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靠近羂索之前立下的帐开始消散。你站在地上的尸体面前,缓慢地蹲了下来,颤抖着手抽掉了缝合线,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状态解析告诉你,眼前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你按住了夏油杰的尸体。

  “夏油杰的尸体变回了生前的样子。”

  眼泪落在了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的男人身上,你狼狈地将泪珠抹掉,手臂上的伤口接触到眼泪变得愈发刺痛难忍。

  紧接着就被极速袭来的寒冷所侵蚀。

  你抬起了眼睛,看向了正冷着脸朝你走来的里梅。

  他显然没想到你能杀死羂索,正一脸焦虑地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应该也是来杀你的吧。你扫视了一圈周围,密密麻麻的点阵隐藏在这片森林公园里。

  已经有忍不住的人试探着出手了,你抬起手,抓住了疾驰而来的羽箭。

  “别来阻碍我。”里梅似乎想通了那个男人有没有都无所谓,他只在乎两面宿傩能不能活过来这件事,而羂索的猜测也都被验证了,“天极爱。”

  你勾起了嘲讽的笑容,挑衅地看着眼前的妹妹头:“不好意思哦,这次两面宿傩也不会复活。”

  看起来生气了。你歪了歪头,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血肉还在愈合,带来牵扯般的痛楚。

  里梅是术师,体术并不强,但近身也很难。

  血刃被冻住了。

  看着呼唤冰花霜雪的里梅,你又一次解除了血刃,血色的冰碎落一地,在你脚边溅开。

  眼角的泪冰冻结痂,像是你的脸颊上长出了透明的水色鳞片。

  致命的伤口只愈合了一半,你估计看起来很糟糕,也清楚地知道这个状况下的你绝对不是里梅的对手。

  总有人是天生灵秀,天资卓绝者如五条悟、夏油杰,天赋异禀者如乙骨忧太,生而不凡者如伏黑甚尔、虎杖悠仁,起死回骸者如家入硝子。

  但你不一样,你只是普通人,要不是这副身躯,要不是这次意外的穿越,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拿起刀刃,忍受疼痛。

  眼泪是普通人的武器,在咒术师的身上却是致命的弱点,意味着软弱可欺。

  你不过是在逼迫着自己适应而已。

  有死神在背后追着跑,又有谁敢停下脚步。

  要到什么地步,才能够放松下来呢?

  要做到抛弃理智,成为非人的地步才行吗?要强到五条悟那样的水准吗?说不定正是因为身为咒术师的大家都有点疯,所以才能适应这个疯狂的世界。

  有的时候,放弃思考,顺应术式,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的术式没有太多可以衍生的地方。”

  虽然和随时能杀死你的人在战斗,你却久违地在战斗中笑了起来。

  “是啊。”

  “鸢点醒了我,我就是神明。”

  “随心所欲,才是这个术式最简单的应用方式。”

  避开了朝着心脏而来的一击,你用剑柄上的小刀划开了里梅的袖子,给那洁白的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线,刀刃上的毒迅速沿着血管蔓延上去,浮现出来的痕迹像是冬日里的白雪腊梅。

  你笑出了声,看着里梅踉跄了一步:“如果我想赢,那又怎么会输呢?”

  “咒力不足怎么办?切换成咒力充足的模式。”

  “咒力充足模式无法行动怎么办?那就屏蔽痛觉。”

  针剂被你扎进了手腕,淡蓝色的液体开始流入血管。

  “天极爱在此刻承受代价。”

  骨和血开始燃烧,咒力再次充盈起来,撑得身体表面开始出现龟裂的伤口。

  “领域展开。”你变换了掌印,“神国。”

  如同字面意思,神的国度。

  别人的领域是以自己为中心展开,你的领域不一样。

  是降临。

  以你为中心的半径十五公里的地域在一瞬间被全部囊括。

  “怎么是圆的啊。”你咕哝了一句,看着也要展开领域的里梅,“在神的国度里,不存在领域展开。”

  领域展开就这么被遏制住了,里梅看着你,咬了下牙。

  在领域展开的那个瞬间,你的伤口就自然愈合了,只余下在不断往下渗血的校服外套和没了的半边袖子告知着刚才那场战斗的惨烈。

  只是一个念头,你就浮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里梅。

  其实浮起来只是为了让自己思考的时候不容易被偷袭。

  你的领域和别人不一样就导致了一点,领域的效果是继承的。

  领域的规则由你书写,但是可写不可删,要好好考虑写点什么不容易限制到自己。

  神国的范围极大,你能模糊地感知到领域里的所有存在,很多都是普通人,所以也不能添加限制进出的规则。

  你的领域对于很多人都是无害的,因为只是将他们囊括进来了而已。

  你压低了声音:“在神的国度里,能伤害神的只有神自己。”

  “拟态,里梅。”你笑了笑,挥了下手,天空中出现了数块冰,“冰陨。”

  里梅竖起了一面冰墙来阻挡那噼里啪啦落下的尖锐冰锥,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

  就算是拟态的成倍咒力输出,也只是让你有点咒力在流失的感觉。

  “里梅你,和我相性好差。”拟态他一点也不舒服,你换了个人,“拟态,狗卷棘。”

  蛇目和牙出现在了你的脸上,让你看上去有些邪魅:“去死。”

  这里用的不是你的术式,所以没有触发交易。

  你还是第一次用狗卷棘的术式,控制不好输出和选择的对象,但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着骤然暗下去一大片的点阵。

  这些人,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你吗?

  羂索这样的人,肯定会钻束缚的空子,你的消息早就被人知道了。

  远藤优也是被通知的一员,你一直通过她打探着关于水晶棺的消息,而两天前,这件起死回生的咒具终于出现在了那些有钱人的交流里。

  你就知道,羂索他终于做好了准备。

  然而就这么退却的话,显然不是那些诅咒师的作风。你看着踩着生成的冰块一步步朝你飞跃而来的里梅,剑柄划开了手心,一条鞭子凭空出现在了你的手中。

  是你太过局限了,血是液体,既然可以变长变短,那自然也可以改变形状。只在血刃中混入毒素还是不够的便利。

  当然这不是用来对付里梅的。鞭子一把抽中了扑上来的两个咒术师,你对着里梅再次张开了嘴:“下坠吧!”

  重力将他贯穿到了地上。

  效果好像不是很好。你看着直直朝你扑上来的诅咒师们,其中几个你貌似在漫画里看到过。

  然而在你眼里都是清一色的红色点阵。

  “是杂碎啊。”你思索着该拟态成谁,用什么AOE比较方便的时候,一个网突兀地出现在了你的头顶,就要将你从天上抓下来。

  “搞什么。”血刃变换成了巨型镰刀,两刀将坚不可摧的铁网劈开,顺势将已经要抓住你的脚的倒霉蛋劈成两半。

  “搞快点吧。”你咕哝了一句,避开里梅朝你射来的冰枪,“拟态,五条悟。”

  拟态成五条悟之后,状态解析和六眼重叠在一起,整个世界变得混乱起来。

  “这家伙和我相性超差啊。”忍着想吐的欲望,你抬起了手,“术式反转·赫。”

  鲜红色的能量炸开了地面,一眼看过去,只剩下零星几个点阵还闪着光,近乎正面扛了一击赫,里梅居然还活着,正狼狈地站着。解除掉拟态,你打量了一下他的状态,变换出了血镰一样的长弓,以鲜血为箭。

  如红光划破长空,三枚箭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里梅的弱点,将他钉穿在地上。

  “结束。”那几个逃跑的诅咒师已经没有去追的必要了。

  毕竟杀鸡是为了儆猴,如果不让其他人畏惧,那么你在这里表演的第二场以一敌多的剧目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希望这样能让之后骚扰你的人少一点吧,想到可以换回天极爱这个名字,你还有点期待。

  这就是你思考过的解决方案,既然那是无论如何都会实现的愿望,在不得已的时候,你会使用它来杀掉羂索,但如果你凭借自己的实力杀掉了羂索,那么就可以用这个愿望回家。

  使用愿望之后,你应该也已经是无力为继的状态,如果被人围剿则没有还手之力。因为这个,你想到了承受状态时的全面提升,唯一的问题是那个状态痛到让你无法自由行动。

  鸢的麻痹毒素弥补了这一点。他的毒素,一毫升就足以让一头成年大象身体麻痹三小时以上。

  你在家入硝子的帮助下,不断进行尝试和调整,试出了代价状态下的最好稀释比例,既能让你能自如行动,又感受不到太多痛楚,持续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

  其实你身上总共就只有三瓶稀释过的试剂,一旦用完你就是真的不能行动了。

  领域则是你在许愿之后骤然领悟的意外之喜,要早知道能用这个状态开领域,你就不会将那个愿望用在羂索身上。

  在神的领域里,没有人是神明的对手。

  帐开始破碎。

  这一次,你杀了很多人。

  却没有那种心脏麻痹的感觉

  成为神明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那一年的悟,应该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情绪和感知被弱化到接近于无的状态,不管是什么,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被实现。

  你回头去看刚刚赶到的乙骨忧太和五条悟。

  乙骨忧太的白色校服上罕见地溅到了血,五条悟的眼罩也不见了。

  你就这样在天上俯视着两位特级咒术师。

  领域对你有百分百实力加成,再加上承受代价赋予你的临时状态,那两个点阵构成的小人只掺杂了零星的绿色。

  “可以赢啊。”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感慨的声音。

  肉眼可见的领域边缘开始收缩,你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从空中坠落,血色的弓骤然解体,只余下剑柄被你握在手中。

  “爱!”“爱!”

  在他们两个抓住你之前,你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终于出来了。”在坠落到地上的前一个瞬间,你挥刀砍掉了朝你扑过来的咒术师的手臂,勾起的笑容接近疯狂,“一直站在我的脚边,却怎么都看不清在哪里,等了你好久。”

  你整个人明明是狠狠地砸在地上的,却完好无损,反倒是地面多了个大坑。咳嗽了两声,你将溅起的烟尘往旁边挥了挥。

  “为了不让你发现我不会受伤而跑掉,我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拍掉身上沾着的尘土,你对着在地上不断哀号的男人叹了口气,“怎么叫的这么惨呢。”

  这个男人应该是之前杀了天极夫妇的人,你曾在天极爱的记忆里看到过的那些咒力残秽,在此刻重新被你辨析了出来。

  “你在北海道杀害了我的父母。”你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血刃化成了尖锐的三/棱/刺,洞穿了他的腹部,“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

  “但是,”你露出了疯狂的笑容,摆动手腕,几乎将眼前的男人开肠破肚,“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报仇,我还是很开心的。”

  就算是这样,真正的天极爱也不能和那对夫妇见面了。

  这个念头让你停下了手,站起了身。

  流星一样的念头只是将你原本的意识稍稍拉回来了一点,让你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和平常不太一样。

  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你思索了一下,凭空挥了下手:“天逆鉾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连着万里锁一起,天逆鉾被你握在了掌心。

  “那么再见啦。”你笑容灿烂地将天逆鉾一推,刀刃如蛇般窜出,锁链在你的掌心铿锵作响。

  你扎得很准,一击就戳中了他的心脏。

  时刻不停的状态标记表明他已经彻底死去了,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锁链大力一扯:“这个有点烦啊……”

  鲜血在溅到你身上之前,被你竖起来的薄薄冰壁挡住了,又很快分解在空气中。

  “哟。”将血刃解除,你将剑柄塞进了口袋里,“那边解决的怎么样了?棘有受伤吗?”

  两个人看着你的状态都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少女像是穿越了战火一样,身上的衣服满是爆炸后的尘灰,右半边袖子完全没有了,露出里面被火燎过的鲜红色内衬,左半边肩膀到裸露在外,却不是洁白的皮肤,而是已经凝固了的暗红色。藏青色的校服外套吸饱了血,又被冰冻过,在她走路的时候落下零碎的红色冰屑。那头秀丽的长发似乎被刀割断过,剩下了小半截凌乱的马尾。

  但最让他们感到混乱的,还是你脸上始终如一的笑容,带着些许轻蔑的笑容。

  “啊,忘记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从口袋里拿出了白布,三两步跑到了夏油杰的尸体旁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尸体盖住抱起来,“要好好安葬杰才行。”

  万里锁一半拖在地上,被你扒拉扒拉塞进了口袋里。

  你将夏油杰抱了起来,现在的你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抱起一个成年男性。

  “悟,”你走到了五条悟的面前,用状态解析确认了一下他的状态,“杰的安葬就拜托你了,把他葬在我的墓旁边吧。”

  总觉得自己原定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你盯着五条悟的表情,却解读不出来他的情绪。

  情绪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点难以理解。

  “你没事吗?”六眼确认出来的你的身体明明应该很糟糕,但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伤口。

  “没事哦。”你指了指他身上的外套,“你的衣服能借我穿吗?我的衣服被爆炸烧掉了。”

  五条悟脱掉了外套递给你,接过了你手中夏油杰的尸体。

  你将对自己来说过大的外套穿好,遮住裸露在外的皮肤,将袖子往上折了折,让自己的手露出来。

  “你的领域还开着?”六眼能察觉到那过于宽泛的边界,你刚才展现在外面的领域边界不过是你有意识划归的一个假屏障,用来蒙蔽自己的敌人。

  “嗯。”你扒拉着自己的口袋又给自己手腕扎了一针药剂,防止药效过去,“关掉的话,我现在就要一身血了。”

  领域在持续不断地治疗着你的伤口,不然你早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这个是不是有点难收拾?”你回头看了下自己的杰作,这片森林公园被炸得乱七八糟的,还混杂着许多不明尸身。

  “你模拟了赫?”这里留下的咒力残秽都是五条悟的,还混杂了狗卷棘的。

  “人太多了。”你耸了耸肩,转向了乙骨忧太,“忧太,那些咒灵找到了吗?棘怎么样了?”

  “棘没事。我只找到了那个火山头。”乙骨忧太打量了一下你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那个脸上有缝合线的咒灵已经被杀掉了。”

  “剩下的应该也不难找。”你的领域范围足够大,你添加了新的规则,“在神的国度里,神可以召请所念之人。”

  即使只有你一个人也可以。你变换了手势,声音在整个领域层层回荡起来:“请,花御。”

  头上长角的特级咒灵出现在了你的面前,被你一把掐住了角。

  身体的强度提高就是这点好。你这样想着,踩着花御的身体,将她的角硬生生拔了出来。

  被你踹出去的特级咒灵一路撞断了十几棵树,惊起了一路的飞鸟。

  “忘了帐没了来着。”你看了眼头顶晴朗的天空,神情却满是无所谓。

  血镰出现在手中,血箭如同猎狗追着花御跑。

  “悟不要出手哦。”你背对着五条悟,却能精准察觉到他的动态,“我一个人处理得过来。”

  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你有些焦躁地想。

  “拟态,里梅。”霜花层层绽放,将花御冻在了原地,“冰陨。”

  被固定在原地无法躲避的花御用藤蔓抗下了大半冰块。

  “特级就是耐打啊。”你感叹了一句,“你们两个往后退一点,我还掌握不好这个。”

  乙骨忧太依言往后退了两步,五条悟则默不作声地扩大了无下限的范围。

  “拟态,狗卷棘。”咒纹出现在你的脸上,你的眼睛沉郁下去,“——去死。”

  现在的你比花御要强,使用咒言连点反噬都没有。

  眼前的特级咒灵被看不见的枪洞穿,渐渐开始消散。

  “还剩下没几个了。”咒纹开始消散。帐相你需要另外处理,毕竟还要考虑到你的后辈们。

  “那么羂索留下的后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伸了个懒腰,转身面对他们两个,扬起了一个阳光的笑容,“剩下的应该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自己解决的。”

  “现在是回去休息还是?”按下心中的不妙预感,乙骨忧太率先问你。

  “要么今天让虎杖悠仁把手指全吃了吧。”你偏着头想了一下,“现在的我想杀宿傩应该也不难。”

  “但是时间不够。”你很快想起了手指不在高专里,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上下摸了一会儿,你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塞给狗卷棘了,你拍了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五条悟:“我的手机在你地方吗?”

  乙骨忧太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递给你:“在我这里。”

  手上满是血很难划开手机的屏幕,你皱了下眉:“我身上没有沾血。”

  血迹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打开了录音机,你凑近了手机的麦克风:“两面宿傩,睡吧。”

  做到这种地步,应该算是做得足够好了吧。

  “……好想看雪。”你仰头,看了眼天空,你的神国回应了你的愿望,阳光被遮蔽,细小的雪花开始落下。

  你们和剩下的几个人会合了,狗卷棘看上去没受什么伤,你试图关掉状态解析,但是失败了。

  从点阵切换成了状态,你才勉强能看清大家的脸。

  确认完都没事之后,你找五条悟借了多余的绷带,将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

  “这样看得见吗?”乙骨忧太看着你调整好了绷带。

  “还行。”你试探着走了几步,领域将信息反馈给了你。

  五条悟先去安葬夏油杰的尸体了,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和乙骨忧太一起回高专。

  回高专的车开了一半,你就紧急喊着伊地知洁高停了下来。

  好在这里是荒郊野岭。你头痛地捂了捂脑袋,推开了车门。

  将绷带一把拽断,你看向也跟着下车的乙骨忧太。

  “怎么了?”乙骨忧太担心地看着你不舒服的表情,上来扶住了你。

  “我的……”你咬了咬牙,“我的领域和天元的结界相冲了。”

  只是领域的边界碰到了一点而已。你就可以感觉到天元的信息在朝你流过来,冲击着你的脑海。

  “我要在这里把领域关掉。”你艰难地合拢了手掌,变换了掌印。

  神国消失了,那种无所不能的掌控感在一瞬间退去,属于你的情绪再次上浮。

  承受代价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无法停止,所以你必须准备足够分量的药剂来支撑自己自由行动,但伤口无法自愈,需要水晶棺或者治疗术的辅助。

  只是一个瞬间,你的皮肤就再次绽开,血溅到了乙骨忧太的脸上。

  “啊,抱歉,忧太。”关掉领域后果然好多了,你直起了身,看到了乙骨忧太脸上的血,下意识地想要帮他擦掉,但手上的血还要多,只是将那张白净的脸抹得愈发脏乱。

  乙骨忧太的衣服被彻底弄脏了。

  “这是什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乙骨忧太对着你尝试了反转术式,但是没有效果,有些着急,“你,你没有跟我提到过这个。”

  “啊,说起来只和硝子说了。”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这个是我必须拥有水晶棺的原因。”

  “成为神明需要承受代价。”你抹了下流到眼睛里的血,“成年之后就不会有了,但我用术式强行启动了这个效果,靠着毒素屏蔽了痛觉,所以现在才能活动自如。”

  “领域一关自己就没法治疗了。”这血越流越多,让你觉得有些不妙,“剩下的我下次再给你解释,我现在回高专,你就坐监督的车回去吧。”

  说完,你也来不及等他回复,就再次使用了术式:“天极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扭曲的通道在你的面前出现,你穿了过去,消失在乙骨忧太的面前。

  只余下你温热的鲜血,仍然停留在他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开领域的话,爱基本是无敌了,至少也是无伤,只要她抢先开了,其他人就没法在领域内开领域,在领域外开领域来中和她的也没用,因为她的领域不是壳子,是广义概念的范围而已。

  犯规的规则类女主角。

  天元的本体结界隐藏在地底下,爱的神国是自动检索和收纳信息的类型,所以和天元的结界相互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