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
张沿铭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什么开了两个房间,还都是单人床这件事。
“你马上下去再开一间,别再找理由,不然我就和崔鹤睡一间。”
“别!我去开,你必须跟我睡一间!!”张沿铭接受不了。
两人吵得正欢,后面突然传来崔鹤的声音:“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周柠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往往有些脑子转不过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张沿铭很快反应过来,他先发制人,“你怎么听人墙根?这种行为很不好你懂不懂?”
崔鹤一愣,他低头细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不太好,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其实没听见几句话,只听到你们一直在争论怎么睡的问题,想和你们说一下,我自己有开房的,不会和你们一起的。”
“很好。”张沿铭满意了,“待一会儿你就走吧,想说什么话赶快说,这......”
周柠一把捂住张沿铭的嘴,很不好意思的和崔鹤说,“别理他,你找沙发坐,我想问你点事儿。”
崔鹤点点头,赶紧离开了。
“一会儿噤声听到没?”周柠对张沿铭道。
张沿铭点点头,他轻轻拿开周柠的手,低声说:“老婆,其实你问不出的,他人在英国时我就找人接触过了。”
周柠好奇:“他怎么说。”
“他没说,找理由糊弄过去了,应该是忌惮什么。”
“没事,让我去问。”
说完,周柠去泡了三杯茶叶端在沙发上,他拿出手机,调到短信一栏,摆在茶几上。
“看看。”
崔鹤没动,他只扫了一眼,直到看到手机短信栏里的一些熟悉的联系人短信,才浑身一震。
他赶紧拿过手机,抖着手划着屏幕往下看。
清一色的骚扰信息,语句不带重样,还有很多偷拍的照片,环境都不同,附带一句下流的句子,非常恶心人。
“你这样......被缠着多久了......”
崔鹤像是找到了知音,抬起的眼睛里是少见的感触。
周柠把目光移开,虽然这么久过去了,他也几乎没有再看过短信这种东西,但这些经历也着实让他心沉了一把。
“两年,他直到现在还在每天发着信息,我想......如果你能提供下当年那场参加酒会的人......”
崔鹤有些动摇,可他紧闭着嘴,眼神有些胆怯的看向周柠。
张沿铭把那个手机拿过来后关了机,他脸色阴沉,极力忍耐着怒火,话说的有点重:“不知道你忌惮什么,如果你是单纯的害怕还是别的原因,我只能说那只会隐藏那人的罪行,你和帮凶也差不多了。”
而崔鹤只是摇头,什么也不敢说。
“没事,你回去吧,到时候节目见,别听张沿铭说的话。”周柠知道崔鹤可能有些难言之隐,再加上是之前的好友,多少有点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
崔鹤点点头,“对不起,我......我先走了。”
房间的门被关上,张沿铭气的揉眉心,他凑到周柠身边,“宝贝,你看我就说,他根本不愿意说实话。”
周柠倚靠着沙发背,神色疲倦,“当时他是自愿的。”
“什么?”张沿铭震惊了。
周柠又说了一遍:“参加的那场酒宴并不是强制性,我选择没去,但崔鹤,还有权友逸,应该都是自愿的。”
“那怪不得,他死活都不敢说,原来是自愿堕落怕说出来伤自尊。”张沿铭感慨,“这人还真是复杂,贪图名誉又装作受害者的样子。”
说到这个,周柠很有感触,当年他被经纪公司雪藏两年时,身边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他们一直在被抛潜规则的橄榄枝,能妥协的都妥协了,最后只剩下了他。
不过即使没遇见张沿铭,他觉得自己可能大概就要放弃进内娱的梦想了。
第二天一早,周柠让崔鹤一起跟着坐车,打算一起去拍摄现场。
齐九看见崔鹤很惊喜,他拍了拍崔鹤的肩膀,“这么久没见啊,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一起参加综艺!”
崔鹤很含蓄,他不做声的避开了齐九的一些互动,“嗯,我也没想到,好久了......”
后面的路程上,两人都是齐九负责说话,把自己这几年做生意怎么风生水起夸得天花乱坠,崔鹤负责嗯哦啊的附和。
张沿铭很想把齐九扔出去,“你别说了,吵到周柠休息了。”
齐九冷笑一声,“除非你告诉我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旁边的崔鹤也好奇的抬头,就差竖着耳朵听了。
周柠闭目养神的眼睁开了,他扫了张沿铭一眼传递了个眼神,又扭过身子继续仰头休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捅出来的自己处理。
张沿铭轻咳一声,“这事儿额,能不能别那么深究,我俩干什么你为什么非要知道?”
“这有什么问的?”齐九一副不让他知道不肯罢休的样子,“我俩这关系你把我当外人,我想了一天,很可笑知道不?”
说白了齐九就是过于好奇张沿铭和周柠到底瞒了什么秘密,找机会一直试探罢了。
张沿铭很想说兄弟啊我很想告诉你,但我老婆不同意啊。
“额,其实......”
话还没讲出口,周柠就咳嗽了一声,张沿铭连忙打住,“你们聊你们的,别一天天的窥探别人的关系。”
齐九服了,这家伙嘴可真严,还是个妻管严,真的没救了!
‘怡情之夏’的拍摄地是个很正常的湖滩娱乐小别墅院,停车地点就在小别墅院后面。
小别墅院只有一个单层,但前面的院子很大,各种中式茶桌和竹编凳,明显是主打中式的基调与风格,考虑到转播的电台之广与影响,所以才选取了个大众都喜欢的风格。
趋导一早就在高耸的木框门口迎接了。
“哎呀张总,欢迎欢迎!我还以为你不可能来呢!哎呀周博士,齐总,小崔,现在还没开拍,你们先进屋休息吧,这边工作人员调设备呢。”
周柠没见过趋导,他看了眼这个只有27出头的年轻人,替着寸头,穿着特别女性化,嘴上吐着很红的口红,低情商就是有骨子不伦不类的感觉,高情商那就是特点过于鲜明。
几人进去整理东西,趋导期间嘴里的话都没停过,他说了一堆,但始终没有绕到重点,都是些撑场面的好听话,故作圆滑特别照顾人的姿态看起来很舒服,但总感觉他是有什么目的的。
张沿铭倒是早就见过趋导,一个拍v出身的导演罢了,也不知道是坐了谁的车,不到半年就开始接手综艺了。
“人来齐没,你别说些我们不关心的。”
“有,还剩下两个人没来,其中一个在路上,也是你们的团员,惊喜吧!”
在座的都早就猜到是谁了,不是权友逸还能是谁?
正讨论着,这边就有人提着大箱子过来了。
“哇!你们都在诶!我还以为自己来早了。”
众人抬头看去,权友逸一头微长的棕褐色头发,做了四个很细的辫子在胸前耷拉着,长相是那种很阳光的类型,但眼神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沉,像是伪装习惯的人才会露出的状态。
“不早不早,快坐,我们还要等另一个人。”趋导连忙招呼,非常热情。
权友逸拘谨的看了一圈,最终挨着周柠坐下,他扯了扯周柠的袖子,沉郁的眼神里有些开心,“柠哥,你也在啊。”
周柠微微低头嗯了一声,“我也是受邀来的。”
“其实我不想你来......”权友逸有些担忧,“你现在退的话还来得及吗?”
周柠摇摇头,但语气笃定,“没事,我心里有数。”
他和权友逸关系在团里时最好的,而且自己是立里面年纪最大的,权友逸是最小的,才20,所以照顾的比较多一点,他们两年没怎么联系,但关系却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周柠是特意掐断和权友逸联系的,他当时的防备心特别重,没有对任何人抱有侥幸,能删能拉黑能屏蔽的都没放过。
而且他不是没想过去问权友逸那酒宴的事情,但结果也是一样的。
权友逸说他被警告过,而且他只有一个还在上高中还体弱多病的弟弟,不能冒这个险,希望能体谅一下,并且还委婉的告诉周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去了那个酒宴,可他当时也没有选择了,不然他弟弟的学费医药费没有办法付得起。
权友逸的理由明显比崔鹤好得多,与崔鹤想比,他更像是迫不得已做出了这个选择,而崔鹤只是单纯因为是自愿,但自尊心拉不下面子而已。
“那就好,柠哥你一定要多注意。”
“嗯。”
围在一起的人正在说话,趋导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他赶快接通:
“喂?诶!到哪儿了?还剩2公里是吧!那我去接你!”
“是最后一个嘉宾?”张沿铭突然问起。
趋导解释,“对对对!我们的特殊嘉宾!把他接过来我们就要开拍了!”
“不用了,我有车,我和周柠去接吧,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