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符箓在地面上开了一个洞,没有做出实际性意义。
安思松一口气。
也算是启动了三张,解决了“两人”。
另一边就没那么好运!
七八张的符箓,愣是在“安瑞泽”那里就生效了一个!
这符箓刮起一阵没什么用的风,还把蒙在他眼上的白绫刮散了!
安思没来的及闭眼,只见白绫后的双眼是两个空洞,向下淌着黑色的东西。
那东西的脸扭曲着挤在一起,脖子像蛇身一样扭动着,裂开的嘴里牙齿稀疏发黄。
安思全身凉了下去,终于支撑不住,仰倒在冰湖之中。
刺骨的湖水侵蚀着他的神经,像是被人拿着冰钻一点点凿进自己的骨髓,水从四面八方覆盖过来,灌进口鼻,他的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嘀咚——”
一阵阵水滴的声响在安思的耳边响起。
脸上感觉凉凉的,像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脸蛋。
安思异常瞌睡,今天又不上班,他不想理会这个戳着自己的手,他越是抗拒这只手就越变本加厉,捏着他的脸,掰着他的下巴,好不安生。
烦!
他皱着眉头睁开了一只眼,见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脑子直接清醒了,他瞪大了双眼,推开了眼前之人。
“哎呦!”
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自己后腰。
“你你你!你是谁!”安思战术性向后退,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男子。
那人抬眸看着他,眼底含着温和的笑意。
“我是…安思啊!”
谁?是不是上班太累,把自己累出幻觉来了!
他拍拍自己脸颊清醒清醒。
“你是安思?那我是谁?!”
“你也是安思!和我一样!”白衣男子看着他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就一阵头疼。
安思一脸懵愣,呆呆的看着面前之人,短短几句话把他CPU干烧了。
白衣男子失望的说道:“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
“我…需要记得什么…吗?”安思不确定的问。
两人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白衣男子挠了挠头,尝试唤醒他的记忆:“你可还记的江陵山?”
“什么山?”安思一脸问号。
“……”
“那…可知道你的本命法器是轻尘剑?”
“什么法器?”
“……”
“哎!那你师叔安瑞泽总记得吧!”
“什么师……?”安思说道这里便顿住了,到嘴边的话也吞了下去。
安瑞泽?好熟悉的名字,谁是安瑞泽?这人在嘴边怎么就想不起来?
安思用力去想,这是个很重要的人,必须想起来他是谁!
一个挺拔的白衣身影出现在脑海,只见这人转过身来,双眼被白绫所蒙,温和的朝他笑着。
师叔!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安思想起来了,在江陵山的日子如同过电影般,出现在他的脑中,最后停留在那个白衣尊者身上。
“想起来了?”白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他的跟前,眨巴着两只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嗯,你也是安思。”
这白衣男子便是原作中的安思,他也穿着镶着金线的白衣,与安瑞泽一样。
而另一边21世纪的安思一头短发,穿着青灰色的短袖,黑色裤子,在普通不过的装束。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现代安思先行发问了。
他都想起来了,最后一幕就是自己已经掉到了冰湖,怎么会在这里?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原作安思一耸肩,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对方很感兴趣。
“要不这样吧,咱俩先对对信息,然后一起猜!行不?”干耗着也不是办法,现代安思提起这个建议。
“我死了,然后…在睁眼就到这里了!这里可以看见你那里的情形。”原作安思指了指地上一滩……积水。
现代安思看向那个发黑的水,什么也没看到。
“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有你醒着的时候才有,你能看到什么,我就能看到什么!”
“……”
那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
现代安思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许是注意到他冷漠的表情,原作安思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解释道:“那个…只要我闭上眼不去看,其实也不知道你会干什么……”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我也是,不过我应该是没有死,在我的世界应该是昏迷不醒,后来就到了你们的世界。”现代安思沉思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们的世界是本书,我在这本书里看见你死了,死在了风露谷。”
“我确实死在了那里。”原作安思很干脆的说道。
“抱歉!你的道侣因我而死。”现代安思内心挣扎很久,还是决定说出这句话。
原作安思垂首,眸光黯淡几分,嘴角还挂着笑容。
“不必向我道歉,那是他罪有应得……”
“那你还心悦他吗?”
原作安思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两人没有商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按照现代安思的猜想,两人所处的空间应是两个世界的交接处。
而他的世界和原作安思的世界是平行世界。
这是他能想到的比较合理的解释。
照原作安思的说法,他是坠落湖中,从这滩积水中冒出来,搞的他也是措不及防。
两人没有停歇的在这个空间闲聊着,从符箓阵法江陵山聊到可乐手机冲天炮,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那滩积水突然亮出白光,一股强劲的吸引力拉拽着现代安思。
“我可能是要回去了!”现代安思扭头抓住原作安思的手臂,似乎是想将他带回。
“我早已身死,是回不去的!”
那白光吸引着现代安思,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没入亮光,一道屏障挡住原作安思的胳膊,将两人分开,现代安思瞬间吸引进去,那滩积水又变成原先的样子。
安思又回到那个刺骨寒冷的湖里,他没有挣扎多久,一双有力的手拖住他的背部,他闭着眼睛,几乎快要窒息,本能的挣扎着。
那人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
一个柔软的嘴唇贴近他,向他渡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