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什么安排？”顾霖一边用手指描摹男生的眉眼，一边问。
“没什么想法。”林然如实告知。
“那听我的。”顾霖捏了捏林然的鼻子，才放开压制。
顾霖说暑期由他计划，林然也就随他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顾霖就站在那个三叉路口，给还在睡梦中的林然打电话。
“早啊，还没醒呢？”顾霖握着手机贴在耳边，抬头看那栋绿植下的庭院，二楼房间的窗帘紧紧拉着。
“没，好困......”房间里，林然趴着，睡眼惺忪，脑袋还埋在枕头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慵懒。
林然的声音在顾霖听来就跟撒娇一样，他联想到男生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一声：“要不我去陪你睡一会？”
听到这句，林然瞬间睁开了闭着的眼，想了一会，才想起上午他表姑要过来，要是顾霖等下跟他在房间里出来，未免会被问东问西，是有点麻烦。而且顾霖上来肯定不只是睡懒觉，到时候说不定今天的计划都会泡汤。
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头边，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假寐：“到客厅，等我。”
顾霖往上走着：“真不用我上去？”
电话那头的林然“嗯”了一声，语气熟稔，但越讲越小声，仿佛随时会入睡：“顾霖，你好啰嗦......”
“是么？”顾霖有意跟他继续聊天，对方也没挂断，电话一直开着，顾霖都能听到林然均匀的呼吸声，才小声地自言自语，“这么困啊。”
他翻找出蓝牙耳机戴上，才敲开林然家的门。兰姨看到他时很高兴，还想招呼他坐下吃早餐。餐桌上林起岿正在吃着早点，兰姨特地给他准备了易嚼易消化的食物。
顾霖笑着拒绝了兰姨。
林起岿放下手中的食物，看向他：“找然然？这孩子还没起床。”
顾霖点点头：“他好像没怎么逛过s城，我想趁这段时间带他好好逛逛。”
林起岿听后展开笑颜，脸色看着都没那么严肃了：“是啊，这里虽然是老家，但他小时候也不在这边长大，哪里都不熟悉。”
林起岿和顾霖又聊了几句，才放人上去二楼。
顾霖耳机里还响着林然轻轻的呼吸声，猫一样挠着他的耳朵，他站在房门外都不忍心敲门打扰。
又过了几分钟，顾霖才敲了门，房间里没人应答，他等了一会，试着拧动门把手，没想到居然没锁。
顾霖打眼一看，床上鼓起一个大包，冷气开的有些低，林然盖着被子，一只手抓着被沿，另一只手放在耳旁的手机上。他下巴磕在被子上，头发有些散乱，头顶的好几撮毛呆翘着，难得的破坏了林然平时清冷疏远的形象。
安静的睡颜旁边是开着通话的手机，顾霖两个字显现在屏幕上，他本人走过去挂断了电话，安静中交接了跨越空间的陪伴。
顾霖坐在床边，最后还是没忍住拍了一张林然的睡颜照。
他收好手机，先是摸了一把林然的额头，才捏着男生的下巴，俯身蜻蜓点水般地印了一个吻上去。
闻到属于顾霖的气息，林然果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不像很困的样子，眼神清明：“换个人从门口进来时，他脑袋已经被砸了个窟窿。”
顾霖低笑着：“什么时候醒的。”
“从电话里没有你的声音开始。”林然躺在床上懒懒的，把手伸向顾霖，“拉一把。”
顾霖把他拉起来，林然顺势拥住他，头埋进顾霖肩颈处猛吸了一口。
令人安心平静的气息，只有顾霖身上有，林然动了下脑袋，鼻子贴在顾霖的锁骨上，细细地嗅着。
“吸猫都不带这么吸的。”顾霖捏了一把林然腰上的皮肤。
“不是吸猫，是狗。”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林然再一次眯上眼把重量都靠在顾霖身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顾霖很适时地把人拥起来，带进浴室。
注意到顾霖要帮他洗漱，林然忙接过牙刷，推他出去：“外面等。”
没过几分钟，林然顶着一脸的水从浴室出来，头发也没整理。顾霖正坐在椅子上点着手机，看上面的攻略。
“头发。”顾霖指了指。
“难打理。”林然抬手扒拉了两下。
顾霖把手机放在桌上，推着人又进了浴室，又想起这人还没换衣服，问道：“今天穿什么？我帮你拿。”
林然靠在洗手台上：“柜子里你选一套给我就行。”
顾霖眼带笑意，高兴于林然对他的亲密和依赖。
顾霖：“真让我随便选？”
林然点点头，还反过来催促：“真的，快点。”
顾霖从柜子里拿了套休闲衣裤给他，白t恤和亚麻色裤子，很休闲舒适的一套穿搭。
林然当着他的面就把睡衣脱了，伸手就要拿那套衣服，顾霖没给，挂着衣服的手臂往后稍了稍。
林然抬眸看他：“就骚吧顾霖。”
果然顾霖贴近他搂着，在他后颈处亲了一口，从后往前地把那件t恤展示在男生面前：“伸手。”
“我要是生活不能自理，那就是你的错。”林然边说边伸手进去。
“情趣懂不懂？”顾霖笑了一声，拉着衣服套进林然的上身，整理好衣服后，还勾着衣领往里看。
“裤子给我，我自己穿。”林然一个肘击往后顶在顾霖的肚皮上。
顾霖痛哼了一声，手还不忘按住林然放在裤头的手掌：“好人做到底。”
“我不是好人。”林然快速地脱下裤子，身上的t恤下摆欲盖弥彰，他在顾霖愣神看他双腿的间隙抢过裤子，一提一拉，风光没了，“把你迷死了吧，快给我弄造型。”
顾霖倒抽了一口气，转过脸咳了一声，才把视线转移到林然脸上：“差点硬了。”
林然开始瞪着他。
“哎，出门要紧。”顾霖靠近，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拿过梳子给他打理。
造型弄好后，顾霖压着人亲。
林然不想让他亲太久，转动门把手打开门瞬间溜了出去。
“饿了。”林然头也不回地下楼。
客厅里的林起岿已经用完早饭在看期刊，见到林然下楼，忙招呼他过去。
“牛奶还没温，自己去热一下。”林起岿戴着老花镜的脑袋从刊物上抬起，指了指冰箱。
林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鲜牛奶慢慢喝着，没放进微波炉里。
林起岿见着，吹鼻子瞪眼：“也不怕拉肚子。”
林然笑着坐进了椅子，拿过兰姨给他准备的早餐吃了起来。顾霖这时也跟着下来，坐在他旁边看他吃，林然递过去一个鸡蛋。
林然：“你吃了吗？”
“吃了。”顾霖接过那颗鸡蛋，帮林然剥壳，然后放进他的碗里。
林然抬头看向他爷爷，一点风吹草动都怕吓到老人家，林起岿看到了，和他对视一眼，戴着老花镜的眉眼扬起：“有手有脚的，让人家小顾帮你干嘛？”
“阿爷......你不是听到了，我这是拿给他吃的。”林然两三口解决了三明治，又把盘子上的牛肉和水果吃完，最后才拿起那颗光滑的鸡蛋咬了一口。
“哼。”林起岿倚老卖老，在林然面前全然没有以前当领导的气场，他抖了一下手里的期刊，催他们出门，“去去去，现在几点了，还不出门。”
顾霖带他先去了S市当代艺术与城市规划馆，规划馆在市中心，占地面积不大，但建筑外形设计得符合名字。
顾霖之前就预约了时间，两人进馆后，顾霖凑在他耳边说：“这几年变化的比较多，所以才有了这个展览馆，也是为了方便一些游客来玩。”
“s城有什么著名景点？”林然好奇地问。
顾霖：“很著名的倒没有，但有古建筑群有山水，还有一些民间非遗文化，所以也有周边地区的游客来玩。”
林然点点头，打开了志愿者小姐姐递给他们的册子，上面标写着好几个分区，他们所在的老城区最出名的建筑特色就是保留着年代的古韵，与上空颇具特色的几何线条架构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来到电子山水绘画区，几块分开的电子屏分别展示着s市不同时期的发展，不远处还有迷你版的建筑群，都是不同区域最富有特色的建筑设计。
越往里走，空间被利用得更加彻底，科技感也越来越浓重，虽然和大城市的规划设计艺术还有很大的区别，但林然也能大概地了解了S市的规划。
顾霖指着不远处的场馆，开口：“那附近还有个新建的游乐园，上次许磊带他妹妹去的就是这个，明天我们也去。”
看着面前的版图，顾霖又说：“今天带你打卡S市各种大小博物馆。”
林然笑了：“一天就能逛完？”
“它们离得不远，也没几个博物馆......”顾霖垂在裤子边的手碰了碰林然的，问他，“渴不渴？猴子说这边有一个好喝的柠檬手打茶。”
林然：“那去坐一会。”
展览馆已经被他们走完，在最后的版图面前，顾霖和林然拿过签名笔，在老城区的留白的位置写上了名字和日期，在他们的名字后面，顾霖还添了一句话。
年深月久，纸短情长。
出了展馆，两人都感受到了来自低纬度地区的热浪，还伴随着不那么凉快的风，顾霖拉着人直奔主题。
手打柠檬茶店里的人太多，也没有空位，他们只好在外面的树荫底下乘凉。然而树荫底下也挤满了人，大概都是在旁边打卡展览馆的。
林然看了一会，说：“没想到小城人这么多。”
顾霖拿冰过的手捏林然的后颈，帮他解暑：“放假了人也多，待会逛完那几个馆，晚上我们去做陶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