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和白鸠◎
幼年版的神木千裕垂眸站着,既没有想要再说什么,也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降谷无声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几个人彼此用眼神沟通着,提醒彼此克制住愤怒。
是冷漠倨傲的研究员,还是和之前一样面目模糊的阴影?他们胸口处的愤怒与仇恨凝聚成一片汹涌的烈焰,直直指向门后的人。
在无声的犹豫间,刻着立入禁止的纯白门扉已经被人拉开。
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模糊影子,或是面容可怖的研究员,从门后出来的人面容温和,身上有着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让人很难相信她也是实验室泯灭人性研究员中的一员。
降谷零注意到她胸口前的名牌没有职位,只写了名字。
白鸠予。
白鸠予那双神木千裕相似的,翠绿色的眼睛扫过房间内的五个人,既没有责骂,也没有生气,反倒伸出手揉了揉神木千裕的头顶:“小千?他们还是在继续让你做任务啊......”
她叹了口气,看向一下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几个人:“你们......里面那间房间是不允许随便靠近的,这次小千拦住你们了,以后要记住。”
这种时候白鸠予口气也显现出了些许严厉:“无论什么理由,谁的命令,都不可以靠近。”
神木千裕却乖乖伸手递过去。
白鸠予愣了一瞬,她低着头,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清楚。
但这样的沉默只持续了一瞬,白鸠予很快矮身从柜子中取出一个盒子,又从自己随身的口袋中取出一个玻璃管,轻描淡写地将那管鲜红的液体推入神木千裕小臂。
她将玻璃管放回口袋,抬眸看向在一旁沉默的几人:“你们呢?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找我?”
“我们想问问,还有对......他的安排吗?”萩原研二用一种职场新人一般略带惶恐不安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询问,紫色的眼眸中时清澈茫然的单纯。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白鸠予给神木千裕注射了什么,但这个问题无论如何都太过冒昧了。
因此他只是选了一个笼统又有效的问题提出,并提着一颗心等待着对方给出答案。
白鸠予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乌丸的人?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们,合作归合作,不要太过分。”
“考核也就罢了,任务交给他们......哪怕他们的确是为此诞生,也实在有些过分了。”
“您说得对!”萩原研二狠狠点了点头,让白鸠予也是看得一愣。
她没有什么表示,或许是错觉,她的态度似乎和缓了不少:“你们没有任务布置下来,他就没有什么事情。”
白鸠予似乎兴致不高,这一番谈话结束便不再出声,似乎想让他们自行离开。
可神木千裕还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出声。诸伏景光抿抿唇,和同期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果神木千裕不离开的话,他们也要想个办法留下了......
仗着同期对他们的信任,一些看上去简单蹩脚的方法说不定也能奏效。
伊达航率先转身向外走去,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默默拉着萩原研二转身跟上。
房间内减少的人数无疑让白鸠予放松了许多,她轻轻将神木千裕向外推了推:“你也和他们一起走吧,任务已经结束了。”
“离开这里吧,到更远的地方去。”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缥缈的云,却温柔如春日的泉水。
神木千裕被她推到降谷零跟前,顺势就被金发青年拎起来塞到了诸伏景光怀里。
纯白的门扉刚一关上,诸伏景光便一把将人捞起撩开手臂上的衣袖。
什么也没有。连刚才的针孔也消失不见,或许是因为现在的神木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愈合能力。
“……”黑发少年顺从地放任了他们的动作,全程都像一只毫无自主意识的木偶娃娃。
诸伏景光索性这样抱着神木千裕盘腿坐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目前我们能够确认,这个实验是由两个组织负责的,为了某种目的培育特定的人才……白鸠女士所在的那一边对神木他们的态度要好一些,但似乎权力并不大。”
“会有定期考核,啧,所以他为什么会……”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着的神木千裕,心中的无力感越发清晰。
伊达航摇摇头:“不用在意这些。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神木的问题,解决噩梦,那一定和他经历的实验有关。”
萩原研二一屁股坐到松田阵平旁边:“呐呐,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不知何时从衣兜里摸出一只玻璃管来,和白鸠予手中的那一管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
“这是我在柜子里找到的。”他凑到神木千裕身前,将玻璃管放到了神木千裕掌中,“小神木……你知道它们有什么区别吗?”
他在问话中用了些小心思,如果两种药剂真的有不同作用的话,他们就需要知道到底哪一种有效了。
出乎他们的预料,这一次神木千裕没有回答。那双无神的眼睛仿佛锁定了面前半长发的青年,他嘴唇张了张。
“一级警告,高危。”黑发少年狠狠闭上眼,迟迟没有再开口。
“执行……抹……杀”黑发少年艰难地将破碎的字句咽下,他昏暗混浊的绿眼睛中仿佛泛起了一层水光,随后黑发少年仿若无事地抬起头来。
他额头还有一层浅浅的汗珠,回答却流畅了许多。“这是乌丸的药物。”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这里,是白鸠的,我也不知道它们的作用。”
诸伏景光看着那管小小的药剂失神了片刻:“没关系的,到此为止吧,还有……”
神木千裕却从他怀中钻出:“休息时间结束,我该走了。”
“等等,我们——”伊达航伸手拦了一拦,神木千裕却像是此前的研究员一样,只一眨眼便凭空消失了。
诸伏景光捞到了一手空气。
“还好只是梦啊。”猫眼青年无奈又失落地收回手,将萩原研二带出来的药剂转移到自己顺出来的注射器里。
“诸伏,你别告诉我你准备用这东西给自己来一下。”伊达航抓住了诸伏景光的手腕,“你想清楚一点,我们说不定能找到别的资料,这种药剂……”
“如果有什么,也只是梦不是吗?”诸伏景光抬起头,眼神炽热又明亮,“神木当年看不到,我们很难从梦境里找到能够说明药物作用的资料,所以尝试是最优解,不是吗?”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趁着降谷零上前阻止的动作一顺手就将注射器拐到了自己手里。
“最优解,景老爷,你上次说这种话的时候,明明已经挂过一次科了吧?我要判你补考不及格。”
在诸伏景光愕然睁大的双眸注视下,卷发青年平稳而精准地对着自己来了一针。
“小阵平——你!”萩原研二被这一串动作晃花了眼,“你们怎么一个二个的都那么莽撞!”
“别吵了hagi,你这个表情看上去太蠢了——我和你们不都是一样的吗?”松田阵平拉长了语调,不过片刻就脸色古怪了起来,“……这也没什么感觉?”
随后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有点冷……哈,原来如此。”
他神色冷凝下来,莫名有种凶恶而严肃的气质:“我没猜错的话,这种药应该是神木保持这种状态的原因,药效有点像镇定剂?”
降谷零皱起眉头:“这是乌丸那个组织这边的效果?但是如果梦境没错的话,白鸠女士给神木千裕注射的是另一种药剂。”
“所以他方才,似乎比最开始的状态好上一点。”诸伏景光轻声补充,“这样来看,白鸠那边的药物,应该就是和噩梦有关的那部分。”
到底为什么不能告诉神木千裕他们进入了他的梦境?
这个实验室的结果又怎么样?有没有遗留的什么东西?
被他们挂心着的神木千裕却面临着别的问题。
他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处梦境,却连意识都模糊不清。
所有的情感,记忆都仿佛被一层又一次的坚冰封冻住,只剩下最本能的直觉。
他似乎……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了。
在朦胧中,他听到了一段对话。
“就里待着的就是白鸠的实验品?”
“boss改变主意了,把他们和实验室一起销毁吧。”
【作者有话说】
这个梦境会解决过去实验的事情。
之后进入组织还有最后一个梦境就彻底解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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