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

  那怎么可以,他肚子这还饿着呢。

  沈持峦闻言张开口就将嘴边的菜吃下去,入口虽没那么热也还算温。

  饭菜的香味自他打开后一遍遍的勾着他,本来他是想硬气些,可只要一瞥见被他放在不远处的饭菜,就狠狠的心动。

  天杀的,谁能不爱吃饭!

  吃完一筷另一勺又在他嘴边备上,吃的很快,咀嚼的时候微鼓的腮帮有些像进食兔子,时不时的偷看他两眼。

  若是他以后都这么乖就好了,哪里也不乱跑,就每日安分的在床上等着他回来。

  在这里他只能依靠他,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连胤修这般想着,敛去眼底涌动暗光,动作轻柔的为他擦拭掉嘴角的残余。

  脸上只觉被他用手指擦过的皮肤灼热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不讨厌。

  怪异之余沈莫名觉得阴恻恻的,有种被人惦记上的不好感觉。

  直直的看着眼前专心为他擦嘴的男人,细长的睫毛宛若只驻足的蝴蝶,最终像是发现了他的注视震起双翅,潋滟深邃的眸光倒映出他的身形,却更像映进他内心晦暗的光,提醒着他将徒弟睡了的事实。

  心中属于连胤修的猜测直接打了个叉。

  可能是他的错觉。

  慢慢的男人不再满足于指尖的触碰,看着眼前不断贴近的人,沈持峦内心感激涕零,从被子里挣扎出手同一时间伸到他面前。

  他就知道小反派还是心软的,肯定不忍心看他这么惨惨戚戚!

  等了片刻的时间不见他有所动作,反而只是看着他,沈持峦提示性的朝他眼前伸了过去,熟料他丢下一句话便拿起食盒离去:

  “师尊好好休息,弟子明日再来看您。”

  “……”

  那身影走的十分决绝,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赶似的,看的沈持峦一口气哽在心头险些没上来。

  不给开就不给开,跑什么!

  连胤修的心思他都懂,也是怪他,不知道怎么的就鬼迷心窍玷污了徒弟……

  他怨恨自己夺去修为都能理解,再退一步来讲就算是为了羞辱他让他难堪,同在修真界大家都不容易,衣服不给也就算了,你搞囚禁好歹也给解开锁吧!!

  锁着人算什么!

  沈持峦麻木的躺回床上重新缩回被子里,阻碍的铁链被他连根扯在一旁。

  被子两角尽数塞入铁链缝隙中,石床上垫了有几层褥子躺上去虽然是很舒服,但此时的他根本顾不上去想这些。

  今日能将他囚禁于洞府,说不定他日就会将他杀了灭口。

  他不能就这么躺平等死。

  沈持峦忍着身上不适重新坐了起来,垂眸看向身上的锦被心中了然一计。

  三下五除二将被撕开,看着在空中绷散不断掉出的填充物,要围着它的心着实是勇气不起来。

  真是什么事都让他给碰上了。

  尤记得刚卖臭豆腐那会儿摆摊到凌晨一二点,那半夜上碰见的事也不少,什么抓奸,砍人,裸奔,色狼,什么没见过……

  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裸奔的流氓,浑身上下□□,溜光的干净,跑到他这儿二话没说就一跳。

  真是亏了他的锅没在地下,要不然真是赔个底掉。

  眼巴前就这条件。

  说实在的,比那哥们强多了。

  有东西披不露点不凉手腕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心里这关过去后仅剩的一点不自在也被敲的干净,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沈持峦兜起被单披在身上,打坐修炼一气呵成,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不就是个铁链么,他一定能先把命保住。

  开锁什么的之后再说。

  冗长的安静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辰。

  石门被人从外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部分光亮,想象中沈持峦因愤怒而反击的声音没有出现,里面就像是没人了一般安静的异常。

  连胤修心底略微一颤,两三步往里走去。

  这里足够隐蔽,没人能打开结界更别说把人带走。

  不会的,凭他现在的修为出不去的。

  他步子杂乱无章凌乱又快速,扰的沈持峦没办法静心入定,忍不住睁开眼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连胤修面颊阴沉的站在床前,眸底冷若寒冰,几乎是失控般的朝他扑来,男人滚烫的大手将他身上最后的被单一扯而裂,粗暴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沈持峦瞪大了眸子,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就已经堙没在唇中。

  不管他怎麼推搡都不敵男人筋顧的力道,唇齒之間滿是慾望的掠奪,引誘的他想要繼續沉淪下去,但又深知不能這樣,兩者不停在他腦中盤旋爭鬥幾乎要絕望在其中。

  明顯出神的人要被申猴的连胤修狠狠的裝機,以次梁次散次,像是要以此將他注意力全都拉回來

  忄夬感如同海浪在他體內翻湧不息,以次次的裝機到他腦中徹底空白,再無法思考,只能憑著軀體跟著這股感覺走。

  这一次,这一次可不是他要水连胤修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停歇意思,乐此不彼的听着沈持峦不知道多少次失控的口申口今。

  他就像是一只只进不出的貔貅,远远索求不够,沈持峦从一开始的极致快感到承受不住的昏迷。

  洞中不知多少日夜,好像不管他醒了多少次,那个无休止的人依旧不厌其烦的扌董击着,时不时在吻他时传些灵气以此抵饥,直到筑基的身体无法再支撑进行下去。

  沈持峦再醒时是被饿醒的。

  梦中他回到了现实,梦到合约到期的第二天,他在公司楼下堵到秦湖岳狠狠的揍了一顿,这一顿很爽,也很累。

  就是太过可惜,刚揍完就醒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就是男人鬼斧神工般完美无瑕的脸,俊是俊,就是看着沈持峦心里窝火,颤颤巍巍的抬起腿一脚踹在他身上。

  做也就做了。

  往死里做是什么意思!

  做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沈持峦奋力踢出的脚也没什么力道,更像是开展了个把他叫醒的起床业务。

  男人一把抓住踢在他腹部的脚,像是捧着一件珍宝似的,粗糙带有老茧的手在他脚背轻轻摩挲。

  “师尊,一大早就动气可不好。”连胤修一脸的餍足,声音沙哑而低沉。

  “你…你……”

  沈持峦嘴里刚崩出个字,就被自己的声音震惊,嘶哑程度堪比失声了似的,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只你了两声再无他话,让连胤修不仅担心起他的身体,“怎么了?可有什么不适?”

  他的修为被他抽去不少,还做了这么长时间,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突然就不饿了。

  沈持峦缓缓闭上眼,没关系,睡一觉就不饿了。

  却不知在连胤修眼中,他更像是因为没能力将他推开,不甘受这种屈辱折磨才与自己的身体作对,或者说他已不想再苟活下去。

  不行!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更不想再一次听到他的死讯。

  且不说还是死在眼前……

  “你要怪就怪我,不要伤害自己。”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师尊,理理我,好不好……”

  连胤修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许久,听的沈持峦脑子越来越清醒,就连好不容易升起的唯一一点困意也被散的干净。

  尤其是在闭眼黑暗的空间中,肚子的饿意升腾的尤为大。

  “我饿了。”他道。

  连胤修愣了愣,“好,我去拿饭。”

  刚要起身穿衣便想到,若这只把他支走的把戏呢,趁他走后死在这洞中,回来再也见不到他怎么办。

  沈持峦说罢后洞中安静下来,静的若不是听得身旁的呼吸声,还以为连胤修说完就出门了。

  没多久,连胤修起身欲要穿上衣物,寻了一圈尽数都被扔在了地上,拿起一件不是袖子裂开,便是后背开出来个大口子。

  偷偷观察着他的沈持峦,心里终于起了点平衡:没错,就是我干的,凭什么他有衣服穿,不公平。

  而后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发现连胤修空间中备了衣物……

  堂而皇之的在他眼前穿完,像是显摆一样走到床前让他近距离的看,弯腰亲在他唇角上,“我去拿饭,就在门口。”

  宠溺的话更像是瞧不起他一样,沈持峦撑着身子说什么也非要从床上爬起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谁储物空间没事放一堆衣服。

  奈何爬了两下就再也起不来,不管是腿上还是腰上,他直觉得全部力气都用出来了,才挪动了点距离。

  外面几句交谈声,接着就是脚步走近的声音,沈持峦连装作没事人一样,瞬间躺回原来的位置上。

  连胤修果然手中拿着食盒回来,自觉的将床上躺着不能自理的沈持峦挖出来,在他腿上摆了个舒适的位置。

  深知心中对他亏欠甚多,在这些日子里要水得睡要饭得饭,要衣裳得衣裳。

  因沈持峦嫌洞府中暗无天日,便摆放着数颗夜明珠,恍如白昼一般。

  最后的最后甚至将他手腕上的铁链解了开。

  更怪异的是连胤修这件事之后竟然还一直在他身旁陪着,连洞府门也不出一个。

  每日里他是除了吃喝,就是入定修炼,就是每当他修炼时连胤修的眼像带了锁定似的,紧紧的盯着他。

  从一开始的坐立难安到如今的镇定自若,沈持峦能说的唯一话就是,看多了,就习惯了。

  终于这样的日子沈持峦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想黑夜连胤修随手将布搭在夜明珠上,想白日便拿掉布。

  如此虚假的黑夜白天都是由他来掌控。

  也不知道外边过了多少天,再待下去怕是遂渊找不着人要将谪昇门掀个底朝天了。