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莹莹为易郁打开门锁。
易郁打着一把黑伞乘坐电梯下楼,刚到楼下,眼前就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些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应该就是司马青山……
他把伞打的再低些,企图遮住自己。
可那把黑伞是那样的显目,令人很难不注意到。
很快,三个黑衣人来到他身前停下脚步。
“不好意思,麻烦您把您的伞……”
随着伞的抬高,一张白皙的脸露了出来。
是一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一头齐腰的大波浪,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容,红唇烈焰,身姿丰满。
为首的保镖迅速低下头,“抱歉女士,我们认错人了……”
他跟身后的人说:“大家继续蹲守出口。”
易郁朝他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打着伞、摇曳着窈窕的身姿光明正大地从小区里走出。
他打车去了云城最大的商场。
换好衣服之后,易郁戴上鸭舌帽,混入商场的人群,上上又下下,几乎每一个监控画面都出现了他的身影。
司马青山这边也在竭力寻找易郁。
敢骗司马青山的人,易郁算得上是第一个。
彼时,他正站在商场的监控室里,手下的人正在调取监控。
“少爷,易先生似乎是有意出现在监控下扰乱视线……”
“这我能不知道吗?我要的是,他最后消失的时间、地点和位置。”司马青山站在监控的大荧幕前,看着易郁的身影,眼里存着怒火。
阿郁,你让这场游戏出现了其他的转折。
此刻的易郁,身处云城最大的公园里面,身前是已经结冰的大湖泊,入眼之处,都是化的只剩些星星点点的白雪。
他拿出莹莹的手机,给司马青山打去了电话。
“青山……”
司马青山那边一直保持着沉默,安静的令人窒息。
易郁又看了看号码,继续说:“我们两个就这样吧,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过我还是得好好完成自己的学业,所以还请你能放过我,你对我终究是……”
司马青山站在公园的入园口,看着眼前开阔的地方,“阿郁,你真会找地方,不过那个女孩不是都提醒你了吗?让你别往监控多的地方走,你偏偏要故意暴露行踪……阿郁,被我抓到之后,我会让你学乖的。”
易郁听着耳边冷冰冰的话语,他这一次才深切地知道,他真的真的真的惹了一个疯子。
他并没有把莹莹说的那些话太放在心上,他觉得司马青山再怎么样,也不敢无视法律的存在,不管是囚禁还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强迫自己,那可都是违法的,可他想的真的太天真了,刚刚司马青山说的那些话慢慢地敲响了他心里的警钟。
手里的手机缓缓从手心滑落,易郁才知道自己应该逃。
不是这种逃,而是那种远离司马青山的逃,走得远远的逃,天涯海角也要逃。
他把司马青山看得简单了,他的自作聪明让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从未真正地了解过司马青山,却妄想猜测他的想法,他忘记了俞孜祈的警告,忘记了那些天的折磨,他过分天真地以为,司马青山会放过他的。
可,仅仅只是他以为。
易郁扭头看了看两边的路,捡起手机挂断电话,抬脚往左边跑。
“少爷,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住了。”
“嗯,进去找,千万千万不能伤害他。”
公园很大,不过司马青山准备了将近五百个人寻找易郁。
他漫不经心地走,眼睛目视前方。
不多时,他走到易郁曾短暂停留过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湖,他笑了一声,抬脚往左走。
易郁刷地一下从水里冒出头,哆嗦着身体爬上岸边。
他的嘴唇被冻得泛紫,整个身躯颤抖得不像话。
上到刚刚的站的地方,从椅子下方拿出自己藏好的手机,拨打了120。
他挂断电话的时候,左侧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那种皮鞋踩在地上的闷声,让人心里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
他侧眼看过去,毫无意外,来人正是不急不躁的司马青山。
司马青山走到他身旁,脱下自己的大衣罩在湿透的他身上,亲昵地说:“阿郁,小心点,别感冒了。”
易郁颤抖冰凉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眼尾落下一滴泪,张张嘴却发不出声。
司马青山伸手贴着他的手,展颜笑道:“阿郁,我们回家。”
易郁剩下的手捂住胸口,万念俱灰,“司马青山,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我不该喜欢你的……
下一秒,人就轻飘飘地倒在司马青山的怀里。
易郁醒过来时,手背上打了吊水,身体暖暖的,热烘烘的,小脸一片红润。
眼睛看看四周,才发现这里的装修和摆式不是景盛小区那里的公寓。
那他是在哪里?
易郁挣扎着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针下床。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拉开门,两位保镖矗立在门口。
见着易郁,其中一个走过来拦住他:“小易先生,还请您继续休息。”
另一个则是脚步匆匆地离开。
“这里是……哪里?”
保镖低着头不和他搭话,也刻意保持着距离。
很快,刚刚离开的保镖带着司马青山走了过来。
易郁抬眼望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身上的着装开始变成了千篇一律的西装,得体干练的同时,也具有了令人畏惧的气场和威严。
而一直和司马青山相处在同一空间的易郁却从未察觉到这些变化,他恨自己被爱情蒙蔽的双眼,也恨自己看不清这人的真面目。
易郁不知道的是,司马青山对于他的野心,可远远不止于此。
“阿郁!”
司马青山走了过来,用着亲昵细柔的声线叫着易郁。
易郁一下转身走进房间,径直朝着独立的浴室走去。
司马青山跟在后面,在易郁快走进去的时候,一把拉住他,“阿郁,乖点,别生气。”
易郁回头看了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
司马青山却固执地继续伸出手,把易郁的反抗都无视掉。
易郁继续甩开,他继续伸手去牵。
终于,易郁忍不住开口粗骂:“司马青山,你想干什么?”
司马青山显得一脸无辜:“阿郁,我能干什么呢?你需要好好休息,乖点过来继续睡觉吧。”
司马青山细细摩挲着手里的小手,细嫩,修长,摸着很舒服。
易郁咬着唇别过头,“司马青山,你是在对我搞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青山强制地扳过头,紧接着嘴唇就被人堵住。
“唔……放……唔、开……”
司马青山一手锢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后脑勺,大腿强势地挤进他的腿间,就着这个姿势,把易郁朝着身后的墙上压去。
易郁此刻对于司马青山的亲吻充满着身理上的排斥和厌恶,他对着嘴里不属于自己的舌头用力咬下去,原以为司马青山会松开,没想到那人进攻的动作却越来越猛烈,急切之下,易郁总有一种自己会随时挂掉的错觉。
嘴里满是浓烈的铁锈味,虽然不是他的。
司马青山松开易郁,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
易郁的嘴边也沾上了很多。
司马青山毫不在意地伸手擦去,把血抹在易郁精致的锁骨上,语气阴沉:“阿郁,乖些,像以前一样,乖些,好不好?”
易郁吐了口血水,“青山,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对我做的一切都是违法的,你不能无视法律……”
“阿郁,法律是为富人服务的,你知道吗?”
“你乖乖地呆着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到时候,我会放你出去。”
易郁算得上是被司马青山软禁了。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边也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窗外除了茫茫大雪,再无其他。
门口一直都有人看守,饭菜都是放在门口使用。
期间,除了门口两个默不作声的保镖,他接触不到其他人。
司马青山也消失了。
消失了多久呢?
易郁看着墙上自己画的时间,距离上一次和司马青山的见面已经过去快两个周了。
现在的时间,学校也没课了,早就放寒假了。
推算了一下,现在离过年应该也不远了吧?
不知道爸爸妈妈知不知道自己……
两个周后,易郁一直吃的饭菜里多出了一杯牛奶。
他不以为意,因为这杯牛奶出现的很平常,也不突兀,可他不知道,牛奶并非牛奶。
易郁要被司马青山关傻了。
就在他发怒砸了整个屋子里的东西之后,司马青山派人给他送来了画纸和笔。
枯燥的生活出现了一点点亮光。
白天画完画之后,易郁晚上睡的格外早,天色将黑不黑的时候,他就已经上床睡熟了,就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司马青山在他睡着之后,轻轻地打开房门走进来。
他轻脚轻步地走到易郁的身后挨着床坐下,伸手细细抚摸着易郁的后颈。
那里凸起一小块皮肤,周围都是白白的,只有那里粉粉嫩嫩,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跑出来一般。
司马青山的黑眸阴沉了几分,快成功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对他心爱的人进行标记了。
裤兜里的手机发起震动,司马青山立马走出房间。
“叔叔。”
“嗯,很成功,谢谢叔叔。”
“是的,已经成功拿到手了,司马药业集团以后是我的。”
“也祝叔叔和舅舅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