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只是喝多了。大覃皇帝昨日邀了很多人,节庆欢饮,能有什么事?”洛清尧只觉再多呆一刻就要被父亲母亲看透,连身上的伤痕似乎都要冲破衣衫透明起来,他十分窘迫,“父亲母亲,我宿醉未解,头有些疼,先回房休息了……”

  “哥哥!”内房里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眉眼与洛清尧有五六分相似,小脸肉嘟嘟的,尚且带着几分婴儿肥,她见到洛清尧欢快地扑了上去,本来想走的洛清尧没走成,僵硬地抱住了妹妹。

  “昨晚的风雪好大,哥哥不在,淼淼好害怕。”洛清淼自从离开故国,来到大覃后,便容易半夜惊醒,以往都是他与父亲母亲一同守着她,昨夜洛清尧不在,小姑娘没睡好。

  洛清尧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他伸手,刮了刮洛清淼的鼻间,道:“我今夜来守着你好不好?”

  “恩!哥哥陪我去玩雪!”洛清淼开心地拉起他的手,不小心触到了他手腕处的青痕,洛清尧顿时触电似的甩开洛清淼的手,紧张得后退了一步。

  “哥哥,你怎么了?”洛清淼眨巴着眼睛问。

  “没什么,哥哥就是有些累,今天不能陪你玩雪了。”

  洛清尧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房间,直到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洛清尧关上门,背靠在门上,那股随时被看穿的窘迫无力感才慢慢淡去。

  倘若让他们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洛清尧闭上眼睛,不敢想象。

  “殿下。”忽然,一道男声传来。

  洛清尧睁开眼睛,扭头向门外望去,一道挺拔劲瘦的身影在门前站定。

  “属下来给殿下请安。”门外的人道。

  “不必了。”洛清尧现在谁也不想见。

  门外的人踟蹰片刻道:“殿下昨夜未归,属下很担心。”

  洛清尧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侍卫执拗得很,今天不让他见一面,他恐怕要呆在门外不走了,洛清尧走到软榻旁坐下:“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约摸十六岁上下的少年,身姿笔直如青松,见到洛清尧后,十分恭敬地给洛清尧请安。

  “好了,既然请过安,没什么事你便下去吧。”洛清尧一手支头,微微闭着眼睛,慢慢揉着额头,有气无力。

  沈三欲上前,但终究只是站在原地,谨守一个侍卫的本分,低眉敛目:“殿下昨夜赴宴未归,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洛清尧道:“无事。”

  但是声音一点也不像没事的。

  沈三抬眼,看向坐在榻上的殿下,总觉得殿下有些不对劲:“那,那殿下为何一夜未归……”

  话还没说完,沈三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洛清尧侧着的脖颈,一片醒目的红痕!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从细白的脖颈蜿蜒向下,被藏进了衣服里……

  沈三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殿下,您受伤了!”

  洛清尧一顿,随后立马坐正,神色十分不自然:“没什么。”

  沈三满脸愤慨:“殿下,是不是狗皇帝借比武故意伤害殿下,给殿下下马威……”

  洛清尧讶异地抬眼,突然意识到沈三还小,根本不会懂他经历了什么。

  这让他瞬间轻松了很多。

  他道:“没错,是这样。你要帮我保密,不能让父亲母亲小妹知道。”

  沈三点点头,又是满脸愤慨,转身就往外走:“殿下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不行,我要去给殿下报仇!”

  “沈三,回来!”

  沈三钉在地上,没有过去,也没有再往外走。

  “你见到他,与他打一架又如何?只能让父亲母亲他们性命不保,让洛水国民重陷战争的泥沼中……我没有性命之忧,如今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洛清尧说了这许多话,额头上已经浸出虚汗。

  沈三看着殿下虚弱的样子,低头道:“属下知道了,属下不会去的。”

  沈三虽冲动,但是十分听洛清尧的话,洛清尧不让他做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更何况洛清尧此刻还对他晓之以大义。

  洛清尧又道:“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沈三关上房门,只恨自己太过无用。

  007 狗皇帝不好好穿衣服

  007

  洛清尧在府休里养了几日,身上的伤刚好,夜司宸就下令召他独自入宫。

  黑沉沉的夜色里,洛清尧裹着一身风寒踏进勤政殿,勤政殿灯火通明,洛清尧觉得很刺眼。夜司宸半躺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杯,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散开,露出胸膛间一大片野蛮精瘦的胸肌。

  洛清尧站在殿中,不想上前。

  “过来。”夜司宸低沉的声音传来。

  洛清尧只好走过去,在软榻旁站定。夜司宸的目光扫过他,洛清尧又变成了那个冰冰冷冷的洛清尧,但是他一想到那一天,洛清尧在他身下辗转求饶的样子,就越发兴奋难耐。

  几盏金玉果酒下肚,夜司宸腹中欲火难耐,此刻洛清尧就站在他眼前,他也不是一个会控制自己欲望的人,一把拽过洛清尧,将洛清尧放在榻上的红木龙纹御案上。

  夜司宸滚烫的胸膛几乎贴在洛清尧身上,洛清尧伸手撑在他肩头,往外推:“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夜司宸双手扶在他腰上,大腿蛮横得挤在他双腿间,玩味地看着他:“自然是让你侍寝。”

  洛清尧冷冷道:“那陛下应该召嫔妃来。”

  “嫔妃索然无味,还是你让朕更舒服。”夜司宸俯身低头,吐出的热气喷在洛清尧莹润如玉的耳垂上,夜司宸看着他的耳垂,觉得这一枚的小小耳垂,犹如精致小巧的宝石,不自觉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