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十四次轮回5
阿宝和五条悟两人还在对视，里面换好衣服的金田一掀起门帘走了出来。
见到店里有客人，习惯性的也喊了一句“欢迎光临”。
刚喊完，便发现门口的高中生模样的客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阿宝。其实对方戴着墨镜，金田一压根就看不见对方在看什么，可直觉告诉他，他盯得很紧，并且让眼下的气氛变得相当微妙。
他清了清嗓子，走近阿宝，“宝生同学……”
凑过去一看，金田一发现原本笑容灿烂的阿宝，现在一脸菜色。
“……你怎么了？”
阿宝勉强挤出个笑，弯腰又去拿冷藏柜中空掉的盘子。“没事。”
没有得到阿宝招呼的五条悟，直接选择走到她的面前。
“喂。”五条悟喊阿宝。
阿宝手里的纸巾又皱了一小团，抬头没好气地再次与五条悟对视。
一脸有何贵干，想打架啊你？
五条悟倒是被阿宝的样子整笑了，咧开嘴，“敌意不要这么大，我是来看你的。”
“这么闲？”阿宝皱眉。
“看你这件事情，可是相当重要的哦。”
“现在看到了？”
“嗯。”
“然后呢？”
一旁的金田一见状，没忍住插了一句。“原来是宝生同学的男朋友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异口同声。
阿宝的怎么可能，在于金田一同学难道没看出来眼前这个人明明对自己拿蠢蠢欲动地想抓起来干架的不怀好意吗？
五条悟的怎么可能有“老子怎么可能有这么拉的女朋友”这样一个傲娇的中心思想。
两人同样的气血上涌，让金田一的下半句“那我去擦桌子了”卡了回去。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连连点头，退开三尺。“行吧，行吧。”
表面上退开的金田一内心则是一声感叹，果然不应该管小情侣吵架的事情。
金田一走开后，又剩下了阿宝和五条悟两人。
“五条前辈你是来监督的吧？”
“监督？是啊，是监督。你可是一级诅咒师。”五条悟顺着话就下去了。
还真猜中了？
阿宝思索了一下，“现在咒术上层对于诅咒师不是赶尽杀绝，换成监视这么温和的操作了？”
“我暂时还没有上报你。”
“啊？”阿宝疑惑。
“烂橘子的许多做法愚蠢又极端，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法。”五条悟说。
阿宝抿唇，五条悟跟咒术上层不对盘这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
只是对于自己这个已经被重启抓捕的诅咒师来说，五条悟这么做，对于咒术高层来说，应该是充满了风险的乱来。
如果被发现，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听杰说，你是顶梁柱，很忙的，应该没有这么多时间私下管这些吧。”
“怎么，你还想被那些烂橘子追杀？”五条悟顿了顿，“毕竟是一级，他们会派出来的，可都不会是省油的灯。”
“上报之后，捕杀的任务，还是会落到五条前辈手里吧。”
阿宝抬眸，扫了一眼五条悟的脸，又扭头去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
正正好好六点半。
“我下班了，五条前辈。”说完又转头看向正在擦桌子的金田一。“金田一同学，我把碟子拿去后厨就下班了。”
金田一闻声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阿宝边拿下帽子、拆下围裙，一边走去员工储物柜，拿取自己的外套和包包。
想了想还是先给夏油杰发了短信。
【你们去吃完打包一份给我吧，我想要吃糖醋肉麻婆豆腐干煸虾……可是应该是来不及准时回来了。】
夏油杰回复得也很快。
【你选几个店里的新品给悟吃吧，他喜欢吃甜一点的。】
阿宝捏着手机疑惑，夏油杰是怎么知道五条悟会来的？
心有灵犀的挚友吗？
所以五条悟其实最想要监控的是夏油杰吧……
算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吃不到新鲜热乎的来得沮丧。
合上手机，阿宝拿着外套和包走回店里，又从钱包里拿出现金放在收银台上，“金田一同学，再帮我装一块浓情巧克力和一块芝士蓝莓吧。”
早已将阿宝提前选好的蛋糕拿出的金田一听完，没有多问，麻利地再打包装上了两块。
“谢谢你。”阿宝笑着接过，朝着金田一微微鞠躬，“接下来辛苦你了，我先走了，金田一同学。”
“明天见，宝生同学。”
“再见，金田一同学。”
*
走出店里，路灯早已经点亮了。六点多的天已经全都黑了下来，没有太阳的夜晚，连拂面而来的风都带着丝丝寒意。
阿宝紧了紧脖子上的红色围巾，看到五条悟慢悠悠地从店里走出来，把手里的蛋糕递给对方。
“贿赂我？”五条悟没接。
阿宝收回手，白了五条悟一眼，转身要走。
五条悟长臂一拦，“手机号给我。”
“作甚？”嘴里问了，到也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交了过去。
“监督的话，总归是要有个联系方式好让你汇报吧。”
“你这个监督法，全靠诅咒师的自觉吗？”
“你也可以不自觉。”五条悟边说着边打开阿宝的手机，迅速给自己拨了一个。随后又点开通讯录，发现整个通讯录里面只有杰一个人的名字。
“这么松散的吗……”阿宝叹气。
“你不是说自己有什么诅咒师情报网？”五条悟抬手给阿宝看她自己可怜的通讯录列表。
阿宝倒是不在意这一茬，自己来了小半年，确实除了捡到自己的夏油杰之外，别无再认识的人了。就连一同工作的金田一，她都没有想到要去留下电话号码。
可嘴巴，不可能不硬。
“我这么强，可不是随便留电话的。”
五条悟一脸，我就看你装。
被这么看着的阿宝有点心虚，轻咳两下伸出手继续说，“手机，还我。”
五条悟输入完自己的名字，还给阿宝。
看着通讯里多出来的名字，和夏油杰的一前一后，阿宝忍不住嘴里喃喃默念了一遍。
“你在叽叽咕咕说什么？”五条悟问。
阿宝抬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五条前辈的悟和杰的名字读起来的节奏一样。”
说完又再次把手里装蛋糕的盒子递给五条悟。“是杰让我给你买的。”
五条悟不接，看了看阿宝，到嘴边想问她什么时候把杰的称呼从夏油前辈改成直呼名字的话咽了回去。“记得要报备你的行踪轨迹，还有……”
还没继续嘱咐，电话就响了起来。
五条悟没接，微微皱眉，透着烦躁。
阿宝听着铃声不停，开口问，“你不接吗？”
“是辅助监督的电话。”
想起自己跟五条悟出门做任务时候的每一个助理监督都是满脸铁青的样子，阿宝有些同情。“接一下吧，他们只是在完成任务而已。”
五条悟“啧”了一下，摸出手机。
“一会就到了。”
“怎么会来不及？你是在质疑老子的能力吗？”
“站在外面等着不就行了？”
“知道了，挂了。”
每一句都颇为不耐烦。
挂了电话，五条悟嘟囔，“还没你好用。”
“……”阿宝无语。
不过算起来，当年只有自己是被五条悟提来提去做任务的，自身有恢复能力，还有一定躲避危机的反应，最重要的是可以及时下帐，保住五条悟“一不小心”就释放出的强大破坏力的场面。
这么看下来，自己是要比其他辅助监督好用一点……
还免费。
啧。
看着眼前的少女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抬头望向自己，眼里挤出一个狡猾的笑，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那五条前辈去忙吧”。
不知怎么，五条悟突然来气了。
“我现在要去做任务了，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啊，没有吧。”阿宝立刻收了收笑脸，假装严肃。
五条悟又盯了一会阿宝的脸，最后不满地重复了一下。“我走了，汇报可是从今天开始哦。”
“好的，五条前辈。”阿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不过六点四十五，还是有机会吃上饭的！
心情激动不已，阿宝一把把蛋糕塞进五条悟的怀里，“五条前辈快去忙吧，要早点回高专哦。”
怕五条悟兴致来了反悔，阿宝说完拔腿就跑，跑远了之后又担心这样做太过明显，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朝着五条悟用力挥挥手，“五条前辈再见！”
抱着盒子的五条悟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倒也是没有去追。等那一抹身影融入夜色的人流中，再也看不见之后，才低头去看手里【杰】送给自己蛋糕。
“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
五条悟做完任务回到高专，已经过了零点。蛋糕在回程的车上已经渣渣都不剩了，得到充沛甜食的滋养，心情不错。
刚走到宿舍的一楼大厅，看见了正在自动贩卖机前买饮料的家入硝子。
“硝子这么晚还不睡？”
突然窜出来的五条悟，吓了家入硝子一跳，嘴角的烟差点掉下来。
“你今天倒是回来的挺早。”家入硝子说。
“多亏了今天的烂任务，也不知道夜蛾校长是怎么想的，这么弱的咒灵还需要本大爷出马？”
选了一罐汽水的家入硝子抬眸，“这次入学的一年级太过稀少，可任务从来不会变少。”
“那个带眼镜的一年级，太弱了，根本不适合。”五条悟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带教任务。
“不认识。”家入硝子打开汽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硝子你一直待在医务室里，也不闷？”
“还行吧。”
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五条悟摸出手机，是两条来自阿宝的信息。
一张晚餐的照片。
一句【吃了中华料理。】
很是简短，就像是之前她会发给仙台那个普通高中里的同学的日常短信。
手机又震了震。
阿宝又发了一条。
【五条前辈的任务一定很多，我会定期汇报的，所以不用操心。】
不要操心？
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想让五条悟不要去吧。
五条悟扬了扬嘴角，心想，你觉得老子会听？
随后没做回复，合上手机，塞回口袋里，盘算着下一次突击检查的时间。
抬眼间，发现家入硝子正用一种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
“硝子你那表情什么意思？”五条悟问。
家入硝子收回目光，指了指贩卖机玻璃上折射出的五条悟倒影。“你看看自己的脸。”
五条悟看向玻璃，是自己那张帅脸。“难道不是一张帅气的脸吗？”
家入硝子一脸无药可救，转身往自己宿舍走去。
边走着边留下一句，“不懂就多看看电视，那种恋爱酸臭感的表情，不适合你哦，悟。”
捏着手机没有得到回复的阿宝，表示不满。
五条悟这家伙真不礼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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