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卓霈宁身体好利索了,叶时璋就带他和Ryan到一处温泉度假村散心。

  度假村被掩藏于一片青翠山林中,植被繁茂,空气清新,恍若世外桃林,是个不错的养生地方。

  叶时璋一到,度假村经理就跑来亲自接待,一口一个叶总地叫着,表现出巨大热情。叶时璋淡淡应付,说自己熟悉这里自便即可,三两句话就将度假村经理打发走。

  等他们独处的时候,卓霈宁随口一句:“该不会这也是你的产业吧?”

  叶时璋微微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刚那位经理对你太殷勤了,你要么是贵客要么是老板。”卓霈宁说。

  叶时璋笑了起来,伸手搂住卓霈宁的腰,解释说:“只是小小投资,算不上老板。这里有严格的会员制,来的都是有钱有权的,娱乐休闲、洽谈生意、幽会情人等等都有。”

  他勾唇一笑,“有时候,赚有钱人的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卓霈宁看着他,不由得也笑了。这样的叶时璋鲜活生动,是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的一面。

  “万恶的资本家。”他哼一声,脸上却盈满了笑意。

  “不多赚一点,怎么给宁宁买好吃的。”叶时璋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说笑道。

  卓霈宁也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冲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反驳道:“哼,我又不是饕餮贪吃鬼,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叶时璋当即爽朗笑了起来,还捏了捏卓霈宁的脸。

  这些天看着卓霈宁身心都慢慢好起来,他心里是欢喜的。

  随后,叶时璋将卓霈宁带到私密性相当好的套房。房内摆设装饰古朴整洁,透出一股浓浓的传统文化气息,以树为篱,以竹为扉,推窗便是一处雅致又古典的江南小院,正中间一汪私人温泉汤池正咕咕冒着热气。

  卓霈宁皮肤胜雪,进温泉汤池泡了不一会儿,全身就敷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叶时璋换下衣服,并不急着进去,而是披着浴袍站在门槛上,欣赏着汤池里那一片美好春光,热气弥漫,半隐半现。

  尽管他们坦诚相对无数遍,但就这么不着寸缕地被叶时璋认真注视,卓霈宁依然没来由这一阵脸红心跳。他清楚此情此景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多少有些所谓的“近乡情怯”。

  他僵硬地转过身趴在池边的青石上,以雪白无暇的后背对着叶时璋,假装镇定问他说:“不进来吗?”

  这话说得有歧义,而且欲盖弥彰,偌大的温泉汤池哪需他腾地儿。

  叶时璋轻笑一声,浴袍滑落,露出健壮性感的躯体,他一步步走进汤池里。

  卓霈宁感官变得异常敏感,一听到叶时璋进水的声音,耳朵不禁动了动。

  很快,他就被一双手臂自背后搂进怀里,叶时璋以臂弯嵌住他,埋脸亲吻他那修长白皙的颈脖,留下点点红梅,又顺着一路往上,一只手侧按着他的脸,与他津液互缠,唇舌相依。另一只手则沿着后背下滑,一节一节地抚摸过他的脊椎……

  卓霈宁紧张得绷紧的身体便软了,叶时璋顺势将他掰过来成面对面姿势,更加热烈地侵入口腔,深深吮吸。

  只有叶时璋清楚知道他身上的开关,或者说叶时璋就是那个开关。他仿佛被叶时璋驯服了一样,只有面对叶时璋才会感觉到浑身沸腾,就连简单的靠近和触摸都能引起他全身连锁反应。

  这些天卓霈宁又是遭逢巨变情绪不佳,又是疾病缠身卧榻多时,两人除了浅尝辄止的亲吻和拥抱,再无别的亲密接触,这非常不合过去习惯——换做平时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体上的黏糊劲儿,加上两人又都处于最勃发的年纪,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纵情不止一次。

  身体久未碰触,就成了难忍的心瘾,缠啊绕啊挠啊,一不小心就引得人理智全无。

  “你、你……”

  卓霈宁喘着气,刚从喉间挤出两个字,就重新被堵住嘴唇。

  “嘘,”叶时璋亲吻着湿漉漉的卓霈宁,一寸又一寸,温柔又缠绵,坏笑声蒙上了水汽,“乖,这池子太小,我们再挤挤。”

  话都没说完,他就擅自拉近两人的距离,一池温泉水剧烈涌动起来。

  浓重的Alpha气息伴随温暖滑腻的温泉水将卓霈宁包裹,抚过他身体每一寸肌肤,边边角角,里里外外,顷刻间又突然剧烈起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全部,掠夺一切。

  温泉水温似乎更高了,卓霈宁浑身透出鲜艳的颜色,像极了熟过头的多汁果实。他搂住叶时璋的脖子,整个人面对面挂在对方身上,黏黏糊糊又委委屈屈地呜咽着:“烫……晕……”

  叶时璋托着Omega,从温泉里出来,走进房间里。两人就这么湿淋淋地在柔软被褥里继续抵死缠绵,期间叶时璋分了分心,抄起遥控把室内灯光调节得暗些——卓霈宁在相对昏暗的环境里会放得更开,也更加敏感。

  房间内信息素浓烈交织,床单泛着潮湿,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欢愉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从白天到黑夜,快感才舍得暂时褪去。卓霈宁有种灵魂与身体分离的感觉,身体跟被碾过一样酸痛非常,但他特别迷恋整个过程,就连余韵消退后的那部分身体受罪也喜欢。

  叶时璋床下君子床上禽兽,在温柔和暴烈之间切换自如,时不时就会将他逼到绝路上,说好多羞耻的话逼得他全身通红,也会逼他说出许多羞耻的话,直至他无力求饶说什么都答应,直至他全身心臣服于他。

  他喜欢叶时璋在他身上种各种痕迹,一遍遍咬破他的腺体。他喜欢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印记,也喜欢某一瞬间的疼痛感。

  他怀疑自己其实是受虐狂。或者说,叶时璋激发了他受虐的这一面。

  清洁过后,叶时璋抱他去汤池泡温泉。

  发泄过后人就软得跟块甜糕一样,卓霈宁趴伏在叶时璋身上,累得不想说半句话。叶时璋对他这副身体似乎有种耗不尽的热情和好奇,泡澡的时候不时摸摸他的头发,或是亲吻他的手指,显然爱不释手。

  夜色凉如水,一轮弯月高高挂起,小院里一片静谧,两人就亲密地挨着彼此,如同生在温泉里的连理枝,一点儿都不觉得寒冷。

  “等明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再带你过来一边泡温泉一边看雪,好不好?”叶时璋低头与他亲密耳语。

  卓霈宁闭着眼浅浅一笑:“好。”

  泡了好一会他总算缓过来,身体敞开了,心也跟着敞开,跟叶时璋谈心。

  “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那些事,”他徐徐道,“过去我只知道霍连山利欲熏心,对婚姻不忠又霸占卓家家产,却不知道他竟然残忍到这种地步。”

  “尽管霍连山是主谋是凶手,但外公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他没有看不起妈妈是Omega而限制她发展,非要给她找一个所谓的好丈夫,这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想到母亲遭受的巨大痛苦,他情绪激动得攥紧了拳头,皱紧了眉头,流露出隐忍的痛楚,“哪怕我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想妈妈经历这一切。”

  叶时璋握住他攥紧的手,慢慢掰开,成十指相扣,对他说:“坏人得到惩罚大多数时候是童话里才有的结局,我也给你一个童话故事,你觉得怎样?”

  卓霈宁愣了一愣,很快便悟出来,他摇摇头:“他背后有齐家,不是什么邵开斌,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跟他和齐家过不去的也不只有你,吞下齐家是我很早就动了的想法,”叶时璋淡淡地说,“不只为了你,但现在是为了你。”

  他勾起嘴角很轻一笑,“不想看我资产再翻一翻吗?”

  卓霈宁嘟哝道:“……你都这么有钱了。”

  “钱这种东西谁嫌多的,”叶时璋笑意更浓,小院的灯映照着他英俊的容颜,整个人仿佛会发光,他说的话也掺了蜜似的,“宁宁,等我把卓家拿回来送你,再跟我结一次婚好不好?”

  没想到话题突然就转到这上面,卓霈宁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叶时璋微露委屈神色:“你是不想我这么问,还是不想答应?我知道我这么问很卑鄙,就跟当初用项链逼你嫁给我一样。”

  “也不是这个意思,”卓霈宁红了脸,嘴上却很诚实,“不需要送我卓家,甚至不用问我,我早就答应你了。”

  从汤池出来回到屋内,吃饭的时候,叶时璋冷不丁递来一个深蓝色缎盒。

  卓霈宁吓得生生咽下一口鱼生,打开一看,心跳猛跳一下。

  那是他们从前结婚时,叶时璋在众人见证下为他戴上的蓝宝石戒指,几个月前他签下离婚协议书,也将戒指脱下来物归原主。

  卓霈宁过去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叶时璋,其实他很喜欢这枚戒指。

  叶时璋不说一话,直接摘掉戒指,拉过卓霈宁的左手,给他套进了无名指,然后将自己的左手递过来,卓霈宁摘下另一枚戒指给他套回去。

  如此礼毕,叶时璋将卓霈宁的手摩挲了一记,心满意足地笑了:“本来想在更特别的场合重新交换戒指,但我太心急了,怕你会改口,所以先擅作主张套住你。”

  比起两年多前的盛大婚礼,在这种场合下戴戒指显然不那么庄重。不过重要的并非场地或仪式,而是他们跨过障碍和误会,终于互通心意,将象征着承诺和羁绊的戒指套进彼此的心头。

  “这一次,可不能再随便脱下戒指。”叶时璋笑着道。

  卓霈宁用力地点点头:“不会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