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赤焰正名,冤案洗雪,你的心愿可了了?”
“若是了了该当如何?”梅长苏笑言。
云蘅转了转眸子,狡黠道:“宿愿了结,那你如今就完完整整是我的人了,以后可都得听我的。”
梅长苏伸手轻轻拂过云蘅的脸颊,忽地将她拉近,几乎能清楚看见她眼底倒映出的自己,他说:“好。”
云蘅眨了眨眼,眼波流转间极是好看。
梅长苏忽觉情动,便忍不住吻了上去,缱绻流连许久。
云蘅软软倚在他臂间,已是气喘吁吁,眸里泛着水光:“唔——梅长苏!”
梅长苏眯了眯眼:“你叫我什么?”
云蘅挑眉,坐起身来双臂勾住梅长苏的脖颈:“叫你梅长苏,怎样?”
梅长苏将唇贴在她唇角,低声诱哄:“阿蘅,叫夫君。”
云蘅只觉呼吸一滞,两颊绯红:“想的美!”
梅长苏倾身覆了上去:“真的不叫?”
云蘅羞恼地想推开他,但碰到身子又舍不得使劲,只好瞪着水眸怒视着梅长苏。
“阿蘅。”梅长苏轻声唤道。
云蘅只觉心中一软,几乎要落下泪来。
“阿蘅。”
“嗯。”
“阿蘅。”
云蘅轻轻叹息,伸手抱住他,闭上双眼:“嗯,我在。”
······
窗外暗影处,阿寒一下子跃出好远,清冷的俊脸上第一次染上烟霞,神色复杂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黎纲正拎了茶壶走过来,见阿寒立在庭院中,奇道:“你好端端在这做什么呢?”
阿寒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黎纲。
黎纲一脸茫然,随后扫到屋内突然熄灭的烛火,恍然大悟,喜滋滋道:“看来,宗主是不需要喝这壶茶了,阿寒,要不咱俩喝一壶去?”
阿寒脸色一冷,纵身飞出了院子。
黎纲好笑地摇摇头,当下属不易,当暗卫更不容易啊,便自顾自哼着小曲朝院外走去,想着宗主和夫人圆了房,这消息得让大家知道高兴高兴才是。
战事
清晨,苏宅一众人都喜气洋洋地守在主院,只等着梅长苏携云蘅出来,便齐齐贺道:“恭喜宗主和姑娘!”
亏得甄平还略略醒神,忙道:“如今该称夫人了!”
吉婶笑道:“正是呢,我们的蘅丫头可算云开月明,如今是宗主夫人了!”
云蘅清晨起来想起昨夜之事,原本便羞涩极了,只想着今日不要见人才好,梅长苏偏偏劝她,大家苦盼了这些年,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都等着道喜呢,云蘅只好随他出来。
这一瞧见众人,更加羞恼,跺了跺脚闪进梅长苏身后。
梅长苏心中明了,却故意逗道:“阿蘅害羞什么?这可是大喜呀。”
众人乐道:“正是大喜,宗主大喜,夫人大喜啊!”
“哎呀!”云蘅捂脸,转身往屋子里跑。
梅长苏望着她回身关了门,眸子里漾着淡淡的暖意,自己落在雪窝中看到的第一个人,那个执着地走向自己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啊。
梅长苏笑着收回目光,看向众人:“既是大喜,人人当赏,黎纲来安排吧。”
黎纲喜上眉梢连连应是:“宗主您放心,您只需好好陪着姑娘——哦,好好陪着夫人就是了,其他的一应事宜都有我们呢。”
晏大夫翘了翘胡子:“别以为你如今好多了就可以胡闹了,那丫头多次以血入药,也气血亏虚的样子,都给我好好补补!”说罢一挥手,就有小厮捧了两碗药上来。
梅长苏连忙皱起眉头,可瞧着晏大夫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接过来:“好,都听晏大夫的,我这就端进去和阿蘅一起喝了。”
晏大夫抓过他的腕脉,半晌悠哉道:“你喝没喝我一探便知,可别嫌药苦。”
梅长苏不敢违逆老大夫,赔笑着接过药,冲甄平使眼色。
甄平会意,忙道:“宗主您还是先去看看夫人吧,我们就先散了,咱们要回廊州,可要紧着收拾行李呢。”边拉着晏大夫朝外走,“您老那么多宝贵的药材,可要极早收了,这两日我们便会陆续派人送回廊州了。”
梅长苏好不容易躲开了老大夫的视线,合了门,轻轻走过去,将捧着书发呆的小姑娘抱进怀里,低声问道:“阿蘅害羞了?”
云蘅伸手想打他,又舍不得,瞪眼道:“你还说!连你也欺负我!”
梅长苏笑眯眯将云蘅轻轻落下的手握住:“阿蘅真可爱啊,我怎么会欺负你呢?大家都很高兴,为你我高兴。”
云蘅嘟嘟嘴不肯说话。
梅长苏笑道:“你瞧,晏大夫给咱们连汤药都备好了,快趁热喝了吧,你不是总说药凉了便没有药性了吗?”
云蘅起身端过,嗅了嗅便将其中一碗递给梅长苏,一边小声道:“人家都有合卺酒喝,我却要喝药。”
梅长苏温声哄道:“阿蘅乖,待我正式求娶了阿蘅,才能与你同饮合卺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