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宝宝。”
时乐衍接到他的电话还是有点惊慌，反应过来不是视频而是语音电话便松了口气，他想到涂闻野今晚的行程，问他：“你吃完饭啦？”
“嗯，吃完了，你呢，吃饭了吗？”
“刚点了外卖，还没来呢。”时乐衍趴在沙发上，“今晚开心吗？”
“还可以，丹尼尔，就是之前带你一起去吃饭的那个金发男人，女朋友是个华人的那个，你记得吗？”
“嗯嗯，记得，怎么了？”
“他说我是恋爱脑。”
“他怎么这样说你呀。”时乐衍坐了起来，“为什么呀。”
“因为他觉得我是因为你才要回国的。”
时乐衍一听这个有点蔫，因为这样说好像也没问题，他也觉得涂闻野是因为他才选择回国的。
“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什么嘛。”时乐衍叹气，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毕竟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涂闻野傻，当下谁都想跑出去的时候，他却想着回来，并且是放弃国外的工作和生活。
涂闻野问他：“你也觉得丹尼尔说的对？”
“嗯呐。”
“笨蛋。”涂闻野说，时乐衍好脾气受着，只是有些不服气，“我怎么笨蛋了吗？”
“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解释过我为什么要回国？”
“嗯嗯。”
“所以你听了也这样以为吗？”
“...嗯。”这会点头的倒是慢了些许，“其实说服不了我，因为怎么看，都是因为我你才回的国嘛。”
“那你当时怎么不反驳我？”涂闻野反问他，时乐衍支支吾吾，最终说：“因为太喜欢啦。”
因为太喜欢你，所以当你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觉得非常好，我觉得我们未来可以在一起了，我故意不去看哪些你回国放弃的东西，给自己安慰，说你其实也想明白了。
时乐衍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涂闻野一愣，半晌他笑着说：“嗯，我也很喜欢你。”时乐衍还要说话，却被他截了话头，“宝宝，我们来确认一件事。”
“嗯，什么？”
“看看我们对恋爱脑的定义有没有不一样。”
“啊？”时乐衍不明白，涂闻野继续说：“我所理解的恋爱脑，就是把恋爱放在首位，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着恋爱。”
时乐衍嗯嗯地附和，心下慌慌的，他怎么觉得涂闻野说的很像他。
“首先，如果我是恋爱脑，我是不是当初就跟你留在国内，放弃我还没读完的博士学业？”
“啊？”
“我回国也不是头脑一热做的决定，我有做好规划，并且确定就算回国对我的事业和资产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对吗？”
“是...吗？”
涂闻野一阵强词夺理，把时乐衍都说迷糊了，“你这，可是我记得你当初和我说不要因为他人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我说过。”
“我也说过，宝宝，对我来说无论留在国外还是国内，我都可以，我的资本让我有能力做这个决定，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涂闻野叹气，“我博士毕业后本来就要面临选择回国还是留在这边的问题，你的出现让我下定决心而已。”
说到后来涂闻野都有点摆烂了，“算了，要觉得我是恋爱脑也行，恋爱脑怎么了，爱老婆是很好的行为。人过这一辈子，有一个那么喜欢的人不容易，我得抓紧了不是。”
时乐衍想了想，和他说：“哥，我当初在不知道你要回国发展的时候和你说不分手，其实心里也没底，长久的异国恋势必不可行，最后不是我去找你，就是你回来，再或者我们分手。所以真的，当初听到你说博士毕业就回国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在这段感情中，势必要有人妥协，”涂闻野说，“相比起来，还是我来吧。”说着他又笑了，“何况对我来说，我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啊。”
时乐衍撇了撇嘴，“知道你厉害啦。”微信电话突然断掉，是外卖给他打了电话，他急忙接起匆匆说了几句，就打算下楼去拿快递。
他打开微信，涂闻野给他发来一个问号，问他说了什么。
时乐衍给他回：我外卖来了，现在下去拿。
他又说：我说我知道你厉害啦！
涂闻野回了他一个表情，说快去吃饭，他也到家了。
时乐衍回：怎么又偷我表情包啊！
涂闻野的项目完成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剩下的教学任务、国内学校的联系和房产的处理了。
他的导师在知道他要回国发展之后也劝了他不少，但见他意志坚定，便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略微有些可惜。
涂闻野还反过来安慰他，说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如果以后有什么项目他也是可以远程参与的。
导师点头说好，将准备好的推荐信拿给了他，也祝他回国后一切顺利。
涂闻野和他拥抱，说自己还会在这边留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找他就好。
导师开玩笑说：“那还要给你工资吗？”
涂闻野严肃：“还是要给的，毕竟我现在是要养家的人了。”
时乐衍顶着新发型去上班的时候，工作室的人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便纷纷夸他短头发也好看。
一同事捧着咖啡感叹，“本来工作室余老板是门面了，现在多了一个小时，不错不错。”
还有女同事觉得可惜，“我觉得长发好看呢，剪了多可惜。”
对于这些，时乐衍都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摸了摸后颈，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余落星捧着咖啡路过，见到他们聚在一起，问了句做什么，然后才注意到时乐衍的头发，愣了一下，问他：“剪头发了？”
时乐衍点了点头，“是，老板早上好。”
“早上好，”余落星停了一瞬，像是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说：“小时，你来一下。”
时乐衍应了句号，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余落星去了办公室。
他以为有什么工作，结果余落星让他坐下，问他：“怎么想着去剪头发了？”
“就，剪了。”时乐衍说，“想着换个发型会不会好一点。”
余落星看着他，有些关切，“那有好一点吗？”
时乐衍本想答好一点，但是看着余落星的眼神，他收回了要出口的回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也不知道，或许还要多一些日子才能知道吧，至少现在我只感觉到了不习惯。”
“这样。”余落星心下了然，“不过你剪了短头发之后也挺帅的，少年气多一些。”
时乐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也没有，就是大家可能刚见，有点新奇。
余落星也没说太多，又和他吩咐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就让他出去了。
时乐衍觉得老板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纯粹是当他关心下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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