?
一想到这里,张琴就恨得直咬手绢。
“对了,明日你陪娘去明台山祈福,路上小心点。”
楚至朝的话让张琴堪堪回神,“好,我知道了,老爷。”
翌日,楚老夫人和张琴到了明台山下。
忘年来这的只有楚老夫人一人,但毕竟张琴这胎孩子是好不容易怀上的,老夫人想她一起来给孩子祈福。
楚老老夫人对她道:“一会进去后,你去买一炷香,身子不便就不用进去跪了,找个丫鬟替你就是。”
张琴应下:“我知道了娘。”
老夫人道:“等上完香,我带你去找一个医,他医术不错,还能看得出来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这话一说,张琴的神色悄然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