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要找男主的感觉,似乎还有点期待新道侣的样子

  难不成这俩官配要凉了?

  沈持峦这么想着,一个期待住。

  怪叫人好奇的。

  给于芷蓉痂上擦好药没多久,门就被敲响,声音是方才的小二,“客官您的水好了,我给您放外面了。”

  一旁的遂渊吃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不亦乐乎。

  反倒是于芷蓉在他身边有点不自然,整个人坐立难安外,更多的是有种像是是不是在偷看他的迹象。

  关于她端着水盆出门碰见他,他自然是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

  他不瞎。

  遂渊身上根本就没有洗澡的迹象,更别说还是洗了一半的那种。

  还有两人在他开药盖时的窃窃私语,种种迹象足以证明,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好事不瞒人,瞒人非好事。

  一顿饭吃的于芷蓉浑身上下像是扎了根刺似的,如鲠在喉,吃到最后出神的连筷子上的菜掉了都不知,还将筷子往嘴中送。

  遂渊傻乎乎的半点事不往心里装,所以于芷蓉更适合作为突破口。

  “你们谋划了什么。”

  男人质问的声音冷不丁落在两人耳中,皆是一怔,随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接着吃。

  末了这时候遂渊开始卖萌,使劲瞧着他,问:“主人你在说什么?什么谋划。”

  刻意的声音听的于芷蓉想爆给它两拳,完毕后拽着它的翅膀狠狠问它,为什么这时候装!

  你什么时候装不好,你往刺头上装!

  你姐姐我的脸可白划了!

  沈持峦不吃它这一套,干脆不去看它,一双眸子锁定僵硬着身子吃饭的于芷蓉。

  “好孩子,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他的声音就像是敲在她心头的警钟,明明不过是一句普通不过的话,中间却蕴藏着不少未成型的怒意。

  这次不管如何,绝不能承认。

  师尊平时再生气都不会动手打他们,可方才师尊打了连胤修一巴掌。

  那是以为他欺负她,为她出气。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若是承认,师尊便知道是她在骗人,是她在给连胤修和他下套。

  若是这样,他肯定就不要她了。

  于芷蓉捏着筷子的手发紧,虎口的皮肤被木棍挤压的呈现出白色状,她嘴硬道:“我不知道什么谋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是一个也不叫人省心。

  沈持峦黑着脸从椅上起来,“那便再好好想想。”丢下一句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只剩下两人的房间,沉闷低压的氛围散了许多。

  遂渊看着依旧低着头在吃饭的于芷蓉,有些歉意的跟她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帮忙了。”

  “没事……”

  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于芷蓉机械的吃过筷子上的米,微凉的水掺杂在米中,米被泡的发软腻在嘴中,不用嚼就能顺着嗓子直接咽下去,像是她被赶下山门的那一年。

  春风拂晓,杏花微雨,她在雨中吃着好心人给她的那碗白米饭似的。

  她摸了摸脸,原来她脸上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滴下。

  没事。

  要坚强。

  师尊的身边一定会有她,她也一定会将连胤修赶走。

  就像当初他把她身边的师兄一个个赶下山一样,她从来都不是犬,而连胤修也不一定一直就是虎。

  沈持峦刚从屋中出来,就瞧见一旁蜷做一团蹲在门口处的连胤修。

  见他出来,抬头看向他,一侧脸颊带着手印肿的很高,眼中像是挂着水雾似的,有些可怜。

  不少还未走的客人观察着楼上的情况,更是早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这不是那个将小娃娃带走的男人吗?”

  “是啊,他怎么在这儿蹲着。”

  “嘶,这脸被打的这么狠?都肿了。”

  “不会是那小娃娃打的吧?虽然叫了一声,我可还看见它活蹦乱跳的,绝对没死。”

  “不像不像,这屋中还有个女子,我倒是觉得这三个人是一家,而这个男子是小三。”

  “咳——”小三?

  大堂中坐着的人咳嗽了一下,只是回头瞬间便都安静了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天极城的城主大人。

  他们如何敢在城主面前那般吵闹,若是城主大人生气,他们全家怕是都要遭了殃。

  封楼面色微凝,不过听说有一男一女一孩子在街上逮人就问,城中可否有姓封的人家,他觉得可疑就让人去查。

  以至于就查到了这间客栈,只是刚进来就听见热闹不已,怪叫人有些好奇,难免多听了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还有些复杂,连男小三都有了。

  “城主,需不需要将人都清空。”身后推着轮椅的男人询问道。

  “不必,如此怕不是掌柜今日便没了钱挣。”封楼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二楼。

  闻言躲在柜台后方的掌柜大气不敢出,远远的看着大堂中的不速之客。

  心中急的无法言语,更是在听完他说的话后冒出了一身冷汗,祖宗您可别怕我没钱挣,您就安心在这儿别杀人,别动手,这便是我唯一的祈求了。

  被人围观的感觉太过难受,沈持峦将人带了回去,掏出刚才给于芷蓉用过瓷瓶,扔在他身上。

  没听取两方证词,就当了判官,是他冲动了。

  是他误会冤枉了他。

  只是两边都不是简单的人,岂会把自己的想法挂在脸上,嘴里说的话更是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的。

  永远料不到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还是半掺半假将他蒙在鼓里,这种双方博弈后留下来的烂厂子还需要他来收拾。

  实在是烦躁!

  连胤修拿着瓷瓶掰开盖子看了眼,随后便看向面前坐下后,几乎就闭上眼的人,心中的不甘与嫉妒涌现整个心间。

  为什么在于芷蓉那里是亲手为她涂,到了他这儿就将瓷瓶这么随手扔给他。

  听着瓷罐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沈持峦瞬间睁开眼,入眼眼前便是紧贴向他的人,他眼底满是偏执的禁锢住他。

  还未说话,就被连胤修以唇堵住截回了肚中。

  这个吻来的太快,令沈持峦有些措手不及,连胤修猛烈的吸吮着他口中的甜美,恨不得将他吞噬入腹。

  霸道的吻吻的沈持峦有些喘不上来气,桎梏住他的人就像是发了情的泰迪似的,不断在他身上点火。

  以至于沈持峦用力咬了口中的灵舌后,那人似乎更加卖力,除了在他身上乱摸的手,还有席卷满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

  看着眼前半靠在椅背上不断才喘息的人,连胤修眼眸愈发的炙热,理智却被他找了回来。

  “为什么总是看不起我,为什么嫌弃我,就因为我是魔修,一个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我就真的让你很丢人吗?”

  他的话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也没想着沈持峦回去回答。

  他抚摸着沈持峦的脸颊,感受着无比真切的温度,一种满足感在他心间蔓延。

  他总是会贪心的想。

  如果时间会冻结就好了,一直暂停在他被他吻的时候。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听话的,才是最不会说出让他生气的话的,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沈持峦被他的话问的一愣,。

  “我没看不起你。”

  “你说谎!我不信。”

  男人一脸的固执,好看的眉宇被他皱起。

  明明就是看不起他,就是嫌弃他,否则怎么会在知道他是魔修后与他说那种话,什么狗屁师徒缘分尽了。

  他不信!他也不许。

  还有今日,他还一句话未说出口,就被他迎面落上一掌。

  就因为他是魔修,所以就算他没动手,也会自动会被规划为是他做的么。

  脸侧的人在他颈肩深埋,觉察到连肩上的湿意,沈持峦整个人脑中都是发懵的。

  怎么他还哭了?

  是他被强吻,这时候哭得不是他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反驳我,你看,你就是在说谎……你在骗我……”

  在他颈侧闷了很久的男人,带着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脆弱的像是路边的蚊子咬他一口都要哭的节奏。

  沈持峦连忙趁着他质问空隙说道:“我说过,我从来就没看不起你,难不成我从小对你很差劲吗?”

  “至于你魔修的身份,我也没有嫌弃,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若是你认为是昨夜的话让你觉得我认为你丢人,那你便孺子不可教,昨夜各门派掌门亦或是高手众多,你觉得这么多人仅仅凭着你自己能突破重围,能安然的活下来?”

  “还有,我还没怪你取走我的修为。”

  “听你的意思是,如今你要把这些账一笔一笔的跟我算清?不过这样也好,日后出门剩的——”一只大手堵在他嘴边。

  “别说了。”

  连胤修嗫声道。

  原来是师尊不是那么想他的,心中还没开心起来,就被他和孙湄舞合谋要杀他的事挤了下去。

  在听到他问话的内容时,沈持峦嘴角微微抽搐,他还没怪他跟踪,就被他先怪上合谋杀他的事了。

  不愧是反派,先发制人还是你的强项。

  “只是敷衍她,她一看人不顺眼就想杀人,没事在耳边念叨,会很烦。”他说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将他压在心底多年的疑惑问出,“那你为何要给我下毒。”

  “?”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给连胤修下毒了?

  看着他脸上的疑惑,连胤修继续道:

  “就是在你去雪灵谷那天。”

  “你都看见了?那是补药,对你身子有好处的。”

  “可是小鸟吃了菜死了……”

  “……”

  一下子把沈持峦给说住了,他是下的补药啊,该不会是被原身换了?

  只有这样才能将一切说得通,原身一直都想杀他,而那正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