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决掰过他的脸,不等段宁说什么,就吻了上去,从唇瓣开始,一点点含吮舔舐,舌尖强势地探进段宁湿润的口腔,连那一点急促的呼吸声都吞了下去。
两人唇舌分开时水声清晰,段宁被推着半伏在了桌上。
照片早已散落一地。无论再如何抵抗,身体里最本能的欲望无法骗人。傅轻决被段宁的驯服和诚实的反应抚平了那点不悦的情绪,逐渐变得耐心十足,把人轻轻拢靠在怀里。
他也无法大力做些什么,除了死死把住段宁的后腰,在段宁跟他僵持时略表惩戒,有意折磨着人。而傅轻决自己头上也满是汗珠,又哄着段宁,说:“我身上好痛,被你气得难受,你自己来。”
段宁撑在他的腿上,五指要握不握,脸色涨得通红。
其实已经容不得他拒绝。
傅轻决没有收着自己自然散出的代表情欲燃烧的信息素,段宁被丝丝缕缕的气息裹住,仿佛也跟着被灼烧点燃了一遍。
即便信息素在他们之间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即便段宁是Beta,可最朴素的欲望和感觉真实存在。时隔这么多天,结束的关系已经结束不了,该做的也都做完了,段宁两眼一闭,索性不再执着什么,也懒得再这样相互折磨下去。
满屋子都是交叠、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病房外传来了些许轻微响动的时候,段宁恍然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里回神,双眼愣愣地看向了傅轻决。傅轻决心里一下发软,便起身去锁了房门。
但他回来后仍然没放过段宁,最后和段宁从桌前到了病床上,抵在段宁唇边时哑声说:“段长官,把眼睛闭上。”
段宁在浴室洗了很久的脸,并坚持一个人去更衣室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他还是穿着和傅轻决一样的病号服,手里拿着刚刚那身已经皱巴巴的西服,叠好放在衣篓里。
他裤管里的双腿似乎还在微微发颤发软。
空气里残余着那股黏腻暧昧的味道,傅轻决侧躺在床上,见了他,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在此之前,段宁因为这样那样的破事耽误着时间的时候,傅轻决一个人去楼上做的检查,这会儿强行霸道地荒唐了一番,虽然没出太多力,看起来没扯到伤口,久违之中享受得也不太满足,但他总归累着了,想睡一会儿。
段宁上了床,原本打算照常背过身,结果傅轻决把他一拉,两人成了面对面躺着的姿势。
段宁脸上的表情一直不多,此时缓了过来,更显得面无表情,还稍稍蹙着眉。黑发贴着过分白的皮肤,也许是在桌前就汗湿了的,也许是洗脸时被水打湿的,浓密而长的睫毛一抖一抖,仍然透着股禁欲又诱人的感觉。
自从知道段宁还闻得到信息素的味道,傅轻决就感到庆幸,还是段宁这样的最好,否则真像一般Beta那样,实在让人觉得无聊透顶。
不过想到段宁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没有了,傅轻决回想起那股白松香的气息,也不住觉得可惜。
“不喜欢弄在脸上?”傅轻决心情愉悦,在明知故问,“下次不这样了,”右手绕过段宁肩膀,碰到他已变得干燥顺滑的脸侧,“少这样一点。”
段宁的瞳孔颜色被阳光照得较浅,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傅轻决便指指自己的病号服,给段宁看弄脏了的那一块。还是湿的。
“去换件新的。”段宁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傅轻决一把按住他,闭上眼幽幽道:“没什么,你还不累吗?”
段宁紧抿着唇不做声了,傅轻决又半睁开眼睨他,搂着他的腰收了收,扯着被子盖了盖,随口说:“今天去安全局怎么样?这么喜欢这份工作,比在兰亚还好?”
段宁低声道:“他们应该把情况都说过一遍了。挺好的,调查组都以为我是提前从奥斯陆回的首都,没有人怀疑。”
他说他们,因为除了17号,还有其他人能观察得到段宁在安全局的一举一动。
——那些用微型相机拍摄的照片,来自两个不同的角度,出自两个人之手。
而段宁浑然不觉。
傅轻决揉捏了两下段宁柔韧的腰,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说:“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刚发生欧联盟那样的事,以后都撤掉好了。不过17号是你安全局的下属同事,需要的时候帮得上忙。”
“嗯……我知道了,”段宁忍耐着蹙眉,伸手想挪开傅轻决的手,声音很低地说,“别按了。”
“没关系,要按一按。”傅轻决充耳不闻,下巴搭在他肩上。
“傅轻决……”
“怎么全名全姓的叫,是这么叫的吗,段长官。”
段宁一只手攀在傅轻决臂弯里,身体忍不住地躲避,被逼无奈下只能叫他:“轻决。”
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拱出些皱褶,被子里也热烘烘的,傅轻决挑眉,把段宁捞回来躺好,说:“以后你乖一点,别再气我,我能答应的都答应你。”
“程路安的案子——”
“你以后不再跟程舟单独见面,”傅轻决在他耳边说,“程路安的案子我就不插手。”
段宁睁了睁眼,眼前是蓝白相间的条纹色块,黑色的短促的头发,和白色的天花板。清晰又模糊。他只有多侧身躺过去,才能让还没好全的傅轻决顺利搂紧他。
他“嗯”了一声。
只要他不再跟程舟单独见面,傅轻决就不会插手程路安的案子;只要他按傅轻决所说,傅轻决能答应的就都答应。那么什么是傅轻决能答应的,什么又属于不能的范畴。
段宁要是异想天开——想让傅轻决把基金会的名单给他看看,想让傅轻决继续追究军火走私案,或者,假如段宁出于同样朴素的危机感和仇恨观,想让傅轻决替他解决掉想让他死的人……有可能吗?
平静而沉稳的呼吸间,傅轻决低头碰了碰段宁的耳侧,总算满意地阖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段宁望着视野内不变的一切,没有再想下去。他稍微抬头,拿手探了探傅轻决的体温,又被傅轻决潜意识里按了一下。
他只能继续躺下,跟着昏沉沉地睡着了。
到总统府举办招待会这天,傅轻决的内出血伤口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
这么多天,段宁每天去安全局的时间都不长,上午去了,下午就会回医院。
傅轻决是因为段宁才受的伤,段宁除了照顾他,陪床陪睡还得陪着一起当病人,这才勉强让傅轻决满意。段宁身上那些擦伤扭伤几乎好全了,但仍然穿病号服,晚上和傅轻决挤在一张病床上睡觉。房门不能随时上锁,早上护士查房,总有不巧碰上的时候,避无可避。
护士专在VIP病房工作,大概是已经锻炼出了超强的心理素质,就算来的时候正对上了如此情形,也能面不改色地把人叫醒。
被叫醒的自然不能是傅轻决这个惹不起的病人。只是段宁一醒一动,傅轻决睡得浅,也跟着醒来,摸到的便是段宁绷紧的肌肉。
段宁在被子里拂开傅轻决的手臂,力气总是不小,缓慢而坚决。
傅轻决心中嗤笑,看段宁垂着眼,装得若无其事面色平淡地下了床。
护士给傅轻决量了个体温,傅轻决的发烧情况越来越少,只是他手臂上的石膏还不能拆,目前仍然需要静养。
像那天下午那样的激烈运动,自然也不行,不过好在傅轻决的身体没出问题,就没有被发现。
“恢复得很不错,傅先生,”护士似乎意有所指,委婉地说,“不过暂时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可以多走动走动。”
段宁从更衣室出来,停顿了一下。
傅轻决弯弯眼睛,朝护士淡淡一笑,十分配合地说:“好,谢谢。”
“过一会儿主治医生还会来一趟的,您先好好休息。”
护士走后,傅轻决撑着手肘靠在床上,对段宁说道:“招待会连着晚上的晚宴,下午才去,今天上午就不要去安全局了。”
尽管段宁已经换了衣服。他看着傅轻决安静片刻,“嗯”了一声。
傅轻决朝他招了招手。
“总统府的招待会结束后,议会选举的候选人名单就会公布,”傅轻决掀开被子便把段宁弄了进来,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说得似乎很随意,“很多人都会去,你会见到很多人,上午要不要去趟心理诊疗中心。”
段宁抬眼看向傅轻决,短暂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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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同笔名 昨天的 懂自懂
傅轻决父亲节蕃茄酱竟然都是一样的首字母^_^在老婆面前特别狗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