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偏执大佬的极端爱恋>第二十章 这算什么!

  沈屿睁开沉重得不行的眼皮,逐渐苏醒的意识开始慢慢掌控大脑,腰间那不可忽略的疼痛也跟着意识一起传至大脑。

  脑海里突然映出昨天晚上的种种,沈屿的脸除了苍白还是苍白,红润的嘴唇也泛白裂皮,眼睛周围全是水肿,眼底下还有两片乌黑。

  沈屿缓缓直起身子,单薄的蚕丝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痕迹斑驳的身体,后背的肩胛处的牙印口明明已经开始结痂了,可因为沈屿刚刚起身的动作又开始微微往外渗血。

  右脚脚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沈屿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慢慢掀开脚边的被子,一条银色的链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惊得眼泪控不住地往外流,已经红肿的眼睛传来酸涩感。

  他顿时觉得无力及了!

  这算什么!

  链子链接的地方一时看不到头,沈屿从床上抬下双腿,才看见链子被卷成一小坨银亮银亮的放在床边。

  他缓缓直起身子,这时才能感受到一股粘稠感从某个羞耻的地方出现。

  沈屿煞地脸色通红,红过之后,又变为苍白。

  司斯年人早已不在房间里。

  这时,沈屿才来得及观察这间陌生的卧室。

  装修不是盛景豪庭的那种黑白灰,而是暖色系装修,窗帘罩住耀耀高升的阳光,房间里亮着暖暖的黄灯光。

  沈屿不顾脚上的链子,先是走到窗户边刷地拉开金黄色的窗帘,阳光调皮地穿过窗户玻璃,温温地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沈屿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秒的温暖,此刻起,他的世界里没有繁杂的事情,没有嘈杂的声音,也没有讨厌的人。

  过了许久许久许久,沈屿才迈动沉重的步伐朝着远处的浴室走去。

  这条链子长度可真是好玩啊!

  带着链子的他可以在房间的四处走动,唯独接近不了那扇近在咫尺的门。

  门把手距离他就一两米,稍稍再往前一些,只要轻轻转动,他就可以出去这个地方。

  沈屿洗完澡出来,身下裹着一条浴巾,走到窗边的榻榻米上躺下。

  李添泽说,他应该是苏家的小儿子,他有一个长得和他十分像的哥哥,有一位慈祥儒雅的母亲,还有那个迂腐看重名利的父亲。苏家是江南城出了名的大家族,那个家族容许不得他这样的怪人出现,所以,他的父亲在知晓他的怪异之后,二话不说就抛弃了他,甚至是在他长大后还找人危害他。

  说来可笑,那他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

  沈屿蜷起双腿,把头深深地埋入腿中,压抑的哭声从缝里流出。

  像是坠落的陨石,虽一闪而过,却也令人留恋与惋惜。

  后背突出的肩胛,配上那两个印记,竟过分的迷人,就像是被折断翅膀的天使,哭泣是因为失去了难得的自由。

  那哭声,似婉转动人的旋律,令人心悸,令人心慌,令人沉迷!

  司斯年爱的人,不是他,不是他沈屿;司斯年爱的人,是他亲生的哥哥。

  只是因为他们长得一样,所以司斯年找上了他,并与他玩了一场狩猎的游戏。

  司斯年赢了,在这场游戏里,沈屿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的那方,因为他动心了,最早动心的人是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守的呢?

  或许,是在初次的那个夜晚,司斯年短暂的温柔和那抹不嫌弃的眼色,它们化作一把利剑,轻轻地、柔柔地刺向沈屿的心。

  因为太温柔了,所以,我没有觉得痛;因为太温暖了,所以,我失守了。

  因为那个人是司斯年,所以我一开始就输了!

  他迟钝的意识终于回归,他终于知晓,为什么添泽要跟他道歉,为什么添泽会哭的那么伤心!

  原来,一直沉浸在这次狩猎游戏的玩家只有他一个,司斯年是他永远都打不过的大BOSS!

  沈屿瘦弱的身体突然被人从身后抱起,脚链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在谧静的环境里显得很是突兀。

  身后是那个温暖的怀抱,是那个他曾今无数次留恋的怀抱。

  司斯年眉目舒展,已经没有了昨天晚上的狠戾,唇角也挂着笑。

  “难道昨天晚上还不够乏累吗?在外面坐这么久,要好好休息,快点把身体养好!”

  司斯年不是没有听见沈屿那凄惨的哭声,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在意这些,他只是替身,他不值得自己用心去关怀,只要适当地给点甜头就好;苏乐行很快就要来到自己的身边了,这个时候,不能放这个替身出去破坏自己原有的计划。

  沈屿收起自己过伤的情绪,伸手乖顺地攀住司斯年修长的脖颈,说道:“我是不是那个人的替身?”

  司斯年抱住沈屿的双手顿住,不自觉地稍稍使力,而后缓缓说道:“......你不是!”

  沈屿低下头,“司斯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其实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着我!”

  司斯年把人放在床上,扯去沈屿身下的浴巾扔在地上,拉过被子把人紧紧裹住,薄唇冷冷道:“好好休息!”

  沈屿不挣扎,顺着他的意,深情至极的桃花眼缓缓阖上,语气带着万念俱灰的丧气,“我记得你说过,我们的那个合约,现在不算数了。所以,我想离开,我要去医院把奶奶接回家那边看病,从此以后,我们就不是……”

  司斯年兀地弯身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嘴唇,用力的吮吸和啃咬,直至血腥味透过口津传递到舌蕾,才堪堪松开些许。

  司斯年双手紧紧抱住沈屿的头,低头与人贴得密不可分。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轮到一张纸说了算?嗯?”

  “我们之间,永远都是我做主。沈屿,你知道吗?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的这辈子就已经注定了!”注定属于我!

  沈屿不睁眼,抿着唇无视他说的话、做的事。

  司斯年留下一个“好好休息”,就起身离去。

  待脚步声远离,沈屿才睁开眼睛,侧过头朝窗户那边伸去手,明明阳光触手可及,可距离为何如此遥远呢?

  司斯年乘着电梯下楼,林叔恭敬地守在电梯门门口,见司斯年出来,立马弓身前迎。

  司斯年接过林叔手里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薄唇轻启:“现在不要去打扰他,午饭晚些时候再送上去。”

  林叔弯着腰,“好的小少爷!”

  司斯年把热毛巾扔回给林叔,又说道:“林叔,这件事没有必要跟家里那边说,知道吗?”

  林叔弯着腰的背一僵,“是小少爷!”

  司斯年说完就脚步急匆匆地离开了。

  林叔伫立原地,小先生这回惨了!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去叫来家庭医生,看见小先生了无生气地躺在那张大床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主人真的是头野兽。

  那人身上,真的就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只要能见光的地,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

  林叔微微低头叹气,想这么多干什么,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尽心地把人照顾好,其他的不要多想,不要多看,不要多做。

  快下午两点,林叔才端着清新淡雅的饭菜上楼。

  他刷着指纹打开那扇门,把吃的放在旁边的小餐桌上,然后恭敬地弯腰,“小先生,这是少爷吩咐做的午饭,还请您起来用餐!”

  沈屿躺在床上的身体并无任何动静,安静得过分。

  林叔欠着身,“您先用着餐,我一会再来收拾!”

  说完不多呆地就走了。

  他怕再呆下去,自己可能会做错事。

  沈屿缓缓起身,肚子已经饿过头,现在没有饥饿的感觉了,只是胃里总有些烧的慌。

  他身上不着任何衣物,裸着身体走过去,用勺子缓缓舀起递入口中。

  吃完后,他继续回到床上躺着。

  不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些?手术安排做了没?他没有陪在身边,奶奶会不会觉得难受?

  奶奶,我想你了;爸爸,我想你了。

  如果,如果昨天他知道跟着司斯年离开会发生这些事情,他坚决不会离开医院半步。

  不,准确来说,他就不该招惹上司斯年。

  司斯年人坐在夜色的负三楼的沙发上,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跪着的男人,男人身上都是血,两只手没有了一只,忍着疼地跪在地上,嘴唇都被自己咬烂。

  司斯年甩甩手上沾上的血,语气极其冰冷,“说,谁派你跟踪沈屿的,是苏家那老头,还是苏家那个小年轻?”

  男人嘴唇颤抖,身体也跟着抖,意识昏沉,眼睛迷离,“不知道……没有人……”

  司斯年“啧”的一下起身,黑棕色的皮鞋踩上男人的命根,低头弯腰错过男人的脸,“最后一次机会,说!”

  男人嘴里发出惨叫,剧烈的疼痛令他更加神志不清,他声音小小的,缓缓说:“是……御……御老大……”

  司斯年听到这个名字,阴冷的表情出现些许的怔住。

  过后他抬开自己的脚,转过身从闻宴手里接过烟,点上火后放在嘴里猛吸一大口。

  事情,貌似变得有趣了!

  沈屿,那样单纯的人儿,身上的干净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是自身独具的。

  但那个人为什么会和御老大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司斯年忽然想起当初闻宴调查沈屿时,他养父的背景全都被人恶意抹去。

  司斯年性感的嘴唇露出阴险的笑容。

  闻宴看他这抹笑,只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