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后,王爷说爱我>第六十章

  我低头行礼:“参见太上皇。”

  李贺染从书上抬头,“起来,上来坐。”

  “遵命。”

  我信步到李贺染对面的椅子上坐,刘瑜倒了茶,递到我面前的桌上。

  “有劳公公了。”

  刘瑜笑了笑道:“娘娘不必跟奴才客气,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刘瑜又给李贺染倒了一盏,才弓身退回李贺染身后。

  李贺染打量了我一眼,执起茶盏:“你这幅骨架子比起在大轩的时要结实一些,看来那靖都太子待你好。”

  这是自然,他待我自是好,如果没有你儿子,也会一直好下去。心里是这么想的我却不敢当着面讲出来。

  我只能道:“还好。”

  我不知李贺染让我来见他,想要干什么,我同他基本没什么话题,也没什么可聊的,就只能静静地听李贺染说:“我初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只会窝在曹尚书怀里哭的孩子,转眼间就已经这么大了!”

  “看着你和李衡一起长大,一起上阵杀敌,最后还给你们两定了亲。小景,老夫一方面是为了断了横儿的王位,一方面也确实是怀了心思,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在一起。”

  李贺染端起茶盏,饮了口,放回案上:“确不曾想,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你走的这两年,衡儿为了你做了很多事,包括他自己。”

  他为我做了什么,他就只会强迫欺压我罢了。李贺染复又道:

  "小景,你吉人自有天相,欺辱伤害过你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望你能敞开心扉,去接受新的开始。”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欺辱过我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是李衡得到了?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还是和从前的一样蛮横霸道,一样的讨人厌。李贺染这一席话,说的没头没尾。

  同李贺染寒暄了半日,李贺染留我用了午膳,吃完我告别了李贺染回了永华殿。

  已经到了下午,强撑着与李贺染待了半日,原本不适的身体,令我觉得更加疲乏,回到永华殿里又睡了一觉。

  次日一大早我早早地去了东宫,却依然没有看到曹茹云,小太子也不在。我立在正殿依旧问宫人小太子在哪?

  小宫女严谨恭敬,面上带着一闪而过的担忧与畏惧。

  是在为小太子担心,我只是逗他而已,无论怎样我都是他亲舅舅,我是恨李衡,但也只是恨他,不会迁怒在无辜的人身上。我个人心中清明。

  小太子在书房,这次他没有再斗蛐蛐,而是一本正经埋头背书。我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小太子见我立即放下手中的书,怒目而视奶身奶气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随手抄起案上的一本书,翻开,入目的是千字文:“你娘呢?我过来看看她,殿下,你知道我是你舅舅吧!”

  小太子撅起嘴巴,不认我:“你才不是我舅舅,你还同我母妃抢父皇,我讨厌你。”

  我想敲敲他的脑袋,真不该同他说我是他的舅舅,这话题一下子又转移到吵架的事上了。

  这小太子也确实是挺恨我的,手里的书合上,“好吧,那我不是你舅舅了行吧,我问你,你母妃呢?”

  我话题转得快,还好小太子这次也回应的很快:“我不知道母妃在哪?”

  我放下手中的书,端视他:“你真的不知道你母妃在哪"

  小太子点点头,黑漆漆的眸中带着迷茫:”我很少有看到我母妃,父皇不让我知道她在哪?每年我只有在生辰或者过年的时候看到她。“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母妃在哪 ?我离开时也问了东宫的宫人们,得到的答案,与小太子说的别无二致。

  我拿着李衡为我准备解闷的书,书的类型繁多,各式各类的都有,我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旁晚李衡回来时,我正窝在窗边,听到动静没有回头:“茹云呢?“

  李衡提笔的动作一顿,转而扭头看我:“我将她安置在安夕宫。小景你想见他?”

  我点点头,不想和李衡说过多的话。

  ”改天等我忙完了手中的事,我让她来见你。“

  改天?我思考了他话里的意思,半晌想起了我同曹茹云李衡上山拜神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才明白李衡是怕我伤害曹如云。

  如此为了能见到曹茹云,还能让他安心改日就改日。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天空飘着雪,大地上尽是白茫茫一片。容子晋握着我的手,满脸的恳求,瞧着卑微得很。他唇瓣一张一合,吐字清晰:“小景我们回靖都吧?”

  我心隐隐作痛,我不想他伤心,让他独自一个人回靖都,明明说好的,要一起来一起回去,我不能食言。

  更加回握容子晋的手,我说:“好,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娶了一个男人!”

  容子晋抱住我,嗓音沉沉的:”怎会。我宠爱你还来不及。“

  一道狠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曹景,你哪都去不了。”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被人从容子晋的怀里拽出来,我惊愕的仰首,入目的是李衡阴沉愤怒的脸。

  我还来不及推开李衡,听得身后传来利剑穿破肉体的声音。我回头霎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容子晋胸口上插着一把剑,仰面倒在雪地上,浓稠的血染红了身下的雪。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尚还处在梦境的恐惧中,心跳的厉害,手脚发冷颤抖,心有余悸。

  李衡的嗓音很低沉,与梦里的一模一样:“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没事没事,我在这儿不要怕。”

  我闭上眼睛缓缓气,咽了咽口水,将心里的恐惧压下:“我梦到容子晋死了,死在你手里。”

  李衡沉默,落针可闻。

  我手指握拳,片刻又无力的松开:“我担心他,明天我要见到他才安心,求求你。”

  李衡不语一言,时间过了很久,在我快要忍不住再次求他时,李衡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松了一口气,李衡顺着我的背脊:“睡吧天还没亮。”

  次日,我醒得早,宫人正在给李衡更朝服,我就躺在榻上看着他。李衡身上的衣服穿好,他朝我行来,弯腰在我额头上轻轻吻我,而后道:“早点回来。”

  我茫然了一会儿,方才知晓他指的是什么,顿时眼前一亮点头同意了。

  李衡说完离开了永华殿,我见他走远,从榻上爬起来,利落的更衣。穿戴整齐,就赶往宫外,李衡同意了我一个人走,他没规定我什么时候出宫,所以我任何时候都可以走。

  我出了宫,赶往容子晋所居住的宅子里。薛宿风见到我愣住了,我不理他劲直往屋里去。踏步到门外,我就被眼前的一幕,硬生生的止下了脚步。堂屋里容子晋衣衫不整,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酒壶,一口一口的饮酒。

  在我的记忆里容子晋沉稳,任何时候都是一贯衣冠整齐,哪像现在。我手指紧握成拳,将心里起伏巨大情绪压制。艰难开口:“子晋!”

  容子晋的身体僵了片刻,木讷的侧目,在见到我后手中的酒坛掉落在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打量着我,而后猛地拥我入怀。力度大得恨不得将我整个人都嵌入血肉,与他融为一体。

  我回抱着他,容子晋拉着我就往外走,他此刻已经没了理智,对一切具不管不顾,只想做他心里想的。

  我清楚他想做什么,我拉着他没有动,冷静道:“不要冲动,带着我是出不了城门的。”

  “子晋你走吧!往后找个值得你爱的人共度一生。今生我对不起你。”

  容子晋回头,按着我的后脑勺吻我,他吻的很是粗暴,不留余力,我被他吻的模模糊糊快窒息。

  容子晋将我打横抱起,大步的上了榻。

  容子晋喝多了酒,睡得很沉,我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半个时辰,觉得时间已经晚了才出了屋。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了雨,薛宿风立在不远处的屋下躲雨。

  他瞧我出门,过来问我:“公子这是要走吗?”

  我点头,薛宿风道:“公子等下,属下去拿把伞。”

  薛宿风进了屋,不多时又出了屋,把伞递给我。

  “这半个月来,殿下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公子多劝劝殿下吧!属下不忍心看着殿下一直这样颓废下去。”

  我没回他,打开了伞:“好好照顾他。”

  说完我出了宅子,天色渐暗,又下着雨,行人步伐匆匆。远远的听到嘈杂声,孩子的声音很大,大大小小围绕在一起,像是在吵架。

  我走的地方刚好是前方,走近了才看清了被孩子们包围在中间的人。那人蜷缩着身体,粗布衣裳早已经被雨尽数湿透,裸露在膝上的一截手腕瘦得只剩下骨头,脖子上戴着一条粗长的铁链。周围的孩子们个个拿着石子,往他身上使。我有片刻的怔愣,明明是个乞丐,脖颈怎会戴着铁链,而且犯人不都是关在地牢里的吗,怎么会在大街上?

  “滚开,滚,整天就知道欺负人,一群死了爹娘的小畜生。”

  我一愣,扭头看向来人,那男人穿着粗布棉衣,体型消瘦,脸颊凹陷,颧骨突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他推开这些个恶趣味的孩子,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埋怨道:“栩栩,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家里,又不听话了是吧?”

  我一怔,难以置信的盯着那骨瘦如柴的男人。他是康王吗?不可能,怎会是他?

  高楼之上,忽而传来人交谈声:“这康王往日曾多风光,谁又能想到如今会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让人唏嘘。”

  “要说这新帝也是是个狠角色,不甘娶男妻断了皇位,使足了劲折腾,最后如愿把人折腾死了登上皇位。等人死后又报复曾经欺辱他王妃的人,要说帝王心最是深不可测,难以揣摸。”

  “要在下来讲,都是康王自己造孽,贪婪好色。自己不以身作则教导儿子,儿子犯了错还偏袒,颠倒黑白,把儿子养得比他还要荒淫无理。玩玩小倌,婊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玩自己的伯母。这些也就算了竟还把人当狗一样牵着满城的溜,听说还是康王同自家儿子一起去秦王府里问罪。任由自家儿子,把人带回府当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