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尧跪倒在地上,本来应该是十分狼狈的样子。但是此刻,他眼尾通红,被水浸润过的眸子盯着夜司宸,象是有一股奇怪的魔力似的,竟让夜司宸生出一种妖孽美的感觉来,勾人摄魄,让人甘心为他生死不计。

  果然,洛清尧就是天生勾引人的下贱胚子,就算是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忘勾引人!夜司宸刚疏解过的下腹毫无预兆地又涌起一片邪火:“你既然这么喜欢勾引人,朕就满足你……”

  “呕——”

  他还没没说完,洛清尧一侧头,又呕了起来,这次不是干呕,是真的吐出来了,青玉地板上流着一滩晶亮粘腻的涎液。

  洛清尧刚被迫吃了他一股又一股的龙液,胃里翻江倒海,十分恶心,但是吐又吐不出来,眉眼之间全都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夜司宸:“……你竟然敢厌恶朕?”

  看着他的样子,夜司宸越看越气,他抓起洛清尧的衣领,将他狠狠贯在椅背上:“你有什么资格厌弃朕?一个玩物还以为自己多么高贵?”

  洛清尧没有挣扎,喘着粗气靠在椅背上:“对,我只是陛下的玩物,陛下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

  “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朕对你不好么,给你最尊贵的封号,给你最好的宫殿,吃穿用度连亲王都比不得你,可你做了什么?你在背后捅朕刀子!”夜司宸越说越气,手掌压在洛清尧的脖颈间,掌心下血管突突跳动,夜司宸不由得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你是真想让朕死啊!”

  如果是别的事情,洛清尧懒得争辩,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说清楚,要不然哪天夜司宸想起来就会灭他满门。

  “我是中了蛊毒,被人操控的。”洛清尧哑着嗓音道。

  “被人操控?”夜司宸狠狠道,“这种蛊毒利用的就是中蛊之人内心最深处的恨意,你若没有要杀朕的心思,就算是中了蛊毒,他也操控不了你。”

  洛清尧愕然抬头,竟然是这样的吗?

  “你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吃朕的喝朕的,转头就要杀了朕。”夜司宸的拇指摩挲着他微微跳动的血管,从下慢慢向上,慢慢摸到了他耳下被烫伤的地方,“你是不是想不通朕为什么不杀你?朕告诉你,让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以后你唯一的用处就是吃朕的龙液,让朕玩弄,你最好乖一点,让朕玩弄得舒一点,否则朕让你活得不如宫里的一条狗……”

  夜司宸说了很多淫|秽不堪的话,洛清尧的尊严已经当然无存。夜司宸说完这些,还是不解气,又拿出了纹身工具。

  揭掉他脖颈上的特质材料,夜司宸道:“朕当时怎么选了这个给你纹,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养不熟,就应该把你浪荡不堪的样子纹上去,好让全天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洛清尧惊恐地看着他,不由得捂住脖子,难道他真的要把他最不堪的样子纹到他身上吗?

  “怎么,害怕了吗?晚了!”夜司宸去挥他的手,洛轻尧紧紧捂住脖子不松手。

  “你就这么怕咱们真正的关系被公之于众吗?”夜司宸狠狠地掰开他的手,将他的两只手抬起来,摁到龙椅的椅背上,用衣物将他的手绑了起来,“但朕忽然觉得,把你那春|水泛滥的样子纹在上面实在是有趣得很。

  “你,你……”洛清尧又气愤又惊恐,夜司宸的不要脸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他手动不了,伸腿踢他,夜司宸跨坐在他腰上,固定住他的下半生不让他动,一只手掰着他下颚让他面朝右,另一只手起针朝他脖颈上刺去。

  洛清尧就这样被禁锢着,任凭夜司宸的银针在他脖子上起起落落,他从最开始的惊恐抗拒到慢慢放弃挣扎,他就算不同意又怎么样?逃得了这次逃不了下次,到时候说不准,夜司宸会命令那四个太监摁住他的手脚,好方便他行针纹画。与其那样,到不如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吧……

  今天夜司宸纹得时间格外长,外面的阳光在大殿中一格一格地走,最后消失不见,大殿里燃起蜡烛。直到深夜,夜司宸才收了针,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但他更满意的是洛清尧没了挣扎的力气,没了抵抗的精神。他欣赏了半天自己的手工画作,最后给他敷上特质的材料,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洛清尧的神智些许回了过来。

  他抬了一下眼皮。

  “过几日,你就能欣赏到朕的画作。”夜司宸解开他的双手,摩挲着他的脖颈,“到时候,朕举办一场宴会让众人品评怎么样?”

  “陛下喜欢,那就举办。”洛清尧说道。

  “怎么,你现在不害怕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在乎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吗?”

  洛清尧凄然一笑:“陛下要把我踩在脚下,让万人践踏,我就随了陛下的心意,不好吗?”

  038 行尸走肉的尧尧

  038

  自从那天起,洛清尧据完全变了一个没有思想的破布娃娃。不管夜司宸如何出言羞辱,不管夜司宸怎么如何摆弄他的身体,他都不再反抗,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点生气都没有。

  如夜司宸所愿,他变得很听话,但也仅仅是一具听话的空壳而已。

  “陛下……”高鄂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夜司宸埋头在浩如烟海的奏折中,头都没抬。

  “永福宫那位,已经几天没吃饭了。”高鄂说完,小心觑着他们陛下的神色,以他对他们家陛下的了解,陛下虽然口口声声将那位当作玩物,但是这玩物要是不经过他的同意坏了,那么他们陛下也会大发雷霆,所以还是早点将情况上报好。

  “绝食?”夜司宸放下折子抬起头来,神色很不悦。

  “倒也不是绝食,宫人送进去的吃食,他倒也按时吃,只是吃了就吐,吐了接着吃,吃了还吐……”

  “行了!”夜司宸站起来,大步朝永福宫的方向走,“朕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此时,正值用午膳的时刻,送饭的老太监照样将今日的吃食从饭盒里拿出来,一一摆好,一碗稀得能映出人影的米粥,一团黑乎乎的咸菜,一份看不出原材料的凉菜,就是洛清尧的午膳,也是他一天的吃食。

  老太监放好后,就立在旁边。

  在这份寡淡到像凉水一样的餐食面前,洛清尧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波动,他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将饭菜送进嘴里,他吃饭的样子很认真,像是不漏过一粒米,一根咸菜似的,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到任何一处,来回夹菜的手腕也很机械,彷佛一个提线傀儡,只是在完成指定的任务。

  夜司宸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洛清尧低着头,吃得不快不慢,每一口粥,每一根菜都送进了嘴里,实在不像是要绝食的样子,正当夜司宸觉得高鄂小题大做时,内殿里毫无征兆传来干呕声。

  洛清尧吐了,他撑在床边的手瘦得可怕,每一次用力撑住干呕抽搐的身体,都能都看到他凸起的掌骨,五根掌骨直愣愣地矗立在又薄又苍白的皮肤下,彷佛下一刻就挥刺破皮肤,从里面钻出来。

  夜司宸不由皱眉,他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了?春猎的时候,他人也瘦,但那个时候还是劲瘦,骑在马上也是一个闪耀明艳的少年郎,这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变成了这样脆弱不堪一吹就散架的死气沉沉样子。

  不过,他眼尾的那抹红没有变,还是那么艳,那么妖冶,陪在他死气沉沉的脸上,就像是一朵生在沼泽泥地的地狱之花,腐败堕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厌恶又勾人心魄。

  过了半晌,洛清尧终于止住了呕吐,老太监跪在床边清理他的呕吐物。而洛清尧竟然又开始吃东西,他面色平静,与其说是面色平静,倒不如说是面无表情,他像刚才一样,将每一口粥,每一根菜都送进了嘴里,彷佛刚才吐的人不是他……

  夜司宸的心头忽然一阵怪异的堵,他大步走过去,大手一挥,打掉他他手里的筷子,凌厉的袖风扫到小桌子上的碗碟,乒乒乓乓,那些粥啊咸菜也全滚到地上。

  “吃什么吃,吐了还吃!”夜司宸怒火中烧,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洛清尧保持着夹菜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顺从道:“陛下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