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韵点点头，还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我们基地长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我求情也没用的。”
程哲：……你要不再出去待个十年八年吧。
诸妙青一巴掌拍到程哲脖颈上：“公事谈完了能不能开心点了？臭着一张老脸给谁看啊？”
她的举动程哲本人都不以为意，却着实让程诗韵吃了一惊。
她只是出去五年，不是五十年吧？家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知女莫若母，诸妙青不用看就知道程诗韵一定很震惊不解，回过神来就拉着她坐下，跟她解释：“其实……在你走后，我们也反思过，是不是太传统迂腐了，就想着能不能改造改造自己……然后改着改着就成这样了。”
“只要大家都是平等地位，就挺好的，不管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模式。”程诗韵终于笑得开心。
诸妙青眼中还泛着泪花，连声说：“好好好。”
程哲挪了挪屁股，还是坐在位子上：“哼，没人监督果然就松懈了。你那最不成器的堂弟都三阶了。”
程诗韵老老实实回答：“我是双系异能，另一个是冰系，被我用道具遮掩了。”
手里还变出了一个枯叶蝶模样的按钮给他们看：“就是这个。”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还不快收回去！”
程诗韵收是收了回去，嘴上还是不饶人：“这不是在自己家吗？”
“那也得小心隔墙有耳。以前学的都忘了？”
“没忘没忘。”
“……”
好似针尖对麦芒，但又并没有人恼怒的一场斗嘴结束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诸妙青暂时还不想帮程哲说话，只握着程诗韵的手，温柔出言：“韵儿，快跟我们讲讲你这几年的生活吧。”
“我平时就是有课就好好上课，没课就在图书馆学习。”程诗韵知道他们肯定不会不了解她的动向，但还是耐心回答，“我修了两个学位。但是现在担了这职位，以后怕是不能经商了。”
“有自己的事业就是好事。”诸妙青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脸上是跟以前分毫不差的自豪神情，“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说到这她突然转过头隐蔽地警告了程哲一眼，问道：“对吧？”
“……嗯。”程哲从鼻孔里不情不愿地发出这声来，“你想寻的那盆花寻到了没有？”
他说的是博览会上的那一盆，他眼里的罪魁祸首，害得一直乖巧的女儿做出那些离经叛道的事。
想起这个，程诗韵生出一丝久违的失落：“没有。”
不管是动用程家的人脉寻找还是离家后自己四处打听查询，都没有半分消息。
午夜梦回时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给自己留下那么深刻印象的事物，又怎么会是看错的呢？
诸妙青和程哲也不是不知道这结果，在她离家后也派了人再去找，想着说不定还能用来缓和关系。
当时两人一个在气头上，一个有几分心寒，觉得找不到就找不到吧。现在想想，整件事未免也太过蹊跷。
以他们的人脉关系，国内伸不到的地方就那么几个，都没有过收藏奇花异草的传闻。
而且当时他们这一家人，反应都过于激烈，完全失了以往的作风姿态。
继承人的风头太盛果然会招来祸端，如果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一定和另外几家脱不了干系。
程诗韵看着两人沉下来的脸色，终于回过了味，明白了程哲问这句话的用意。
她略略思考了一下，安慰他们：“这件事不用急，说不定马上就有消息了。”
“你的意思是你那两个基地长已经去其他家了？”
“估计是吧，而且大概率还是拿着刀去的。”程诗韵还有些无奈地叹气，“你们应该想象不到她们有多少事要处理，结果还有跳梁小丑过来上赶着添堵，不去狠狠揍一圈是不可能的。”
貌似是第一个跳梁小丑的程哲和诸妙青：……
“我不是说你们啊，她们读过你们的记忆，能知道你们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程诗韵知道自己家因为一直排在首位，所以行事更需要加倍小心。
既要顾及原则底线，又要应对其他几家的各路暗算，根本无暇主动出击做些什么阴损的事。
那几家的招数总是能控制得刚刚好，什么今天抢了你们的门徒啦，明天又抢了你们的项目啦。
在影响到他们家的同时又不会惊动上面，长此以往他们还颇有些乐在其中。
“父亲母亲，说起来，家里怎么一个佣人也没有了？”
这种中式庭院最难打理了，所以家里佣人总是特别多。以她记忆中的数量，不会变异的应该也有十几个。
程诗韵忍不住胡思乱想：不会是家里看着如日中天，其实生意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工资减少导致他们都辞职了吧？
“末世减员太严重，有生力量都在总部呢。”
哦，这样啊，程诗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想到了什么：“那你们留在这是……等我吗？”
听到她这么自信的推测，程哲又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们走这一遭，你自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想着回来。”
“我打算完成手头的工作就回来啊。”之前气场全开的程诗韵终于出现破绽，视线稍微左移，言谈间都带着几分心虚。
不好过早暴露自己的背景，又不愿收到噩耗，就算宁城早就联系上了清城，她也选择了掩耳盗铃，没有询问程家的事。
后来大戏落幕，她又接手了一大堆工作。之所以忙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就是因为她想快点忙完然后回家找人。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一个公司和一个城市的差距，宁城事务什么时候能真的稳定下来，她心里确实没底。
从小撒谎就是这个样，程哲和诸妙青在心里嘟囔，而后却又笑了出来。
诸妙青拍拍程诗韵的手：“韵儿，先去放行李吧，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好。”程诗韵提起行李，向两人暂时请辞，然后急匆匆地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