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进内殿后,蔺子晔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这时都还在担忧秦意离会膝盖受损。

  被放在床榻上的秦意离也在他的沉默中领悟到自己该做什么。

  从善如流地拽着蔺子晔的衣襟,将他按到了在身下。

  随后双手伸向了他的腰带。

  “你干什么?!”

  蔺子晔不是躲不开,即使双手被束于头顶,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挣脱开,只是……会伤到他……

  被用防备眼神盯着的秦意离幽幽地道:“不是要我伺候吗?”

  虽然蔺子晔迟迟没派人来教导他怎么当一个男宠,但他是很有做一行爱一行得精神的。

  俊逸的面容上满是茫然。

  待明白他话中深意时勃然大怒:“谁教你这么做的?!是谁?!!”

  他这一副天山雪莲被玷污的模样让秦意离都哽住了,无论他有没有记忆,他都不会变,所以这样的他蔺子晔是怎么误会成清纯小白莲的?

  “这还用人教么?我也是个男人。”

  蔺子晔:“——?!!!”

  蓦然想起了这七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近了他的身……

  心底的纠结瞬间被妒火所取代。

  反客为主地勾住秦意离的脖颈到面前,暧昧的在上面留下标记的咬痕。

  南境的服饰讲究的是写意风流,文人墨客袒胸露腹的都常见,而北渊的权贵里里外外都能裹上五六层,繁琐复杂的程度脱了许久还只脱掉个外袍。

  不耐烦的秦意离摆烂的停手。

  眸光却注意到蔺子晔隐匿在头发下红透了耳尖。

  嗯?

  这可真是让人想……

  让他哭!

  心思活络地转动,白皙纤长的手指落在自己腰封的盘扣上,秦意离不紧不慢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外袍、中衣、再到里衣——

  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身前身后,皎洁的月光为他蒙上一抹银白,微醺摇曳的烛光里能看到染上绯红的双耳,让那张本就谪仙的面容沾上了红尘。

  主动走下神坛的仙人,让俗世凡人如何能抗拒?

  偏他还不自知地散发着诱惑:“不来么?”

  蔺子晔以为秦意离对他的影响不在了,可看到他露出月下妖精的笑容时,所有的恨和理智都在一瞬间消失干净。

  疯魔一样的吻落在殷红的唇上。

  撕咬,探夺,索取到每一处都不曾放过,银丝暧昧地在两人相交处滴落,呼吸都交融的不分彼此。

  娇嫩的肌肤上被映下一朵朵的梅花,脖颈处更是被啃得都见了血。

  这一夜格外地漫长。

  直到秦意离的身上全部是他留下的烙印,蔺子晔才满足地窝在了他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

  很快,南境废帝被北渊帝临幸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后宫。

  无数的百姓和朝臣都在编着儿歌地骂他不知羞耻,更有书生们叫嚣着要秦意离以死谢罪,才能抵消他们所受之辱。

  这些都还尚未传到宣承殿。

  秦意离坐在软榻上,活络着昨夜用了许久的手腕,这身体脆弱的都险些手骨脱臼。

  昨晚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他满身可都是留下了被‘疼爱’过的痕迹。

  小巴鼠幸灾乐祸地止不住地咯咯笑:【翻车了吧?嘿嘿嘿……】

  进行河蟹运动的时候,系统会自动打上马赛克,小巴鼠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秦意离被啃的衣服都遮不住的脖子就能想到有多激烈了。

  秦意离微微地挑动眉梢:【从哪里看出我翻车了?我身体还纯洁的初次都还在呢~】

  小巴鼠:【……我还是个宝宝系统!听不得这个!!】

  无视它的叽叽喳喳,秦意离餍足地眯起眼睛:【我昨晚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你说该怎么从蔺子晔那里讨利息呢?】

  【呸!我看是男主才牺牲大吧!】

  秦意离顿时不满了:【我可是用我的手帮了他很久呢,要不是我机智,今天你看到的就是残废的宿主了,他还——】

  【不听!不听!我的耳朵脏啦!】

  站在一旁的顺德不忍地移开目光,他跟在殿下身边十年了,见着他从恣意骄傲的少年皇子成长到沉默寡言的南境帝王。

  哪怕再痛苦,再想求救,他也强逼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

  以往温润的笑容不在,没有光亮的眼神让他看上去如同一潭死水:“顺德,柔儿怎么样?”

  收起怜悯,顺德就如寻常那样躬着腰道:“皇后娘娘被软禁在朝凤殿,她前两日命身边侍女云岚给老奴传过口信,说她很好,让陛下您不必担忧。”

  这话任谁都听得出只是安慰之言。

  皇后的身份曾经有多尊贵殊荣,现在就有多难以自处。

  无论是顺德,还是秦意离都很清楚,但两人更清楚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望了眼外面来来往往搬运珍奇古玩的宫人,秦意离佯装无意地道:“为何你还在?”

  顺德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不解:“殿下?”

  “你不是父皇派到我身边监视的暗羅卫吗?现在的我不会再给他造成任何威胁了。”他的声音无悲无喜,甚至也没有一丝的怨怼。

  “……”

  被他拆穿真实身份的顺德沉默了一瞬,向来恭敬的声音也变沉了几分:“殿下是何时知道奴才身份的?”

  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陡然变得危险的氛围。

  “七年前。”

  竟是这么早么?

  顺德仔细地回想着七年前发生的所有事,随后紧锁眉头:“是您知道真相的那天?”

  不等回答,他又反驳了自己的猜想。

  “那天殿下您并没有回宣承殿,奴才自问也没有露出破绽,所以……”觎着秦意离的脸色,顺德轻声地试探问:“是……北渊帝离开的时候吗?”

  虽然是询问,但顺德基本知道了答案,更何况秦意离突变的脸色也让他更确定了。

  “为何留在宫中?”秦意离只是再次地询问了最初的问题。

  顺德张张嘴,说不出那句担忧他的话,只是道:“殿下是要把奴才的身份告知北渊帝吗?”

  “不会。”秦意离摇摇头,就算他说了,子晔也不会相信。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没有虚以委蛇,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无论秦洺瑜想让你做什么,我要你保护好林溪柔。”

  那双被人称作最是多情的温柔上挑凤眸里一片的寒冰。

  “如果她出了半点差错,我会让暗羅卫给她陪葬!”

  “包括你们真正的主人,秦洺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