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如何并没能传到外面,但是婚书已经被撕毁的消息却流传的飞快,看来那些龙师们真是越发记恨我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跟着下不来台。

  ……丹枫可是罗浮的持明龙尊,那是套在他身上解不开的负累。

  甚嚣尘上的传言没能阻拦我在星海中斩杀敌人的步伐,却绊住另外一边的人。

  丹枫说他会将这件事妥善处理好。

  可惜等我带着所属云骑回到朱明,他似乎也没能把诸事处理完。

  非特殊情况,仙舟人是不会被允许离开座舰的,那一年将军格外大方,直到我将停泊星系所有孽物连根拔起之后给我放了个长假,说是如果我想,可以出去逛逛。

  “罗浮不是个好去处。”将军把盖好公章的文书递给我,“我希望你能想明白,那对你们都不好。”

  所以说家大业大有时候也有坏处。

  像是现如今坐在我身旁的丹枫,还有被困在朱明的我自己。

  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可我却与初见时大不同了。

  我被饮月君手把手教成一个让将军、连朱明六御都满意的剑首,他教的太好了,好到将军都跟着反悔,于是不动声色就在我们分开一事上动了点手脚。

  罗浮的龙师们狂妄自大,大概没有脑子去提前煽动持明族人。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说是将军错了,那是我敬重的长辈,在任期间为朱明殚精竭虑数百年。

  像是本来就波澜起伏的池水,他往下多撒了一滴,本来就浑浊的池水最后翻涌成什么样子,与他可能有点关系,又没有那么多关系。

  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目光移到远处的花枝上:“再见。”

  持明族的转生机制摆在那里,等过个百十来年,从茧里爬出来的持明就不会再是丹枫了。

  可惜饮月君脾气大,听了这话连个道别都没留下。

  趁着热闹,我也跟着见了新出世的炎庭君一面,年幼的持明族头顶一双龙角,望过来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丝毫杂质。

  这就是持明族,翻开新的一页,往事就与他们再无关联。

  不过百年时间,我身旁的人与事着实寥落不少。只有怀炎没变,他一心钻进工造司里面,倒是免了许多纷扰。

  将军府里的花不知道又开落多少茬儿,我已记不清这是继任职位后第几年。镜流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帝弓七天将再次聚集在虚陵,是关于景元接任罗浮将军一事。

  初见时只有我腰间高的少年,现今也长成能担负重任的模样了。

  世事真是不饶人。

  我是在虚陵见到许久不曾碰面的镜流,她用一缕黑色的带子遮住了双眼,又一次提剑去闯十王司总部。

  可惜这回她也没能成功。

  在我离开之前,扯掉带子的镜流睁开眼:“等我闯过十王司最深处的那道门,再去找你切磋喝酒。”

  “好。”我应下了。

  倒是景元朝我招了招手:“如果有空,欢迎来罗浮坐坐。”

  不过仙舟的将军少有能正常退休的,我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例外,干脆将手里刚折下来的花枝递给还在说话的人:“有机会再说。”

  景元显然也精通推脱的艺术,只伸手将花枝接过去。他低头琢磨着接过来的桃花,就此放面前的人离开。

  我是在任职将军的第一百三十年开始服用万寿无情丹。

  怀炎很不赞同我的行为,于是我干脆把他从工造司里拉出来,把手里多的工作推给他,还是闲的,有事忙就不会再来我这儿挑茬儿了。

  可惜我还是没逃过长生种宛若宿命一般的诅咒,在听新剑首折在孽物手中时,那是我第一次陷入魔阴身。

  仙舟人多在八百岁陷入魔阴身,可我陷入初次魔阴身那一年不过六百余岁。

  虽然迟了数百年,怀炎还是在我之后接过了朱明一应事项,要准备前往虚陵面见帝弓。

  我是与他一同前往虚陵的,带着我往日所珍藏的许多剑器。

  镜流在前几年已经闯过十王司总部最深处那道门,彻底挣脱十王司的看管,如今身在星海之中,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虽然这些年我剑艺没什么进境,但是还不至于连闯一道门的勇气都跟着散尽。

  可惜众妙之门不是好闯的地方。

  我在虚陵落脚,直到带来的剑器一把接着一把碎裂,我依旧没能闯过那道门。不过我的剑艺在一次又一次磨砺中精进,我能够感觉到,我与那道门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帝弓的将军们这回不知道又来商议什么事。怀炎在我耳边唠叨了半天,最后将那些被我收集起来的剑器碎片带走,说是重铸完下次有机会再给我带过来。至于景元,其实我也搞不懂他是过来干什么。

  他就像是见到老朋友,于是顺理成章坐在我身边,结果开口却不是叙旧。

  景元的目光扫过被我抱在怀里的剑器,这才慢悠悠道:“元帅说你就快要闯过众妙之门了,到时候去罗浮走一趟如何?我记得你有好些年未曾踏足过罗浮,如今再去看看,说不定也能感受到新鲜。”

  他消息还真是灵通。

  十王司其实甚少对闯过众妙之门的人加以约束。

  能够闯过众妙之门的人,必然在一日日的磨砺中,将整个人塑造成无坚不摧的模样。于某一道越发纯粹,就很难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回忆过往的时间少了,魔阴身自然也不会时时刻刻都要冲出禁锢。

  只不过,在虚陵落脚的人不少,但是据我所知,只有镜流一个人真的闯过了那道门。

  景元像是能读出我的想法,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快传到我耳边:“我可还记得初见时你于敌阵中冲杀的模样,比之师父也不遑多让。尽管早就辞去了剑首的虚名坐镇后方,师父每次与你切磋完,回来时的评价却一次比一次高。”

  我抬眼看向他。

  景元唇角正勾起,上挑的眼尾勾勒成多情的弧度,他仔细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那个被注视的生出某种错觉。

  我听他继续道:“快些闯过众妙之门吧,那样你就自由了,从此星海中无处不可去。”

  回忆中许多东西已经不可考,只是我恍惚记起来,景元在年幼时,梦乡似乎是想要做一个巡海游侠。

  向往自由快活的少年郎长成了大人,他好像已经忘记曾经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其实那些东西只是被藏在心底,只是他从腾骁手里接过罗浮,如今身为帝弓的令使,就再也没办法触碰到曾经的愿望了。

  ……比起镜流,其实景元与我才是最相似的那个。

  写的时候我还跟基友说,感觉我对丹枫真的好残忍,他不会再犯下弥天大错,但是也不会再成为列车组的丹恒了。

  一定是mhy把我变成这样的呜呜呜

  把饮月之乱蝴蝶掉,几乎把首版大纲整个都废了,原本定的还有列车组出场之后,时隔多年旧情人见面的剧情,现在全没了来着,后面景元的剧情写完应该就算是结束了,可能会写个短if(饮月之乱没蝴蝶的走向)

  [崩铁]你们仙舟贵圈真乱我与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