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初又织映没少看过漫画里的Bug穿越，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轮回敢死队的一员，结结巴巴的确定道：“不断？很多次吗？”
系统K：“十次左右。”
十次？！
“每次都是从头开始吗？”织映不太相信, “那时间流逝也太不对等了, 游戏里十几年现实十几分钟？”
系统B隐晦的上下扫视他，故意卖关子，“其实要这么说也没错, 毕竟现实里的你情况特殊……不过，再怎么样, 用科技都能实现的。”
确实，科技改变生活。
但即使是再舔狗再喜欢琴酒, 织映也不敢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企图找到一个确切的证据, “可你们怎么证明这是事实呢？万一是哄骗我买设备的手段, 我岂不是赔了钱又丢了人。”
休想骗我氪金！
系统K冷笑一声，“你不信就算了，这局废了，重开吧。”
“别这样嘛。”系统B无奈笑笑，转头安慰织映, “别自耗了, 就凭你甘愿赴死那么多次，你就配得上他，绝配。”
……自杀流是吧？好好好。
“我可没说我想死。”织映猫猫脸警惕，“明明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去的。”
想起在爆炸现场所经历的一切，织映惊恐不已, 望向系统B的目光就愈发复杂，“是你一直在暗示我走上那条路, 我甚至感觉那个男生也是你安排的。”
“你猜对咯。”
系统B微笑，无辜地向沉默的系统K那边扬了扬下巴，“不然你认为，以这家伙迟钝腹黑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出对你不单单是占有欲呢？”
……你们系统还能讲性格的吗？这真的是人工智能有的范围吗！
“总之，从获取到的记忆以及旁观你们这么多次的来回拉扯……感觉修成正果的话还需要加把劲哦～”
系统B笑吟吟地下了结论，一把薅起对着织映发呆的系统K，“走了，该去自我学习了。”
“喂！等等！什么记忆？我们两个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非要用自杀这种极端方法才能唤回感情吗啊喂！
可织映的后半句还没说出口，系统K毫不客气拍在系统B头上的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别碰我，恶心。”系统K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向门外，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
而系统B也不恼，还是嬉皮笑脸的跟在对方身后，甚至等他们走出很远后织映还能隐约听到系统B在单向对话……
嗯，确定过眼神，一样的舔狗。
织映：怪不得系统K一提到舔狗是那样厌恶的语气，
从特征来看，织映倒是愿意相信系统B自称是他的话，不过轮回救幼驯染这件事实在太消耗人勇气和精神了，他实在不敢高估自己。
况且以这俩系统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的相处方式，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以前是宿敌吧！
如果真的分别代表他和黑泽阵，那岂不是……
初又织映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再三思考下，还是决定先碰碰运气去找黑泽阵修复一下感情。
往好了想，亲完之后过了几秒才拔枪的呢！
说明什么？说明他给了逃跑的机会！
四舍五入等于什么？等于他心里有我！
完全被系统B感染进化成为究极舔狗的织映，迈着矫健的步伐，在打开房门的下一秒垂直落地——
“虚拟房间为什么要放在半空中啊啊啊啊啊！”
空中自由落体的滋味并不好受，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织映尖叫着灌了一肚子风，好在只是过程刺激，落地的时候并没有实质性伤害。
啪叽——
一声闷响，织映头晕眼花的爬起来，周围是毛茸茸柔软的触感。
“呼，还好没丧尽天良到不给垫子。”
初又织映碎碎念抱怨着两个系统到点下班不管善后的工作态度，准备迈开脚的下一秒却整个身子僵在原地。
各种暖烘烘的小狗好奇地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尖来拱他这个新加入的成员，还在他身上嗅个不停。
“……啊啊啊！”
再次荣幸变狗的织映崩溃捂头大叫，在一众活泼的小狗中间显得是那么无助弱小可怜。
“我不是还在体验期吗！你们看玩家当狗看上瘾了吗！这是羞辱！”
愤愤然的叫喊才一出口，眼前登时出现一抹浅蓝色的字迹，特征明显到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考虑到琴酒那家伙，还是暂时委屈你当一小会狗狗，这样就能显形去维持他的精神状态啦：D】
织映：……原来我已经舔狗到能舍弃人形的程度了吗：）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附加条件吸引，不再以类似鬼魂的形式存在，而是正式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小狗！
织映瞬间满血复活，一鼓作气从小狗堆里蹦出来——
很好！去找黑泽阵吧！
可惜，他还没走出一米远，竟然被人揪着后颈皮原地提溜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成年的伯恩山犬少说也有六七十斤，这是哪个大力士降世？
织映正纳闷呢，一转头看向不远处镜子里倒映出的小小身影，一个脑袋还没有人拳头大，四条短短粗粗的腿在空中乱晃挣扎。
……变狗也就算了！怎么又变回小狗了！
小伯恩山犬张嘴仰头无声呐喊：都过了那么久，黑泽阵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吧！
系统B适时蹦出来：【因为我觉得小狗狗比较可爱哦：P】
织映：你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好不好！真的很吓人！
“Boss，这只长的很像。”
这时，伸手捉住他的人开口，织映循着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果不其然看到朗姆生无可恋的表情。
戴乌鸦面具的男人微微颌首，表示：“把它带给Gin。”
朗姆纠结几秒，还是选择问了出来：“为什么要送他一只狗？好不容易盼到那只死掉，他不能再用遛狗的借口推脱……”
“Gin的生日快到了，不是吗？”男人语气中带着某种疯癫的笑意，像是谈起自己一手创造的艺术品就忍不住高兴一般。
正当织映感慨黑衣组织居然还有给成员过生日这种难能可贵的习惯时，他语气一转，阴测测的补上了后半段。
“越知大厦那次导致的MKSW机密泄露，他下手很果断，这不应该，或许是时候该来点新的刺激因素了。”
“您是说在爆炸前琴酒击毙的那个人吗？”朗姆很快反应过来，但还是不明白，“可我记得那不是组织成员，他也……”犹豫了啊！
男人哼笑一声：“他扣动扳机了。”
朗姆：……好吧。
织映：什么？真的是他干的？！
两行悲伤的眼泪还没流出来，系统B的字幕让他的情绪紧急刹车。
【不是他干的哦，仅仅是他们以为是。】
织映沉沉的舒了口气，抱着不懂就问的心态试着在脑海里和对方对话：“那是谁干的？不会出卖他吧？”
【不会，是K干的=w=】
织映：“……你不说系统K就是一开始的黑泽阵吗！那和他下手杀我有什么区别啊！”
【当然有区别，我们只是第一次的记忆载体，换言之，和K谈恋爱的是我=.=你的爱人是已经成为Topkiller的琴酒！】
织映：有种在和自己人格对话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过你也不要怪K，毕竟他是个循规蹈矩按照算法来行动的小系统～】
大概是下班后闲聊没有那么多拘束，系统B给出的有用信息也多了不少。
【在那种情况下，为了保证主系统不过早的察觉NPC出现行为偏差，快速解法是把出现在现场的影响因素清除。】
初又织映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难捱的夜晚，但他这次似乎终于看清了遥远天台上的人影。
短且碎的银发在额前摇晃，遮挡住的不光是翠绿色的眸子，还有眼底浓厚的情愫——
疑惑、愤怒……
有那么一刻，他不再是被系统牵着走的NPC，而是在情绪的左右下出现了摇摆不定。
【对，就是这样。】
【K的算法原本是想走保险路线，让你一直以小狗的形态陪在琴酒身边……不过我计算下来，还是在那个节点来点刺激会让他有更多的情绪。】
原来他们两个观念不合啊？怪不得每次都打得那么厉害，织映默默想。
【暗示你去现场送死这件事，K一直反对，是我坚持这样做的，很抱歉。但出于算法，我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
系统B的道歉让织映有些恍然，以至于连朗姆把他带上车都浑然不觉。
【……总之，现在去找他吧，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你能成功的。】
受到鼓励的织映深吸一口气，浑身充满了斗志，完全没看见了在视野暗角中一闪而过的蝇头小字。
游乐场内，临时接到APTX交易任务的琴酒，满脸不耐烦地看向身边的伏特加，“你确定没出问题？”
伏特加满头大汗，拿出电子票给工作人员核销，压低声音道：“没错的，是这个时间点的过山车……”
琴酒冷冷扫视过同乘一辆车的人们，有打打闹闹的国中生，也有腻腻歪歪的情侣，还有窃窃私语花痴八卦的女人……
“那交易人在哪？”琴酒问。
伏特加：“不知道。”
算了，Boss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琴酒强行压住想杀人的冲动，随着混乱的人群一同坐上过山车，但由于驾驶鱼鹰的经验，他根本不理解那群人在尖叫什么。
这到底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是速度快了点轨道曲折了点的地面车辆……真是吵闹。
呼啸而来的劲风当中，琴酒优雅地按住帽檐，听着旁边伏特加给自己加油打气的碎碎念，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啊啊啊——”
忽然，尖叫当中混入了某个奇奇怪怪的喊声，琴酒下意识抬头望去，接住那坨从天上掉下来精准命中的东西。
黑色礼帽失去束缚，随风飘向远方的天际线，银色长发如同羽翼般展开飞舞。
二度体会自由落体的织映：哕……就不能换个出场方式吗……哕！
坐过山车捡了只狗的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