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了一夜，连廊的边缘也堆积着厚厚的雪花。
咒灵五条悟就这样看着外面的雪景看了一夜，却眼中空荡。
变成咒灵前咒灵五条悟很忙碌，每天的工作强度让他没法好好睡觉，他没有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后来变成咒灵，他也就不需要睡觉休息了，咒灵的身体比咒术师强大，即使不睡觉也不会感觉到累，因为人类的负面情绪才是咒灵的养料，而负面情绪是取之不尽的。
因为小五条悟，咒灵五条悟精心策划的计划被打乱，他突然失去了行动的动力，对着安心的环境和空闲的时间无所适从。
明知道计划失败现在要换一个计划了，但他就是不想去思考，就想这样发会儿呆。
“悟。”小五条悟抱着枕头从卧房出来，头发因为静电炸开，一双眼睛迷迷瞪瞪，嘴里还打着哈欠。
屋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穿着单薄的衣服也不觉得热，小五条悟脸上还有侧睡的压痕，他就这样光着脚走到咒灵五条悟面前。
咒灵五条悟微笑着抽出他手里的枕头，“天还没亮，你应该再睡会儿，不然没法长成老师这样的高个子哦。”
小五条悟再怎么身体好也还是孩子，休息很重要，咒灵五条悟能感受到来自小五条悟的困意。
“悟，我饿了。”小五条悟伸手去拽枕头。
“欸~可是我不饿，我不需要吃饭。”咒灵五条悟说。
小五条悟撇嘴，伸爪子去揉咒灵五条悟的头发，“悟上次把我的甜点都吃光了，我不管，我要吃甜点。”
家主和长老们已经把他这个月的甜食份量控制了，咒灵五条悟要负责。
明明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咒灵五条悟轻笑，单手揽住小五条悟拎袋子一样把人带到厨房。
小五条悟还光着脚，厨房的地板没有卧房温度高，小五条悟踩在地板上不舒服但他又不想开无限，于是他直接跳到咒灵五条悟的背上，双手抱住咒灵五条悟的脖子，就这么挂在咒灵五条悟的背上当挂件。
咒灵五条悟丝毫不受影响，正在打鸡蛋，小五条悟的脑袋蹭在咒灵五条悟的脖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咒灵五条悟忙碌。
“悟，我要吃奶油。”小五条悟张嘴。
咒灵五条悟挖了一勺奶油递到他嘴边，在他快要咬上去的时候转手送到自己嘴里，末了还砸吧嘴。
小五条悟双目幽幽，盯着咒灵五条悟的脸，长大后的他好幼稚。
等待出炉的过程，小五条悟靠在咒灵五条悟怀里睡着了。
等小五条悟醒来时已经到了早饭时间，院中出现了一批五条家的人，屋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被人群包围，他透过六眼看到了所有人的咒力波动。
咒灵五条悟正坐在走廊的榻榻米上吃甜点，应该已经吃不少了，盘子都空一半。
只一眼就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小五条悟没有着急出来，而是在屋子里磨磨蹭蹭换了身衣服。
家主长老们很警惕咒灵五条悟，这个和自家神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咒灵让他们很担心神子的安危。
小五条悟换好衣服出来，无视了院中的族人们，直直走向咒灵五条悟。
“悟酱，早啊。”咒灵五条悟笑着挥手，同样无视其他人。
小五条悟的出现让五条家的人都炸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都往咒灵五条悟的方向冲，咒力波动强烈，看来气得不轻。
当然会气，恨不得立马把咒灵五条悟的眼睛挖出来。
小五条悟的一只六眼不见了，当宝贝供着的小五条悟在五条家被一只咒灵夺走了一只六眼，这怎么能不愤怒。
五条家的人疯了一样对咒灵五条悟进行讨伐，但两只五条悟只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和身上流淌的咒力，根本听不见他们说话。
咒灵五条悟早在他们来之前就手动屏蔽了声音，还顺便连小五条悟的耳朵一起堵上了，反正他们两个不说话也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小五条悟被冲上来的族内术师抱走，术师紧张地探查他的左眼，但小五条悟开了无限，所以术师怎么都碰不到他，更紧张了。
“不要碰我。”小五条悟冷眼扫过围在他身边的术师们。
咒灵五条悟给他做的甜点没有了，在混乱中掉进雪地里，小五条悟黑着脸走过去，他还一口都没有吃过。
不开心，都好烦。
咒灵五条悟对付五条家的顶尖术师也依旧没有疲态，很轻松地躲避着，他感觉到小五条悟的烦躁，从屋顶上跳下去，一脚踹飞挡在小五条悟前面的长老。
“悟酱，快救救我，他们都好可怕~”咒灵五条悟躲在小五条悟的身后，双手抓着小五条悟的肩膀。
这落在五条家族人眼里就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神子被咒灵挟持了。
小五条悟镇定自若地看向家主，“六眼是我给他的，他是我的式神，名叫悟。”
向五条家主说清来龙去脉太麻烦，明明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他们非要刨根问底，但不说清楚又会被他们烦，小五条悟很敷衍地解释了咒灵五条悟的身份。
但家主和长老显然不信，小五条悟对整个五条家而言太过重要，在小五条悟成长起来之前，任何不可控因素都不能存在。
五条家花了很大的精力去确认咒灵五条悟的身份，在确定两只五条悟就是同一个人后也没有放心，而是把他们分开观察了几天，确保咒灵五条悟的可控，这才同意让咒灵五条悟留下来。
“哼，悟是我的，说什么同意悟留下来。”小五条悟很不满意家主和长老对咒灵五条悟的态度，把家主和长老的院子都炸了泄愤。
在家主和长老准备教育他的时候和咒灵五条悟瞬移离开了五条家，毕竟老头子们都太啰嗦了，他懒得听。
来到这里后咒灵五条悟还是第一次出来五条家，他和小五条悟去逛了京都的甜品店，因为过于张扬还被好几波人偷袭了。
小五条悟并没有做任何伪装，那只黑色的眼睛自然被看到了。
那些人对小五条悟眼睛受伤的消息欣喜若狂，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咒术界。
高层和御三家另外两家都想来试探消息的真假，于是本该在年前休息的小五条悟接到了一个任务。
原以为任务不会这么顺利被五条家通过，结果五条家不仅通过了任务，还让小五条悟自己一个人去做任务，身边只跟了一个带着眼罩的白发男人，白发男人还没有进入账。
任务没能为难到小五条悟，但小五条悟缺失一只六眼的消息被证实了，黑色的左眼里是浓墨的咒印，有人给小五条悟下了诅咒，并且成功毁了小五条悟的一只六眼。
但失去了一只六眼的小五条悟实力不减，这让高层和禅院加茂的高兴劲没那么浓了。
尤其是最近一直跟在小五条悟身边的眼罩男，五条家这么相信他只让他跟着小五条悟，这个突然出现的在小五条悟身边的男人太可疑。
半月里一直大摇大摆，并且故意让人看到自己的左眼，小五条悟终于觉得咒术界有点好玩了。
正在为小五条悟量尺寸的裁缝发现今天的神子心情格外好，于是大着胆子和神子说话。
“悟大人，新年的新衣除了和服还会定制常服，您有偏好的常服类型吗？”
小五条悟没什么机会能穿常服，他在五条家要穿和服，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换上常服，但小五条悟很少有出门的机会，去年定制的常服他都只穿过一次。
“多定制一些带兜帽的卫衣。”咒灵五条悟蹲在小五条悟身后替他做决定。
小五条悟没意见，“悟的衣服都按照我的同款做，要一模一样。”
“是，悟大人，悟先生。”
新年当天，两只五条悟一大早就被长老叫起来，换上新衣服去山顶六眼神社祭拜先祖。
小五条悟闭着眼睛晃悠着身体被佣人围着换上工序繁琐的和服，咒灵五条悟则拿着相机在一旁拍照。
佣人显然被小五条悟可爱到了，加快进度把小五条悟包装好。
小五条悟向着咒灵五条悟走去，拽着他的腰带伸手求抱抱，“悟，我不想走路。”
咒灵五条悟大手压上小五条悟到脑袋狠揉，“我们翘掉祭拜吧，那里好无聊。”
他根本就没有穿佣人准备的和服，而是换了常服，小五条悟睁开眼睛哒哒哒往卧房跑，不过一分钟就换上了咒灵五条悟同款常服。
小五条悟还是第一次来到普通人的集市，街道上挂着迎新的装饰物，商场播放迎新的歌舞，大街上的人说说笑笑，都在感受新年的氛围。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有趣，比五条家的新年有趣多了。
京都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有很多古老的街道小巷。
两只五条悟从繁华的商业区来到年味更足的老街，人们穿着和服相约去神社新年参拜，他们顺着人群去看传统游行节目。
小五条悟发现周围普通人没有和平时一样释放出大量咒力，他们身上的咒力在今天格外平静安稳，是因为新年吗。
咒灵五条悟在游行的队伍里看到不少咒灵，虽然都是低级咒灵，但数量未免也太多了，而且今天普通人的咒力相对稳定，更不应该吸引来这么多咒灵。
跟着人群去附近的神社，两只五条悟和一个女生擦肩而过，女生的咒力波动很混乱，她的朋友们紧张地追在后面喊她。
神社里充满不详的气息让两只五条悟皱起眉头，他们来到祈福的池子前，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只咒灵，是一级咒灵。
咒灵看到两只五条悟后突然暴走，冲出池子向着咒灵五条而来，周围人因为这样的动静吓得惊慌失措，尖叫声不断。
咒灵五条悟捏死咒灵，而两只五条悟的周围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一级咒灵，咒灵散落在人群之中，生命受到威胁的普通人短暂地看到了咒灵，现场愈发混乱。
咒灵五条悟正要出手，突然被小五条悟拉住。
“悟，给你苹果糖吃，是我做的。”小五条悟得意地把苹果糖递给咒灵五条悟。
周遭乱做一团，小五条悟却好似没有看到，他在人群混乱的时候甚至有空去摊位上做苹果糖。
和咒灵五条悟不一样，小五条悟根本就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也没有必须要祓除咒灵的意识，他只会被有趣的事情吸引。
小五条悟举了半天，咒灵五条悟都没有接，他不开心了，冷眼扫了一眼附近慌乱的人和猖狂的咒灵。
好心情被打扰了，小五条悟做出苍的手势，准备对着咒灵轰过去，他完全不在意挡在咒灵前面的普通人。
“悟酱。”咒灵五条悟抓住小五条悟的手，“我来处理。”
小五条悟看了看咒灵五条悟的背影，又看了看苹果糖。
苹果糖的形状很完美，小五条悟咬了一口，酸甜酸甜的，他就站在混乱的中心，安静地吃着苹果糖，周围的一切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