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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宁一边就让小颖追查发帖人,一边让香姐时刻关注着网上的动态,香姐跟她一样,觉得这件事的发生既然不是偶然的,背后肯定会有他们的意图。
虽然现在意图还不明确,但是时间久了终究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只是现在看起来确实有点无语,费这么大劲折腾的事就发一些这样的八卦贴?
湛宁毕竟不太了解娱乐圈,这样的八卦意义在哪里,她也不是很清楚。
香姐却说: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钟菱可靠着可爱的长相演了几部口碑还不错的小甜剧,后面可能是同类型的剧出来的太多了,后面拍的剧热度都不怎么理想,外加剧中的一些演员出过一些八卦,然后网上就开始出现一些不着边际的八卦,说她名利带煞,借的运气已经用光了,开始走下坡路,连带着剧里的演员都跟着翻车。
这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偏偏说的人多了,对钟菱可居然也有了影响,有些广告商还真的会考虑这方面。
香姐也当回事的还带着钟菱可去算过卦,钟菱可都无语到了。
现在看来,他们是打算把这个无稽之谈放的更大。
湛宁眉头皱的死紧。
小颖已经着手开始查了。
石头和大福也跟着开始收集那些跟钟菱可是竞争对手和潜在对手的资料。
钟菱可第二天看到递到手上的资料时有点懵,“我有这么多敌人?”
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敢置信,又问了遍,“有这么多人讨厌我?”
“不是讨厌你。”策策安慰她,“是竞争对手。”
钟菱可撇嘴,“不管是什么,讨厌我是真的吧。”
策策接不上话,严格算起来这个圈子就没有朋友嘛,你接了一部大制作肯定就会得罪一些盯着这块饼的人,
在这个舆论能把人拉下来的时代,谁都想借着这股风去扳倒自己的竞争对手。
钟菱可翻了翻这些资料,头都要大了,范围虽然比上次湛宁看的那些缩小了一些,但是人还是很多,“每个人都很可疑?”
小颖安慰她,“不用担心,这些是我们该处理的事,你安心工作就好了。”
一大早大福已经出去找人了,昨晚她查到了发帖人位置也找到了人,那边自然是一般的水军,背后的客户都倒了好几波,要一个一个翻过去也挺麻烦的,所以大福直接找上门去了。
石头带着人依然守着拍摄现场,湛宁则亦步亦趋地跟着钟菱可。
不过很显然对方也知道钟菱可这里加强了防备,也知道钟菱可已经进组了,无力回天了,也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她在拍戏期间,芩非来看过她好几次,给剧组带了很多好吃的来了,见人就说多多关照她家钟菱可。
细心的让钟菱可都觉得自己把芩非想成坏人非常的不应该。
这段日子,钟菱可过的还算舒心,背地里的那个人也没来找麻烦,许语林也没有来找她的不痛快,她安心拍戏,虽然每天都要在通勤上花费不少时间,但是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不过网上关于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却从未减少过。
最离谱的是,有人在卖力地打造她扫把星的人设,居然还真的拦了她几个本子。
钟菱可气的发了条微博骂人,说自己不知道多幸运。
她还不够幸运?至少人前算吧,爸爸宠着,凡事姐姐兜着,在娱乐圈这样混乱的圈子里她都可以任性妄为的想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还有谁能像她这样?
她的这条微博发出来,许语林居然也转发了。
虽然没有针对这条微博说任何话,但是力挺她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确实让网上的那些黑料消停了一段时间。
钟菱可当然知道许语林又在扮演她的“好姐姐”。
不过她也不愿意占钟菱可的便宜,特意转发了许家新发的产品广告,礼尚往来的尽着姐妹的义务。
互相尽完义务的当天晚上,钟菱可就接到了许语林的消息,告诉她下周是许治严的生日,让她不要丢家里人的脸。
钟菱可知道许语林的意思,实际上从钟菱可到了这个家开始,许治严的生日她都过的十分小心,小时候不懂规矩闹过不少笑话,遭过不少许语林的白眼。
她那极力想要讨好许语林的心,在那个时候被践踏的稀碎。
而且她是真的不喜欢那样的场合,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们也没少笑她是便宜女儿。
许语林觉得这样的她很丢脸,一直都很嫌弃她,所以后来还有这样宴会什么的,她干脆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许语林高兴,她自己也自在。
长大后就不能再躲在自己房间里了,特别是她做了艺人后,每逢这样的场合都是要被拉出来见客的。
在外人看来许治严也十分看重自己这个“便宜女儿”,没少带着跟人打招呼。
可是钟菱可却发现那些叔叔伯伯并没有因为她长大了懂得很多事了而收敛,“便宜女儿”的玩笑一直开到现在。
所以她很讨厌这样的场合,讨厌那帮打着开玩笑的头衔用言语轻薄她的长辈们。
本来想借着自己在拍戏没空不出席许治严的生日,结果钟缘老早就给她安排好了,漂亮的裙子,昂贵的首饰,生日宴会上用得上的东西都早就给她准备好了。
很显然是跟柏家的事闹崩了,他们打算在许治严的生日会上把钟菱可给安排了。
钟菱可想不去都不行,她都暗戳戳地问过香姐,有没有外地的工作把她安排过去。
香姐没好气地看着她,“我是这么不专业的经纪人?在你进组了还给你安排别的工作?”
钟菱可郁闷至极,香姐也知道许治严生日她一定要参加,还老早就帮她跟剧组请好了假。
许治严生日的前一天钟菱可就被钟缘喊回家了。
剧组的人知道她的情况,特别周到的还把她的戏份提前拍了,钟菱可真的要感谢这些人的体贴,十分郁闷地带着湛宁一起回家了。
许治严的生日会自然不需要考虑安全问题,毕竟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钟菱可只担心自己到时候绷不住别人的“玩笑”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把湛宁给拉住了。
她知道有湛宁在,她自己会收敛一点,别人也伤不到她。
钟缘见到钟菱可第一件事就是再三叮嘱她要听话,不要做让爸爸不高兴的事。
钟菱可知道钟缘指的是去年许治严生日的时候,有叔叔伯伯“逗”她,她把酒泼了人一脸的事。
说实话,钟菱可还真不能保证今年她不搞事,她已经在前面得罪过那些叔叔伯伯一次了,外加柏家的事,她已经名声在外了。
“那我能不能不出去呀?”钟菱可拉着钟缘的手撒娇地晃个不停,“今晚我们一家人吃个饭不就行了吗?我明天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那就一定不会给爸爸丢脸了。”
“不行……”钟缘果断拒绝,“你爸爸说了,明天要带你见客。”
钟菱可无语,果然打发了一个柏家并没有什么用,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当天晚上是她们一家四口的小宴会,一家四口难得聚在一起,钟菱可心里对许治严还是很尊敬的,毕竟自己在养育自己的这条路上,许治严对她也是十分的厚道,所以她十分克制地忍受着许语林的找茬,乖乖地吃着这顿饭。
饭桌上许语林送出了她的礼物,一份价值过亿的合同,看样子她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钟菱可也送出了自己的礼物,她的礼物自然没办法跟许语林比,所以她的着重点是心意,她特意请名设计师给给许治严定做了一套正装,价值虽然比不上许语林的,但是除了价值还有一份心意在里面。
这两份礼物都很合许治严的心意,一份贴心一份厚重,他还很开心的对钟缘说,很感谢她给自己送了一个这么贴心的女儿。
如果不是许治严饭后就离开了许家,钟菱可真的觉得这个家真的很幸福。
许治严吃饭的时候便开始频频看表,吃完饭便借口说要跟朋友有约便离开了。
钟菱可和许治严目送他出去的,她一抬头就看到钟缘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远远地看着许治严的车,表情十分落寞。
其实她们都清楚,许治严是有约了,只是约的对象是谁就不好说了。
钟菱可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发现许语林正在看她。
钟菱可并不想搭理她,许语林却先开口了,“你现在所经历的,不过都是我以前经历过的。”
说完嘴角上扬丢给钟菱可一个嘲讽的笑容便进去了。
钟菱可知道许语林在暗指什么,她一直都觉得她妈妈当年郁郁寡欢的离世跟钟缘脱不了干系。
当年钟菱可虽然年纪很小,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以她对自己妈妈的了解,钟缘虽然有点恋爱脑但是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也没人能抹掉许语林心里的疙瘩。
只是谁也没想到,跟今晚的情况比起来,更大的难堪还在后面等着她们。
许治严的生日宴会是在家里举办的,全是钟缘一手操办的,她虽然这么多年都没出去工作过,但是在操办宴会这方面她可以说是比外面那些专门承办宴会的人还要专业。
她心思细腻,考虑的十分周全,许治严身边的人脉关系她理的清清楚楚,谁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一点就连许语林都佩服不已,也是她为数不多愿意把事情交给钟缘来处理的部分。
宴会是从下午开始的,但是许治严却一直到上午都没回来。
钟缘虽然心情很糟糕,但是也耐着性子给许治严打电话。
钟菱可一直陪在自己妈妈身边,所以钟缘在打电话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旁边听着。
在钟缘打了无数电话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不过电话那头却是个女声,说:“许总昨晚喝多了,这会还在睡呢。”
挑衅的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傲慢,钟菱可听着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许治严娶了她妈妈之后确实老实了几年,毕竟他那时候也是真心喜欢钟缘的,要不然怎么会连她有个女儿都不介意的直接娶进门。
只是他的爱是有保质期的,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份感情变得越来越廉价,越来越不堪。
他本人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胡来,被记者拍到的次数越来越多,在家里不也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钟缘听到对方的声音时,表情都凝固了,钟菱可急忙接过她手上的电话,对电话那头说:“你要是有分寸就把人叫醒,家里的宾客很快就要到了。”
说完也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钟缘还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看起来十分凄凉。
钟菱可叹了口气,搂住自己妈妈的肩膀,轻声说:“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吧。”
钟缘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眼下确实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拿主意,宾客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她要下去招待客人了。
钟菱可看着自己妈妈强颜欢笑的样子,心情变得十分的差,她一转身就看到湛宁就站在她身后。
她有点尴尬地冲湛宁笑了笑,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在湛宁面前可以说是什么底都兜出来了。
今天的太阳很好,是特别适合举行宴会的日子。
钟菱可问湛宁,“你说……我的心愿什么时候能达成?”
湛宁知道钟菱可说的是什么,她一直都想带钟缘离开这个家,但是这一切都必须是钟缘愿意才行。
钟菱可其实很想问问自己妈妈,这样的日子过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湛宁虽然没有回答钟菱可的问题,但是她却缓缓地走了过来,站在了钟菱可身边,陪着她看着远处的风景,然后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钟菱可低着头任由湛宁揉着她的头发,好半天才侧过头看向湛宁,“人的胃口是会被养大的,你这样的安慰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湛宁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钟菱可,她会用来安慰的人办法就这么一个,还是在钟菱可这里领悟出来的,再多就没有了。
钟菱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明明上次在车里都知道抱她,此刻却只知道傻乎乎地揉着她的头发。
“我要去换衣服了。”钟菱可坏心眼地踩了湛宁一脚,然后跑回了房间。
钟缘给钟菱可准备的礼服是一条淡蓝的长裙,格外的端庄清纯,钟菱可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干,刚好遇到了同样换好衣服出来的许语林。
许语林的衣着钟缘没有权利干涉,不过她今天大概是给许治严面子,一改平时硬邦邦的职业装,穿了件十分优雅的黑色长裙,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
一同出来的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番,许语林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她肯定知道钟菱可今天这幅淑女装扮是为了什么。
钟菱可早就习惯了许语林这样的视线,她并不想跟她发生争论,刚要下去,许语林忽然拦住了她。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钟菱可虽然不知道许语林为什么要邀请她喝酒,但是许语林难得主动邀请她,她敢发出邀请,她便迎战。
许语林让人送了酒上来,姐妹两个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喝了起来。
明明是许语林邀请她喝酒的,但是她却从开始喝便一句话都不说,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许治严的车进来了。
钟菱可瞬间明白了许语林的意图。
从许治严车上下来的,除了他本人外,还带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