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给他下毒,解药你拿着,晕死过去后,靠自己基本醒不来……”安瑞泽报复式出了个馊主意。

  郎宫听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一不留神唐画屏朝安瑞泽撞来,被安瑞泽拧住手腕跪倒在地。

  “你们在说什么!”唐画屏听的懂,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理解自己所做有何不对。

  郎宫不想拴着唐画屏,可汤药伤身,正当他想拿出束灵绳时,安瑞泽打消他的顾虑。

  “下毒虽也伤身,但次数不会太多,几乎不会酿成大碍,束灵绳捆着他,他照样清醒,难免将自己弄伤。”

  安瑞泽用灵力压制唐画屏,他才老实了点,等郎宫松口后,他摸向腰带的细针,刺向唐画屏的后颈。

  几乎没有给郎宫反应的时间,唐画屏已经迷晕在地,郎宫想接他身躯的手扑了个空。

  “红色瓶装里面的是毒针,蓝色瓶装里面的是解药,见效很快,谨慎使用。”安瑞泽递给郎宫两个小瓷瓶,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唐画屏这样疯下去不是个好的征兆,不能老靠着药草镇定,这样下去迟早变成个傻子,看来还是得研制丹药,要不然傻了也是个祸害。

  安瑞泽这样想着,便到了房门口。

  屋里传来一声声冷漠匀速的切菜声,菜刀剁在菜板上的碰撞,让这个没有厨房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惹人注意。

  “思思?”安瑞泽不安的唤了一声。

  安思正背对着他,在那张他质问醉酒一事的桌上切着什么。

  听他来了后,均匀的切菜声停,安思面无表情的拿着刀转过身,菜刀很自然的被他环到胸前。

  “回来了?正好,我不想切了,就这样拿着随意吃吧。”

  安瑞泽定睛看去,那桌上的是切成稀碎的灵果,他心里一阵发怵,抬头就见安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思思,怎么了吗?”

  “没怎么。”

  先前自己走后留下的只有逍遥娘子一人,安瑞泽赶忙传音逍遥娘子,询问在自己离开期间给安思说了什么。

  可逍遥娘子只说了句“好自为之”,便没了音讯。

  “如今没了人的监视,我带你去城里的酒楼吃饭吧。”

  “你倒挺了解这个城!”

  安思话里有话,被安瑞泽听了出来。

  “我曾经在这座城待过一段时日,而且这座城的变化不大,可带你四处逛逛。”安瑞泽道。

  “那你在这座城待着的时候,就是在这儿住?”安思将菜刀插在菜板上,询问道。

  “嗯……”

  这一声极低,说的很不确定。

  “这是个烟花之地,你住在青楼如此长的时间!”安思忿忿不平,一脸的不可置信。

  “思思,你误会了,郎宫还是婴孩时,我在这里借住,只是图方便,为了照顾他而已。”

  安瑞泽皱起眉,他仅是借住于此,和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有本质的不同。

  若是安思还要误会,他就只能想办法让唐画屏脑子清醒一点,亲自给安思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你在这里待那么长时间,……床…床笫之事不应该什么都不知晓……”

  安思说着语调便轻,但依然梗着头,一副质问的姿态。

  这话题跳脱的太快,安瑞泽也是愣怔一瞬,然后才想起来自己以前对安思的克制,在安思眼里变成了禁欲且不解风情的老狐狸。

  安瑞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解释,安思见他不说话,又是害羞又是郁闷的扭头就走,却被安瑞泽眼疾手快直接拉入怀中,他无奈的长叹口气。

  “这事没有很好的安抚…会伤身,而我还未调制出膏脂,用别的东西怕在感染,你也会多几分痛楚。”

  “那你怎么不给我说……”安思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

  安瑞泽满眼惜爱,这事可如何开的了口,随意挂在嘴边不得骂他登徒子。

  ——

  几日后,净真大师风尘仆仆的赶来,他的身边紧跟着一位弟子,是安思的老相识了。

  “小僧见过安圣君!”

  许久未见,观慈脸上挂着的笑容,变的像弥勒佛一般。

  这一大早的,也就安瑞泽和安思起来将他们两人引进去。

  郎宫身边还有唐画屏随时要照顾,可以原谅他未曾出现,可逍遥娘子那是实打实在屋里待到天光大亮才出现。

  他们相聚在郎宫的住所,不过唐画屏还被毒着未曾起来,郎宫就露了个头,回里侧解唐画屏身上的毒去了。

  “你们来的还挺早,两地的距离不算近,我以为还要几日才能到达。”逍遥娘子打着哈欠进屋,对方也是个老相识了,她照样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这两地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直线距离甚远,两人定是日夜兼程才赶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释宁的事在老朽心里一直是根刺,他死的太冤,一辈子没有遭受过那样的痛楚。”净真大师感叹道。

  净真大师和杨布同样是师兄,可两人的所作所为却是天差地别,两人如今一个替师弟报仇,一个报复师弟。

  不多时,唐画屏是被郎宫搀扶着过来的,他一脸睡不醒的样子,就像上班开早会一般困倦。

  “安圣君,师尊他不会有什么事吧……”郎宫担心道。

  唐画屏东倒西斜歪在郎宫的身上,现在把他扔在地上,准能睡的昏天黑地。

  “无妨,这毒确实会使人困乏,他睡饱了便可,或者多喂一粒解药,于身心无碍。”安瑞泽道。

  安思见郎宫搬行唐画屏困难,便去搭了把手,将他放在软榻上。

  安顿好唐画屏后,净真大师轻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的眼睛里露出厉色。

  “那杨布人在何处,我还没见过他如今的样子!”

  “他被困在唐画屏的住所,好几日没去看他,给他留了一口气,没有那么容易死。”逍遥娘子道。

  随后,在安瑞泽能穿透素霜的目光下,安思和观慈自告奋勇要去将杨布带来,若是这两日顺利,承影阁就要发生大的变动,马上交接新的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