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了。刚刚我说的话你们都记住了吗？”彼得挂着前所未有的暴躁表情站在‘天启四骑士’之三面前，恨不得挨个揪着领子耳提面命，“我最后再重申一次，我和拉菲尔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要老老实实待在教室里上课，不许上课玩手机，不许在班上惹事，不许逃课！最后一点尤其重要，尤其是你，霍普！”
霍普眨了眨清澈的红眼睛，摆出一副无辜单纯的表情：“嗯嗯我知道了，你好啰嗦啊，彼得，从上周开始你就说过好多次了。简直比布鲁斯和托尼还啰嗦。”
彼得：……
这家伙，不看看他都是因为谁！
“还有！”彼得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可以上课看漫画，不可以不完成作业，课后按时回家！”
然后他放缓了语气，不放心地摸摸霍普的脑袋：“阿福今天为你准备了大餐，而且今晚杰森和迪克都会回来，提姆也忙完少年泰坦的事，从曼哈顿回来了，听说还给你带了礼物。我猜你知道不按时回家的后果。”
会被提姆和杰森联合起来训一顿，还会被布鲁斯唠叨，说不定还会被阿福扣掉一块小甜饼放进达米安的盘子里。
霍普卸掉脸上无辜的’布鲁西宝贝糊弄记者专用表情‘，挎着脸，眼睛里充满不情愿。可恶，今天他本来计划放学要去他们的秘密基地打游戏的！
彼得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提前把秘密基地的游戏设备都搬进了蝙蝠洞，不然霍普肯定会在里面待上三天三夜。
“还有你们三个。”彼得转向哈斯塔、亚列尔和克劳利，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不要惹事生非，不允许在非特殊情况下动用魔法。如果谁没有遵守这个规定，我会告诉晨星先生，顺便帮你们转学去洛杉矶。后果你们同样很清楚。”
‘残忍’的路西法·晨星大恶魔大概会让这几个天使和恶魔一起在他的酒吧里打黑工。
亚列尔打了个哆嗦乖乖点头，其中一只恶魔不屑地撇撇嘴。
另一只恶魔面露狂热：“我现在就去！不用你帮我！”
彼得面无表情：“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纽约，一步都不允许踏入洛杉矶。”
哈斯塔呲出一口尖牙：“愚蠢的……”人类！
霍普咳咳两声，用威胁的目光看着哈斯塔。
“……愚蠢的克劳利肯定不会听你的话，而哈斯塔我就不一样了，彼得阁下说的都对，我一定听您的安排。只求您允许我进入洛杉矶去瞻仰伟大的撒旦大人。另外，你今天的领带系得很符合恶魔的审美，真是聪明又优秀的人类！”
霍普满意地点点头，谁都不能当着他的面骂他最好的朋友！
彼得：……
其实，原本彼得并不是这样啰里八嗦的暴躁家伙，但是只要一想想这些家伙这几年惹了多少麻烦，又有多少次差点炸了学校，他就完全温和不起来了。
他曾经温和过，是这群人不珍惜。
彼得深深叹了口气。
克劳利拉下墨镜对着彼得翻白眼：“老天，你简直像班主任一样啰嗦，要我叫你一声彼得妈咪吗？”
男妈妈彼得：……
这都要怪谁？！他还不是这么多年养熊孩子产生的后遗症！如果不是还有拉菲尔这个稍微靠谱一点的小天使在，他说不定早就被气死了！
但拉菲尔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很靠谱的——他靠谱的前提是不要碰上克劳利。
拉菲尔摸摸鼻子，有些抱歉地上前一步对着克劳利说道：“你得负责看好霍普，还有……嗯，看好亚列尔和哈斯塔，拿出你的耐心来，就像对待曾经失忆的加百列一样。我知道只这件重要的事有你能做得到，克劳利。”
刚刚还一脸不屑的克劳利耳根悄悄红了。
“……谁让你非要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化学竞赛。”克劳利低声嘟哝，“那只不过是人类用来哄骗你们这些学生的手段而已，你以前就认识拉瓦锡、门捷列夫还有道尔顿本人！你还和他们合作过，我还记得那些臭气熏天的化学实验！而现在你却要去参加他们的……成果博览会？那些愚蠢的化学名词骗骗人类还可以，你居然也相信？”
拉菲尔和彼得本周要去参加一场化学学术知识竞赛，地点在巴尔的摩而不是纽约。因为赛事很重要，他们要提前出发，前后大概一周不能回到纽约。
克劳利原本想用恶魔的能力改变选拔的结果——至少把他也加入参加比赛的名单，但是被小天使和彼得联手婉拒了。
因为克劳利成绩太差，谁都知道他不可能被选去参加学术知识竞赛。
这让彼得突然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分离焦虑。
他这次又变小之后，一直和霍普像双胞胎一样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太长时间，最多也就三天。
现在他要离开霍普一周，那么，霍普能照顾好自己吗？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又不小心走丢，或者遇到危险？或许他应该像钢铁侠求助一下，在霍普身上安装一个超级警报装置，一有不对劲就马上……
“可它们确实很有趣，门捷列夫天才般的设想，那些一排排按照顺序列出来的元素多么美妙。我敢打赌，他一定微妙地猜测到了上帝的意图，”拉菲尔的话打断了彼得的思绪，16岁的天使先生假装没听见克劳利的抱怨，他安抚地替克劳利正了正他胸前的领带，“禁止抱怨，不许惹事。你乖乖在学校等我回来——遵守约定，那么我可以和韦恩先生商量一下，周末开着你那辆宾利带你出去兜兜风。你知道你那辆可怜的宾利总是一辆车待在韦恩先生的豪车库里，孤独地鸣喇叭，听上去真寂寞。”就是把半夜翻墙回去，准备偷偷开一辆布鲁斯的车的夜翼吓了好大一跳。
彼得眼馋地看了一眼克劳利，1926年唯一一款定制的宾利，上面还有詹姆斯·邦德的同款弹孔贴纸，他其实也想开一下试试。顺便他又羡慕地看了一眼天使，什么时候霍普才会认真听他说话？或许他应该和拉菲尔学习一下怎么和叛逆期的朋友相处，毕竟克劳利的叛逆期已经持续了几亿年。
说到宝贝爱车，克劳利眼睛一亮。
“用不着劳烦你，天使，”克劳利愉快地表示接受这个交易，“我可不喜欢别人坐上它的驾驶室。你知道的。”
“……我恐怕你的想法要落空了，”拉菲尔遗憾地拍了拍克劳利的肩膀，“我有驾照，而你没有，并且你已经三次都没考过了。因为你总是过度炫技！如果下次你能收收你那愚……那些华而不实的小动作，我保证不出一周你就能亲自开车了。”
克劳利郁闷地挎下脸，和同样挎着脸的霍普并排站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目光中看出同病相怜——有一个过于了解你的人有时候会很幸福，有时候又会变得很不幸。
被镇压的撒旦之子和他的骑士们垂头丧气。
“总之，在我和拉菲尔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多听克劳利的话吧。如果有突发情况，一定要及时联系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赶回来。”彼得不死心地又唠叨了一遍，“以及，霍普不许再和布鲁斯还有托尼吵架。”
霍普啊呜一口吃掉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巧克力，给了彼得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彼得感觉自己更加不放心了。
这些年，霍普宝贝逐渐长大，也终于进入了青春期。
和几乎所有同年龄段的男孩子们一样，撒旦之子进入青春期的后果之一就是不肯再老老实实叫爸爸，并且总是和蝙蝠侠对着干。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蝙蝠侠的其他崽子们一样，只肯叫布鲁斯的名字。
目前除了墨菲斯之外，所有爸爸的待遇相同。
除非霍普想要撒娇要多一块蛋糕，又或者看中了最新款的乐高套装而他的零花钱又花光光了的时候，大家还有幸能听到霍普乖乖地叫一声老爸。
彼得忍不住又对着霍普语重心长：“你就不能乖乖叫布鲁斯和托尼一声爸爸吗？你没见看上次你叫布鲁斯老头子的时候，他足足气了一个星期！还扒光了杰森所有基地的地址，布鲁斯还以为是杰森把你教坏了！”只有彼得知道，霍普绝对是故意气布鲁斯的。
幸好养孩子经验丰富，经历过至少四个青春期少年洗礼的布鲁斯最后反应过来了。
后续的结果是，布鲁斯在正义联盟的会议上还板着一张脸，并且拿超人撒气，撒气的理由是超人半年前提交的一份会议记录不够详细。
害得老实诚恳的肯特先生郁闷了半天。
没办法，谁让霍普宝贝小时候可以算是布鲁斯养过的最乖巧的崽，会超甜超甜地和爸爸要晚安吻和早安吻的那种软乎乎的小天使。
小孩从5岁到15岁一直没有叛逆过，始终乖乖叫爸爸，还从不吵吵着要当罗宾——他只吵吵着要当海绵宝宝。
何况霍普还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最天真的一个，就算有时候会躺在地上打滚唱rap，那也不是他的错，只是外界环境影响了他而已。
霍普宝贝从小到大不知道对着蝙蝠侠说了多少句‘爸爸我爱你’，‘爸爸亲亲’，‘霍普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蝙蝠侠’，简直乖巧可爱到能让所有人的心都融化，更何况是直面小朋友直球的蝙蝠侠本人。
虽然……霍普应该也是目前为止所有蝙蝠崽子中最能惹事的一个。
不信就去看看蝙蝠洞里的罐罗、拉来耶海水、章鱼哥、人头征服者康、时间小姐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全都是霍普小朋友出去‘旅游’带回家的‘当地特产’。
克拉克、托尼和史蒂夫的待遇也一样，霍普小朋友会把’最崇拜的超级英雄‘后面换成超人/钢铁侠/美国队长，一碗水端得特别平。
可惜这种超级英雄们的幸福亲子时光到了霍普16岁就戛然而止。
16岁的霍普像是突然走上了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叛逆期，突然就不再乖巧。
不过这大概也是所有除了霍普爸爸之外的其他人预料之中的事——霍普小时候其实就没有那么听话，从他不肯上学就看得出来。
但爸爸们却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钢铁侠认为霍普的叛逆一定是和布鲁斯学的，说不定是听见了学校关于曾经的韦恩少爷的传言，这才有样学样。
而布鲁斯则坚决不肯承认。他在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会议上反复强调，钢铁侠作为一个超级英雄不应该太过高调，不然以后的超级英雄们染上斯塔克那种骚包又浮夸的作风就麻烦了。
大家都知道他特指霍普。
总之，最后那场原本应该很无聊的例会变成了爸爸们互相掀老底的吃瓜大会，就连原本作壁上观的超人和美国队长都被拖下水，更别提屏幕另一头的小布鲁斯、小超人、已经平安度过战争的年轻美国队长、美国队长的小助手巴基·巴恩斯，以及画风格格不入的乐高人仔们。
最后大家撕成一团，连蝙蝠侠曾经也内裤外穿的黑历史都被投影在了屏幕上。
所有人：……
而引起这一切的源头霍普小朋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撒旦之子他其实就是不想上学罢了，听说叛逆期可以光明正大不上学，于是他就准备尝试一下。
不过最近他已经玩腻了，因为他既不想去酒吧，也不准备抽一些不该抽的东西，更不想和可爱的女孩子们发生点什么。
所以目送完彼得和拉菲尔坐上校车渐行渐远后，他能尝试的只有最后一项。
“我们逃课吧！”
撒旦之子对着2恶魔1天使发出诚挚邀请。
克劳利：……
彼得，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