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内,热水顺着沈奕的头顶滑落至脚底板,最终又留下下水管。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白色的浓烟,所有事物的轮廓若隐若现。

  沈奕的头发彻底被打湿,望着镜子中这几页狼狈的模样,脑海里总不经意想起之前饭桌上傅廷敬询问自己的话。

  已经有了两世经验的沈奕,说有没有对傅廷敬有感情,显而易见当然是有的。

  光凭现在,沈奕的模样,其实一时半会儿想要离开傅廷敬,也很难从悲伤中缓过来。

  大多数人都是群居动物,他们有他们不同的社交圈,有不同的羁绊,有家人还有朋友以及同事。

  这些所花费在他人和事物上的情感,或许会随着时间而淡去,但绝不会没有任何情感。

  如果没有情感的话,那就和外面的野兽毫无区别。

  最后的最后,沈奕都不敢回答傅廷敬这样的问题。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热气,但松开手时掌心里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傅廷敬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到他身边,自己的存在就变得可有可无,如同浴室间的热气。

  可,沈奕左思右想都琢磨不透,傅廷敬之所以问自己这番话究竟是什么含义。

  洗完澡之后,沈奕将身上的水渍都擦干净,穿上浴袍,打开散气的阀门之后,周围的雾气渐渐褪去,只剩下墙壁上的水蒸气。

  他将湿漉漉的头发吹干后,带着僵硬的步伐停留在傅廷敬的卧室门前。

  不知道为何,沈奕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手抖,难道是因为心中的害怕促使这样的吗?

  沈奕在傅廷敬门前滞留了三分钟后,这才转动着门把手打开门。

  开门的瞬间,屋子里依旧只剩下微弱的台灯照着。

  周围的窗帘都被拉上。

  傅廷敬正躺在舒适的沙发上,悠哉悠闲地翻看着图书。

  他见到沈奕来自己卧室后,将手上的书放下,示意沈奕坐在自己身边。

  沈奕很听话,乖乖地坐在了傅廷敬的身边,他看到桌上摆放着的热牛奶和几块曲奇,他一脸疑惑。

  “我怕你没吃饱饭,所以特地趁着你洗澡时间,热了牛奶和做了曲奇。”

  一股牛奶的香味扑鼻而来,沈奕主动吃了块曲奇,思绪却飘到其他地方了。

  突然——

  沈奕稍不留神就被曲奇给呛到了,他剧烈地咳嗽着,傅廷敬无奈地端起桌上的牛奶,递给沈奕,还不忘打趣道:“怎么吃个曲奇也被呛到?”

  “谢谢,先生。”沈奕接过牛奶,结果再次稍不留神,手没有拿稳牛奶杯子,滚烫的液体打湿了沈奕身上的浴袍。

  他脸色瞬间变得尤为难看,不知所措地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就想和傅廷敬道歉。

  要是想道傅廷敬提到过不喜欢听到自己说对不起,他欲想说出的话又戛然而止了。

  “怎么连牛奶都拿不稳?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傅廷敬边说边用纸巾擦拭着沈奕身上的浴袍。

  望着撒了一地的牛奶,沈奕一脸歉意和自责,“先生…是我的问题,我、我去换套衣服。”

  沈奕正准备起身离去,却被傅廷敬握住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力道将沈奕拽到傅廷敬的怀抱中,沈奕本能反应就想起身逃脱。

  可那套充满魅惑的声音,像是下达了命令,沈奕难以抵抗住,又是使不出力气来。

  傅廷敬任由沈奕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他的手则是慢慢解开了沈奕腰间的带子。

  当沈奕感受到衣服变得空荡荡时,他像惊慌的小鹿,又不敢动弹。

  他将手搭在傅廷敬的肩膀上,好像就等待着狩猎者将自己吃掉一样。

  沈奕开始变得极其听话起来,他不再像以前作出剧烈的抵抗,脑海里也没有想逃跑的念头。

  或许,和傅廷敬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从一开始想要逃离傅廷敬,想要摆脱傅廷敬,到后来他越陷越深。

  自始至终,沈奕整个人都陷进淤泥里,他越想挣扎越想离开,越是陷得越深。

  心中的欲望如同被关押在牢笼中的猛兽,猛兽发出阵阵的低吼声,它不甘一直被关在牢笼中,想要挣脱牢笼的束缚,想要发泄心中的欲望。

  这头猛兽一旦逃脱牢笼,那也就意味着心中的欲望被一点一滴放大。

  沈奕彻底变得不再反抗后,整个人任由傅廷敬挑逗着。

  他垂下眼帘,一副娇羞的模样,“先生,我、我变得好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傅廷敬之前洗过澡,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涂任何沐浴露,可沈奕靠近他时,这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味。

  “沈奕,不要克制中心中的欲望,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傅廷敬说着,手慢慢地滑落至里面,“还有,你是不是喜欢做这些事?”

  这些事?

  应该是和傅廷敬做这些事吧……

  沈奕的脸颊和耳垂处红到可怕,他紧咬着下唇。

  他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清晨的泪珠所点缀着。

  “我想和先生…做这些事。”

  傅廷敬又问:“那么现在是不是应该自觉点?”

  完蛋了,沈奕仅存的一些理智也被剥夺去了。

  他缓慢地脱下身上的浴袍,还是未等傅廷敬下达下一步的命令,他就躺在床正中央。

  看着沈奕迫不及待的模样,傅廷敬解开身上的纽扣,露出了结实的腹肌。

  房间里唯一的照明工具被傅廷敬随手关闭,周围只剩下一片漆黑。

  沈奕躺在舒适的床上,他双手紧拽着床被。

  在傅廷敬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进攻下,他实在没忍住发出了阵阵呻吟,而多大的泪水将床单打湿。

  “先、先生…呜呜呜,好疼,不行——”

  傅廷敬意识到自己确实用力过猛了些,他稍稍换了一种比较舒适的姿势,“你在上面。”

  沈奕忍着撕扯感,坐在了傅廷敬的身上。

  他口腔中的唾液聚集在舌尖,边喘着气边继续做着。

  “现在…好点了。”

  这舒适的感觉让沈奕欲罢不能。

  好像每一次他都会觉得很疼,可现在不选择挣扎和抵抗,反倒是让他极其舒服。

  在反反复复缠绵之后,桌上摆放的盒子中的东西早已用完了。

  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沈奕精疲力尽的依偎在傅廷敬的怀抱中。

  他的眼泪早已哭干,声音带着稍稍的沙哑对傅廷敬说:“先生,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