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瑞:“季总,我们是来接您的,在之后的半个月里,谢总要和您单独度过。”

  “……”

  季钰思考了一会,说:“蜜月?”

  张斯瑞似乎有点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去哪?”他问道。

  张斯瑞报出一个地址,好巧不巧,和他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刚想着,面前又停下一辆阿斯顿suv,谢不臣从主驾驶下车,高领毛衣,意大利手工高定西装,云海市逐渐入秋,他下车后兰折将大衣搭在他宽厚的肩背上。

  不得不说,谢不臣与谢狩的像是客观事实,鼻梁挺拔而显得眼窝深邃,不动时就像一尊俊美无俦的雕塑。

  当他的目光落在季钰身上时,独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随即扑面而来。

  季钰怔怔的移开了眼睛。

  “收拾得这么快?”他视线落在季钰抓行李箱的那只手上,由于紧张而指尖用力到泛白,整个手背都红通通的。

  稳步走去,不由得蹙眉道:“降温了,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抬手给季钰披上去,但衣角还没挨到便被侧身躲开了。

  “你怎么了?”谢不臣终于察觉到季钰的沉默,收了大衣抬手便去捏他的下巴,但同样的,季钰不动声色地侧过脸,他又摸了空。

  接连两次的躲避,谢不臣蓦地目光一沉,心底直窝火,他看也没看抬手把大衣甩兰折怀里。

  居高临下的盯着季钰,恼怒道:“张斯瑞,把行李箱搬进去!”

  张斯瑞不敢再有迟疑,捞过季钰手里的箱子就往后备箱搬,兰折也将大衣放进车厢,然后比划手势带他离开这里。

  只剩下二人,季钰无处可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不臣用锐利的眼神注视着他,开口讥诮:“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分——”

  “闭嘴!”

  季钰字说一半就被他喝声打断,谢不臣肺都快气炸了:“我不想听,不准再说了。”

  “……”季钰别过头。

  “听好,这半个月你要跟着我度蜜月哪也不能去,那些荒谬的想法最好不要再提,不然我会生气。”他眼底爬起血丝,以一种极度偏执的目光盯着季钰,一把抓住了那只白皙的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套在他指骨的对戒。

  “好好的跟我过蜜月,我会让你开心的。”

  “……”

  他们要去白玉为堂,那是一块专门为富人打造的山庄,集旅游、度假等等于一体。堪称有钱人的天堂,底层人的打工圣地。

  谢不臣带季钰去的地方还算中规中矩,远离喧嚣的地点,去了中环最奢华、僻静的山庄。季钰性子清雅,喜欢安静点的地儿,他特意挑的这里。

  在路上季钰一言不发,稍微倾斜了点身子,把脸侧过去不愿意面对谢不臣。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途中谢不臣有好几次张开嘴,但每次都会犹豫的再闭上。

  一个沉默地开车,一个沉默地装睡。俩人就这么僵硬地走了一路。

  刚下车,季钰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表哥!真是表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表哥!表哥我好想你啊表哥,表哥你有没有想我?表哥?”

  季钰不禁扶额,他似乎知道这是谁了。

  “秦桑,不要胡闹。”

  秦桑18岁比季钰高出半个头,可却仍像12、3岁的小孩子一样依偎在他怀里不撒手:“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嘛~表哥~”

  “舅舅不是关了你一月紧闭,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季钰有些紧张地偷看一眼刚下车的alpha,小声警告:“再不松手,你那一个月就要从头关。”

  秦桑这才磨磨蹭蹭地松开他:“好表哥,你可别再关我禁闭了,里边无聊的很连个游戏机都没有,我求了我爹好久才偷跑出来的。”

  季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秦桑的禁闭更多是为了给谢家一个交待,而如今刚过半月人就跑没影了岂不是打谢家的脸?

  “那你这几天跟着我,不许乱跑,更不能对外说你出禁闭的事!”

  “都听表哥的!”秦桑满口应下,然后围在季钰身边撒娇:“表哥你怎么把我拉黑了呀,我在禁闭室的时候都不能给你打电话。”

  季钰被烦的脑子疼,瞪了他一眼,秦桑立马老实了:“如果把我拉黑能消气,那表哥你继续拉黑吧,我再换个手机号就是了,但是表哥,你可千万别不理我。”

  那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是三岁小孩吗?”

  谢不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背后,脸上跟结了一层冰碴子似的,眼底更是说不出的嫌弃。

  一见他来,季钰一把将秦桑拽一边去,然后警告似的给了他一眼。

  “我的行李箱呢?”

  谢不臣:“有人拿,这不是你该干的事。”

  他瞥了一眼二人紧握的手,径直从中间走过去。

  季钰被迫松开秦桑,看着谢不臣怒气冲冲的背影,还是选择跟上去。

  白玉为堂这块圣地的名字就是由中环的这座山庄而来,这座山庄存在历史已有上百年,期间被数次修葺,因此这里的建筑极尽奢华,据不完全统计,这座山庄里最低也有一千三百块白玉雕的陈设。

  因此,山庄得名白玉为堂。

  历史悠久、装潢极奢侈又有难以计数的商业价值,所以这里并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有钱也不行。

  季钰和谢不臣被侍者引领进卧室,房间角度很好,巨大的落地窗将山庄景色一览无余,棋牌室、会客厅……该有的也一样不少。

  关键是,这里居然还有一间堆满宝石和金箔的休息室!季钰没别的爱好,为数不多的就是在休闲时用它们搭模型玩。

  由此看来,谢不臣在这上面是真下了功夫的。

  谢不臣偷偷观察季钰,见那人没有排斥反而眼神中流露出惊喜,他的嘴角也没忍住动了动:

  “喜欢吗?”

  季钰:“你没必要这样。”

  没拒绝?那就是喜欢。

  谢不臣才管不了这么多,先带着他去吃饭。

  他订的卡座里,秦桑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身侧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服务生正绘声绘色地给他讲故事听,见他俩来,秦桑厌恶地一把甩开服务生:“艹,碍事的东西,滚远点!”

  “表哥!我等了你好久啊表哥。”

  季钰习惯了,任凭他粘过来,谢不臣无语地移开视线。

  “谢总?”

  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转身便看见胡呦呦和贺兰山朝这走来。

  贺兰山身形晃动,一侧耳廓在阳光下闪着细碎微光,目光先是落在季钰身上,然后顺着再平移到他,眼角贱兮兮地对他放了个电。

  谢不臣:“……”

  “季总,真的是你们呀!”

  俩人刚进了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等走进才敢相信真是他们,于是赶忙来打招呼。

  季钰微笑:“胡小姐。”

  胡呦呦脸蛋一红:“叫我呦呦就好。”

  “呦呦?叫这么亲密,你故意来当绿茶的是不是!喂,离我表哥远点听见没!”秦桑凶神恶煞,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胡呦呦立刻被他吓到,瑟缩了一下。

  “秦桑,不许这么说女孩子。”季钰恼道:“去道歉!”

  在秦桑那,季钰的话就是圣旨,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正正经经的道歉了。

  “你这废物表弟平时挺疯,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听你的话,季总,好久不见啊~”贺兰山身穿黑皮夹,休闲裤,伸出那只带着赛车手套的手,整个人都很微妙。

  季钰从容地与他握手:“好久不见。你说笑了,秦桑只是比较耿直,没有坏心。”

  “希望是如此。”贺兰山冲他恶劣地咧嘴一笑。

  在几人还在刀光剑影中,惟有谢不臣脸黑的像锅底。

  他是带季钰来度蜜月的,不是打麻将的!

  等几个人坐下后,侍者便安排端菜员上菜,饭菜都是按照季钰的口味来的,以清淡打底。

  贺兰山悠悠地挨个摸遍左耳的五个银色的耳钉,看着淡出鸟来的菜撇了撇嘴。胡呦呦和秦桑一个是正好胃口相似,一个是无条件顺从表哥,都没说什么。

  而谢不臣盯着眼前的那道凉拌酸酸鸡,而目光诡异。

  左右都是食不下咽,贺兰山一撂筷子索性不吃了,看着几个人的眼珠子滑溜一转,准备找点事:

  “老谢,我听说谢宅新来了个omega,漂亮又温柔的,喜欢你喜欢的紧,来了没?我怎么没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