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樱桃痣【完结】>第25章 樱桃

  政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松开了殷姚的脚踝,却并没有放开他的身体。

  炽热的手寸寸抚摸,从纤细的小腿到大腿。殷姚穿得睡衣很宽松,是他平日穿惯的旧睡衣,带有殷姚暖热的味道。

  从前体温清凉时并不明显,但是他今天皮肤明显要比过去暖手很多,不知道平时用的什么沐浴露,那股带着软烂水果肉味的甜香绕上鼻梁,熏出起伏勾人的气息。

  从第一次贴身接触的时候他就问闻到了殷姚身上的甜味﹣﹣在游轮上的时候,殷姚喝醉了,懵呼呼地窝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似的扭过头来问他。

  "政迟……嗯…."

  包含情欲的爱抚意图太过明显,殷姚体温又增高不少,呼吸急促起来,语调变得轻软,"别在这里……"

  他充耳未闻殷姚的抗拒,更何况那绵软的抵触本就没有任何力道,推拒起来更像迎接。在他手中早就被盘绕至熟烂的身体微微蜷起,布料和皮肤磨蹭起来,夹杂着二人的鼻息,暧昧极了。

  原本也没有这么敏感,只是做爱的时候政迟真的很喜欢摸他,从腿到肚子,再到胸口,像把玩物件一般,令人羞愤欲死,想挣也挣不开,偶尔一边操他,手也不会停下来,在他身体各处不疾不徐地抚弄,以至于摸到哪里身体就跟着发颤。

  殷姚咬着牙,脸色涨红,想要推拒却没有力气,政迟高大的身体压下来,沙发很宽,殷姚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一低头就能看见政迟分开他的双腿。

  他闭了闭眼,正要顺从地随着他举动放软身体,政迟却顿住了。

  他的手停滞在殷姚一把就能握个半满的大腿,疑惑且不满地问,"为什么瘦了这么多。"他很喜欢殷姚的身体,一直都是,他不喜欢过于消瘦的身体,而殷姚恰好有一身被精养出的软肉,就藏在衣服下面。腰细却不瘦,抱起来禽的时候小肚子会微微鼓出一个圆润的弧度,胳膊抱搂着他的脖子,骨肉匀称的大腿被捞在臂弯,还没有他大臂粗,看着却白软丰糯,一把捏在手里,肉能从指缝中满鼓出来。殷姚并不说话,像是没听到似的,细细喘息着,政迟眼神黯了黯,手从他衣服底下抄进去。

  摸不到什么肉,也只有胸脯薄薄的一层肤肉,再往下甚至一按就能摸到肋骨。

  见他似是要兴师问罪一般追责到底,殷姚慌不择路地突然伸出手,勾着政迟的脖子,自己把自己送了过去。两片软唇轻蹭着他的,微微张开,舌尖诱导地碾舐,他鼓励一般地抚摸着政迟的后颈和肩膀,甜热炖腻的水果味更浓,政迟呼吸粗了些,撩拨之下本就没有把持的必要,殷姚红着眼睛贴过来,政迟毫不留情地吞舔着两瓣软肉,"张嘴。"他说。

  "嗯……"殷姚乖巧而顺从地张开嘴,厚舌猛闯进来,吸吮地他只能用鼻腔发出唔唔的黏音。

  他的吻一直都给予人错乱的深情,专注地在吐感觉要被他吃掉了。殷姚被亲得缺氧头晕,来不及吞下的唾渍淫靡地润湿了嘴唇,他凌乱地推了推政迟的胸口,求饶似的,"政……嗯唔,政迟……"

  政迟被他推开,意犹未尽地盯着他,"干什么,不是你要亲的吗。"

  殷姚喘着气,还未开口,政迟解开了他的衣服,凑在脖颈处嗅着,"到底是哪里来的味道?"

  殷姚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肩,难以忍受一般任由他的手在身体各处摩挲,干热的皮肤被揉搓起一层薄汗,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连空气都变得湿热起来。

  "什、什么味道?嗯……轻点,政迟……"原本丰盈时,他极爱把玩殷姚胸前的乳肉,偏暖白的肤色上诱缀着两颗和喉结上红痣颜色极似的肉痣,拨弄时殷姚就会蜷起身体,咬着唇让他别弄。

  "姚姚。"

  殷姚惊叱地看着他,"什么……"

  政迟瞧见剩下人的反应,深觉趣极,他在殷姚的耳廓边咬着,念上瘾了似的,"姚姚……"耳朵呼来的热气一路涨进了大脑,他从来没有在做爱的时候被这么叫过,明明知道是含义不明的逗弄,殷姚还是喘着绞扭起双腿。内裤膨胀出一团不易察觉的弧度,布料有些湿润,政迟好笑地将手伸了进去,轻易地获得殷姚小声压抑的惊呼,还有因羞耻而紧闭的双眼。

  他握住半挺起的阴茎,撸动时不断冒出的腺液与手掌摩擦时发出淫靡短促的咕叽声,殷姚躲无可躲,将埋在男人怀里,眼角泌出泪来,快感一波一波顺着脊柱让他身体紧绷着,嘴里胡乱地叫,"别、别弄了……嗯……政迟,求你……啊啊……!"

  身体被玩的软烂,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腿,一面说着拒绝,一面又是副随他亵玩的模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带哭腔的哼叫让政迟那根肉棍快将裤子撑爆了。

  政迟嗤笑着骂他,"妖精。"手上撸碾挤的速度加快,殷姚的吟叹急促到有些尖锐,撑不了多久,他扯着政迟衣领的手猛地攥紧。

  "啊﹣-!"绷着身体,背部拱起,尖叫着射在政迟的手里。

  眼前散乱白光,殷姚眼神发虚,腿也在颤,大口地喘着气,却还没有缓多久,政迟就将他翻了过去,撅起屁股趴在沙发上,身上湿漉漉地,内裤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了下去,他只穿着上面的睡衣,下身垂软的阴茎还糊挂着自己的东西,殷姚迷迷糊糊地扭过头看,带着鼻音软道,"等一下……"

  明明是虚弱的恳求,但听在耳朵里反倒像是求哄般在撒娇。政迟压在他身上,精壮的手臂像捞一条鱼一样捞起他的腰,"等什么,"他迫不及待地舔吻着殷姚的唇角,下身挺动着隔着衣裤贴在殷姚撅翘起的臀缝,恶意地摩擦着。"不喜欢?"

  不软贴肤的布料摁擦殷姚紧闭湿润的穴口,奇异的快感超越刺痛感,他只好顺着说,"喜欢,喜欢的……呜,别蹭了……好疼……那里……"

  嘤咛变了味道,殷姚下意识地往后贴了贴,早就习惯纳入异物的身体很快失去防备。政迟满意于他无意识的献媚,滚热的阴茎早就硬涨到极致,殷姚能感觉到那东西贴着臀缝在穴口处游历滑动,贴到哪里,哪里就燎火一般烧了起来。

  这副身体早就被政迟开发得称心得意,温柔也好粗暴也好,就算被弄得很疼殷姚也会乖巧地承受,他能感觉到那里被蹭得酸痒,翕动着想要,他难耐地开口,"政迟……"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政迟问他,他便哭着老实地回答,"想……想要,插进来……别磨了,好难受……唔呃!啊啊!"

  在床上他总是乐意惯着殷姚的,更何况自己也忍到极致,那软嫩的密处被一寸寸顶开,每一处褶皱都湿滑又困难地吞吃着粗壮的冠部,被裹紧的舒爽快感让政迟闷哼一声。

  "啊……慢点,慢点好不好,嗯……"殷姚撑着力气,反手攀着政迟的胳膊,眨去眼泪就能看清他的脸,还是那样刚毅的下颚,鼻梁高挺,眉心有道习惯蹙起时夹因出的竖纹,最苛刻的标准他也算的上英俊。

  肌肉起伏并不夸张,恰到好处的健硕,殷姚最喜欢政迟挽起袖子时露出起伏曲线的手臂。在这种时候,他对自己的欲望与所求完全尽显,随着寸寸挺进,殷姚涨得难受,穴口被撑得发白,过大的尺寸在深入的时候又将一圈穴肉挤陷进去,留不出一丝空隙。

  "怎么这么紧。"半戏谑半埋怨地去抚摸殷姚射过之后的前端,刚高潮的器官本就敏感的要死,一碰更是缩了起来,穴肉愈发湿润,绞得政迟头皮发麻。

  "啊,啊……太,太涨了……慢点,嗯!慢一点,哈……"殷姚像只猫一样喘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被撑到腹胀几乎压制了快感,气不够用一般,还没有完全适应,政迟已经开始动了。

  他腰腹挺动,穴肉紧紧贴着筋脉吸挤,再没有多的缝隙,因此每一次抽插都严丝合缝地将殷姚媚叠的内壁完全操成了他阴茎的形状,冠处更是让殷姚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在体内起伏的形状。

  "政迟!慢点,求你慢点……啊啊……舍得太快了……"

  政迟哼笑着掐住了殷姚的脖子,嘴上那么说,适应的却不慢,菊穴肉紧却水满,殷姚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因为后穴的快感前面也挺立起来,腰陷了下去,身体被撞得一耸一耸,叫声随着动作,一声比一声甜腻淫荡。

  脑子里像是也有一根棍子在胡乱搅合着,殷姚承接着抽插的动作,眼前像是飘了一层雾气,他感觉那种心脏锁紧的痛症又要出现了,像是恐慌发作的前兆,殷姚夹在惊惶与性爱的刺激中哭了出来,"不、不要这个姿势……政迟,我不想……"

  政迟将他翻了过来,殷姚急忙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闷哼里夹杂着哭声,像是怕什么东西怕的要死,政迟顿了顿,也将他搂在怀里,下身的动作柔缓了些,"害怕什么。"

  "政迟……政迟……"殷姚一声声哭着喊他的名字,极其用力地搂抱着政迟,想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双腿张开的很大,如同便于他弄的器具,再没有比这更下贱的时刻,他哭得委屈又绝望,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说他快要消失了不是气话,说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忘了一切,说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每一天醒来这让他惧怕的病症都更加严重,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他快疯掉了,是真的疯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很害怕,他不想忘掉。再痛苦也好,再绝望也好,不想忘了政迟,不想忘了家人,不想忘了朋友。他想告诉政迟他真的爱他,也想裹挟着恨意说如果可以绝对不要遇见你。想不管不顾地责怪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阴晴不定地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

  "别哭了。"

  滚烫汗湿的身体让他迷恋,殷姚的埋怨和无助太过浓烈,政迟看得心中发紧,破天荒地失措,他当然没有允许自己展露出来,只是动作愈发重而缓。

  "怎么办……"殷姚紧咬着牙,泪不断地从殷红的眼眶里滚落出来,他哭得太凶了,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努力地睁大眼,却发现政迟的脸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终有一天,在他眼里,政迟就会变成浑噩在大脑中的一个概念。虽然是这样难过地颤抖着,殷姚的身体却开始迎合政迟的动作,他本想仔细问问殷姚为什么会哭成这样,但不知是刻意还是下意识,那口软烂的穴吮紧了政迟的肉茎,殷姚含着泪莽撞地吻他,上下两张嘴都交合成一片泥泞,"禽我……政迟,用力……嗯啊!不、不要停下来,快一点……我没关系,没关系的….""殷姚……!"政迟被他夹得低吼出来,理智几乎被搅散。没收住力,又开始猛而激烈地抽插,粗壮的龟头扩过穴口,又狠狠操进去,直顶在最深处。

  "喜欢、喜欢的……好舒服……政迟,我、啊!"殷姚的声音都被撞得散碎,还是不停的流着泪,被政迟舔去又再冒出来,他只能用眼泪代替那些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的秘密。"能不能,求你……嗯……"殷姚断断续续地在接吻时的空隙中试探,"骗我也没关系,没关系的……你能不能说一句爱我,假、假的也行,都可以……"

  这很像那天,殷姚在床上笑着说自己是男娼的时候。

  脸上露出绝望的痛苦,浑身颤抖,在政迟问他恨不恨自己的时候。

  那时候他以为,殷姚一定会奔溃地大喊,喊他快恨死自己了。

  但他没有。

  病态般消瘦的身体只是颤抖着,像一个快碎掉的人,承载着支离破碎的精神,从肉体到魂魄,被他一点点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颜色褪尽,苍白又黯淡。

  他该是恨自己的。放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被这样对待都会滋生出无尽的恨意。政迟等他说出那个字。凌虐一般逼迫得他避无可避。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说出那个字。

  只是哭着让他不要这样。

  就好像,他是真的爱着政迟,爱到愿意做个影子,死去之后也变成越遥的幽魂跟在他身后,承受着一切深爱之人给他带来的痛苦。

  爱到说不出那句恨。

  政迟的沉默让殷姚只能苦涩地笑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张开双腿呻吟着接受他给的折磨。爱不爱殷姚。

  他不知道。

  他不爱越遥。

  他爱的不是越遥,他爱的是【自己被爱着】这件事本身,爱得是第一次有人将他放置在自己生命之前,病态痴迷他人依赖的自己无法抗拒这个事实,在发现越遥的背叛之后,他其实没有太多别的情绪,只是好奇越遥会如何做选择。

  如果他选择自己,那么欣然接受,如果他还是选择背叛,那就杀了他。

  最终,越遥选择为别人付诸生命,他扣下扳机的时候实在是失望至极,因为觉得恼怒,所以美化了记忆中的越遥,继而神化了这份其实没什么底蕴的'爱情'。一年后得知越遥还活着的时候,他并不愤怒,甚至没有那么意外。更别提痛心疾首。

  他遇见了殷姚﹣﹣像只无畏愚蠢的小动物一般义无反顾地扑在自己身上,那张和越遥极其相似的脸,自然而然地勾起他被抛弃愤怒,他确实是有报复的意图,在殷姚那自我奉献式廉价的爱情中,他表现的恶劣又残忍。即便知道了越遥的存在,他还是留在自己身边,他不觉得如何感动,他只觉得可笑。真是下贱。

  一步一步走到这位置上,他移除了多少挡在面前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该死,也不是每一个都有罪。不冷血无情,也活不到现在,没那么年轻了,还做着虚幻的诡梦。

  但第一次,也是头一次。

  政迟看着身下残破的殷姚。

  "政迟……"他乖极了,一直都那么乖巧,偶尔自以为挑衅或违拗也不过小打小闹。

  "到底是哪里……为什么、嗯、嗯啊慢点!求你慢点……"

  殷姚被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还是支离破碎地找着呼吸的缝隙问政迟问题。

  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比不上越遥。想知道为什么政迟不爱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贱,一次又一次的,被弄的那么疼,还要留在他身边。

  政迟含吻着他的唇舌,但似乎换另一个人也能在他掌中承接着纵溺又深情的抚慰。殷姚乖巧地眨掉眼睫上的泪,仰起头又张开嘴。他很好哄,好哄极了,一点点甜头就能让他那么高兴。

  政迟舔了舔唇,欲望和诡秘的兴奋夹杂在一起,依旧一言不发,捏着腿根,将双腿分开到极致,又狠又重地将交合处击打至啪啪作响,殷姚叫得失了调,猛烈的刺激让他像是被傻了一样,双目无神地,连哭都忘了,除了淫叫什么都说不出来。

  "啊……啊啊!嗯啊﹣-"殷姚被最后一下顶的魂飞魄散,上面的阴茎猛地一弹,射在自己胸口,和后穴一起高潮,快感锋利的像刀子扎进神经,快感冲得他眼冒金星,被撞挤过后的肉道烂熟松软,湿得不成样子。

  他承受着如此猛烈的内射,感觉要被沉呼呼的浓精彻底灌满。只觉得政迟永无止境地插了不可思议的深处,高潮过后的身体有些过欲地麻木,反而消化了不少痛感。

  殷姚迷蒙地粗喘着气,瘫软着被他抱在怀里。在耳鸣中,他好像听见政迟低声说话了,像是嗤笑,又像逗弄,就凑在他耳边。

  "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