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这里的匪寇,可能是太后那里的人?”叶听晚手里的瓜子不香了,抬眸看着小几前的男人问:“啊……那陛下准备怎么办呀?”
呜呜呜看文的时候就盯着他喜欢的情节看了,眼下让他想魏景承是怎么打胜仗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QAQ
魏景承点了点青年的鼻尖,本以为叶听晚不想听这些,青年以前最是不喜欢和他讨论刘氏的话题,最近却愈发的关注。
天子正色,道:“刘党党羽已经被朕除去左膀右臂,眼下不过剩下一个刘飞,苟延残喘罢了。就算他是真的要趁着北伐取朕性命,朕也不怕。”
刘氏与他的过往,并未一朝一夕能解释清楚。魏景承倒是想和青年说:“——但是,却没十分的把握此行能顺利铲除刘党。若不能,朕也会在来年科举之后,将朝中刘党除净,最多不过一载,你……你信朕吗?”
魏景承不想让青年等他太久。
叶听晚土拨鼠点头:“奴才自然信陛下。”
魏景承注定要经过这一难。这些都是固定的剧情,不管眼前有多难,总归是会过去的,他洞悉结局,怎么会不信他。
叶听晚抿了抿唇,想着自己也帮不到魏景承什么大忙,提供些情绪价值也是好的,抬唇浅浅一笑:“陛下,你知道吗?”
魏景承挑眉,疑问:“嗯?什么?怎么突然开始卖关子了?”
叶听晚认真看着男人:“奴才是无条件相信陛下的。”^v^!
……
天子滑了滑喉。
青年说话软乎乎的,就像说什么腻人的情话似的,双唇张合着、无比认真的告诉他。他信。他所有都能做好。
魏景承抬着嘴角,掌落在叶听晚的肩上,微微有些悸动,稍俯过身:“有你这句话,朕就满足了。”
叶听晚单纯的可爱,总是无条件的给予信任。魏景承心中定了定,牵住他的手。
魏景承的掌心好热。
不是,魏景承为啥突然靠这么近!!
有点微妙。
呃,他怎么又又又开始胡思乱想!
叶听晚不习惯和人贴的那么近,微微垂了垂眼,连忙把手里的瓜子塞到那男人手里,岔开话题:“陛下吃。”
魏景承:“……”
衣袖中的手绻了绻,往后退了退。
“朕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朕年幼时候的事,”男人把叶听晚手里的瓜子拿了过来,自己给他剥,又淡淡问道:“想听吗?”
“啊……”
脸怎么突然这么烧啊。
叶听晚一个脑袋两个大,还是对魏景承的接触有点过度反应。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衣袖里的指甲掐着掌心的软肉,疼了才缓解点紧张的情绪,点了点头:“嗯……”
-
翌日酉时,驻扎的营帐空了大半,叶听晚听说魏景承已经派大部分禁军北行,此处留下的人不够两万,但为了做人多的假象,营帐并未撤去,火把也比以往烧的更多了些。
魏景承派了十几个禁军跟着他,身边还有熟悉地形的李德在,自然是十分安全。可是魏景承一整日都没见他的人。叶听晚更担心他。
魏景承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魏景承虽然是男主,但是受伤了也会疼。上次在向家的时候……男人中毒倒下的画面突然在他脑子里闪回,魏景承会出意外吗?
叶听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里走来走去,李德和一群禁军守在他身边,“先生,要不您休息一会儿吧,说不定陛下只是去探查敌情,一会儿就回来了。”
叶听晚摇摇头。
心里打鼓。
魏景承和他说,这里的匪寇是刘氏的人,他还故意把人都调走了,这分明又是向以身涉险、以小博大。魏景承不会是把自己当成诱饵去钓人了吧?
这种关键剧情,为什么想不起来啊!
呜呜呜,为什么他什么都帮不了魏景承。
“报!”
这时,营帐外终于传来了叶听晚最想听见的声音:“先生,陛下回来啦!”
叶听晚像是听到中了几百万彩票的消息一样,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手心的里汗马上就凉了:“!”
“陛下!”
可算是回来了。
叶听晚闻声掀开营帐的帘子,飞快的跑了出去,李德和一众禁军在身后跟着青年:“先生慢些!”
魏景承率十位禁军精英,不过往北走了十余里,就发现了匪寇的踪影。都是些乌合之众,禁不住咋呼,天子不过两句,那匪寇的头头就把刘党的蜗居点抖了出来。
龙颜大悦。
魏景承身着轻甲,剑别在腰间,身后跟着一众轻甲禁军,朝着营帐过来。
到了青年跟前,天子翻身下马,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怎么不在营帐里等着朕?”
叶听晚看着男人行云流水的将头盔摘下,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松了口气。
他的心跳。
好像没那么快了。
应该没错过什么重要剧情吧。
叶听晚抬眼看着带着笑意的男人,软绵绵道:“陛下,您总算回来了。”吓鼠他了。
魏景承觉得青年有些别样,想抬手牵他,又扫见身边众多禁军,无奈只笑笑看着青年,用眼神示意他:“朕无碍,害你担心了。”
左统领将马背上的匪寇首领扔在地上 :“陛下,此人怎么处理?”
魏景承抬手,清了营帐外的人:“暂时看押,待到了北疆让他亲自和刘飞见见。”
左统领:“属下领旨。”
说着,天子步子有些仓促,拉着青年进了帐内。
叶听晚木讷的被男人拉着,本来平复下来的心跳,像是枯木遇到了星星火苗,慢慢蔓延开了。
结果,一进账内,魏景承一言不发的将他揽进了怀里,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梢,生起一阵痒意:“你担心朕了吗?”
叶听晚心里打鼓:“没……”
叶听晚心跳“砰砰砰”
魏景承究竟是怎么了啊!
为什么说话这么温柔啊!
-
擒拿匪寇后,当夜便出发北行。
十日快马加鞭,两万禁军秘密行军,已经到了北疆边境。
向家外戚,北疆军总指挥向钧趁夜接天子的圣架。
关外的帐篷里,天子着重甲秘密接见了向统帅。
向家武将出身,向平的曾祖父乃是随着大烨开国国君打天下的功臣,向家后代继承衣钵,大烨建国后出了不少将军。有能臣有庸才,到了向平这一代,佼佼者一共有两人。
一便是现在统领辽东的大将军向平。
二就是天子眼前这位,北疆军总指挥,列将军向钧。
向钧本是向家女儿与京城李家、翰林院少史李子如的儿子,但向家门族兴旺,位居正三品。李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家族中最出息的一位还是太皇在世时的户部尚书,自那之后,李家就再没出过三品以上的官职。
向家嫁女,是下嫁,索性生了孩子也没入李家的族谱,而是从了向家。
向钧比向定安大一辈,但是年龄却不大,年过二五,一直在辽东和北疆两头跑。魏炳志除去后,魏景承便将此人任命北疆军总指挥。
叶听晚坐在魏景承身边吃席。
看着面前的男人。
身着音色轻甲,一头青发盘踞在铜制发箍内,梳的一丝不苟长得板板正正,青茬胡子应该也是新刮干净的,一看就是为了见天子,特意整理了一番。
向钧进帐,规矩的给男人行了大礼:“臣,北疆军总指挥,向钧,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景承小几下的手还扣着叶听晚的手心,面上却十分自在随意,轻快道:“将军见外了,入席吧。”
向钧:“是。”
叶听晚挣脱了男人小几下的桎梏,小声嘀咕:“陛下,有人在呢,奴才现在手没那么凉了,松开吧。”
魏景承尊嘟奇怪,刚刚不过他随口说了句手冷,男人就非要给他暖手,眼下当着人将军的面,怎么拽的拽不开!
自从那晚做了不可面熟的十八*颜色梦,他就好像中蛊了一样,碰到魏景承就心脏狂跳,尤其是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总觉得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的清心咒可不想白背!
魏景承不搭理人,而是对着身边的向钧道:“这几日的蛮夷的骑兵退到何处了?”
向钧危襟正坐,看着好不自在:“回禀陛下,前日臣随刘将军行军北蛮三十里,在淮水一带将蛮夷骑兵逼退,眼下应在北蛮五十里出驻扎。”
“嗯。”魏景承满意的点了点头,给叶听晚加了一鱼肉,然后放下筷子,轻轻拍了一下青年的腰身,微微侧过去身子道:“你再挣扎,将军就看见了。”
正使劲蛄蛹的叶听晚:“!”
喂!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哈!
叶听晚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和魏景承拉开距离,但是手还是被男人攥着,想自己夹菜都夹不了,只能吃魏景承投喂的。
算了,炫饭。
叶听晚瞅了瞅面前的糖醋鱼,示意男人。
魏景承见青年不挣扎,浅笑,把鱼肉最细嫩的部分夹给青年。
吃完碗里的,叶听晚示意男人又夹了烧鸡、虾仁、红烧肉、吨雪蛤、以及糯米糕给他。
向钧看着天子投喂的动作,低了低头看着自己饭碗,突然,天子又发问:“将军你怎么不吃鱼?”
向钧:“……臣……”
向钧自认为莽夫一个,头一回见天子,还是不要多吃的好,不太文雅。
天子笑着看着他,“朕这儿有道烧茄子,想来将军喜欢。”
说着,身边便有人撤走了他桌子前的糖醋鱼,换回来一盘子烧茄子。
向钧:“臣,臣谢陛下。”
魏景承把鱼有挑出一大块,放到叶听晚的碗里:“还想吃什么?”
叶听晚炫饱了。
摸了摸肚皮:“臣谢过陛下了,吃饱了。”
魏景承笑了笑。
向钧:“……”
好半天找不到话题,便看了看天子身边的军师大人。一早听闻陛下此行从宫里带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军师,今日一看,果然人不可貌相。
青年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眼睑微微上挑,脸也不过巴掌大小、唇红齿白,生的一副文人模样。想来这么俊俏又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天子的青睐吧。
容貌焦虑向钧,找到话题:“军师大人生的好生俊俏……真是让臣好生羡慕……呃……”一时找不到形容词。
“臣愚钝。”向钧:“军师大人才貌双全,臣好生羡慕。”
叶听晚:“?”
见话题往自己身上引,恰好他现在炫饱了,想回去睡觉!
叶听晚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将军谬赞!谬赞!臣不过是一般、一般罢了,将军骁勇善战,才是我大烨的福气!”
叶听晚:“将军想必还有要事和陛下谈,我看这天色晚了,要不……”
魏景承手上用了劲儿,把青年往自己身边一拉:“军师,朕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向钧挠了挠头,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但是三个堂堂男子汉,又不太对。
向钧不解,想来是自己笨,便想着再换一个话题:“先生,还是再等等,臣也想和先生聊聊。”
叶听晚:“!”
就知道,当初出门的时候,不该听魏景承的话,为了装.逼选了一个什么军师的头衔!
呜呜呜!
狗头军师还差不多。
但是话虽如此,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他现在毕竟是天子的御用军师,只受命与天子,要是没两把刷子,岂不是丢魏景承的脸。
于是乎,叶听晚正了正音:“这样啊,也是,臣定当为陛下解忧。”
魏景承满意,“向卿,你可有何时要问朕的军师?”
向钧脑子里只有打仗的计划,“臣是想问军师大人,淮水一带的地势问题,此处山高水急、易守难攻,蛮夷又对地形熟悉,我军虽屡次击退,但始终无法越过淮水,直击敌人命脉……”
叶听晚:“!!!!”
你在说神马!
呜呜呜呜魏景承我真的听不懂!
叶听晚着急的扣手指,看着身边的男人,恨不得流出来眼泪:“这……依我……”
青年耷拉着眼帘,长睫似蝶翼快速蒲扇两下,烛火下在眼睑下方留下一圈儿月牙形的阴影,漂亮极了。求饶的看着他,就更显得可爱。
可爱。
想……欺负。
但是,又不忍心。
见叶听晚着实为难。
天子抿了口淡酒,道:“难攻便不攻,我军不占地形优势,便以退为进,请君入瓮。”
叶听晚咬了咬唇。
Emo……
向钧醍醐灌顶:“陛下明智!待明日臣就改变作战计划,以退为进,在淮水一带设置陷阱……”
魏景承:“不急。”
北疆军吃下蛮夷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他此行的目的一在蛮夷,重在刘党。
——青年不开心了。
魏景承抬了抬眼帘,看叶听晚微微泛红的眼尾,心里咯噔一声。
天子放下手中的酒杯,突然遣人道:“天色不早了,将军早些回去,朕也乏了,明日大营中见,再商议也不迟。”
向钧有些疑问,但也不敢问啊,只好行礼拜别:“……是,那微臣告退。”
待人走后。
“陛下!你……”营帐里没了人,叶听晚才敢松了口气,看着身边的魏景承,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对魏景承发脾气:“你明知道奴才笨,还故意……”
魏景承真的怀透了!
T-T
青年说着,嘴巴撅了起来,魏景承本无意逗他,但想起来昨夜自己去找他,他睡了,前日他烤了野兔,叶听晚给了身边的小奴才。不由分说,故意躲了他好些日子。
但回想,自己方才是真的过分了。
天子松开青年的手,用指腹抹去他的眼泪,蹙眉:“朕真惹你生气了?”
叶听晚本来不想哭的,但是一着急就忍不住,刚刚他连哪位将军说的什么都听不懂,又怕自己说不上来,魏景承生气。
没想到魏景承压根就没打算让他说。
他是笨。
还不争气。
叶听晚摇了摇头:“陛下,是奴才太笨了。”
他说罢,男人的眉心蹙的更深了些。天子滑了滑喉,想顺了顺青年的背,抬起了手,又怕自己再惹他生气:“听晚,朕真不是故意的。”
叶听晚更委屈了:“呜呜呜。”
叶听晚抹了把眼泪,红溜溜的眼睛看着魏景承:“陛下,能不能把这个军师的帽子去了啊,奴才不要了,不当先生了,就叫小叶子吧。”
聪明人设真不能随便凹。
就好比自己装X,然后惨遭滑铁卢。
呜呜呜。
丢撵。
还在魏景承面前丢脸了。
“对不起。”
男人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带着歉意,感情真挚的让叶听晚意外自己听错了。
他抬着眼看男人。魏景承愧疚极了,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上晴转多云,“朕错了。”
“……啊……”叶听晚哭一半呢,还没发泄完,看着向他道歉的男人,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谁气谁了。
魏景承拿着叶听晚的手,在自己胸口垂:“你打朕,出出气好不好。”
叶听晚裂开了。
“……陛下,怎么怎么这么认真啊……”他无语辣!魏景承怎么可以这么犯规啊!这么大一个帅哥,在他面前十分认真的道歉。对他用什么都可以啊,为什么要用色相诱惑他犯.罪!
叶听晚又又又心跳加速:“我……不我不生气了!!”
叶听晚站起来,和魏景承拉开距离,表示自己好了,“陛下,你没错!”
错的是他。九敏!
别贴贴了。
“真的?”
叶听晚心虚的点了点头:“真的好了,没哭了。”
朝着男人眨巴眨巴眼睛:“陛下看,不哭了。”
魏景承:“看不清。”
倏的拉着青年的手,将他按在怀里,压在身下,将他的双腕举过头顶。
衣袖顺着青年的手臂滑落,露出白腻的细腕。
——叶听晚懵了
直到男人俯下身,淡淡的酒气在他鼻前弥漫开来。
他才发现,魏景承这是喝多了????
方才一直没注意,眼下看去,男人小几前的一壶秋饮酒,已经空了。
酒壶倒在软垫前,一滴不剩。
男人温热的指腹拂过他的鼻尖,落下唇上。
该死,魏景承不会对他酒后乱.性吧???
男人指尖的温度高的吓人,叶听晚头皮都麻了,抿着唇唔唔唔几声,发现男人没动作。
于是大胆了些,张开了嘴巴:“陛下我喊人辣!”
天子看准时机,在青年张开软唇的瞬间,捏着他的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叶听晚脑子里噼里啪啦一阵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