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瑞亚是无神的国度,但无神不等于没有信仰。
顾不上现在贴的太近的距离,褚师于期回头看向了钟离,眼睛微微睁大一个充满惊诧的“哈?”就冒了出来。
钟离拿起一面镜子举在于期身后,她撩起自己背后的头发带着好奇的目光看过去。
刻印是深渊的力量的标志,第一次出现是被多托雷的切片强行引导出来的时候,那时候只是直径三四厘米大致符合圆形的样子。
第二次“生长”也拜多托雷所赐,他那所谓的可以引导出权能的方法确实把钟离设置的封印和契约都一朝劈回了解放前,刻印也向两侧开始向肩膀蔓延。
第三次应该就是今天大张旗鼓使用深渊力量的时候,刻印开始出现在了背后。
但脖子后面那个黑日标志和刻印又是不同的,不仅从颜色上来说就是发黑的蓝紫色,而且并不具有什么力量。
如果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其中蕴含的力量的话,那刻印就像断裂的地表下汩汩流动的岩浆那样刺眼,而那个黑日标志则会让人和瞎了一样看不见。
“这是……信仰的标志?”
不怪褚师于期不知道,实在是这个知识属于神明限定。如果今天钟离没在的话她大概更是连察觉都察觉不到。
“……没错,所以我才会问你是答应坎瑞亚人什么了吗?要不然你怎么会得到无神国度国民的信仰?”
褚师于期一脸迷茫,甚至还有些无辜。
“我真的没做什么,而且我感觉不到这个标志的力量,虽然说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钟离沉默了下来,几秒过后都快要让褚师于期以为自己猜错,这个标志其实是个大炸弹的时候,他唇线绷紧了一些但还是肯定了褚师于期的猜测。
“目前来看确实是没有影响,之后我们回去它也不会有继续发展的机会,但终究是个不确定因素,我建议你接下来在找到感觉能够启动时空间权能前都不要再见其他坎瑞亚人。”
“……这么严苛的吗?”褚师于期看起来并不相信的样子嘴角拉起一个僵硬的笑,然后在钟离看着她不说话的表情下投降的举起了双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不见其他坎瑞亚人吗?他们也没那么好看,倒是钟离……这个标志是收到信仰就会出现在身上的某个地方的吗?”
褚师于期看起来故作无辜的眼睛里悄悄闪过一点隐晦的兴奋,钟离几乎是在看到的一瞬间就猜出了她会问什么。
“那你的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标志?”
钟离轻笑了一声,看着褚师于期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她想看到的羞涩,纵容她的目光扫过了她的身体,然后笑眯眯的抛出两个字。
“你猜。”
褚师于期瞬间一副被噎到了的表情,她自然是不好意思猜的,毕竟她脑子里闪过的地方都不大正经。
视线微微偏移转移了话题,而此刻的枫丹好戏已经逐渐开始上演。
褚师于期消失的那一瞬,那维莱特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
他对褚师于期的感应和共鸣程度都是存在上限的,要不然她的负面情感和状况甚至可能影响到他,但在褚师于期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无法忍受的痛苦。
从理论上来说,即使褚师于期濒死或者真的死亡,他的感受也是有限的,所以既然这份情感不是来自于褚师于期,那便是由他自己自主产生——他因为褚师于期的濒死和消失感到痛苦。
一般来说正常人理解自己的这种情感并没有什么难处,为家人、朋友、甚至陌生人都有可能感到痛苦,但那维莱特并不是人类,在褚师于期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其实就是褚师于期的情绪。
他难过的时候如果褚师于期在开心,那他便不至于那么难过,他心情好的时候褚师于期也正好心情不错,那他就会感受到一加一大于二的快乐。
他已经有些习惯忽略自己,因为这样能够更好的处理照顾好褚师于期此刻的情绪——相比情绪稳定的自己来说,她确实更难处理一些。
但现在他所有的痛苦确实都是自发产生的,他爱惜她,为她的遭遇感到切肤之痛,甚至比她自己本人更心痛几分。
当天她直接消失的时候那维莱特提前离开直接抵达了须弥,从小吉祥草王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后,那维莱特沉默的接过了小吉祥草王递过来的她的佩剑。
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在回收遗物一样,那维莱特把褚师于期的剑带回了自己家里妥善保存。
返回歌剧院的时候姑且赶上了庭审宣判,因为他并没有完整参与,所以只宣读了御示裁定枢机的审判结果。
那一天枫丹的雨下的很大,许多枫丹老人都说这是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滂沱大雨,那气势看起来就像是要实现预言将枫丹淹没一般。
而他的异常也正好被蒸汽鸟报捕捉到了,虽然没有看到他落泪的那一幕,但他的提前离开还是让枫丹津津乐道了起来。
渐渐有人把线索联系在了一起,服装店的老板说他在最近购入了大量时尚女装,鞋店的老板也出来佐证,并且小道消息给出的号码确实是一个人。
当时上门安装过浴缸的工人终究是没有忍住钱财的诱惑,将自己当天看到的细节都告知了一些不怕被告的小报社。
只要是枫丹人就不会不关注审判,只要关注审判就不可能不知道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而关注他自然会了解到这次的事件。
有的传言将他的离开解释为突然收到了恋人的分手消息,有的则更过分,直接造谣所谓的恋人闪婚嫁给他人,最高审判官神情演讲式告别。
有些喜欢皆大欢喜结局的则是传着他的恋人出了车祸,然后他离开前往看望的时间两个人正好互表心意、定下终生——总之这些传闻和杜撰都认为他是不可能因为简单的小事离开法庭的。
当然也少不了有些人,在他们眼里最高审判官和法庭才是真爱,那个让他离开的消息不论有多重要——即使枫丹要被淹没了,审判官也不应该离开自己的法庭。
有人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当笑话和花边新闻看,有的人却知道这是重要的事实。
水神芙宁娜正咬着手绢思考要不要去暗鲨了那个影响庭审的人,但又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以及她现在在哪里。
梅洛彼得堡的莱欧斯利拿到情报时直接沉默了下来,他也没想到褚师于期前脚刚离开,后脚就遭遇了这种事情。她本人会怎样他并不在乎,但他在乎也因为她的消失可能要被搁置的计划。
至于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数不尽的那维莱特的花边新闻,他则是全当故事看待了。
本来以为会因此休息一段时间,但没想到两天后因为褚师于期的消失停下来的小动作突然又开始兮兮索索了起来。
阿琳娜也有猜测那个所谓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的恋人就是自己的直属上司,毕竟行程都对得上,她私以为也只有最高审判官这种层次才能勉强配自己上司,而不是那个只有二十岁的小白脸达达利亚。
她和达达利亚坚定不移的友谊已经在他不停的抢夺褚师于期的注意的时候彻底破裂了!
但和那维莱特的痛苦、莱欧斯利的不在乎不同,她对褚师于期有着一种近乎信仰般的崇拜。
既然于期大人在离开前特地把她送到了枫丹并且详细的指示了接下来的计划,那她就一定被把这一切做好,这样在于期大人回来的时候会赞扬她的吧!
于是在褚师于期消失的第二天,以下城区为据点,之前被她联络过的流浪汉和失业人员建立了蓝蝴蝶工会。
为维护“正当权益”而生,工会接纳除贵族外的所有普通人,当因为建立在下城区可怕的灰河旁,成员还是以下城区的那些不如意的人为主,甚至还有一些偷偷逃进这里的要犯——主打一个一无所有不要命。
从成员构成来看完全不像是要做维护权益这种听起来很正常也很安全的事情,但渐渐就有人忘记了这件事情,因为加入的普通人越来越多,也渐渐让工会的成分变得正常了起来。
它似乎和上层区的工会并无区别,但暗中收集着一切信息的莱欧斯利却皱起了眉头。
在工会的成分正常起来后,那些一开始的激进成员又建立了秘密结社,成员很少,但共同点是都很忠诚以及不要命。
正因为这个缘故,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秘密结社的完整名字,只知道他们依旧以蓝蝴蝶即鸢尾花为自身的代表。
那抹忧伤的蓝紫色似乎就是那些身份低微的人最深沉的苦痛。
接管这些活动的人并不能做到褚师于期那样消无声息,很快就被那维莱特发现了踪迹并且进行了调查,但蓝蝴蝶工会本身不存在任何问题,秘密结社的人也根本不会透露半句。
与此同时的坎瑞亚,褚师于期收到了摄政大臣的舞会邀请,不只是邀请她,还有钟离和荧都会一起参加。
在明知坎瑞亚不久将会迎来覆灭的情况下,这场举国皆知的盛大舞会就像是一场清醒的迎接末日的盛宴。
举国欢庆,王宫外皆是举着酒杯的坎瑞亚国民,褚师于期按照钟离的意思站在窗帘后减少和坎瑞亚人的接触,但摄政大臣却突然使用深渊力量扩大了自己的声音,如同全国广播一样整个坎瑞亚响起了她的名字。
“敬!我们最后的希望和救世主,于期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信仰的刻印就像雷电将军和散兵脖子后的巴纹差不多的感觉,但是坎瑞亚版ing
钟离的话岩属性的图标我一开始想着是在胸肌上,感觉会很大很软Doge
后来突然被打通了任督六脉,突然觉得还可以更自由一些,比如说同样后颈可以看钟离自己撩头发,手背上适合舔手指,舌头上适合接吻()肚脐下三寸适合口口(手动屏蔽)
没有具体写出来,大家按照各自xp取用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