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十四次轮回6
阿宝打工回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张租售房屋的介绍。
美美子说是夏油杰昨天晚上带回来的。
阿宝拿着研究了一下，基本都是青叶城西学园附近的房源。想来应该是夏油杰为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两人来年春天上学用的。
“你俩有没有喜欢的样子。”阿宝举了举手里的房源单子。
“美美子想要大阳台！”
“菜菜子想要大厨房！”
两小孩你一句我一句。
阿宝按照要求在单子上找了找，几个类似的房子房价都令她难以置信，她的表情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看来杰要好好努力了。”
“要我努力什么？”夏油杰带着一身寒气，开门走了进来。
“夏油大人！”
“夏油大人！”
姐妹俩对于早归的夏油杰，直观地表达了开心。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大范围的降温了，可夏油杰出门干活，依旧是那身袈裟。
“今天也回来的挺早。”阿宝放下手里的单子。
“说明最近人民生活过得相当惬意。”夏油杰回房间里换上套头毛衣，出来时又问了一遍。“是要我努力什么？”
夏油杰没有瞒过阿宝，所以她知道夏油杰利用盘星教的势力，在全国范围内收集咒灵这件事情。因为夏油杰药到病除的关系，普通人都开始将夏油杰信奉为降妖除魔的教主。
倒也是很符合夏油杰每日穿着袈裟的形象。
“白天我接到学校的电话，说月末的周五需要明年入学的家长去参加学校的观察日。”阿宝直接跳过话题。
“这样啊。”夏油杰看了看桌上的台历，十一月的最后那个周五，已经被阿宝画上了红圈，写了小小的观察日几个字。
阿宝扫了一眼正把披散的头发梳起的夏油杰，“你那天能不能穿得正经一点。”
“正经是什么个装扮法？”夏油杰好笑地问。
“就……”阿宝挠了挠脸颊，“就电视剧里那种，那种正式的黑套装……辅助监督穿的西装的那种。”
也没正经被送进学校过的阿宝哪里知道，还不是靠青春校园电视剧里的情节脑补了一遍。
夏油杰望着台历，手指摩挲着台历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出神，嘴里喃喃一句。“像是普通父母送孩子去新学校的模样吧。”
他的声音很轻，站得近的阿宝却是全听进了耳朵里。
回想起初遇五条悟时，五条悟说夏油杰将自己的父母杀死的事情，阿宝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没有……”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夏油杰回神，直接打断掉了阿宝试探的问题，转而又说起了其他的。“那月末的周五，阿遥也一起去吧，我会准备好你说的正经衣服。”
阿宝抿了抿唇，她知道夏油杰不想提那些，于是也顺着话题，“那我到时候去店里和金田一同学商量一下排班。”
最近是金田一说的春高开始，金田一的训练时间拉长，有时甚至不能来打工。阿宝如果下午有事的话，是会直接影响到当天排班情况的。
“你看了桌上的房源传单没？”夏油杰回到餐桌前，菜菜子从冰箱里拿出阿宝带回来的芝士塔递给他。
“是现在要搬去附近，还是等到来年开年？”阿宝问。
“就最近吧。”
“这么着急？”
“遥姐姐被那个奇怪的墨镜白毛缠上了！”美美子突然出声。
“对的对的！”菜菜子一旁附和。
“是吗？”夏油杰微笑着问，“美美子和菜菜子是怎么觉得阿遥被缠着了？”
美美子扁扁小嘴，开口道。“遥姐姐以前从来不会一直用手机的。”
“菜菜子看见遥姐姐一直都在给一个人发照片，菜菜子记得那个收件人的名字，不是夏油大人的那个杰字。”菜菜子也跟着解释。
夏油杰抬眸去看阿宝，“是悟吧。”
上次五条悟来到甜品店的事情夏油杰知道，只是他没有过问细节，阿宝也就忘了要说。
“说是没有上报，所以要监督。”阿宝简单回答。
夏油杰停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溢了出来，“是他会想出的主意。”
这么说着，阿宝的手机响了两下，是五条悟询问阿宝打工排班的短信。阿宝的打工时间倒是很固定，只不过这几天打工时长增加了。
阿宝一边回复，一边嘟囔。“也不知道这种汇报有什么用。”
“试试看不按时回复，就知道有什么用了。”夏油杰眉眼间柔和，卖关子一样的话，让阿宝更是疑惑。
不过建议阿宝是暗暗记下了，汇报了快两个星期，两点一线还没有其他社交的阿宝早就词穷了。况且五条悟几乎是没有像朋友之间有来有回的那种互发模式，时间久了，实在令人无趣。
想到这，接在打工排班之后的那张下班回家瞧见的商店街提前装饰起来的感恩节的日常照片，阿宝直接撤回了。
“也是。”阿宝放下手机，“大概跟你们做任务的惯性，要改。”
这倒是夏油杰没料到的，觉得自己好像引导的方向出了小偏差，“阿遥就没有觉得悟最近有什么反常吗？”
“反常？你是指他按理出牌的那种反常吗？”阿宝不明所以。
夏油杰看了一会阿宝，对方的暗红色眸子有一种清澈的愚蠢。他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方向。“美美子，你和菜菜子最近是不是在看校园剧？”
正好看完八点档最后一集动画的美美子从电视机里抬头，“是的，夏油大人。”
“带着阿遥一起看吧。”
“我不爱看。”阿宝拒绝，在死神那的现世看了好多，大部分都一个套路，“我之前看过太多了。”
阅片无数的阿宝，觉得最无趣的，就是青春校园剧了。
“阿遥没怎么念过正常的普通学校，可以从那些里面学习一下。况且现在小孩都爱看，也许月底学校谈话的话，那些猴子也会问起。”
“去学校可不能用‘猴子’这个称呼了，杰。”阿宝提醒。
夏油杰没回答，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至于搬家的事情，也是让两姐妹适应新环境，以及，我们需要个更隐蔽的地方。”
诅咒师躲藏阿宝倒是不意外，可夏油杰看的可都是普通的住宅区啊……
“越是普通，才越是不会被察觉。”
夏油杰看出了阿宝的疑惑，从几张传单中抽出两张，“我更倾向于这几个，阿遥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
阿宝点点头，走回沙发边，坐在地毯上跟着美美子还有菜菜子看起了电视剧。
电视剧里是一对高校同班男女，男生是样貌家世成绩样样都好的天之骄子，女生是可可爱爱的普通高中生。虽然两人相互有好感，可都是嘴硬不曾相互坦诚相待。
在好友的提醒下，女主开始小心翼翼在细小的相处日常里试探。帅气的男主也开了窍，只是试探的方法是喜欢用各种幼稚地欺负女主。
比如女主怕高，却带女主玩高空走桥，走一半女主因为害怕疯狂落泪，男主却说着你“你求我，我就握着你走”这样的话。
比如女主花心思做的情人节巧克力，男主却不珍惜，还觉得这样的节日真麻烦。
又或者明明喜欢极了女主，可还是词不达意，句句嘲讽。
阿宝看了一会，眉头越皱越紧。
不是她想要带入，可眼前这个张扬的天之骄子，实在太像某个家伙了。
所以，这个年纪的男高都这副德行吗？
“遥姐姐不喜欢男主吗？”菜菜子发现阿宝一脸的严肃。
“按照我的经验，这俩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所以遥姐姐是喜欢像夏油大人这人温柔的人吗？”美美子问。
阿宝想了想，按照她看的电视剧经验，夏油杰这样的温柔性格，大概率都是心碎男二……
眼前两个小脑袋凑在阿宝面前，显然是想听正面的回答，阿宝组织了一下措辞。“杰这样的，在女孩子当中应该很受欢迎的。”
“可是夏油大人都没有女朋友。”美美子一脸遗憾。
“会有的，会有的。”阿宝摸了摸美美子的小脑袋安慰。
“菜菜子也很担心，夏油大人现在这样会孤独终老。”
“怎么会，他可是夏油杰啊。”阿宝继续安慰。
不是，现在小孩也这么成熟了吗？
“那遥姐姐会不会成为夏油大人的女朋友？”美美子锲而不舍。
“啊……？”
“我还在这里哦，美美子、菜菜子。”夏油杰从餐桌那头无奈地边笑边打断两姐妹的。
*
没过一会，美美子听到夏油杰回房关门的声音，小小的脑袋又凑到阿宝面前。
阿宝以为她又要继续刚才的话题，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家夏油大人都说了不要你们操心的。”
美美子摇摇头，表情严肃地说。“夏油大人，夏油大人他，一定没有杀死自己爸爸和妈妈。”
这样的话，出乎了阿宝的意料。
阿宝坐正身体，看着美美子。“美美子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的？”
年幼的美美子皱了皱眉头，拉过一旁的菜菜子。菜菜子挠挠脑袋，“我和美美子和夏油大人一起，很长的时间里，夏油大人都会去北海道。”
“是去收集咒灵的吧。”阿宝说。
“不是的，有一次，我们俩也去了，远远看见过一个，和夏油大人很相似的人。”
小孩子发散性的话，让阿宝陷入了沉思。
夏油杰每一次被提起那件事情都会立刻选择回避，甚至偶尔烦躁下会说出自己早就是个憎恶着所有猴子的十恶不赦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说自己是恶棍，却在捡到阿宝之前，就把双胞胎姐妹养得很好的人。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阿宝想。
等安排完两姐妹睡觉，阿宝坐在卧室窗边，伸手结印，召唤出穷奇。
白雾散去，穷奇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给了阿宝一个“作甚”的眼神。
“我觉得你越发嚣张了。”阿宝说。
【你试试看满世界找一个概念型的东西看看。】穷奇不甘示弱。
“那你找到没？”
“没有。”理直气壮。
“啧。”
阿宝让穷奇找的，是类似死神世界崩玉那样的东西，这是阿宝在死神世界与崩玉产生共鸣并且得到崩玉力量所想到的。
三千世界，阿宝数十次的轮回里，几乎都围绕着这没几个世界转，一定是有道理在里面的。
她觉得也许在咒回的世界里，也存在着这样的物件，能够和自己相吸。
【问完我走了。】穷奇见阿宝不再说话。
“你帮我去北海道查个人呗。”比起这个无法获知是否存在的物件，阿宝目前更想知道夏油杰父母的行踪。
按照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叙述，以及咒术监管出具的夏油杰报告中所写的不确定性，阿宝有理由相信，夏油杰前期一直去北海道的原因，和自己的父母有关。
【不去。】斩钉截铁。
“你再说一句试试。”阿宝威胁。
【你找雀鸟、玉兔、赢鱼甚至毕方都行，总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吧。】穷奇发出咕噜噜的不满声音。
仙力恢复七成之后，阿宝能够召唤的神兽也多了起来，可用惯了“第一搭档”穷奇，换做其他的，一时半会到真的是想不到。
只是穷奇举例的里面除了毕方之外，其他几个太弱小了，离开阿宝身边一定范围就会直接消散。
“好好推荐一下。”阿宝摸了一把穷奇的脑袋。
被摸的穷奇一脸受辱却不敢发作，想了半天，【找相柳吧。】
“相柳？不记得你们关系有这么好。”同样身为凶兽，穷奇和相柳在阿宝这里，基本相互看不顺眼。
【你这次找的是人，又不靠感觉，相柳他脑袋多，说不定哪个蠢脑袋里会帮到你。】
“……”
碎碎念：
1，夏油便当先踢为敬。
2，因为要踢便当，所以私设里夏油的父母存活
3，要是觉得ooc的话，算我。（作揖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