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齐攸泽为什么会主动靠近自己，但毕竟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先把人攥在手里才比较重要。
他们之间玩得最熟练的游戏是接吻。
明明对彼此一无所知，却沉溺于类似偷情的背德感之中。
有时候陈净霜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出于报复陆朝逸的目的，才会去接近齐攸泽，况且齐攸泽长得好看，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吃亏。
但是齐攸泽呢？如果像他说的那样，玩得花，那一开始就该是奔着上床去的，何必纠缠到现在也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都是成年人了，也没必要去模仿青春期少年那样谈些青涩的情爱，直接说想约炮不就得了吗。
可齐攸泽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一款呢？
齐攸泽在公司每天都会来找他，虽然不像章颂那样将情话说得犯腻，但也比陆朝逸有情调多了。
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在付出。
地下恋情总与刺激相伴，陈净霜有些害怕被陆朝逸发现，但转念一想，自己最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被陆朝逸发现吗。
一想到这里，他又莫名觉得愧疚，感觉自己在利用齐攸泽。
陈净霜收回思绪，将钥匙放在鞋柜上。
今天有点奇怪，齐攸泽一整天都没来找他。
时不时关心一下对方，似乎才能让这段虚伪的感情维持得更长久。
于是他掏出手机，点开和齐攸泽的聊天界面。
“你今天没来公司吗？”
没想到对方立刻就回了信息。
「胃不舒服。」
这么具体，别有用心。
陈净霜不得不继续回复：“严不严重？吃药了吗？”
「吃了，没什么用。」
他皱了下眉，也没注意到自己正在代入以前在陆朝逸家的生活，“可以让煮饭阿姨煲点热汤。”
「阿姨只会做西餐，唯一拿手的只有西红柿鸡蛋汤。」
开玩笑吧，陈净霜想着，难道换阿姨了？
不过确实在住进陆朝逸家之前，陆朝逸没有喝汤的习惯。
陆朝逸对待齐攸泽还真细致，甚至还找了专门做西餐的阿姨。
陈净霜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复，对面就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听章颂说，你做饭手艺很好。」
他明白什么意思了。
陈净霜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给齐攸泽发了条定位过去。
“炖汤要久一点，你可以晚点再过来。”
「2.4公里，挺近。」
陈净霜一愣，心情复杂地作了最后的回复：“是吗，好巧。”
——
石斛乳鸽汤。
淮山猪肚汤。
茶树菇炖鸭汤。
党参枸杞鸡汤。
莲藕花生猪脚汤。
莲子百合猪心汤。
羊肚菌虫草花排骨汤。
齐攸泽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他家的常客又多了一个人。不过齐攸泽不像章颂那样无赖，每次会给陈净霜发个红包，毕竟煲汤费时又费力。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开始陈净霜还假意推辞，后来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你之前说——会找机会跟章颂分手，”齐攸泽漫不经心地搅了下汤匙，“可是他好像很喜欢你。”
“有吗？”陈净霜有些心虚，“我和他感情还不算深。”
“倒是你，”陈净霜语气犹豫，“如果被发现我们的关系，陆朝逸会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齐攸泽轻松一笑，“我和他顶多算朋友，他没资格管我。”
陈净霜一怔：“你们不是已经同居了吗？”
“我父母都在国外，我在国内没地方去，所以只能住他家，顺带借他公司的办公室用一下。”
原来齐攸泽不是在给陆朝逸当下属，只是在他公司找了个地方忙自己的事。
可是齐攸泽和陆朝逸之间的关系分明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于是他试探着，再次开了口：“可他不是喜欢你吗？”
“也许吧。我们确实互相喜欢过，但我们没有在一起，”齐攸泽眼底明亮，“以后也不会。”
双向的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当初他死缠烂打都能让陆朝逸松口答应。
可无论如何，齐攸泽确实是陆朝逸的白月光。
“小霜，”齐攸泽放下汤碗，靠近了陈净霜，目光中饱含期待，“你真的会和章颂分手吗？”
会吗？陈净霜不确定自己要和章颂演多久，他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但齐攸泽似乎对自己很坦诚。
对方的神色似乎总能调动出陈净霜藏在心底的那份愧疚，觉得自己像个渣男一样，配不上齐攸泽这样的赤诚。
于是他干脆也坦了白。
“其实我和章颂不是真情侣，”陈净霜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你俩天天在面前秀恩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就找我演了个戏，说不能被你俩比下去。”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漏洞百出，章颂有那么多情人，随便拉个过来都比自己更了解他。况且一个平庸的男朋友能有什么杀伤力，这也只是建立在自己跟陆朝逸谈过恋爱的基础上，可齐攸泽并不知道他们以前的事。
但齐攸泽并未提出疑问，只是轻笑着问道：“真的吗？”
“你也了解章颂，他喜欢的不是我这种类型。”陈净霜神色坦然。
反正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气陆朝逸，既然自己和齐攸泽之间的关系需要半遮半掩，那告诉他这些事，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而且还能取得齐攸泽的信任。
陈净霜想着，又主动凑过去，在齐攸泽的嘴角边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