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从选秀F班登上男团C位>第107章 解散演唱会

  “今天是我们作为辣翅的碎星组合陪伴大家的最后一天。”

  其余四人下场去换演出服, 留下路长青在舞台上和粉丝们互动,听到某种字眼观众席上响起一片不舍的哀嚎声。

  路长青纯白的睫毛上下一碰,笑眼弯弯,像是在哄小朋友般柔声劝道:“好啦好啦, 最后一天, 我们大家就开心一点好吗?”

  巨屏荧幕上,路长青对镜头wink一下, 他侧头含笑, “今天会给星痕们一个超大惊喜哦~期待一下吧~”

  路长青和观众们互动完之后, 其他四人已经换装准备就绪,再登场时引起星痕们的尖叫声——原来是他们穿了在《偶像TIME》选秀时期的训练服。

  这时, 路长青挥手退场,其他人则是举着话筒热场。

  代超的是最高级别的粉色,锦齐和周佩商是蓝色,赵沉的是黄色。

  这就导致上台的时候代超差点没撅起鼻尖走路, 他得意地扬起手, 走在最前面,双手捏住肩膀两侧的衣袖, 想说的话都写满了整个脸。

  锦齐在他后面, 举起话筒,作偷偷联系的姿势, 像极了一个卧底,他压低嗓子, “导播导播, 注意切掉代超的麦, 他要开始凡尔赛了。”

  代超佯装生气地转过头, “你说什么呢?”

  见两个人又要斗嘴, 周佩商拦在两人的中间,“好了好了,星痕们都看着呢。”

  代超和锦齐反应过来后,双耳通红,微微垂下头。

  观众席传来哄笑声,看着他们像两个幼稚的小朋友打闹,周佩商和赵沉分别站在两人的身后,像极了熊孩子的家长

  星痕们不禁感叹,碎星成员们的感情真好。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这场滑稽的喜剧中,一身灰服的路长青上台了。

  深沉的颜色更加突出了路长青浅淡的发色,就像是一颗无法被蒙尘的珍珠在干涸的沙漠中发出的白亮珠光,是珍宝。

  五个人呈大雁的队形,路长青站在正中心,他们手里的话筒都被工作人员拾了下去。

  舞台前奏刚响起就令无数星痕们泪光闪烁,是选秀时期他们跳的主题曲《only me》。

  当舞台从那一百零一位男孩变成了如今耀眼的五人,星痕们双手攥紧,激动的内心在颤抖,这是她们亲手选出的偶像,他们在因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在舞台闪闪发光。

  群星璀璨之处,即是光。

  她们看着舞台上那个穿着灰服站在C位的路长青,少时因不幸的家庭被人欺凌,止步于大学门前,因发烧导致初评级严重失误,又遭人嫉妒屡屡受到陷害和诋毁。

  但他一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与黎明共舞,歌伴明月。

  无名之前常常躲在角落里的少年现在成为了偶像界的顶流领袖。

  所有人都说他太过幸运,只有她们明白,路长青脚踩荆棘的血没有凝固过。

  这条路他走得太快,快到那些迷人的风景央求他的驻足。

  请继续走下去吧,路长青。

  她们又看着站在路长青左边的粉衣代超,脸上那股永不熄灭的自信凌傲,从一开始违和的性感风,到再评级时的直降C班,因为性格直没少被人谩骂没脑子。

  但她们知道这个骄傲的少年也会躲在被窝里偷哭,也会觉得自己过度的性感姿势恶心,也会对自己这条偶像之路感到迷茫,也会自卑,也会沉默。

  质疑过路长青的他也会在路长青有难时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嘴上喊着讨厌路长青的他也会因为路长青受伤送他膝套,明明桀骜不驯但在路长青需要他时,他总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她们明白,他只是个傲娇而又中二的小猴子,虽然脾气暴躁但心思细腻。

  请继续走下去吧,代超。

  她们盯着笑容开朗的锦齐,从一开始唱歌音调不准,被所有人评价只有B的水平,因为年纪小,脑袋也不太灵光,总会吃亏。

  但他现在是碎星的vocal担当,没有哥哥们的保护也能独当一面,可爱面孔下是对任何事情的坚持不懈,往往比任何人做事都要果断。

  她们明白,比他的脸蛋更重要的是超越于那张脸之上的努力。

  请继续走下去吧,锦齐。

  身高最高的赵沉,大山走出来的傻娃娃,为了赚钱把叔叔接出来放弃了大学去做偶像,被人嘲笑,默默无闻,天天买书就因为没见过,倒霉得总是买到盗版。

  原来大山里的娃娃也可以发光,也可以成为能够被依靠的存在,他为大山造了一个美梦。

  请继续走下去吧,赵沉。

  作为最末尾出道的周佩商,也是年纪最大的周佩商,和父母抵抗多年,三十岁才站在舞台上,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道灯光。

  路长青本该丧失在那场意外中,是他熄灭了自己的光点亮了路长青的路。

  他的光灭了,但他依然在黑暗里奔跑,即使看不到那抹终点,他瘸着腿带着自己所有不堪的伤疤上台,就像是为舞台生而生的花。

  请继续走下去吧,周佩商。

  碎星就是碎星,缺少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碎星。

  《only me》的集体合唱变成了只有碎星成员的歌声——

  当你的目光注视我

  我将有勇气挑战一切

  汗水和努力不会白费

  因为有你在

  将我的爱传达给你

  Only you成为我的宝贝

  Only me

  Pick me idol star

  来到你面前

  五个人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人梦回选秀,最后五人扶胯站起身定位时,歌曲末尾五人改了ending pose,都是伸出食指和中指贴在一起呈星星的模样,这是碎星的组合标志。

  一曲选秀出道的回忆舞完,五人鞠躬感谢,整个舞台响彻着应援“碎星”的声音。

  五个人重新举起话筒,“大家好,我们是碎星,broken star follow your heart!”

  星痕们哽咽到喊不出一句应援,她们知道属于碎星的时代开始落幕了,即便他们还站在舞台上,没有说一句再见,但他们知道大家已经站在离别的路上了。

  灯光变暗,模糊的黑影下他们看到碎星转身下台,他们不敢出声挽留,怕留不下,也怕留下的只是思念。

  台上静悄悄,台下忙得热火朝天。

  “服装组快一点!代超的衣服呢?”

  “舞美舞美!注意注意!接下来路长青要登场了,打长白光。”

  舞台上打下一束光,光里含着颗粒的灰尘在卷着在飞舞,只有一把凳子和一个立麦架。

  黑暗中一个身影站到了光里,他穿着棉袄外套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走近舞台中央,他抱着一把木吉他,坐了下来,是路长青。

  路长青安静地调试着立麦架,他仰着下巴,嘴唇靠近话筒,“接下来的这首歌,我想唱给一位不会再见面的故人,它叫《未名》。”

  路长青低头弹起了吉他,弹起了他——

  你好

  逃亡的旅人

  不知道你是否已逃出三角的诡计

  不知道你是否已逃出友谊的陷阱

  不知道你是否已赢得出道的游戏

  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否会有意义

  逃亡的旅人啊

  让我为你指路吧

  要抛弃无法相守的秘密

  要逃离注定预谋的相遇

  但是你

  我的朋友

  你的梦想还在延续

  也会有人依旧爱你

  别因为糟糕的回忆封闭自己

  再见

  未名

  路长青这首歌的基调是低沉而又失落的韵律,但星痕们却能听出这首歌里的希望,如同大海枯竭时又残留的一水洼。

  路长青是强大的代名词,但在这里,在这束光下,他是脆弱,是蛋壳下跳动的薄膜胚胎。

  他说即使被伤害,还是想坚持走下去,渴望舞台,渴望爱。

  最后一场演唱会,在富丽堂皇的月蛟龙里,路长青穿着普通地上了台,唱了一首简单的歌,却没有一个人喝倒彩。

  偌大空旷的舞台那束灯光下他鞠躬良久,然后挺直了腰转身离去,下台。

  没等众人从这股悲伤的余韵中走出来,锦齐头戴一条绳带登台,星痕们松了一口气,锦齐这么可爱肯定会活跃气氛。

  仍是那道光,锦齐站在立麦前,严肃的眼神盯着镜头,“这首歌是我的第一首原创作品,叫《蚯蚓》。”

  伴奏一开始是顿感十足的鼓点,不密集也不紧凑,更像是紧张时耳膜的鼓动,而后鼓点挤在一起如同沙土被握在手中反复挤轧磨擦。

  生来无眼不懂什么是光明或黑暗

  头只会破开松软不会顶破泥块坎

  我改造了土

  我净化了金属

  我呼吸污染

  我执着积攒

  我生来就是柔软

  我也会害怕温暖

  哪怕太阳是假的

  哪怕炽热是短的

  面临死亡也不会恐惧的

  清冷的光洒在身上

  我才知道那是月亮

  锦齐的风格变化很大,突破了以往活泼的形象,歌的主调也是悲剧中生希望,虽然整首歌还比较稚嫩但给了星痕们巨大的惊喜。

  她们的小甜豆长大了。

  锦齐唱完弯腰鞠躬,双肩在那束白光下颤抖着,他直起身时两行清泪挂在脸上,转身离去时,背后的观众席所有人都在喊:“锦齐,不要哭!”

  她们安慰着离场的锦齐,又迎来了代超的上场。

  代超穿着白色无袖背心,松垮的领口露出他结实的上胸肌,他全身涂了美黑的蜜油,在光下他整个人浑身透亮。

  代超戴着帽子,荧幕上只能看到他半张下巴,他低着头,双手交握在胯前,等待着前奏响起。

  前奏声音是刺耳的闹钟声,之后是一个男人打哈欠的声音。

  代超随着闹钟的震动晃腰做wave,闹钟停下之后仰头,伸手捂住嘴巴。

  他的下半张脸忽地露齿一笑,食指勾住他领子慢慢向下拉,展现出大片胸前景色时,他松开了手指,布料重新弹了上去,惹得星痕们不满地叹息,强烈谴责这个故意勾/引他们的男人。

  星痕们看到代超的扭腰扶胯,外加音乐节奏上血脉偾张的喘息,内心了然,代超时隔两年再一次挑战了之前被人诟病的性感风格。

  帽子里流下的汗顺着他的脸颊聚集在他的下巴处,随着他的晃动滴落他的胸前,顺着胸线滑进他的衣下,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染成了透明,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形成了赤/裸的肉色,露出了肚脐处的轮廓凹痕。

  星痕们伤心的泪水从嘴角流下,被代超身上燃烧的色/气吸引短暂地忘却了悲伤。

  最后,代超扔掉了帽子,灿烂的金发使他脸上的汗珠更加耀眼,他喘着气弯腰鞠躬,抬起头后,双臂举起,朝星痕们挥舞着双手,退场。

  人已离场,那束白光不变,新的舞台随着赵沉提着把话筒出场。

  他站定在白光下,手握话筒,清晰的下颚线绷着咬肌,他注视万人亮起的应援灯,“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接下来我所演唱的这首歌是《翻过那头的大山》,这是我为你们讲述的关于我的故事。”

  赵沉唱得是他的家乡话,听起来像是山歌,星痕们抬头盯着字幕,去了解关于赵沉想表达的内心。

  他唱一家人生活在山上,他整天像个乡野的狼玩乐不归家,他爱这座山,因为山的环绕这里的人都是平等的贫穷,谁也不会看不起谁。

  直到阿公病重,阿爹背着阿公困死山中,阿娘陷入疯魔去寻他们二人,也被这座山吞噬了。

  他害怕这座山,他畏惧这座山,他不是野狼,而是一只败给大山的败犬。

  直到他拿起第一支笔,写下第一个字,他懂得该如何反抗这座山,那就是读书。

  他走出了那座噩梦中的高山,可山外仍有山,强权的高山,地位的高山,偏见的高山,他要一座又一座地爬过去。

  难道这一辈子都要爬山吗?

  因为星痕他发现自己黝黑的皮肤也可以是性感的表达,他发现自己不善言辞也可以是沉着稳重的象征,若他愿意他可以是一块默默无闻的石头。

  他唱着最后一句——

  不必向山山自来

  赵沉鞠躬,像块重石久立然后起身,大家默默相送那身影远去。

  星痕中有些人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拧着酸涩通红的鼻子,注视着舞台最后一位成员的登场。

  周佩商手握伞柄,化伞作拐杖,一席素绿长衣优雅地走到舞台中间,“今天就由我来压轴表演啦,要为大家跳的是《迎雪》,不要哭啦,好好欣赏吧。”

  前奏奏乐起,琴弦缓缓拨动,周佩商挑起鞋尖,挽起长衣,执伞立在地面上。

  他飘逸的纱衣随风而舞,他也放手松伞,双臂上下利落一转,伞还没倒下就被他重新握回手里。

  风而来,吹起他的碎发,他将伞抛掷空中,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心稳起接住了伞头,他转腰卸下双臂的力气,衣纱随风飘走就像是一枚薄叶。

  脚心向上一抬,伞被抛向了高空,他转圈一扬手,伞落在手中的同时被打开了。

  伞里的藏雪落在了周佩商的发顶上,染白少年头。

  尾声之时,周佩商握住伞身对着镜头,遮住了自己的脸,他收了伞,那张脸也露了出来,像极了寒冬里的一只残梅。

  周佩商双手背过身握住伞,朝观众席鞠躬弯腰,然后退场,只留下观众们怅然若失。

  舞台的那束白光变成了五束白光,背景音乐突然放起了婚礼进行曲。

  碎星们耳朵上挂着耳麦,身穿西装登场。

  路长青站在正中间,单手扶在胸前,朝观众席鞠了一躬,他伸出手笑着说:“今晚你们愿意娶碎星吗?”

  碎星们尖叫声四起,双手贴着脸颊大喊着:“愿意!”

  路长青歪头,装作疑惑的样子,“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戒指?”

  碎星们突然想起来进场前工作人员发的丝绒方盒,该不会……

  他们纷纷掏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戒指,上面刻着碎星的符号。

  他们拾起盒子里的戒指,举起来向路长青示意。

  碎星也都从上方西服口袋里掏出和他们一样的戒指,他们也举着那枚戒指。

  五个人低头在无名指上戴好戒指,星痕们也放下手将戒指戴在手上。

  这是路长青对他们的约定,为他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音乐声停,一件巨大的白色网纱落下,落在了每个人的头顶,落在每个星痕的头顶上时,四周的角都会沉下去,看上去就像是独一无二的头纱。

  路长青用手指扣紧耳麦,“今天最后一首歌,献给我们的婚礼。”

  五人排开,路长青站在正中心,他扶着额角,唱着——

  夜晚星空如同银河

  闪耀着从宇宙划过

  那一颗属于你的星星

  穿越光年向你靠近

  路长青在空中划着心形,从侧面让位给锦齐,锦齐站在中间定位,做了一个手臂wave,对着镜头眨眼,唱着——

  飞船星球已启航

  孤单的我们不再流浪

  黑夜有我的存在

  你不会再感觉孤单

  锦齐蹲下身,代超举臂站到中间,他的双眼注视着镜头,唱着副歌——

  Only star

  Follow your heart

  Broken heart

  Please to be all right

  We

  All night!

  路长青返回正中心,双手交叉,半弯着腰——

  迷失的航线危险

  请引导我和你见面

  星空已连成一片

  那是我的双眼

  告诉你

  我们未来无限

  路长青扣着耳朵上的麦,小跑到右侧,和赵沉换位——

  星星向你道歉

  因为离别

  害怕被你讨厌

  请你相信

  这颗心只为你奉献

  赵沉边唱着边走到队尾,四个人占据四个角的位置,中间留下周佩商的高音绝唱——

  Only star

  Follow your heart

  Broken heart

  Please to be all right

  四个人回到中心,又是路长青占据C位,五人齐唱——

  We all right!

  We all star!

  “砰”得几声,舞台边缘炸开了礼炮,银白色的亮片洒满整个会场的天空,洒在碎星的头上,路长青举起话筒:“作为辣翅的碎星将止步于此。”

  “但,作为碎星才刚刚开始。”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